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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千万张嘴随声应和,上亿双眼睛恪尽职守,所有的脸都渴望浮到面上。当我们不再面对面,而是通过界面交往,我们会如何?它已是现实,社交媒体已成居所。本文以网络红人为切入点,渴望更深切地理解社交媒体,我们时间与记忆的存储体。通过文献综述笔者发现不能以形式主义的定义描述一个静态的网红,并通过参与式观察与访谈,发现了网红是在关系、动态中得以实现的。笔者从思考如今流行的语汇“注意力”“流量”“关注度”等究竟是什么,而引出“可见性”的概念,并以“拟态人”及名气提出网红和可见性的关系,从动态的视角将网红视作生成的主体,这一生成伴随着可见性积累的实践,可见性是一种可被交换、重复的价值,由此提出网红资本,网红资本表现为周期性通过社交媒体自我展演而积累起来的可见度,它不能被简化为布尔迪厄的象征资本,围绕着网红资本形成了网红场域,主要的行动者有新浪微博、网红、网红孵化器、关注者。笔者将社交媒体定义为在信息池中处理信息、传播以及沟通,根据可见性来引导流量(基于可见的社交关系)的一系列过程。新浪微博平台作为整个网红场域的元场域,以图式、界面、逻辑、神话,将用户层层卷入对可见性的生产,并影响整个网红场域对可见性最基本的操作。追溯社交媒体的源头,它本是为延续资本主义的神话而出现,从社交媒体到新浪微博的历史,再到新浪微博中网红的历史,是新浪微博平台可见性的扩张、争夺其网红资本的过程,网红也是新浪微博在可见性扩张时的重要一环。行动者们拥有资本的结构和数量的不同,使之站在了场域中的不同位置,并通过将别种资本转化为网红资本,来获得更高的可见度。可见性是有限的,从而网红、关注者和网红孵化器,在这种媒介限定的可见性操作中,围绕网红资本形成了互相协调和斗争的关系,并带着各自的困境,正是在这种关系的运动中网红变红。社交媒体以诱惑的机制运作,并影响着所有场域,诱惑媒体下也是诱惑社会。人们将线下的不满和欲求释放在更平滑的线上,它给了人们更多去异化的潜能,同时,也征用了人们的情感、语言共性,剥削我们作为资讯的主体,而它也恰恰给了我们反抗自身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