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当今世界市场需求正趋于复杂多变,各个产业、技术和产品的生命周期日益缩短,各种原有的竞争格局和游戏规则不断被颠覆。汤姆·彼得斯的一句“创新,或者死亡”是对这个时代最恰当的诠释。而在创新理论中,学习被认为是创新效率的源泉。从知识流动和创造的角度看,技术创新过程实际上是一个知识的获取、传播、分享和利用的组织学习过程。组织学习对技术创新的作用已在学术界达成了共识。鉴于技术创新的必然性以及组织学习在实现创新过程中的重要性,近年来有关组织学习的范式(探索式学习与利用式学习)与技术创新模式(突破性创新与渐进性创新)问题的研究越来越受到学者们和管理实践者们的重视。通过探索式学习和利用式学习而实现突破性创新与渐进性创新的平衡,是构建持续创新能力的关键。笔者发现,虽然经过众多学者的努力,该领域的研究取得了很多重要成果,但仍存在一些缺陷。比如,“探索”和“利用”一对概念在组织学习和技术创新领域存在严重的交叉和混淆,概念边界不清,划分标准不明;再比如,探索式学习对渐进性创新以及利用式学习对突破性创新这种交叉作用如何,结论很不一致。都有待进一步探讨。本研究是围绕以下几个问题展开的:⑴在组织学习与技术创新双重视角下,澄清了“探索”与“利用”的概念。即找出了探索式学习与利用式学习、突破性创新与渐进性创新的划分依据。进而对两对概念进行了界定;⑵鉴于动态能力与组织学习的密切关系,对其进行了深入探讨。整合了动态能力的研究视角,并提出了知识演变视角下动态能力的测量维度;⑶以随机的278家不同行业、不同类型的企业为样本,针对“组织学习对技术创新的作用机制”这一基本问题展开调研。并实证检验了探索式学习、利用式学习和突破性创新、渐进性创新之间的关系;⑷用同样的样本,进一步检验了动态能力的中介作用;⑸在前面的实证模型基础上,构建了以环境动态性为调节变量的结构方程模型,考察了不同环境背景下,组织学习对技术创新影响效果的不同。通过上述研究,本文得出如下主要结论:(1)澄清了探索式学习与利用式学习、突破性创新与渐进性创新的划分依据。组织学习之所以区分为探索式和利用式,源于知识搜寻距离的远程化(探索)还是本地化(利用);技术创新之所以区分为突破性和渐进性,源于技术生命周期的三个阶段:基础研究、技术研发和市场推广。该理论发现丰富了对“探索”和“利用”的区分标准的研究,使两类学习的划分及两类创新的区别更加明朗化。(2)将动态能力整合到“知识演变”视角下,并且找出三个测量维度。本研究整合了动态能力研究中常见视角,基于此对“动态能力”进行定义,并找出其应有的三个测量维度:环境感知能力、知识整合能力和协调能力。这为研究者提供了可操作性的工具,特别是对尚处于起步阶段的关于动态能力评估及其与其它变量之间关系的定量化实证研究产生有力的推动。(3)发现企业追求的创新模式不同,应采取的组织学习范式也有不同。若追求渐进性创新,应同时进行探索式学习和利用式学习;若追求突破性创新,或者进行探索式学习,或者进行利用式学习的同时构建动态能力;若同时追求两类创新,两类学习均不可少,但同时要构建动态能力,并以科学的管理来规避因两类学习竞争资源而带来的风险。该发现丰富了该领域的理论研究,尤其对较少的实证证据是个有益的补充;而且回答了实践中关于“以不同的创新模式为诉求,分别应进行怎样的组织学习活动?”这一问题。(4)发现了动态能力在“利用式学习→突破性创新”路径中的完全中介作用。在对动态能力的中介作用研究中发现,探索式学习对渐进性创新的直接正向作用显著,其间动态能力的中介作用不存在;利用式学习未能直接促进突破性创新,而是完全以动态能力(感知能力和整合能力)为中介发挥作用。该结论首先弥补了有关动态能力实证研究匮乏这一理论不足;其次,之前对组织学习与技术创新关系探讨的文献中,也未有实证证据表明动态能力的作用,该结论也弥补了这项理论空白;最后,该结论一定程度上回答了“为何有时企业的组织学习实践未能带来技术创新能力的提升?”这一现实问题。(5)证明了环境动态性在组织学习→技术创新关系中的正向调节作用。具体讲,环境越动荡,探索式学习对突破/渐进性创新的正向作用越显著,反之,环境越稳定,该作用越不明显;环境越动荡,利用式学习对渐进性创新的正向作用越显著,而稳定环境下则没那么明显。该结论使对组织学习与技术创新之间复杂关系的把握更全面系统;另一方面回答了这样的现实问题:组织学习对技术创新的作用,在不同的环境下是否同样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