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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从艾柯与罗蒂之争说起,立足于艾柯以神秘主义为特征的分析框架,剖析了阐释学中的神秘主义根源,通过详尽分析当代非理性与理性的阐释观来阐明这两种阐释观都受到了神秘主义的影响。一方面,以德里达为典型的解构主义给文本阐释带来了意义的混乱和意义的危机,只重视文本的语言特点,忽视文本内部连贯性,给予读者无拘无束天马行空地“阅读”本文的权利。这是非理性模式的神秘主义。另一方面,在许多研究领域,甚至在人类活动的所有方面,学者们都孜孜不倦地致力于寻求隐藏在纷繁复杂的表面现象下面的深层结构以及反复出现的模型,不断追求本质后面的本质,这实质上是另一种模式的神秘主义,即理性主义模式的神秘主义的表现。本文主要研究当代阐释学中神秘主义的两条线索,即非理性模式与理性模式的神秘主义。第一,非理性主义的神秘主义思想主要体现在德里达与罗蒂的阐释观中。他们都认为,在文本中,阐释者可以发现无穷无尽的联系,通过读者建构的任何文本都是连贯的。罗兰巴特眼中的文本也是异曲同工,一样强调阅读的自由衍义与发挥,文本只是读者思想自由驰骋的空间。第二,理性主义的神秘主义模式可以用以胡塞尔、乔姆斯基的思想来说明。胡塞尔不断追求现象背后的本质,乔姆斯基同样致力于研究语言的普遍性质与普遍结构,然而,本质后面还有本质,因此,这也是一个无穷后退的无止尽过程。文章最后指出,在阐释学中,不管是进行漫无边际联系的非理性主义阐释,还是不停的刨根究底的对本质的追问,都逃脱不了掉进神秘主义的窠臼。怎样不至于沦为神秘主义?首先,艾柯的阐释有限的思想值得重视,他所提出的简洁、经济、连贯等几个阐释标准值得参考;其次,阿佩尔的“语言交往共同体”可能是阐释学中克服两种模式的神秘主义的出路。在语言交往共同体中,语言使用服从规范,而规范是语言交往共同体的历史、文化的产物,因此我们不需要追溯先于语言的本质和渊源,也不需要从语言之外的世界寻求根据。阿佩尔的“语言交往共同体”斩断了对根源和本质的无尽追求,在阐释学上对摆脱神秘主义的羁绊意义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