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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巴赫金对话视角的关照下,人类的一切话语都处于和其他话语构成对话关系的复杂网络之中。翻译也不例外,是在一定社会历史语境发生的话语构建行为。翻译本身也可看做作者、主人公、读者及译者间在时代、社会、文化等语境下平等对话的过程。通过对比狄更斯的原著David Copperfield与宋兆霖先生的汉译本,把小说中的“对话”作为关注目标,通过“多声部”的对话分析把握小说人物的个性、思想以及人物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对比译文分析译者如何理解和处理原著的双声语,及译者所处的时空背景对译者翻译策略、译文风格、译作质量所产生的影响。研究问题主要围绕巴赫金对话理论对《大卫·科波菲尔》小说翻译分析的可行性和借鉴意义,宋兆霖汉译本是否忠实表现了原作对话关系的实质和内涵,如何在不同的时空体中呈现出原著丰富多层的杂语,译者是否在译文中流露出自己的“声音”,其原因是什么。通过对比和归纳分析,研究发现概述如下。复调是巴赫金对话主义重要的基本理论之一,为人们理解和批评文学作品开创了新的角度。狄更斯及其作品在俄国产生了特殊而深远的影响,尤其对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创作,更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因而,用对话思想来评析狄更斯的作品及其译本不失为一个创新而又合理的选择。根据复调中的“大型对话”,原作者艺术性地将现实生活转换为文字呈现出来。译者抓住原文的历史语境,巧妙地还原文本与现实的对话关系,揭露了当时英国维多利亚社会的阶层、贫富差距问题。另一方面,“微型对话”关注文本中的“双声语”,是主人公与其他主人公,作者与主人公“对话”的表现。作者在创作作品的过程中巧妙地创造了“双声语”,字里行间中若隐若现,译者在翻译的过程中同样也是译文“双声语”的还原者甚至创造者,经受着语言的考验。译文中不乏灵巧的翻译,充分再现了“双声语”的诗学效果。然而不少话语中的第二个声音被阻碍、放弃甚至改变,不完美的呈现往往给译文留下遗憾。杂语在社会交际中的相互作用,体现了人们不同声音、意向、立场、价值观的交锋,是现实生活的重要侧面。《大卫·科波菲尔》是反应现实生活的小说,自然不能不兼收并蓄地接纳社会杂语,反应了丰富的社会各阶层和职业面貌,人物话语有各自风格和立场。译者也相应地采取各种策略,充分利用地道的中文及其杂语背景,生动地还原作品中丰富的人物性格和思想。译者在对话交流中分别实现了翻译策略、话语的选择以及文本意义的构建等。由于译者与作者在不同时空体背景下的意识差异,他在译文中有意无意地流露出自己的“声音”,体现了译者对中国传统美德的崇尚和传承。巴赫金的对话主义为翻译批评提供了崭新的理论视角,它对翻译实践和译本分析的指导作用是值得我们思考和研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