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美国高中生到尼泊尔建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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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今年15岁,在美国加州留学。2012年暑假从北京来美国前,我和一位14岁的朋友去了陕西的山村,走访了10个上不起学的穷孩子,把他们的故事写出来,发在网上。他们得到许多好心人的关注,有人给他们捐款,还有一个机构决定帮其中一个孩子治病。这个过程我曾写过文章,发表在《课堂内外》高中版(注:本文发表在本刊2012年10月号“高中生态”栏目,名为《西乡之行:北京高一学生的乡村纪事》)。
  我体会到帮助他人的乐趣。更从那些孩子身上学到很多。来到美国后,我听说学校里有buildOn这个组织,这是个非营利组织,已在贫穷的国家建了543所学校。它在许多大学和高中有分支,鼓励学生募捐,我毫不犹豫地加入了。我们这个分支想在尼泊尔建一所小学,需要三万美元。建好后,整个村庄的一百来个小孩就能上学了。
  两年来,同学们每周都上街义卖糕点,也向亲朋好友筹了好几遍钱。我加入后很积极地学烤饼干,向朋友们募捐。2012年底,我们的三万美元终于筹到了。2013年4月11日,我和十几个美国高中生一起,向尼泊尔出发,去建学校!
  初到尼泊尔即被强要小费
  晚上九点多钟,飞机在加德满都机场降落。我和13个美国同学兴奋地喊着:“我们到尼泊尔了!”我们是公益组织“buildOn”的成员,两年来我们一直在为尼泊尔筹款建一所学校,现在我们要来盖这所学校!
  一出机场,乌压压的一堆人向我们喊“Taxi”(出租车),甚至直接拦住我们,让我一下想起中国拥挤的火车站,不禁会心一笑。但同学们吓坏了,个个低着头,迅速跟着老师逃向停车场。两辆面包车早已在等着我们,buildOn的员工Tom是我们的领队,他早到了几天,来迎接我们,还有好几个当地人过来帮我们放行李。
  我们以为那几个当地人也是buildOn的工作人员,便把行李交给他们。我刚要抬脚上车,一人拍拍我的肩膀,指着那几个当地人,用带浓厚口音的英语说:“那几个帮你的人,你应该付他们小费。”我惊讶地看着他,又回头看我的同学,他们都已上了车。我说我没有零钱,他搓了搓手指头,坚持要钱。我赶紧一屁股坐进了车里,幸好这时我们的司机过来,把他赶走了。
  领队Tom从另外一辆面包车过来,我迫不及待要告诉Tom刚才的事,没想到他严肃地对我们说:“我要提醒大家小心一点……刚刚另外那辆车上的Francis和Aaron已经被抢了。”
  “啊!怎么回事?”
  原来他们去坐另一辆车,有四个尼泊尔人帮他们搬行李。行李装好了,女生们上了车,唯独两个男生被那四人领到了一边的角落。四人将他们围住,伸手要钱。“我们帮你们拿了包,得给小费。”他们怕极了。最后四人向Francis索要了40美元,向Aaron要了3000卢比,相当于三四十美元,这才放他们走。40美元等于一个尼泊尔人一个月的工资。
  面包车在颠簸的路上朝旅馆飞奔。我想,这太刺激了,尼泊尔之行不知还会有什么惊险的事发生!
  村子举行的欢迎仪式很有特色
  当天晚上我们在旅馆过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再回机场坐飞机。buildOn在尼泊尔的合作人听说我们要去乡下,让他的侄子也随我们一起去体验乡村生活。他的侄子叫Milind,今年14岁。我们从加德满都飞到尼泊尔西边的城市Nepalganj。
  有了前面的教训,这次我们到了机场,又有人上前帮我们拿包,我们都委婉拒绝。我们坐大巴前往乡下,来之前,以为尼泊尔全是高山,其实这个地区离印度很近,公路两旁是一望无际的田野。虽然没有什么可拍摄的,但同学们都把相机和脑袋伸出窗外,一切都好新鲜!
  一小时后,车慢了下来,一大群人站在路边。Tom说:“把包留在车里,只带上你们的水杯就行。”他要求我们不停地喝水,每天喝6升。我拎着大水杯下了车。尼泊尔的村民们围成半圆迎接我们,左边是一排女孩,右边是一排男孩,中间是村里的重要人物。
  我们紧张地抱着水杯,不知怎么办。Tom带我们走向前,村长站出来欢迎我们。
  他们两人借助翻译交谈,这个村子的人说Tharu语,是尼泊尔的一种方言。我们对着整个村的人,一遍遍地双手合十说:“Ram Ram!”这是当地见面的礼节,听说任何情况下都可以用。
  大人们严肃地看着我们,小孩子个个躲在妈妈的腿后,盯着我们。两位妇女各自端着篮子走过来,一人给Tom戴上花环,另一人的篮子里是红色的粉末,她用拇指蘸一蘸粉末,抹在他的额头。接下来轮到我们,我闭上眼,低下头,感到她从我的眉心一直抹到额头最上面,还有一点粉末掉在我的鼻子上。人们笑了起来,紧张的气氛总算被打破了。
  大家顺着土路往村里走。一路上,大人、小孩好奇地看着我们。一个中年男人敲起了腰鼓,队伍前面的一排女人边走边跳起了舞,另外几个唱起了民歌。哇!一听到歌声,我们便拥到了队伍前面,酷爱跳舞的Jessie已经扭了起来,Srijana和Anushma两个女生是美国籍的尼泊尔人,马上加入了跳舞的队列。不一会儿,所有的女生都在模仿着当地的舞蹈,和村中的女孩子们跳得热火朝天。
  我们四个男生不会跳舞,尴尬地站在一旁。“Come on!”她们冲我们喊道。鼓声更响了,周围的人都动了起来。好吧,那就试试!我跳进了她们的圈子,随着节拍动起了身子。我右手在头顶摇摆着蓝色的水瓶,左胳膊和腰胡乱扭着,同学们也边跳边高举着五彩缤纷的水杯,多么滑稽的一幕!边走边跳太难,于是大家停下脚步来跳,唱歌和打鼓的人等了好久,只好转身走了。等我们反应过来,他们已走出了好远一段距离,村民和我们一起一阵哄笑。我们彻底放开了自己。
  我来尼泊尔学到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要在乎别人的看法,勇敢地尝试新的事情。就像跳舞,又有谁来嘲笑我呢?
  进了村子,村民举办了欢迎仪式。这个学校将是buildOn在尼泊尔建的第100所学校,很有纪念意义,连电视台都来了。在欢迎仪式的最后环节,所有村民排成长长的队伍,在协议书上签字。我们出钱买建筑材料、聘工程师,而村民们提供劳动力,当地政府给老师发工资。为了保证女孩也受到教育,buildOn所建的学校都要求有一半女生。村民们签了协议书,一切准备就绪了。   Tom安排我们住到村民家中。大家跟着自己这一星期的“家人”回家,原本吵闹的村子突然安静下来。我和Milind在一起,跟着“嫂子”回了家。Milind能和他们交流,晚上我们就一起聊天说笑,以后我们都是家人了!
  第一天干活:坐着是一种消极的态度
  次日早上五六点,村中的公鸡开始打呜。我躺在床上静静地听着,这种自然的声音只有乡村才有,多么美好!
  匆匆地洗漱完,提着包到村中央的广场吃早饭。今天是第一天干活,我们都信心饱满,要让村民们看看我们多厉害!大家分成两组,一组先干活,另一组学习如何用净水器过滤饮用水,下午再交换工作。
  我在上午干活的一组,是小组唯一的男生。村民们陆陆续续来到工地,我们也忙着武装自己,换上运动鞋,戴上手套,把一个个大水瓶灌满。“记住,”Tom又提醒我们,“一天要喝六瓶水!”
  工地就在村中央空地的一旁,原来这里是一个池塘,村民们决定在这里建学校。这个村子名叫Thanfena,原来有一所简陋的小学,但是随时都有倒塌的危险,没有人愿意送孩子来这里。现在村里的孩子每天要走三公里路到别的村子上学。我们要建的学校不大,一共两间教室,占地一两百平方米,但够村里的一百个学龄儿童上学。
  第一天的任务是挖地基。
  我们怯生生地聚集在工地边缘,看到很多村民干了起来,我拾起身旁没人用的铲子,走向一位穿着蓝色衬衫的村民,冲他笑笑,说:“Ram Ram!”然后示意让我来试试挖土。他咯咯地笑了两声,把地方让给我,站在一旁看着。要在硬硬的土地上用铲子挖一米深可不容易!我用脚将铲子狠狠地踩进土中,使劲一压把手,没想到土只是松动了一下,根本没有像我想象的直接被铲起来。我咬咬牙,再往下踩踩铲子,然后用蛮力直接将一铲土举起来,倒在了一旁——好费劲啊!
  做为小组唯一的男生,我要起带头作用,而且不能在村民面前示弱。过了几分钟,我累得满头大汗,直起身子观望了一下,我“挖”了一个几米长的沟,但是非常浅,仅仅是翻起了一层薄土,而旁边的尼泊尔大叔穿着拖鞋,挖的沟已经没过了小腿。我抹一抹额头,原地转了两圈,正要埋头接着干时,那位蓝衣服的村民拿着一把锄头走了过来。
  咦——我根本没注意到他们有两种工具。我咧嘴冲他笑笑,试图掩饰自己的窘迫。
  他将锄头高高举过头顶,然后身子一弯,不费多大劲锄头就创入土中。再向后一拉,一大块土就这样松了。他也不忙着将土弄出来,向前挪一步,重复原来的步骤,不一会整个沟就又宽又深。有一两个同学也凑过来观看,她们肯定也和我一样在费劲地铲土,看到这样的情景,脸上惊叹的表情就像发现了新大陆。土基本松完了,这位村民再从我手中要过铲子,几下子就把松土扔到了沟外。
  我崇拜地看着他,他把锄头交给我,没事似地走开了。我学着他的样子继续挖,果然轻松许多!过了大约十分钟,Tom提醒大家喝水,后来又直接指定Mikaela为“喝水队长”,让她负责每十分钟绕工地巡逻一圈,提醒大家喝水。
  工地上有二三十个村民,他们习惯了这里的天气,不需要喝那么多水,但他们也常常会坐下来歇一会儿。我们也可以休息,但休息的时候绝对不能坐下。Tom很严肃地告诉我们:“不管村民怎么样,我们都不能坐下,因为坐着是一种消极的态度。我们代表buildOn,一定要带动大家积极起来。”
  有一面墙的地基挖得差不多了,要在墙角处往下挖三米。Tom第一个跳了下去,他的速度不亚于村民,我们都暗暗地佩服。他挖好后,跳了出去。有趣的是,后来的两个小时他再没回来干活。我们都干累的时候就抱怨:“Tom去哪了?他怎么不干活?”我说:“有可能他刚才高估了自己,累得不想再干了。”大家哈哈笑起来。我真没想到,在建筑工地干活也能这么欢乐!
  大家想展现buildOn的精神,虽然很疲倦,但一直坚持,直到别人主动要求替换才肯下来。我们的主席Suzanne平时练田径和足球,这时显得格外有力。她高高兴兴地挖着土,一边跟我说:“我很喜欢干这个,练练臂力对跑步也有好处!”我每周学空手道、打篮球,体力也不赖,就和她成为搭档。她用锄头松土时我就用铲子将土扔到外面,过一小会就交换一次,忙得不亦乐乎。我们两人成了主力,两次有人要来替换,但我觉得还能干,就喝口水继续。
  我想,尼泊尔当地人也许认为我们很富有,轻而易举就帮他们建起了学校。我却想通过实际行动告诉他们,我们做这样的公益活动其实很辛苦。虽然我去年才加入,但像Suzanne这样的老成员,两年前就开始为尼泊尔筹款了。
  不管晴天还是下雨,我们每周六、周日十点到下午两点,都到街上义卖糕点。糕点是我们自己烤的,每次有七八种饼干、松饼、蛋糕,甚至还有无麸质和适合严格素食者吃的无奶无蛋点心。街上看见行人路过,我们就一起笑着问:“你好!你愿意帮助我们在尼泊尔建学校吗?”人们会给一美元、五美元。一次,一个流浪汉甚至掏出了仅有的六十九分钱,他说:“我没有家,有时候别人会帮助我,所以我也得帮助别人。”
  钱是两年来一个饼干一个饼干地筹来的,既然当地人看不到我们每周的义卖,那就让他们看看我们现在的勤奋。
  我们从早上8点干到11点,干完后我的胳膊有些酸,手指也磨出了一个泡。但我发现,村民们不再不停地指导我如何锄土,也不再干涉我自己的那一小块地基。我想我得到了他们的信任和尊重。
  干活间隙教村里的年轻人学英语
  午饭后有两小时的自由活动,Milind回家洗衣服,我在村里蹓跶,遇到Francis和Aaron,一起坐下看一群男孩玩。两个青年男子走来,他们友好地拉着我们走到一旁的几排长木椅边。长椅上坐着几十个孩子和青年,满怀期望地看着我们。这两人有些不好意思地请我们坐下,然后站到一旁也以同样的眼神看着我们。
  这是干吗?面对这么多人,我不知说什么好。人群中有一个大姐姐,我曾听到Suzanne和她用英语聊天,知道她在加德满都上大学。她说:“他们想让你们教英语!”哇,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就是为了跟我们学英语,我感到好荣幸。我们三人赶紧掏出随身携带的Tharu语言小手册,借助手册教他们。   但我发现用手册教英语不管用,因为我们的Tharu语发音很差,他们根本听不懂我们教的是什么。干脆把手册收起来,Aaron指着身旁的花草树木,让孩子们说出英文。因为村里没有学校,邻村的学校也不好,家里有条件到城里上学的孩子会一些英语,没有条件的就不会说。像“树”或者“太阳”一类的词他们大多知道,但像“木椅子”这种他们不会的,我就大声说出来,让大家反复跟着我念。
  Aaron是学校戏剧社的成员,现在表演能力派上了用场。他一边说着:“Rain!Thunder!Lightning!”然后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下雨、打雷、闪电的情景,嘴里还噼里啪啦地配着音。学生们哈哈地笑着,他们肯定没有见过这种疯狂的英语老师吧!
  我伸出十个手指教他们数字。数到十,发现手指不够用,赶紧让Aaron伸出手指来。数到二十不够用,我又让Francis也贡献出手指。数到三十,我们面面相觑,学生们不说话,静静看着我们,也许心里在笑我们太笨了。我可不想脱了鞋数脚趾头啊,还是教他们颜色吧!
  Suman大姐姐:她的执著让我们有机会来尼泊尔
  村中有一个叫Suman的大姐姐,她会一点英语,非常热情,喜欢和大家聊天,还不停地邀请我到她家吃饭。我听说她将成为这所学校的老师,于是决定采访她。
  她告诉我,她今年22岁,是全村第一个上大学的人。但她考上大学后就担任了村里老师的工作,平时在那个危险的土房里教孩子,晚上在家自学,考试的时候才去大学。
  “这里的人们不知道教育的重要性,所以我有义务回来帮助他们。”毕业后,她打算给村里建一所小学,找到当地的教育局,他们又帮她联系到了buildOn,“几个月前buildOn的人来村里考察,我就对他们说:‘请你们一定建一所学校,我们这边会尽全力配合。’”虽然她这么说,但仍有少数村民不同意。他们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而且因为她是女孩,很多村民并不信任她。Suman开会商量建学校,很多人根本不去,她只好一家家地访问,一家家地说服,有些人家还去了好多次。
  我问她以后有什么计划,她笑道:“我还想建初中和高中。村里还有许多闲着的地,我要号召大家种地,赚的钱攒起来继续建学校。”
  我想起Tom曾经说过:“我们让村民也参与建学校,因为人们有付出才会承担责任。buildOn不可能一直资助每所学校,我们仅仅是火花,点燃了人们对教育的渴望和追求。”是啊,我们为Suman和村民们建了第一所学校,但美好的未来掌握在他们自己手中!
  最后的道别:Jessie拿着一大袋面食离开
  在村里的一星期飞快地过去了,每一天大家都过得非常充实。从早到晚,我们没有一刻闲着,或是在工作,或是陪“家人”聊天,或是与小朋友们做游戏……每时每刻我们都在体验、学习这里的文化。这几天有趣的故事数不胜数,都可以写成一本书了。
  离开的那个早晨,好多人哭了。
  大家围在大巴车旁,村里的女人们哭着和我们道别。同学们都在寻找自己的“家人”,我和Milind找到了我们的“姐姐”Sunita,她眼睛泪盈盈的,不停地抽泣着。她和我们拥抱道别后,马上回到了屋里,也许是要大哭一场。
  学校唯一的老师Suman站在车门口,嚎啕大哭。我们排成队和她拥抱,每抱完一个人她的哭声就停下一会,但见到下一个人她又开始哭,哭得比上次还响。我们都很伤心,但是自己没哭,所以低头站在一旁,不好意思看她。
  车开出了Thanfena,平时喜欢听流行音乐的司机这时却放起了伤感的美国乡村音乐,几个女生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我静静地坐着,呆望着窗外的麦田。
  突然,后排传来了一阵突兀的笑声。我回头看见Jessie手提着一个粉色的塑料袋哈哈大笑。原来她的“家人”坚持要送这一袋东西,她打开发现是满满一袋的面食。坐在一旁的Mikaela也笑了起来——满满一袋,这怎么吃得完啊!
  Jessie笑得越来越厉害,她的脸憋得通红,全身都在抖动,笑着笑着就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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