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90年代初,伴随着东欧剧变苏联解体,波罗的海三国重新获得国家的独立。文章以冷战结束二十多年来波罗的海三国的认同问题为研究对象,分析三国认同的现状、不同认同的关系、认同形成的原因以及相关的影响启示。文章的基本逻辑关系是,规范环境影响了国家的认同,国家的认同影响了国家的利益观念和政策,国家的政策塑造了新的规范环境。冷战结束后波罗的海三国逐步形成了多重的认同,即围绕制度建设、历史文化和语言族群以及国防外交而形成的主权国家认同,因历史遗留问题和敏感现实问题而逐步消失的苏联认同,接受援助与约束又经历风险和挑战而建构的欧盟认同,因历史上亲近和现实中依靠而形成的北约认同。三国的多重认同之间呈现出冲突与共存的关系,其中主认同仍然是独立的主权国家认同。探究发现,波罗的海三国多重认同形成的动因在于国家和体系层面的规范环境。国家层面的规范环境体现在以民族特性、文化传统和集体记忆为代表的历史文化因素,以政治结构、政治文化和国内社会进程为代表的国家制度和国家——社会关系,以及同俄罗斯和西方的跨国关系三个层面。体系层面的规范环境则包括主权、地区化和全球化等世界政治观念,波罗的海国家理事会、跨大西洋安全共同体等国际制度机制,以及在安全和能源上的国家间互动三个方面。进一步分析表明,波罗的海三国的认同对三国外交、大国关系和地区形势、以及后苏联和欧盟的规范环境产生了现实的影响,其中对后苏联规范的影响体现在民族政策和转型发展方面,对欧盟规范的影响体现在一体化进程和解决认同危机方面。与此同时,波海三国的认同也对建构主义国际关系理论的反思和中东欧国家的认同转型具有启示意义,其中对建构主义的反思主要体现为针对现实问题的解释力方面、小国的规范性影响方面和民众的重要性上升方面,中东欧国家的认同转变基本包括目标、条件、路径、方式、范式和轨迹六个要素。此外,文章对冷战后波罗的海三国认同问题的讨论,也可能对中国与波海三国的合作有所借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