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主义视角下的中国城市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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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我国当今城市化下的农民很大程度上并没有实现真正的城市化。土地财政下的土地城市化虽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城市化进程,但城市化的根本,人口的城市化却遭受抑制。应将城市化这一过程视为一项长期的历史的过程,尊重客观事实,稳步发展。
  关键词:城市化;劳动力再生产;人口拉力
  一、城市化下的农民
  “古典古代的历史是城市的历史,不过这是以土地财产和农业为基础的城市。”“现代化的历史是乡村城市化,而不像在古代那样,是城市乡村化。”马克思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明确,当今时代,是一个由乡村转型向城市的历史时期。乡村城市化是现代社会转型所必须要经历的过程,这一过程究其历史本质,城市化还是人的城市化。
  人口迁移是农村人口城市的必然要求,早在1845年的《英国工人阶级状况》中恩格斯就提出了人口迁移的拉力理论。城乡居民的经济收入差距是造成人口自然流动的拉力。现代社会,城市对农民阶级收入的吸引是农民走进城市的原始动力。
  马克思在描述工人中指出,工人是失去了原本作为生产资料的土地的可以自由流动的工人。在我国,农民并没有失去土地,他们进入城市的原因在于城市本身对于农民的吸引。这种吸引之所以能够起作用,一个重要前提是人口的自由流动。与奴隶社会和封建社会原始的“以人身依附为特征”,小商品生产阶段农民同时扮演着小工业生产者,被土地经营束缚在自己的乡村不同,现代市场经济条件下人口有了自由流动的可能。雇佣工人的出现打破了土地对农民的原始束缚,农民获得了自主选择的权利,这使得农业劳动力转移到城市成为可能。
  生产技术的进步使得工业化得以快速在城市发展,在商人作用下的商品经济更进一步刺激了工业发展。人口迁移往往同商品经济呈现正相关,商品经济越发达的地区人口迁移也越为频繁。这是因为,工业化较为发达的地区通常市场程度也较高,在这样的地区,雇佣工人将会得到更高的收入。与此同时,工业化大生产需要大量的劳动力,更多的就业岗位意味着农村务工人员更有可能获得工作。可见,工业化是农村人口走进城市的前提条件,是产生城市对农村人口拉力的基础。
  然而城市化与工业化是不同步的,同英国早起资本主义时期以圈地运动为手段使生产资料与劳动者强行分离的方式不同,我国以城乡收入差距为拉力的城市化运动呈现明显的不同步性。一方面,城市本身的容纳能力有限,支撑城市的工业及以其为基础的第三产业在是农民进城工作的主要方向。不同城市由于地理位置、资源禀赋的不同产生了城市本身发展的不平衡,这体现为超大城市往往拥有着比普通城市强大得多的人口聚集力。强大的聚集力引来了各地前来务工的农村居民,然而受限于城市本身,前来务工的农民依旧无法成为城市人,真正最后留在城市的农民只是少数。城市里的人口增加了,城市人却没有增加,更多的农民最终又返回农村,逆城市化现象严重。另一方面,进入城市务工农民同常在农村拥有土地,他们并不是马克思主义意义上的无产阶级工人。保有土地给了农民在城市和农村之间流转的余地。选择在城市打工,再回到农村务农同时消费打工的来的积蓄成为了很多农民的选择。
  二、土地财政下的城市化
  城市人口的增多意味着更多空间被需要,资本由城市中心向郊区扩张是资本主义经济发展的内在需要。二者的共同作用下,城区面积的扩大成为必须。土地财政其根源在于国家对地方官员以经济指标作为考核标准,决定官员升迁。官员运用行政手段将辖区内的农业用地转化成城市用地,为城市发展提供了空间。同时,巨额的土地出让金和土地、房产等相关税费为地方政府提供了财力支持。这些税费又作为财政支出被用于城市基础设施建设,转移支付。在扩大城市面积的同时,提升了城市投资环境和容纳力。
  其次,城市的发展又为地方经济带来了巨大的增长,这种发展通过在更广阔的空间和更大的消费群体中再次分配各种要素,实现了实物资本和人力资本的快速累积,进一步提升了城市资产价格,为地方官员城市化行为带来了正向激励。在这种激励作用下,地方官员产生了新一轮土地财政的动力,形成土地财政收入、土地城市化二者相互促进的局面。值得认可的是,这种行为通过将土地资源资本化,推动农村土地转化为城市用地,在平衡了地方财政的同时也增加了人均土地资本存量,推进了农村土地城市化进程。
  土地作为农民从事物质生产的生产资料,同时具有经济来源和社会保障的双重职能。农业用地收归国有用于城市建设之后,政府将会给农民一定的经济补偿,通常包括现金、住房、养老保险等。然而已有实证研究显示,通常情况下政府给农民的经济补偿并不足以弥补农民的随时。
  更为重要的是,土地财政带来的城市经济增长抑制了人口城市化的进程。经济发展带来了生活成本的提高,土地价格的过快上涨又使生产成本快速上扬,这使得人口聚集度下降,第三产业发展停滞,甚至有去工业化的倾向。这些给原本的农村居民带来了严重的生活负担,加之医疗户籍等问题,土地的城市化往往并不意味着人口的城市化。滞后的人口城市化成为了土地财政下亟需治理的问题。
  三、历史长期性
  城市化是一个历史的、长期的过程。一个良好的城市化进程,应兼顾工业化与城市化,实现土地城市化与人口城市化的统一。首先,城市应保证经济的稳定增长和用地规模的稳定扩张。经济的增长保证了工作岗位的供给和比务农更高的收入。用地规模的扩张保证了城市用地的持续增加,公共设施得意完善,新增人口住房问题得以解决。经济规模的过快增长往往会造成城市化与工业化的不同步,工业的繁荣快于城市其他公共服务的完善,造成农村务工人只能是城市的过客。用地规模的快速扩张通常是土地财政的推动,这种自上而下的强行城市化很难全方位考虑市场因素,过高的生活成本不仅使农村务工人员,甚至是从事脑力工作的高收入群体都难以负担,为了更好生活质量,他们通常会选择离开这样的城市。人力成本的提高进一步加剧了生产成本上扬,第三产业的不发达及工业化的退化,是城市空有土地,而城市人口却没能增加。
  其次,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明确提出了劳动力再生产的条件,除了维持劳动力本身外,还有维持劳动者子女的要求。现代城市化过程中,农民工子女等相关政策一直没有进一步明确。这既有历史原因,也有现实因素。随着城市稳步的发展,基础设施不断地完善,地方政府应兼顾经济发展与劳动力及其子女的教育等问题,否则逆城市化现象难以避免。
  此外,配套的福利设施对于外来务工人员也是必不可少的。城市居民享有比农村居民更多的医疗、养老和社会保险等潜在收益。这种潜在收入差距拉大了城乡居民的实际收入差距,使得农村居民在生活的真实成本比名义成本要高很多。其中一个体现是户籍制度限制了外来务工农民享有与城市居民同等的社会福利。不仅仅是经济地位,连同社会地位一起的等级差距使得农民在城市无法产生归属感。农村人口无法真正融入城市,无法享有城市人口应有的福利待遇,人的城市化难以进一步发展。
  由此可见,城市化的具有历史长期性。随着市场化的深入,城市得到进一步发展,为城市化进一步提供动力。然而这一过程不能操之过急,应保证城市发展与城市化同步。避免土地城市化快于人口城市化。(作者单位:天津师范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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