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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城乡二元经济结构加剧,消费增长与城市化进程同时受阻。一方面,中国消费增长速度较快,但慢于经济增长速度,且消费率低,消费增长走势并不强劲,尤其是农村消费增长滞后。另一方面,中国的城市化率提高很快,但城市化水平滞后于经济发展水平,且城乡居民收入的差距也越来越大。上述消费增长的滞后和城市化的滞后在一定程度上存在着互为因果的关系。目前的研究大多只提出以城市化来拉动消费需求增长,尚未深入研究消费增长是如何推动城市化的,因此,系统地探讨消费增长与城市化的关系及互动机理具有重要的理论与现实意义。
本文运用消费经济学、城市经济学、发展经济学和新制度经济学的最新理论成果,采用定性分析与定量分析、规范分析与实证分析相结合的研究方法,分析了消费增长与城市化的互动关系:即消费增长是城市化的原动力,城市化又能推动消费增长。城市经济最本质的特征在于集聚性,科学、合理的消费增长方式是集约型消费增长,所以,本文把消费集聚作为研究视角,首先提出了消费集聚的四个分析维度:时间和空间维度、总量与结构的维度、制度和技术维度、集聚方式的维度。接着以此作为基本的分析框架阐述了消费增长拉动城市化的机理和城市化推动消费增长的机理。然后,在概述了世界各国的消费增长与城市化的历程的基础上,分析了消费增长与城市化的耦合机制,总结了世界各国在二者良性互动中推进消费集聚的基本经验。最后,分析了中国的城市化(消费视角)、消费增长(城市化视角)的问题与原因,运用向量自回归分析方法、脉冲响应等实证分析方法对我国的消费增长与城市化的关系进行了检验,并提出了促进中国消费增长与城市化的良性互动的思路。
本研究的主要观点如下:
(1)揭示了消费集聚的规律。集聚效应不仅存在于生产领域,也存在于消费领域,特定的消费工具和消费制度会促使消费行为在一定的时间和空间集中从而产生消费集聚效应。消费的外部性、规模经济性与范围经济性、循环积累因果关系以及网络效应是形成这些消费集聚效应的重要原因。消费集聚能降低消费成本、提高消费效率,即使收入不增加,只要提高消费集聚性也能促进消费增长。
(2)阐述了消费增长与城市化的互动关系。即消费增长是城市化的原动力,城市化又能推动消费增长。从消费视角解释了城市化进程,同时,揭示了城市化推动消费增长的机理。消费集聚效应是消费增长与城市化互动关系的传递机制,只有通过消费集聚效应实现集约型和集聚型的消费增长才能推动城市化,城市化进程中增强消费集聚性才能有利于消费增长。
(3)解析了消费增长与城市化的耦合规律。耦合城市化率的S形曲线、消费率的U形曲线及其它变量的变动轨迹发现:消费增长率、消费率的变动幅度比城市化率的变动要小得多,这主要是由于个人消费倾向相对稳定而形成的;在城市化率为50%-70%的时期,集聚效应对相关经济变量已具有重要影响,消费增长与城市化的相关经济变量的演变轨迹出现重大变化,城市化率、三次产业的比例与消费率等的变化轨迹出现交叉或转折,消费率的变动达到U形曲线的底部。
(4)实证了中国消费增长与城市化的互动关系。在对中国消费增长和城市化两者滞后的原因分别从城市化和消费增长的角度进行规范性分析后,运用回归分析和向量自回归分析等方法从多角度研究了中国消费增长与城市化的关系。结果表明,总体上看这两者之间也与世界各国经验一样存在互动关系。在我国不当的城市化方式和粗放型的消费增长方式下,消费增长率对城市化率的影响要大于城市化率对消费增长率的影响;与城市化率与消费率的互动影响相比,城市化率与消费增长率的互动影响要小多了;城乡收入差距对城乡恩格尔系数差别的影响比对城乡消费水平差距的影响要大得多,从长期来看,影响城乡消费差别的还有非收入因素,其中,城乡消费集聚性的差异就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方面。因此,目前要更加重视提高消费集聚性对促进消费增长与城市化良性互动的作用;要更加重视提高消费率对促进消费长期稳定强劲增长的作用;要更加重视集聚型消费增长对城市化的推动作用。
(5)提出了促进中国消费增长与城市化良性互动的思路。要通过一个依次递进的链式发展的“四化”( 即农业工业化、工业园区化、园区城镇化、城镇服务化)过程来逐步奠定产业和消费集聚的市场基础。要尽快完成中国与耐用消费品消费相匹配的一些基本制度创新,赋予居民自由迁居和其他自主经济权利,以利于加速城市化进程和形成消费集聚效应。认为在新的科技革命和经济转型时期,中国要以新型工业化带动城市化,采取中性的城市化规模政策,提高城市集聚效应,走新型城市化道路。同时要运用现代科技革新消费工具,完善城乡消费环境和条件,并着力改进农村消费方式,增强消费集聚性,从而促进消费增长方式由粗放、分散型向集约、集聚型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