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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持续保持快速增长态势,这主要得益于长期要素投入型的经济发展模式。然而,这种发展模式在推动经济高速增长的同时还带来了资源短缺和环境污染等问题。而且,随着人口老龄化、“人口红利”的消失,劳动力短缺和工资上涨问题日益显现。由人口老龄化带来的宏观储蓄率下降降低了资本积累的速度,而政府主导下通过提高资本劳动比改善劳动生产率的方式也会遭遇资本报酬递减的困扰。因此,继续依靠要素投入型的经济发展模式是不可持续的。中国经济急需从传统资源消耗型的发展模型转向全要素生产率驱动型,全要素生产率水平的提高成为中国经济增长的新动力。此外,在市场化转型过程中,中国制造业的产业集聚水平在不断提高,作为一种重要的空间组织形式,产业集聚能够为企业提供密集的劳动力市场、中间投入品共享以及知识溢出等好处,产业集聚是全要素生产率的重要影响因素。全要素生产率水平的提高作为中国经济健康可持续发展的新动力,技术创新和资源配置是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的两大主要来源,提高全要素生产率应该既注重提高技术创新能力又注重改善资源配置效率。因此,本文以产业集聚为视角,不仅深入研究了产业集聚对中国制造业全要素生产率的直接影响,还进一步从全要素生产率增长来源入手,探讨了产业集聚对技术创新和资源配置的影响效应。首先,本文通过对相关文献进行系统的梳理和总结,肯定了提高技术创新水平和改善资源配置效率有助于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的结论。其次,本文采用DOP分解法将中国制造业加总生产率增长进行分解,探讨技术创新和资源配置对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的差异化贡献。最后,本文采用理论分析与实证检验相结合的方式,研究产业集聚对全要素生产率的直接影响,并从全要素生产率增长来源视角,分别研究产业集聚对技术创新和资源配置的影响。本文各章的主要研究内容和研究结论如下:第一章为绪论。本章主要介绍本文的选题背景、研究目的和意义,交代本文的研究内容和研究方法,绘制技术路线图以明确本文的研究框架,并总结本文可能的创新点和不足之处。第二章不仅对产业集聚对生产率影响效应的相关研究进行了评述,还总结了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的两大来源,梳理了产业集聚通过技术创新和资源配置影响生产率的相关研究成果。首先,本章针对产业集聚对生产率的影响效应的相关研究进行了系统的评述。其次,本章通过梳理相关文献为技术创新有助于生产率增长的结论提供了证据支持,并总结了产业集聚通过技术创新影响全要素生产率的相关研究成果。最后,本章通过对相关文献的梳理肯定了改善资源配置效率对生产率增长的促进作用,并总结了产业集聚通过资源配置影响全要素生产率的相关研究成果。第三章测算和分析了中国制造业的产业集聚水平和全要素生产率水平,并采用DOP分解法将中国制造业加总生产率增长分解为技术创新和资源配置。研究发现:第一,1998-2007年中国制造业的产业集聚水平虽然普遍较低但是在不断提高,并且产业集聚水平较高的行业主要分布在技术密集型行业中,而产业集聚水平较低的行业主要分布在劳动密集型和资源密集型行业中;第二,中国制造业的加权平均生产率水平在不断提高,并且不同产业集聚水平和不同要素密集型行业的加权平均生产率水平均存在显著差异;第三,基于全样本的分解结果显示,技术创新和资源配置是中国制造业加总生产率增长的主要来源,并且技术创新对加总生产率增长的贡献大于资源配置。基于分样本的分解结果显示,低产业集聚水平企业的加总生产率增长主要源于技术创新,其次是资源配置,中产业集聚水平企业的加总生产率增长主要源于技术创新,资源配置对加总生产率增长的贡献份额在1998-2002年为正,在2003-2007年为负,高产业集聚水平企业的加总生产率增长主要源于资源配置,其次是技术创新。第四章采用理论分析与实证检验相结合的方式研究了产业集聚对中国制造业全要素生产率的影响。在理论上,产业集聚可能通过集聚效应、选择效应和成本效应影响全要素生产率水平。采用核密度图法和分位数识别法对中国制造业企业的初步识别结果显示,产业集聚主要通过集聚效应而非选择效应提高行业平均生产率。进一步的实证检验结果表明:第一,当产业集聚水平较低时,产业集聚带来的集聚效应有助于提高行业平均生产率,当产业集聚水平较高时,产业集聚带来的拥挤效应占主导地位,并降低行业平均生产率,因此,产业集聚和中国制造业行业平均生产率之间呈显著的倒“U”型关系;第二,产业集聚有利于劳动密集型行业提高平均生产率水平,产业集聚对资源密集型行业平均生产率的影响在统计上不显著,产业集聚会导致资本密集型行业和技术密集型行业平均生产率水平下降;第三,专业化集聚不利于行业平均生产率水平的提高,而多样化集聚能够显著提高行业平均生产率。第五章从企业技术创新的角度研究产业集聚对中国制造业全要素生产率的影响。技术创新是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的主要来源之一,企业是技术创新的微观主体,产业集聚通过影响企业创新间接作用于全要素生产率。一方面,产业集聚通过知识溢出、激烈的市场竞争、降低风险和成本、增加要素供给以及提供多元化的市场需求有助于企业创新,另一方面,产业集聚通过拥挤效应、技术外部性、政府不当干预会阻碍企业创新。在描述性统计分析中,本章发现,平均创新产出和创新企业所占比重在不同要素密集型、不同所有制类型和不同地区之间存在显著差异。进一步的实证检验结果表明:第一,产业集聚和企业创新产出之间呈显著的倒“U”型关系,并且中国制造业企业主要位于提高产业集聚水平有助于增加创新产出的阶段,而产业集聚和企业创新积极性之间呈显著的“U”型关系,中国制造业企业主要位于提高产业集聚水平会降低企业创新积极性的阶段;第二,产业集聚对企业创新产出和创新积极性的影响在不同要素密集型、不同所有制类型和不同地区之间存在显著差异;第三,多样化集聚比专业化集聚更有利于中国制造业企业创新。第六章从资源配置的角度研究了产业集聚对中国制造业全要素生产率的影响。改善资源配置是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的另一主要来源,产业集聚通过影响资源配置间接作用于全要素生产率。在理论上,产业集聚带来的信息共享、知识溢出、规模经济和市场竞争有助于降低资源错配。但是,政府干预下企业为了追求“政策租”而形成的虚假产业集聚会加剧资源错配。此外,拥挤效应会阻碍资源自由流动,造成企业之间恶性竞争,进而加剧资源错配。本章描述性统计分析结果显示:在1998-2007年,中国制造业的资源配置呈先改善后恶化的趋势;中度集聚行业的资源配置不断恶化,高度集聚行业的资源配置相对改善;不同要素密集型行业的资源错配程度存在显著差异。进一步的实证检验结果表明:第一,中国制造业的产业集聚和资源错配之间呈显著的倒“U”型关系,当产业集聚水平高于拐点以后,产业集聚才有助于改善资源配置;第二,产业集聚对资源配置的改善作用存在显著的滞后性;第三,提高产业集聚水平会加剧资本、资源和劳动密集型行业的资源错配,降低技术密集型行业的资源错配;第四,当产业集聚水平较低时,产业集聚主要通过知识溢出和规模经济改善资源错配,当产业集聚水平较高时,产业集聚主要通过规模经济和市场竞争改善资源错配,而不论产业集聚水平的高低,政府干预下的虚假产业集聚均会加剧资源错配。第七章为研究结论、政策启示与研究展望。本章系统总结了产业集聚对中国制造业全要素生产率影响的相关结论,提出促进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的政策建议,并指出未来该领域内进一步可能的研究方向。相对于已有的研究成果,本文可能的创新点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1)采用DOP分解法将中国制造业加总生产率增长分解为技术创新和资源配置,探讨了在不同产业集聚水平上技术创新和资源配置对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的差异化贡献。(2)在采用核密度图法和分位数识别法对集聚效应、选择效应和成本效应进行识别的基础上,结合计量方法实证检验产业集聚对全要素生产率的影响,更加全面的认识产业集聚的影响效应。(3)不仅提供了产业集聚影响全要素生产率的直接证据,还进一步从全要素生产率增长来源入手,分别研究了产业集聚对企业创新和资源配置的影响,深入挖掘了产业集聚对全要素生产率的影响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