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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理作为融资、应收账款管理或者催收、信用担保的一种方式发挥着重要作用。随着保理市场份额激增,保理合同纠纷频发。《民法典》将保理合同作专章规定,将零散于司法性文件、部门规章的内容整合上升为法律,规范了保理合同法律关系,但仍存在规范不完善问题。尤其是保理中未来债权让与具有不确定性,《民法典》的规制略显粗糙。因此,研究保理合同未来债权让与不无意义。本文除导论和结语外,共分为六部分:第一章,“保理合同之未来债权及其类型”。未来债权分为有基础关系的未来债权和无基础关系的未来债权。附停止条件的债权属于未来债权,附始期的债权和租金债权并非未来债权,属于现实债权。收益权债权则分情况而定:从收益权人与付费人的角度而言,收益权可被定性为未来债权;从资产所有权人与收益权人的角度观察,收益权为一种现实权利,而非未来债权。第二章,“保理合同中未来债权的可让与性”。英美法、德国法和国际公约承认未来债权的可让与性,逐渐放开对未来债权让与的管制。我国《民法典》和《应收账款质押登记办法》都承认未来债权的可让与性。关键在于是否承认无基础关系的未来债权之可让与性。从理论上看,无基础关系未来债权的期待权性质决定了其可让与性,同时类推未来应收账款的质押规则应当认可无基础关系的未来债权进行让与;从实践角度观察,承认无基础关系的未来债权之可让与性符合国际保理业务的发展趋势,有利于简化融资流程,解决融资难问题。因此,应当在承认有基础关系的未来债权可让与性之基础上,承认无基础关系的未来债权可以进行让与。第三章,“保理合同中未来债权让与的困局”。保理合同未来债权的让与规则缺失并存在体系冲突:第一,保理合同未来债权进行让与,竞合求偿人与受让人(保理人)的优先顺序问题无法根据《民法典》得到有效解决。第二,《民法典》并未规定保理合同未来债权让与通知规则,比如未来债权让与通知的时间和形式并未规定。第三,保理合同的债权让与规则和债权让与一般性规则存在体系冲突。在保理合同章规定了债权让与登记规则,但合同编中债权让与一般性规则中却无此规定,如此形成债权让与规则的“双轨制”。同为债权让与行为,保理合同中的债权让与可以根据债权让与登记规则确定优先顺序,而在一般性债权让与中便无此规则解决优先顺序问题,如此在一般性让与规则和保理合同中的债权让与规则之间的双轨制就形成了对保理合同的“偏爱”,造成体系冲突。第四,债权质押、债权让与和保理合同存在体系冲突。三者同属债权处分行为,在保理合同中未来债权让与的对外效力采取登记对抗主义与债权质押的对外效力规则在体系视角上保持了一致,但合同编通则中对债权让与的对外效力问题并未解决。第四章,“保理合同中未来债权让与内部效力”。保理合同的未来债权让与在合同双方之间的效力,主要体现在未来债权生效承受主体和未来债权让与生效时间两个方面。有基础关系的未来债权变为现实债权后,直接由受让人承受债权;然而无基础关系的未来债权变为现实债权时,债权应当先由让与人承受之后再转让给受让人承受。无基础关系的未来债权让与的生效时间为债权实际发生时,由受让人从让与人处间接取得债权;有基础关系的未来债权生效时间确定为债权实际发生时,效力溯及至让与合同订立之时。第五章,“保理合同中未来债权让与对第三人效力”。从保理商利益保护和解释论角度观察,在保理合同中未来债权让与存在多重受让人以外求偿人的情形,应以登记时间作为确定受让人(保理商)与其他求偿人优先顺序的标准,以平衡各方利益,做到公平与效率兼顾。第六章,“保理合同中未来债权让与规则的优化”。首先,明确可让与性标准,将受让人限定为具有经营资质的商业保理公司,采取“可识别性”标准来规范未来债权转让。其次,完善保理合同中未来债权通知制度,规定未来应收账款转让通知的形式,将未来债权让与通知时间确定为转让前。最后,建立保理合同中债权让与的公示机制,并以登记对抗主义解决优先顺位问题。本文可能的创新之处在于以《民法典》为依托,从解释学角度,兼顾体系思维,对保理合同中未来债权让与制度进行解释完善。在对外效力分析上提取公因式,进行类型化处理,解决体系性冲突,讨论《民法典》保理合同下的未来债权让与规则的缺失和相应优化措施。不足在于笔者学术基础不足,理论准备不够,对于保理合同的学理阐释还显稚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