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柏拉图早期对话中,苏格拉底始终推崇“善”和“德性”。因而,“善”和“德性”是理解柏拉图早期对话的一条脉络。本文主要选取《申辩篇》《卡尔米德篇》《普罗泰戈拉篇》来展示“善”和“德性”这条脉络,从而说明以关于善和恶的知识来理解《普罗泰戈拉篇》是合理的。本文以《普罗泰戈拉篇》为主要研究文本,试图从一种整体性角度来理解德性、知识、快乐和幸福这四者之间的关系,进而讨论苏格拉底的核心思想是什么的问题。该工作不仅有助于我们理解苏格拉底在《普罗泰戈拉篇》中的享受快乐的观点,而且有助于我们理解苏格拉底在柏拉图早期对话中推崇“善”和“德性”的原因。本文先根据《申辩篇》讨论苏格拉底拥有的知识的种类,再根据《卡尔米德篇》《普罗泰戈拉篇》讨论关于善和恶的知识,这些工作旨在证明苏格拉底在《普罗泰戈拉篇》中表达的核心思想是关于善和恶的知识。关于善和恶的知识统治德性、快乐和幸福,所以关于善和恶的知识解决德性和快乐的冲突问题。因而,《普罗泰戈拉篇》中出现的享受快乐是苏格拉底的观点。苏格拉底以关于善和恶的知识和算术为内容给世人提供快乐衡量技艺,快乐衡量技艺可以让世人既享受快乐,又过上热爱智慧和求取德性的生活。第一,在《申辩篇》中,苏格拉底认为,为了达到让灵魂变好和拥有德性的目的,人要追求热爱智慧和求取德性的生活方式。热爱智慧和求取德性的生活表明苏格拉底实际上具有如何使灵魂变好和如何拥有德性的知识,因为他是这种生活方式的指导者,也表明人一生的首要任务就是改善自己的灵魂和德性。第二,在《卡尔米德篇》中,苏格拉底认为节制是关于知识和无知的知识。节制让苏格拉底可以审视自己和他人关于德性的知识。但关于善和恶的知识统治节制和幸福。第三,在《普罗泰戈拉篇》中,苏格拉底承认有关于善和恶的知识。一方面,苏格拉底通过德性的统一性证明普罗泰戈拉的德性技艺是不值得信赖的。另一方面,在关于善和恶的知识统治德性、快乐和幸福下,苏格拉底提出快乐衡量技艺。快乐衡量技艺以德性、知识、善、快乐和幸福为材料搭建热爱智慧和求取德性的生活方式。快乐衡量技艺解决《申辩篇》中苏格拉底所说的人在灵魂和德性上的问题,即注重追求快乐而不注重追求德性。因此,快乐衡量技艺替代普罗泰戈拉的德性技艺。所以,关于善和恶的知识是热爱智慧和求取德性的生活方式的根本,也是苏格拉底的知识观的核心内容。本文的论证表明,在《普罗泰戈拉篇》中,苏格拉底以关于善和恶的知识为人开辟通向幸福的道路。在这条道路上,人以关于善和恶的知识来求取德性。幸福是最快乐的和最好的热爱智慧和求取德性的生活方式,其目的是让灵魂变好,而让灵魂变好是通过求取德性来完成的。所以,关于善和恶的知识和德性是一体的,关于善和恶的知识是德性的前提,而德性是关于善和恶的知识的结果。苏格拉底在《普罗泰戈拉篇》中的意图是以关于善和恶的知识化解德性和快乐之间的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