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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创新是区域经济学者关注的热点议题之一,技术创新也是落实我国“创新型国家”发展战略的重点之一。20世纪80年代初,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保罗·罗默认为知识是重要的生产要素,并进而提出了“新经济增长理论”。世界上越来越多的国家加入到重视科技创新的行列,并将其作为提升国家国际竞争力的重要途径。而技术多样化与技术专业化对技术创新的影响不完全相同。不同学者对多样化技术、专业化技术与知识溢出、技术创新之间互动关系的认识各不相同。Jacobs等学者认为,多样化技术有利于技术创新;而Marshall等学者则强调专业化技术对技术创新的重要作用。然而,多样化技术、专业化技术究竟是如何影响技术创新,内部作用机理如何,却一直鲜有学者问津,理论研究与实证剖析比较缺乏。此外,不同学者对技术创新与城市之间、城市内部合作关系的认识也存在较大差异。Brenner等学者指出,城市间合作关系密切程度与区域创新效率不存在因果关系;Camagni等学者认为,广泛的、过于密集的城市之间合作不利于技术创新;Rodríguez-Pose等学者进一步指出,城市之间的合作关系在一定程度上能够提升区域的创造力,有利于技术创新能力的提升。基于此,本文从合作机制入手,研究技术多样化与技术专业化对于城市技术创新能力的影响及其作用机制。在梳理内生增长理论、知识溢出外部性理论研究成果的基础上,利用2008-2017年中国253座城市的专利数据,构建了测度技术多样化、技术专业化、城市技术创新能力的指标模型;并对中国城市技术多样化、技术专业化与城市技术创新能力之间关系进行了回归分析;通过滞后一年期的工具变量,缓解内生性问题,对中国城市技术多样化、技术专业化与城市技术创新能力之间关系的稳健性进行了检验;通过纳入合作调节变量,厘清了城市间或城市内的技术合作在技术多样化与技术专业化两种情景下所起到的调节效应。通过研究分析,本文得出以下主要结论:(1)中国城市人口规模与技术多样化水平成正比,与技术专业化水平成反比。人口众多的超大城市、特大城市、大城市,其技术多样化水平较高、技术专业化水平较低;而人口较少的中小城市,其技术专业化水平较高、技术多样化水平较低。(2)技术多样化有利于城市技术创新能力的提升,而技术专业化作用则相反。正如Jacobs所言,城市活力来源于多样化,充满活力的城市能够利用多元化的技术基础与条件,实现技术突破,战胜“城市病”,并带动整个区域的健康发展。(3)城市间以及城市内部的技术合作不仅能够放大技术多样化对城市技术创新能力提升的正向影响,还能减少城市技术专业化对城市技术创新能力的负向影响。也就是说,对技术多样化水平高的城市而言,通过与其他城市或其内部的技术合作,能够扩大城市知识来源,能够进一步提升城市自身技术创新能力;对技术专业化水平高的城市而言,通过城市之间和城市内部的技术合作,能够降低技术专业化对城市技术创新能力提升的负面影响。因此,对于技术专业化水平高的城市,特别需要从强化技术合作的角度入手,提高城市技术创新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