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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社会发生的全球性生态难题构成了人类的生存难题,这一难题其实是人与自然、人与人在生态环境层面的公正性问题。如果生态正义问题的解决不能仅仅依靠单纯的理论解释,而必须付诸于现实的实践改造,那么,马克思在完成其哲学存在论革命境遇之中所阐发的生态正义思考,必将成为当代理论家讨论生态问题的强大理论资源和批判武器,对指导人类化解生态危机具有本质重要性的意义。正是出于此种情境的考虑,本文试图通过三个部分内容的阐释,以期揭示马克思的生态正义观及其当代意义。第一部分依循马克思哲学世界观历史观的致思路径,揭示了马克思在早期论著中所内蕴的生态正义思考。马克思的生态正义观经历了一个思想史的嬗变过程:马克思在《博士论文》中最初思考了基于“自我意识”立场的自然观,《莱茵报》期间萌生了“理性主义”的生态正义观,《德法年鉴》时期初步阐述了“人本主义”的生态正义观,《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批判了生态非正义的异化根源、显露了生态正义观的社会历史向度。第二部分基于历史唯物主义基础对马克思的自然生态思想进行总体性的考察,澄明了马克思生态正义观的存在论基础。《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德意志意识形态》和《资本论》等著作,标志着马克思哲学的诞生并被成熟运用于现实批判。马克思在历史唯物主义基础之上所阐发的生态正义思考具有实践本质和社会关系本质:实践本质表现在马克思的生态正义观是依循“感性对象性的活动”即“实践”来制定方向的,社会关系本质表现在马克思的生态正义观由人与自然的对象性生产关系正义和人与人的对象性交往关系正义双重社会关系向度构成。生产实践与交往实践是马克思考量人与自然、人与人的全部社会关系的正义性的存在论基础,意味着马克思生态正义观的实践本质和社会关系本质的内在统一。第三部分站在马克思哲学存在论的原则高度上,审视了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的生态正义理论以及当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生态正义之思。生态学马克思主义以马克思哲学为理论资源和批判武器,揭示了资本主义制度及其生产方式是生态非正义的根源,提出了“控制自然的观念转变”、“生产性正义的程序设计”、“生态社会主义的制度安排”等理论构想以谋求生态正义。只有依循存在论路径,才能恰当地评析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的生态正义思想,进而展现马克思生态正义观的当代意义。当今正在生成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生态正义之思,只有坚决地深入到社会现实的生态问题的存在论境遇之中,才有可能提供化解人类生存难题的有效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