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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是“世说体”小说编纂的兴盛时代,焦竑作为万历朝状元,也热衷编纂“世说体”作品,共编纂了《明世说》(佚)、《焦氏类林》、《玉堂丛语》三部作品。虽然学界对焦竑现存的两部“世说体”作品有过一些研究,但至今尚未有人将《焦氏类林》和《玉堂丛语》作为一个整体进行研究。焦竑在编纂《焦氏类林》、《玉堂丛语》时,均将《世说新语》作为典范,而且这两部作品在内容及体例上均存在一定的关联。首先,它们的成书方式相同,都是依据焦竑的读书笔记编纂而成的,编选内容在时间上有一定的连续性。《焦氏类林》辑录的材料上自羲轩,下至元代,而《玉堂丛语》则专辑明代万历朝以前的翰林人物言行。其次,两部书均采用《世说》分类编纂的体例。这种体例的选择,既受到当时“世说体”编纂热潮的影响,更是出于焦竑对《世说新语》的由衷喜爱。焦竑在编纂这两部“世说体”作品时,既有对《世说》体例的承袭,亦有其独特创新之处。《世说新语》共有31门被《焦氏类林》和《玉堂丛语》采纳,其中《焦氏类林》有23门、《玉堂丛语》有21门,与《世说》门类相同。《焦氏类林》、《玉堂丛语》自创门类分别为32门、25门。同时焦竑这两部作品还借鉴了类书的编纂经验,体现出向类书融合的倾向。焦竑这两部作品的选材范围很广,涉及经、史、子、集四部文献,但通过考证分析发现,二书所选材料大部分出于史部和子部文献,而在史部文献中,又侧重杂史、杂传;子部文献中,则偏重诸体小说,尤其是轶事小说、志怪小说和博物体小说。这种选材偏重很大程度上熔铸了它们的小说性质。因此,前人将这二书视为史书进行研究有其道理,我们将这二书纳入文学视野进行研究也有充分的依据。在人物评价标准方面,焦兹这两部“世说体”小说与《世说新语》差别很大,如果说《世说》总体上体现的是“远实用而近娱乐”的倾向,那么前者则更重视“实用”,具体说来,一是旌扬人物的仁孝之德,二是表彰人物的忠廉之节,三是崇尚人物的博学多识。焦竑编纂的这两部“世说体”小说,也体现出较高的艺术水准,其故事形态呈现出故事链式的叙事结构,似散实联;在人物形象塑造方面,很重视从形貌、心理、映衬等多角度展现人物面貌。其语言则有简约隽永之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