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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歌苓说:“我总是希望我所讲的好听的故事不只是现象,所有现象都能成为读者探向其本质的窥口,所有人物的行为都是一条了解人物的秘径,而条条秘径都该通向一个个深不可测的人格秘密。”为找到“窥口”和“秘径”,严歌苓一直在探寻写作方式中探寻人性与自我,在形式的探寻中,使小说的叙事意识得到不断升华。全文分为五个部分:引言部分侧重介绍了严歌苓的创作和学界对其进行研究的状况,提出了本文尝试探讨的问题,由此引入正文。第一章从叙事视角的选择探寻作家的叙事意识。在叙事视角的探寻中,严歌苓出国前的作品在“外聚集”与“内聚焦”之间徘徊,虽然处于混沌状态,但“内聚焦”视点却始终直指人物内心深处。出国后,“内聚焦”视角呈现“多维化”.严歌苓以海外华人视角反观大陆,这使得作家更能从人性的角度来旁证、反证“人”这门学问。其探寻特点表现为:视角的空间性得到拓展、视角主体选择性增强,视角选择呈现相对性和内外相融性。第二章从叙事话语的选择探寻作家的叙事意识。在叙事话语的探寻中,严歌苓的探寻可分为四个阶段。第一阶段是自我探寻阶段。在出国前作品中,人物在内心反复探寻人性的谜底,虽然在《雌性的草地》中,“独语”开始转为“对话”,但是依然在自我探寻的纠结之中;第二阶段是渴望交流阶段。具体表现在出国后前期作品中,这段时间作家面临巨大挑战,这挑战包括:寻找到更具环球意识的叙述角度,寻找到能够全世界流通的写作方式和语言。面对挑战,严歌苓将探寻重点放在了中国传统说唱文学中“你说——我听”的话语方式与西方人本主义心理学的融合上,这使得话语方式开始呈现“心灵对话”的特点。如:在《扶桑》中,与历史中“你”对话,激烈地探寻人性与爱;在《人寰》中,与心理医生“你”对话,运用“TALKOUT”话语方式剖析人性与自我;第三阶段是自我回归阶段。在《一个女人的史诗》、《小姨多鹤》等作品中,作家不再主动发起与“你”的对话,在讲述故事中走向了自我回归。第四阶段是人性自我感悟阶段。《赴宴者》的冷幽默、《陆犯焉识》的百转回味,标志着严歌苓的小说从精致开始走向大气。第三章从叙事结构的变化探寻作家的叙事意识。在叙事结构的探寻中,严歌苓出国前小说《绿血》和《一个女兵的悄悄话》采用倒叙、插叙等方式讲述着心里的故事。在叙事结构中透着一种静静的探寻。出国后前期作品《扶桑》、《无出路咖啡馆》反复将过去与现在交错叙述,通过反思一段段心路历程展开层层探寻,充满理性思辨的色彩。之后,严歌苓的叙事结构从时序交错为主的理性探寻转为以中国传统的故事情节发展为主的感性叙述,通过外在世界探寻内心世界,通过内心世界探寻世界的隐秘。时序交错叙述依然存在,但已成为自我探寻的一个内在补充,叙述日见准确和细腻,探寻日见诙谐和睿智。结语部分对20世纪中国小说叙事艺术的发展脉络做了概括性的总结,肯定了严歌苓对中国小说叙事艺术的发展所做出的贡献。总之,严歌苓在探寻写作方式中探寻着人性与自我,将小说叙事的模式进行了多维的创新与拓展,对中国小说叙事艺术的发展具有建设性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