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场山地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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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德,燕山,木兰围场,塞罕坝,在这片奇妙的土地上漫游,满眼光华灼灼的花木,一身想入非非的梦幻;沐浴生态万象之美,心灵得安宁,思想在远游;情伤者可识人生终极的完美,失意者可得恒无涯际的洒脱,追梦者可忆虚妄中的台阶,唯凝神者不动声色,临风痴想:这块美丽的高地是天造还是神设?!凝神者谁?写作《围场山地笔记》者也!
  宝石
  围场山中有宝石,民间多有传闻,开围放垦时,百姓多自山东来,鲁人性格粗犷豪气,不识细琐,只把满眼肥土看成宝贝,辛勤耕植,自得其乐。
  其间有心性精灵之人,就看出奥妙,知生宝石之地必为人所罕至处,其景独异,其水清澄,而石则多掩于苔藓怪草之下,显露之时如冥冥中有神示,为常人所不多见,空寂之日则毫光毕现,其为宝石欲出世也。精灵人就满山觅宝,终不能得。
  “文革”时,某生产队长遣两社员入山寻宝,记工分,两人在山岸口上掘一土穴以做宿处,终日游走山中,久不得见;一日雨后,两人采蘑菇于山涧中,抬头之间,见满眼光华乱闪,一片莹莹夺目之色,激得一身寒冷。
  上前细看,见宝石如一巨大布幔挂于坡背上,遂取特制石斧砸宝石数块,装满布袋,乐而归去;日后邀人再来,宝石竟浑然无踪迹了,按旧址掘土下去,竟得一窝嗷嗷乱叫的小狐狸。
  热水汤
  出围场县城向北,到山湾子乡,有一片奇异的水,远远看去,热水飞流,曲折的细波如一道闪电,明明亮亮的,在一道窄川中央满是绿油油野草的滩涂上伏着。
  无风时刻,草平波静,一片热白的轻雾缓缓地在花草之间盘桓,阳光斜射下来,就是一片红的粉的颗粒,在眼前软软地飞,风来则雾气倏地一下散去,像倒卷回了草底,而草起伏跌宕,摇摇如醉舞;风起时见郁郁葱葱一片绿,草低时细白的水就闪出光亮,一团暧昧温热的气息就弥散过来,浸出满身滑润润的轻松。
  水热的妙处也许是不经意的,一股浓重的土腥味和蒸腾的热气把她的源头弄得有些神秘,因了那热,畜生就不靠前,花草也避开,鸟刚刚飞临,就突然一个惊愣,马上转个方向飞掉了。
  水从源头流出来,在不远的地方积成一潭,松松的一团雾把它罩住,天阴雾就浓重,天晴时一片青光,或浓或淡总聚成个蘑菇状。村人知道了这水的脾性,就由着性来取用,杀猪杀羊的就在水边抹平一块草地,沸水冲洗,褪毛去污;妇女老人牵了孩子来洗衣服,洗衣服不用肥皂洗涤剂,热水浸透,就在石头上轻轻砸,水里再一冲一抖,花花绿绿晾得满草地都是。
  附近中学的走读学生,冬天不用吃冷饭,把饭盒用绳系住,半浸在水里,或者放入生鸡蛋,片刻提出,就是一顿好吃食;心下乖巧的女子,偷偷地用此水洗澡,竟出落得皮肤细美月貌花容;村人纷纷用于洗浴,有的干脆凌空撑起一根管道把水引到家中,长久享用,有人就生了美发,有人就去了皮肤病,一村人就出落得潇洒俊逸,消息传出,外地人就不断来坐汤,据说都有效果。
  这水生在大山深处,寂寂寥寥的,原本就没想做浩浩荡荡的喧嚷,只是把好处无意间让人看见了,就欢乐了山里山外的人,来坐汤的人都快活得像个孩子,如坐在蹦蹦床上,嘻嘻哈哈,而热水汤却一声不响。
  大阁庙记
  下了塞罕坝,车子缓一缓,就到了一处小镇上,镇子叫棋盘山,向导说,我们去看看这里的大阁庙吧。众人点头,就钻进了一片在秋风中沙沙作响的高粱地,向着东边走,夕阳的光辉从背后泼过来,满眼就都是一片摇摇晃晃的红。
  大阁庙,实际上已经破败得很厉害了。我之前的想象已经完全被它的颓废和寥落折腾得精光,我怎么也无法排遣掉一个凄楚无助、满目沧桑的老者形象,但我还是从一处豁口上进入了这个静静的院落。
  这是一个有着四进殿堂的古建筑,第一进殿为马殿,殿内塑有张飞等神主牵马执鞍像,马皆绘有彩披,均做飞腾夺云之状;二进是佛殿,饰有弥勒佛、十八罗汉像,可惜这些物什已经不见踪影,奇怪的是殿前却又怪模怪样竖起一座砖瓦垒砌的丈高烟囱,殿后挖开墙壁,顺势掘出一个大坑,问了向导才知道,原来当地的采购站曾经悠哉悠哉把这里做了好多时日的屠宰场;前面升起火来磨刀霍霍向猪羊,后面一汪污水终日里血雨腥风,比之钟磐香烟,历史陈迹,真个是一种意味深长的调侃啊。
  第三进是大阁庙的主殿,现已被毁,只留下左右两个遥遥相对的石塔。据说主殿计有三层,飞檐斗拱,别有风姿,阁端由风波铜做顶,阳光之下,远远就看见光华灼灼,檐角数枚惊雀铃,终日叮叮咚咚,颇有深山古刹的意韵;真正可惜的是,这座古建筑虽然没有在自然风雨中沉埋下去,却恰恰是在人们的过分关注里走向了衰败,一群不太懂事的孩子在“文革”时期秉承了一种奇怪的热情,对着它反复冲撞,拿得走的,挖得出的,都一古脑丢在了河滩上,等着一场洪水把它彻底洗净。
  而又有一群并非不懂事的成年人,在一个白天,平静地推倒了那些饰物,把宰杀的白条猪挂在那里,就连后殿不是也成了一个烧酒的作坊了吗?看着殿面上那横着挖开的几个发酵池,我的心里就泛起一阵阵酸疼;回头看看这片灰苍苍的院落,竟一下子没有了观看的心情,急步走出来,心里就想:难道我们留一点祖先的陈迹给后世子孙的力量,就这样羸弱吗?
  現在,只剩下石塔了。石塔是奇巧的,我执意要把石塔安妥在心里,就对着它细细观摩起来,整个塔身皆为花白细石精刻,不饰泥浆,紧搭密勾,拱顶而上。塔门被一堆废木堵死,扒开进入,见塔内中空,旁边有一石梯,数之计十阶。中有三阶见损,以木板充之,遂拾阶而上,在塔顶望小村风景,尽在眼底;回首再细观石塔,心想若能寻出点惊异动人之处来,也不枉此游,拍石徐徐绕塔观之,竟无所得,只在塔身东侧见有西游记彩绘一帧,人物栩栩,行者有腾云飞动之态;下有两石,细小文字刻着筑塔工匠的姓氏。
  我想,二层当有塔门吧,左右却寻不见,向导说;门已被封死。难怪我认不出,原来塔门早让水泥砌住,被当地人引水上来,蓄以沉滤,假作了自来水塔,呜呼!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这片古物只此塔尚且完整,倘若它也是泥塑木雕,怕也早就付之流水或一把火烧了。   感慨至此,一时有莫名情绪浮上心来,再无兴致观看,默默走下塔来,出了门户;此时夕阳含山,满院烟瘴腾腾,回首默望石塔,不知说些什么好,就一句一句记下那副楹联:点仙台台点群仙同归圣域,渡缘舟舟渡万缘共返贤关。一路无语,再不敢回头瞩望了。
  边墙记
  围场有古长城不止百余里,史家考之有据,文墨见之于册,“此燕秦长城也”。我心里奇怪,生长于斯20余年,怎地没有见过?闲来读那枯燥山垴,左看不像烽燧,右看不似垛口;近瞧一叠瘦石蜿蜒四去,巍巍然冷漠不语;寻遍山脚不见残砖碎瓦,掘几锹土下去,“咣”地一声,铁锹被坚硬的岩石弹回,于是失去兴致,再不与人鼓噪。
  八月入山乡,随一新识朋友放鹰塬上。友人使鹰在山岸口上寻猎物,我在山底下瞭坡,收捡抓死的山鸡。在一个深涧奔跑时,突然跌在乱石窟里,荆棘刮得衣帽飞起,手掌皮肉不全,爬起来时突然惊奇了,这石窟不是石,全是完整规则的土坯堆在一起,似被涧中雨水从哪里冲泄而来,无水之时也保持着流动的形状,一叠一叠,如同被一物在暗中推拥,仿佛随时要做一股溪流,汇入河流中去。
  它表面上却又生满草苔,被一层绿严严实实地盖住,我疑惑,拿起两块敲敲,湿的发出“扑扑”的土音,干的“叮叮”作金属响;擦去茸茸苔藓,见灰质的乌青色,心里就想:这不是砖吗?深山荒僻,哪来的这东西呢?回到家里,朋友老娘见我手伤,惊呼了一声,急忙去躺柜里取出红布包裹的一物,又拍又揉以粉末状敷在我手上。我问:“这是什么东西呀?”“龙皇土!”
  “龙皇土?”老人见我惊奇,说:“可别小瞧这东西,跌打损伤,消炎止血,风湿腿疼,治百病哩!闹灾荒那阵儿,娃儿饥饿,吃谷糠不下大便,咽下几粒五窍全通呢!”我打开布包看时,见是一块没棱没角的灰砖头,已完全成了酥土模样,我猛地想起山中所见,急问:“哪来的?”老人指着我们放鹰的山垴说:“边墙上捡的。”
  哦,边墙,边墙,我心里忽然灵光乱闪,急返身再上山去,专拣山垴寻找,果然在浅草之间辨出两条土线来,顺着山势向远延伸,遇秃岗土线则平,遇凹洼土线愈显。寻找之间,突遇一木牌插在土里,上有零星文字,而字却几乎被风雨蚀去,隐约认出是“古长城碑记”,哦,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燕秦长城么?
  回来翻阅史料,果然得到证据。围场燕秦之时,划郡治为渔阳和右北平,为拒东胡入侵,筑千里长城两道;一道在北,由内蒙古二龙库经十四乡三十二村,蜿蜒西去与多伦、张家口长城有衔接之势,整个走向呈弓弦状,境内各处均在弓背之上。一道在南,西与北线长城一城址相接,然后扭头东去,遥遥与赤北长城呼应,构成北长城的一道内屏障。
  长城经风见雨,历代增修,或夯土,或筑石,或砌砖,兵卒戍守,遍地狼烟;大漠落日血红,该圆不忍为圆,照千里长城,一片凄切悲凉。但是长城到底平复了,民众没有了界限,两边往来,相处和平,把墙打开,邻居可以看见邻居的笑脸。长城不为城,是墙呵,从心灵上把墙拆除,才可以互相走进心灵中间。
  但民众会记着,边墙,边墙,一代一代叫下去,回忆过去,警戒来者,取那墙下之土冲服下去,养气生津,治根上的病呢!我一直在疑惑这土,想一想,是呵,土里有无数先人不散的魂魄呀,万千炎黄子孙的血呵,敷在伤痛之上,能不平复?想到这些,我默默无言。
  有关长城的记述,史料依稀,不足考据了,而民间大众却口碑坚固,一代一代盛传不衰,脚踩生者之所生,头顶神明之所明,历史可以死掉,民众永远清醒。那长城虽不是大地和史料所能负载的,但真正记下她的确是普通的民众之心呵!
  半截塔记
  站在道坝梁西望,隐隐烟尘之间,所见尽皆飘渺,如在画中,天际几缕横云,那云却都极轻,气息一般散在山垴,山也极低,如同凝固了的绿色波峰,云中有鹰隼忽高忽低,川中有明水一闪一闪,远远地能听到鸡啼、羊咩、牛哞、人语;其间耀眼之物是一白色圆塔,恰似涌动的飞波中跃起的一条银鱼,竟援波直上,不再落去,这就是围场著名的古迹半截塔了。
  半截塔,名字古怪,国中名塔存之颇多,半截之塔未闻,不由人近前细看,见是一个四十米高的庞然之物,三层塔身,皆砖木结构,夹杂青灰精石勾勒,上下阶梯均留拱门相通,塔内空空,塔顶成宝珠之形,气势完整未见半截之相,于是疑惑。
  寻来当地土著问之,都说旧有二层,上有横断陈迹,下有碎砖烂石,重新修过一次,原来有多高,想来七八九层也不可止;塔座门楣上隐约有字,但都被灰尘封住,擦之细认,见是近人所刻“圣洞修仙”四字,心下又疑,既是清修之所,怎不见僧道迹象?亦非有神有佛那种,里外也寻不见香火殿堂。
  一红脸长眉土著说:“此祭骨塔也!”于是心下一怔,正应了此处我所见到的景致,远看周遭连绵低矮山势,均匀分布,方向固定,仿佛大漠风蚀而成的沙丘土冢,上推三五百年,再推三五百年,是什么时候?沙漠游牧民族蹄踏之所也,部落之争死人,战火烽烟死人,游牧艰辛也死人,于是弃尸沙丘,任天鹰争夺,任风雨吹扑,皮肉果了鸟腹,灵魂去了天堂,只几根白骨在沙风中游走;于是有心灵不安者便在大漠中建塔使人祭扫,遣使亡魂萍踪,安抚来者心情,经风历雨,传至今天,却被外人误为寺庙,实在让人感慨。
  思想至此,再不敢久留,怕我的庸俗触疼了漂浮于天地间的那些历经沧桑的眼睛呵!于是登车急回。
  远远回头,自问:塔为什么是白的?骨之精灵也!
  庙宫记
  车进围场,入东崖口遇一湖,那湖依山就势,呈弯月状浮在山谷中;水系伊逊河源,九曲連环奔腾来至,积成一池,青山倒影,蓝天长明,波上常浮一两小舟,水窄处一棹下去便到对岸,水宽时摇上半个时辰不见首尾,渔人雅兴,却不作歌,哦呵呵长啸一声,四山回音。水由北而南,流近闸口时却被一段石山插入其中,生生截成了缓缓的一股细流,然后越闸门向邻县流去。
  一池积水,两家福泽,上游蓄水吃鱼,下游引渠种稻。种稻者是邻县土著,竟然旱涝皆获丰收,养得一群肥白男女,而池鱼却常瘦,且个头奇小,山中多雨水浊流,泥沙俱下,鱼受呛昏迷,只想活命而不长身体,但蓄水者依旧心宽地阔,不计私利,看下游百里稻菽如烟,端的好景,悠悠然驾舟于波上,唱山溜溜,唱水也溜溜。
  沿湖泊南岸向西,便见一高大古碑在石台上耸立,这就是乾隆《入崖口有作》诗碑,刻诗碑上,记木兰围场无数风光景致。崖口石碑北望半里之遥,依稀数十古松之间现出一围红墙,这就是庙宫了。由此向东,有一小村,十几户人家伏在山肘处。村庄之上白云缭绕,烟雾迷离,远远不闻犬吠鸡啼,似有“云深不知处”的寂寥。
  只庙宫一围红墙撩人思绪,按说庙者居神,宫者居人,这里却宫庙合为一体,有违常例。原来清皇帝行围塞上,为祈秋狝平安,便在行围处建庙捻香,只为一个方便也。从此,此地便得龙迹,留香火,名为“镇远神祠”,又名“上兰别墅”,“上兰”,围场别称也。从此宫与庙不再区分,皆为皇帝上人享福有方使然。
  几十年前,这里据说还有森然气象,云飞雾绕之间露出堂皇殿宇,后殿龙床玉辇,书案旗旌,山门前二处凉亭,飞檐陡翅,琉瓦闪光;山门后有上百入云古松,如盖飞天,飒飒生风……而现在这一切都不复存在了,只一座门楼,几节残墙,数株枯松在风中摇晃。
  那松尤其不敢细看,虬枝枯竭,艰难向上,似一双老人手,缓缓举起,摇动,仿佛是与冥冥中一物作别。历史像烟云一般飞逝了,谁又能在匆匆的时光里留下过往的脚步,谁又能在千呼万唤之后留下永世的回响?这一切都不可能呵,虽然有人不乏这样的幻想。
  我流连山间,听眼前涛声碎语,渔人呼喊;看远处隐约炊烟,万顷稻菽,一缕遐思突入心来,不知将要落到何方。
  (北野,实名马长岭,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作品见于《人民文学》《诗刊》《中国作家》《十月》《青年文学》《北京文学》《民族文学》《散文》等刊。出版诗集《普通的幸福》《分身术》《身体史》《读唇术》《燕山上》《我的北国》等多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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