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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跃在新时期文坛的东北籍作家迟子建,是一位富有灵性且始终保持自我创作个性的作家。迟子建是来自东北的“自然化育的文化精灵”,她将北国神奇的自然风光与充满灵性的自然生物带入读者的阅读视野,给久居钢筋混凝土之林的城市人带来了枕边最纯净的夜莺的啼鸣,涤荡着我们远离自然空虚而无处安放的灵魂。在频频回望的故土家园里,迟子建采撷出最新鲜、最精美的故事,展现在读者面前。用饱蘸赞美之意的语言反复咏唱故土生态和谐的乐章。研读最近几年迟子建作品的研究文章,发现迟子建作品的研究多集中在乡土情结、意象修辞特色、温情主义、悲悯情怀、童年视角等方面。迟子建作品语言的研究也仅局限在艺术特色和地方色彩的角度上,对迟子建作品中生态因子和语言运用关系的解读上却鲜有涉及。通过对迟子建作品的研读,我们不难发现迟子建的创作始终延续着一条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生态之路。作品中蕴含着对大自然的敬畏、对万物生存权利的尊重、对人类生存困境的忧虑、对濒危语言消亡的痛惜等多方面内容。而这些内容都在迟子建的笔下通过富有生态意识的语言细腻传达出来。生态语言学这一新兴学科的发展,为迟子建作品的解读提供了一个全新的视角。本篇论文即是从生态语言学的视角来关照迟子建的作品,力图对迟子建作品中所表现出来的生态意识、语言中所描述的生物多样性、作品中生物的多样性语言表达、引向自然的语言叙述、语言的超常搭配、濒危语言鄂温克语的困境与出路问题等几个重要内容进行细致整理。论文首先论述了迟子建作品中所展现出来的生态意识,分析迟子建抛弃人类中心主义,选择生态整体主义的主观因素。借助对原始的自然环境描画的研读,探寻语言与环境的内在联系。自由自在的生态语言根植于原始的自然环境,独特的语言也将特定环境中的自然之物作为其表现的重要内容。在这一部分中,着重分析迟子建的作品中的所表现出来的生态意识,借此对迟子建的生态语言观解读一二。迟子建作品的多样化灵性生物与多样性语言的梳理是论文的第二部分。迟子建作品中的自然万物都是有生命有尊严的,它们是迟子建作品中富有灵性甚至“比人物更有感情和光彩”的自然意象。这些自在的生态意象的描摹并不是单一的表述,而是借助其他生态意象的对比、衬托或形容,力图准确表达形象本身,而这一切也恰恰是通过语言上万物的融合表现出来。借助生物多样性与语言多样性相结合的研究思路,分析作者为自然之物“复魅”的方式,张扬生态魅力的语言创作。文本中语言与和环境的关系研究是第三部分内容,主要内容是强调自然对语言的反作用,将自然与语言的关系明朗化,解释文本语言中对自然根基的强调。即文本语言一切均引向自然。迟子建作品中独特的作品篇名、人物命名、人的喜怒哀乐、生老病死、男女性爱等内容的表达均以自然意象作为比喻对象,将大自然与人类生命历程紧密结合在一起,而这些语言的表达中自然意象站到了出彩的位置上。迟子建作品中语言的超常搭配,表面上与自然联系甚微,但语言超常搭配的外在形式则由自然之物所表达的主体内容所决定,一切服从于自然之自在表达。对大自然强烈的回归欲望与城市生活的厌倦,使迟子建对这两种题材的写作报以不同的情感好恶,而最直接的表现就是作品中语言强烈的情感好恶倾向。迟子建创作中所潜藏着的对自然生态与精神生态的深切关注,对城市文明的反思,对生态和谐的呼吁,对回归自然作为人类困境解脱的药方的提出与尝试,深深引发着我们关于生态与人文的深沉思考,进而迸发出生态审美栖居的呼唤。论文的最后,对迟子建作品中对濒危语言即鄂温克语的困境的忧虑及其出路的设计加以研究。这一部分对生态与语言的关系进行了梳理,简要分析了鄂温克语沦为濒危语言的原因,重点放在了对迟子建作品中鄂温克语出路设计的解读上。迟子建以一个文人应有的社会责任感和发自心底的对这种语言的热爱,对鄂温克语的未来进行了规划。抛开理论性与科学性不谈,作家这种勇于尝试的精神、强烈的社会责任感就值得我们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