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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观《纽约客》系列小说与《台北人》系列小说,可以发现其中存在着一脉较为普遍的文学潜流——“死亡模式”。本文着眼于《纽约客》和《台北人》两个小说系列的“死亡模式"进行论述。
《纽约客》系列小说和《台北人》系列小说的内在联系的研究角度在白先勇小说研究中具有重要意义。值得注意的是,《纽约客》系列小说中都曾被定为首篇《芝加哥之死》和《谪仙记》这两篇小说,笔者通过文本细读,分析得出这两个首篇暗含着“魂断异国”的死亡模式。这样的死亡模式显示了白先勇最初的生存思考:作为社会精英的“吴汉魂”没能坚守成圣化的道德品格,作为上层贵族的“李彤”也不能持守超脱的审美精神,两人无法完成精神的自救,最终以自杀的方式,拷问生存的价值和意义:如果生活是没有意义的,那么死亡就有可能是有意义的。从某种意义上说“自杀”是对暧昧的世界的主动性反抗和戏谑地调侃。总之,《纽约客》在“魂断异国”的死亡模式中展现了“精神离乡”的心灵痛苦。从某种意义上讲,白先勇在《纽约客》这个早期的小说系列中更多地是从空间角度展现其对自我存在的困惑、追求与认知。在此基础上,笔者注意到《纽约客》系列小说和《台北人》系列小说在创作时间上存在着微妙的一脉相承的关系。在对《台北人》中“昔生今死”的死亡模式进行大致梳理的基础上笔者重点分析死亡模式与小说主题的关系认为:个体人物的死亡象征的是“那个忧患重重的年代”的结束。通过分析死亡模式与孽缘的关系,笔者认为:死亡模式中白先勇写作的立足点是体现人性在欲望中的挣扎。最后通过分析死亡模式与时间的关系,笔者认为在《台北人》系列小说中,死亡并不是常态的生命的终点,而是成为生命的一种特殊状态。相较于《纽约客》系列小说,《台北人》系列小说更多地体现了白先勇从时间纵向角度思考个体的存在意义和生命认知。比照这两个系列小说,结合白先勇个人的生命体验和人生经历,参考了众多研究成果的基础上,笔者分析这两个小说系列中的死亡模式出现的心理原因认为:“人生悲感”和“怀旧情结”是“死亡模式”在这两个系列小说中频繁出现的心理原因。在此基础上,笔者进一步思考产生“死亡模式”宗教性因素。笔者认为死亡模式并没有反映白先勇对人性彻底绝望,对人生充满悲观。这与其所信仰的宗教熏陶有着密切的关系。爱感的基督精神与救世的悲悯情怀使白先勇对人生人性仍具信心。
综上所述,笔者得出结论:“死亡模式”体现出白先勇的悲悯情怀。“悲悯情怀”本身是对恶的正视、对无常人生的承担。它使现实的理想信念具有了一种坚韧的力量。这种坚韧是悲观理性中的乐观力量。正是这种力量将虚无与怀疑转化成可以把握的真实意义。在向死而生的生命过程中怀有“生”的希望与“真”的信仰达到对人生和人性的“信”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