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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京腔京韵的家族叙事到厚重质朴的《青木川》,多样的题材书写中,却始终带着作者深沉的历史宿命意识和文化悼亡的忧伤、悲壮的诗情。无论是清朝贵族子弟的悲剧命运,还是处于文化边缘的历史孓遗慰安妇、汉奸和土匪等,都包含了作者对文化衰败的悼亡与人性的探寻。就是以动物叙事为主体的寓言写作中,也启示着以萨满教为核心的传统文化精神的溃散与拯救的可能。她以衰败的文化为大的视角,审视着家族、历史与自然,在肃穆的祭奠性写作中,也还原了渐行渐远的文化场景,小说成为挽歌式的绝唱。她以这样的方式对抗污浊、浮躁、混乱的世相,建立起自己心灵堤坝的同时,也为读者开辟了精神的家园,汇入人文精神的时代主题,以文学的方式参与了文化精神重建的伟大目标。本文试图通过对作品的细读来探讨叶广芩艺术世界的基本秩序,这就是在对衰败文化的书写中,观照家族、历史与自然。这是她自我确立的文化坐标,也是叶广芩的精神向度与悲悯情怀。
本论文主要分三个章节。第一章叶广芩通过《采桑子》和近期京剧系列的书写,完成了自我的确立。由种族身份确认,到文化精神的阐释、贵族精神的确立,再到民族伦理共同体的归属。这是一个螺旋型的思维发展轨迹。第二章主要分析叶广芩的历史小说。历史的多样性、复杂性与真相难以还原的尴尬,都是虚无感形成的诱因,而人性的复杂则是这虚无感最根本的原因。在两者同构的叙事迷宫中,叶广芩完成了自己独特历史观的建构。第三章主要分析叶广芩的动物叙事,作者以对动物的书写转喻出传统的自然观,小说具有文化精神寓言的特质。这种对自然生命尊重敬畏的自然观,其本源根性来源于满族文化的核心萨满教的原始自然观与生命价值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