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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华是当今文坛上颇为引人注目的作家,他以颠覆传统的先锋姿态亮相于文坛,在先锋的模拟实践中,以鲜明的创作个性以及对历史、现实、生活的独特理解走在先锋的最前沿。在90年代先锋模拟呈现出颓势之时,他又毅然突围,力挽狂澜,在先锋与世俗的调和中,建立了一种新的文学维度,创造了先锋文学的高峰。余华成了评论者热议的对象,不过,评论者对余华反叛颠覆传统文化与既有秩序的先锋意识大加关注,但对余华小说创作中江南特性的研究缺乏兴趣,也少人将他的先锋与江南文化进行勾连。
由此,本文取道于江南文化的视角,对余华的先锋写作进行审视,从江南文化的先锋因子、余华的成长经历、阅读经历等方面探寻余华先锋的文化之源,阐释余华超越江南的先锋思想与先锋艺术,试图探索余华之所以成为先锋大家的一个重要精神侧面。
本文认为,地域文化的特质自文学诞生之日起,就开始浸入了文学及作家自身的骨髓,江南文化赋予了余华反叛传统、颠覆传统的先锋意识和大胆包容异质文化的积极心态,这种意识与心态作为余华的重要内源性资源支配了他对文学的选择以及面对文学的态度,正是在这样一种先锋意识的引领下,余华以别具一格的姿态,从思考存在状态而不是呈现社会现实的方式,触及到一个又一个奇异、怪诞、隐秘和残忍的独立于外部世界的“精神真实”,从死亡、苦难、欲望等主题中对传统的价值规范和传统文本进行颠覆和反叛,完成了他对世界真实性的“去蔽”思考和人类存在状态的叩问。并且,余华在叙述的过程中采用一种抽去知性主体和道德主体的叙事策略,用一种不介入的冷峻的言语方式拆解了以往小说中常见的那道理智和道德的防线,以各种叠加的意象织造了一片梦魇阴晦的罪恶。因此可以说,余华的先锋源于江南又超越了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