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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文章要研究的内容是保险人缔约时的明确说明义务。该义务在实践的过程中并未达到其设立之理想效果,反而引发大量保险合同纠纷。在纠纷发生后,相较于保险人在缔约时的优势地位,在诉讼过程中,可以说保险人是处于绝对劣势地位的,审理案件的法官出于本能地倾向于帮助保险相对人,即较为弱势一方获得胜诉。有鉴于此,作者想要通过本篇文章对该义务在实践过程中产生的主要争议问题进行阐释。全文除导论外主要分为四个部分。第一部分:是对保险人明确说明义务理论的现状进行介绍。该部分主要介绍的是《保险法解释二》中对明确说明义务的界定,理论中学者对该义务性质的认定,明确说明与说明的区别,及明确说明义务的法理基础即意思自治原则和最大诚信原则。第二部分:介绍保险人需要履行明确说明义务的范围,即对免责条款进行界定。在该部分第一节简要概括理论界和实务界中有关免责条款的范围争议,一种是较为狭义的理解,认为只有那些规定在保险合同“责任免除”章节下的条款才属于免责条款,保险合同中有些被表述在“投保人、被保险人义务”或者“赔偿处理”程序项下的条款,如免赔额(率)条款等,虽然在性质与功能上与免责条款本质相同,但不属于免责条款;一种是最广义的理解,认为免除责任的条款是指“实质性免责条款”,即凡是保险条款中免除(即全部免除)或限制(即部分免除)保险人给付责任的条款即为免责条款。第三种是较为折中的理解,认为免责条款不仅只包括“责任免除”段落下的条款,凡是具有免责条款实质的条款即使散落于保险条款其他段落,也属于免责条款。但是保证与条件条款、承保风险与承保标的等条款不应属于免责条款。并介绍实务中与这三种理解相对应的三种模式。第二节以北京市某水暖建材供应站与中国某财产保险股份有限公司北京分公司案件为例,进而引出在理论上应从承保范围和责任免除两部分对免责条款进行认定,并从学理上对免责条款认定展开进一步地阐述。第三节是对“说明生效规则”的例外适用的阐释,即虽然保险合同中约定的某些条款从性质上说属于免责条款,却因其他原因不应适用说明生效规则。该节主要是以“保险相对人违约责任”不适用“说明生效规则”为例展开论述。第三部分:阐述说明义务履行方面的相关内容,主要是关于保险人对于免责条款所负的提示注意义务和明确说明义务的履行问题。关于提示义务主要在该部分第一节中展开,通过吴秀峰等与某保险公司纠纷案的介绍,引出关于提示义务的最主要问题即提示义务与明确说明乃是两个相互独立的义务,履行提示义务的行为并不能作为保险人履行明确说明义务的抗辩,同时还就如何履行提示义务进行理论阐述。在该部分第二节中主要是介绍明确说明义务的履行,该义务履行的举证责任在于保险人一方,实践中保险人为证明其已履行明确说明义务,提出的证据主要有以下几种,提交对免责条款加粗加黑的保险条款或对免责条款单独印刷,提交设计有“明示告知”、“重要提示”或“投保人声明栏”等带有投保人签名、盖章的保险条款或投保单,从而证明其已履行了明确说明义务。只是这些证据能否认定保险人履行了明确说明义务,存在不同看法。所以作者以上海某清洁服务有限公司与某保险有限公司纠纷案和王莲凤与保险公司纠纷案为例,阐述保险人可以将投保人签字的“投保人声明”作为其说明义务履行的初步证据,在保险人提交该证据后,举证责任转移至投保人一方,如果投保人未能提出其他证据,则法院可推定投保人义务已履行;但是若保险相对人提出相反证据证明保险公司未履行明确说明义务,法院则可通过证据的审查,得出新的认定,此时举证责任又一次转移至保险公司,当保险公司无法提出其它证据使法院确信其已履行了明确说明义务,法院可认定保险公司未履行明确说明义务,免责条款对保险相对人一方不产生效力。虽然有投保人签名的“投保人声明”在实质意义上实难证明保险人已实际履行了明确说明义务,但除此之外,再要求保险人举证,确实太过苛刻。第四部分:介绍该义务违反的法律效果。主要有投保人享有撤销权的学说;投保人可行使解约权以为救济的学说;免责条款“不产生效力”的学说。文章在该部分主要对这三个学说的相关内容进行介绍。对于投保人享有撤销权的学说,法律基础是《合同法》中有关撤销权的规定,对于保险事故未发生时,该学说并无争议,只是对于发生保险事故后投保人是否有权主张其他权利,该问题争议较大。有学者主张应赋予被保险人损失赔偿请求权;有学者主张,应根据免责条款的性质而定。对于投保人可行使解约权以为救济的学说,其中有一个观点认为,可考虑引入国外的冷静观察期制度,投保人在冷静观察期内可解除合同,如投保人未行使解除权,则保险人未尽明确说明义务之免责条款与其他格式条款一同成为对投保人具有约束力之合同内容。不产生效力说认为对于保险合同的其他主要条款保险人是愿意接受的,同意成立保险合同法律关系,那么就应当认定保险合同当事人间成立了保险合同关系,只是未履行明确说明义务部分的免责条款因未达成真正意义上之合意,所以不订入合同,也就不产生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