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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出版人,他主持引进《哈利·波特》,一度成为社会阅读焦点,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作为一名作家,他发表过大量的中短篇小说,曾获广西首届青年文学奖作家奖;作为一名读者,他能在繁冗的工作事务中,保有自己独享的阅读空间;作为政协委员,在刚刚结束的两会上,他提倡设立具有中国民俗特色的读书节。
全国政协委员、中国出版集团总裁聂震宁在被问及最能代表他的三个关键词时,毫不犹豫地用“读书、写书、出书”三个动词做出了概括,他也坦承,读书就是他生命中的“衣食住行”。
《启迪》:作为《哈利·波特》的引入者,您怎么看待当今青少年的阅读状况?
聂震宁:有句话说,一个人的阅读史是他的心灵成长史,一个民族的阅读史是一个民族精神的发育史。青少年事实上是我们最主要的读者,他们的阅读量决定了他们的成长史。青少年是我们社会的希望与未来。我一直希望青少年阅读有一种热烈的状态,即大家能够在同一时间,对一种图书有强烈的兴趣,口口相传,热烈讨论,这是我向往的状态。我认为如今的青少年阅读较之于20世纪90年代,还是有很大的提高的,在校园里面,一段时间都会流传一些书,引起大家的热读与讨论。比如从国外引进的《魔戒》《鸡皮疙瘩》系列丛书以及一些惊悚类的小说,还有杨红樱作品的诞生。我认为这和学校开展素质教育有一定的关系。
另外,我认为青少年的阅读需要一定的引导,中国古人历来都讲究书的读法,不同的读法会有不同的效果,比如《红楼梦》,出家人看到的是色空,才子看到的是爱情等等。
《启迪》:郭敬明的《最小说》您了解么?您如何看待这本杂志在青少年群体中的热卖?
聂震宁:我认为之所以郭敬明的书可以受到青少年的喜爱,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他的作品贴近读者,能够带来一种亲近感。青少年在10岁~20岁这个阶段,心理、生理、生活、学习、交友等等方面都会面临困惑,同时也会有一些有趣的经历和故事,郭敬明的《最小说》恰恰在这些层面都有所体现,因此青少年朋友喜欢读是可以理解的,这样的阅读相当于一种互动式的阅读,能带来强烈的共鸣感。
《启迪》:您怎么看待以韩寒、郭敬明、张悦然为代表的80后作家?
聂震宁:“80后”也已经开始进入而立之年了,当年铁凝发表长篇小说时也才20多岁,王蒙18岁开始发表有影响力的小说。“60后”“70后”“80后”其实是一种时代的精神和表达方式。“80后”是20世纪90年代末成长起来的,社会正处于急剧转型期,他们面对的事物和我们过去传统的、比较平缓的生活节奏是不一样的,信息化时代带给他们的冲击会更大,这代人对生活有非常敏锐的感应和独立的表达,具有很强烈的超现实主义,这就形成了和过去传统表达的不同。
所以不要把“80后”看小了,韩寒的敏锐独立、郭敬明的偶像代表、张悦然的时尚作风,都是一种文化现象、精神现象。
《启迪》:您还能记得自己读的第一本书是什么吗?
聂震宁:我现在可以记得的是我初中时,在图书馆借阅的第一本书《牛虻》。在我们少年时代也是会对一些书有着强烈的关注的,比如小说《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等,同学之间也会有一些交流。我还记得小时候看电影剧本《渡江侦查计》,因为当时家里经济条件有限,所以看电影是一件可望不可及的事情,因此就借来电影剧本看,后来发现剧本的内容更具体、更生动,渐渐就从阅读当中获得了很多乐趣,于是,我就成了图书馆里的常客。
《启迪》:您在北大中文系的阅读经历又对您的人生有哪些影响?
聂震宁:北大读书很大程度上是一种修养的培养和阅读,作为作家,我需要补充更多的文学作品,更多的人文知识。总体来说,这个阶段的阅读实质上是对我个人修养的系统化,同时,对于我日后作为一个出版人奠定了重要的基石。
《启迪》:很多学生反应,自己很难有自由的阅读,他们的阅读都经过了老师和家长的过滤,您如何看待学生与师长在阅读方面的矛盾?
聂震宁:我认为只要学生阅读的不是一些低级下流的图书,老师都应该支持,当然前提是不能在课堂上读。我认识一个老师,他在课堂上就没收过学生的课外书,但是课后他会把这些书还给学生。有一种情况他不会还,那就是低级的图书,并且还要对学生进行教育。我认为这之间的主要矛盾还是和教育体制有一定关联,现在我们的教育确实还是要通过升学来进行检验,还不能完全通过素质教育来考核,但是素质教育的理念已经开始在宣传,并且成为人心所向,这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启迪》:曹文轩老师曾经说“不读坏书,是读好书的一个条件”,如果让您给青少年推荐图书,您有什么建议?
聂震宁:现在很多青少年更多的是倾向于互动式的共识阅读,比如上面提到的《最小说》,但是我认为阅读不能仅止于一种由此及彼的状态,应该多读一些前人的故事,比如《红楼梦》,比如李白、杜甫、屈原的作品,读一些世界角落里发生的人文关怀的故事,了解更深远的思想与文化,比如莎士比亚、托尔斯泰、马克·吐温的作品等等,这样的阅读才可以使我们的胸怀更广大,更有效地培养我们的人文精神,对心灵发展是有利的。
当然,这些深度的阅读也许会让青少年感到厌倦,毕竟他们是一个鲜活的群体,都是跃跃欲试的青年,快速交流是他们一个很重要的特质,所以就要这种深度阅读与互动式共识阅读结合起来,让自己的阅读出现多维度的视角,让自己的内心丰富起来。
《启迪》:2007年,作为全国政协委员,您建议把每年的4月22日定为“全国读书节”,2008年两会期间,您又提出“全民阅读,当从青年做起”,大力倡导大学生开展晨读活动。现在这些提案进展如何?
聂震宁:2007年我联合30个委员提出这个议案后,从中央到社会,从网络到纸媒都引起了热烈的讨论。在2009年4月23日世界读书日这一天,温家宝总理就先后莅临中国出版集团公司、商务印书馆、国家图书馆,与作者、编辑、读者见面,进行了一系列的交流活动,这对推动全面阅读有着非常积极的意义。当然,也有人认为读书作为一个日常的活动,没有必要罗列在已经繁多的节日中。但是一切声音表明大家对全民阅读的关注,这起到了舆论上的推动。大学生晨读是全民阅读的一部分,大学生是社会未来的担当者,不光要着眼于学业上的阅读,同时要注重阅读的深度与广度。
《启迪》:在2010年刚刚结束的两会上,您的提案是什么?
聂震宁:今年我的提案是“设立全国读书节,开展全民阅读活动”。
《启迪》:这与2007年设立读书节的提案有什么不同之处吗?
聂震宁:一是内容的不同。今年的提案更集中,就是建立全国读书节,通过读书节开展全民阅读活动。其二是时间的不同。2007年是建议将全国读书节设立在世界读书日(4月23日)的前一天,而今年我建议将全国读书节定在9月28日—— 孔子的诞生日,更具中国特色,同时借助中国的读书节这个载体,可以更好地向全世界传播中国文化。另外时间上一个是春天,一个是秋天,并且9月份也是教师节,是新学年开学的时间,很大程度上,这对国民阅读起到了很好的链接。
《启迪》:随着手机阅读、网络阅读的流行和发展,纸媒阅读受到了一定的冲击,甚至有人预言,未来的纸媒阅读将会从大众行为转变为小众化,甚至消失,您如何看待?
聂震宁:新技术的诞生,给我们的阅读带来了便捷,但在便捷的同时也带来了阅读零碎化的负面影响,并且他们与纸质阅读带来的感受是不一样的。纸质读书有3000年的历史,这样的阅读方式已经成为了一种生活方式,它提供给我们的不仅是内容和知识,还有一种审美。一千种纸质书,就会有一千种装帧设计,这种审美就超出了知识本身。
从人类社会发展来看,毫无疑问,人生是不断从实用人生向审美人生发展,由物质社会在向文化社会发展,所以我认为图书作为一种精神的发展,是不会轻易地被抛弃的。
《启迪》:很多人都说,读书是一个人生命的需要,是有精神、有思想的人的生活的一部分,您是如何看待那些不读书的人?
聂震宁:我认为不读书是一件很遗憾的事情,作为一个人的全面发展,读书可以帮助你展现一个人良好的精神状态,提高人生的思想高度,同时,在你身心疲惫的时候,可以作为一种修养身心的手段,丰富你的精神生活。北宋大诗人黄庭坚曾说“三日不读书,则觉语言乏味,面目可憎”,可见读书应该是一种等同于衣食住行的生活习惯。
全国政协委员、中国出版集团总裁聂震宁在被问及最能代表他的三个关键词时,毫不犹豫地用“读书、写书、出书”三个动词做出了概括,他也坦承,读书就是他生命中的“衣食住行”。
《启迪》:作为《哈利·波特》的引入者,您怎么看待当今青少年的阅读状况?
聂震宁:有句话说,一个人的阅读史是他的心灵成长史,一个民族的阅读史是一个民族精神的发育史。青少年事实上是我们最主要的读者,他们的阅读量决定了他们的成长史。青少年是我们社会的希望与未来。我一直希望青少年阅读有一种热烈的状态,即大家能够在同一时间,对一种图书有强烈的兴趣,口口相传,热烈讨论,这是我向往的状态。我认为如今的青少年阅读较之于20世纪90年代,还是有很大的提高的,在校园里面,一段时间都会流传一些书,引起大家的热读与讨论。比如从国外引进的《魔戒》《鸡皮疙瘩》系列丛书以及一些惊悚类的小说,还有杨红樱作品的诞生。我认为这和学校开展素质教育有一定的关系。
另外,我认为青少年的阅读需要一定的引导,中国古人历来都讲究书的读法,不同的读法会有不同的效果,比如《红楼梦》,出家人看到的是色空,才子看到的是爱情等等。
《启迪》:郭敬明的《最小说》您了解么?您如何看待这本杂志在青少年群体中的热卖?
聂震宁:我认为之所以郭敬明的书可以受到青少年的喜爱,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他的作品贴近读者,能够带来一种亲近感。青少年在10岁~20岁这个阶段,心理、生理、生活、学习、交友等等方面都会面临困惑,同时也会有一些有趣的经历和故事,郭敬明的《最小说》恰恰在这些层面都有所体现,因此青少年朋友喜欢读是可以理解的,这样的阅读相当于一种互动式的阅读,能带来强烈的共鸣感。
《启迪》:您怎么看待以韩寒、郭敬明、张悦然为代表的80后作家?
聂震宁:“80后”也已经开始进入而立之年了,当年铁凝发表长篇小说时也才20多岁,王蒙18岁开始发表有影响力的小说。“60后”“70后”“80后”其实是一种时代的精神和表达方式。“80后”是20世纪90年代末成长起来的,社会正处于急剧转型期,他们面对的事物和我们过去传统的、比较平缓的生活节奏是不一样的,信息化时代带给他们的冲击会更大,这代人对生活有非常敏锐的感应和独立的表达,具有很强烈的超现实主义,这就形成了和过去传统表达的不同。
所以不要把“80后”看小了,韩寒的敏锐独立、郭敬明的偶像代表、张悦然的时尚作风,都是一种文化现象、精神现象。
《启迪》:您还能记得自己读的第一本书是什么吗?
聂震宁:我现在可以记得的是我初中时,在图书馆借阅的第一本书《牛虻》。在我们少年时代也是会对一些书有着强烈的关注的,比如小说《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等,同学之间也会有一些交流。我还记得小时候看电影剧本《渡江侦查计》,因为当时家里经济条件有限,所以看电影是一件可望不可及的事情,因此就借来电影剧本看,后来发现剧本的内容更具体、更生动,渐渐就从阅读当中获得了很多乐趣,于是,我就成了图书馆里的常客。
《启迪》:您在北大中文系的阅读经历又对您的人生有哪些影响?
聂震宁:北大读书很大程度上是一种修养的培养和阅读,作为作家,我需要补充更多的文学作品,更多的人文知识。总体来说,这个阶段的阅读实质上是对我个人修养的系统化,同时,对于我日后作为一个出版人奠定了重要的基石。
《启迪》:很多学生反应,自己很难有自由的阅读,他们的阅读都经过了老师和家长的过滤,您如何看待学生与师长在阅读方面的矛盾?
聂震宁:我认为只要学生阅读的不是一些低级下流的图书,老师都应该支持,当然前提是不能在课堂上读。我认识一个老师,他在课堂上就没收过学生的课外书,但是课后他会把这些书还给学生。有一种情况他不会还,那就是低级的图书,并且还要对学生进行教育。我认为这之间的主要矛盾还是和教育体制有一定关联,现在我们的教育确实还是要通过升学来进行检验,还不能完全通过素质教育来考核,但是素质教育的理念已经开始在宣传,并且成为人心所向,这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启迪》:曹文轩老师曾经说“不读坏书,是读好书的一个条件”,如果让您给青少年推荐图书,您有什么建议?
聂震宁:现在很多青少年更多的是倾向于互动式的共识阅读,比如上面提到的《最小说》,但是我认为阅读不能仅止于一种由此及彼的状态,应该多读一些前人的故事,比如《红楼梦》,比如李白、杜甫、屈原的作品,读一些世界角落里发生的人文关怀的故事,了解更深远的思想与文化,比如莎士比亚、托尔斯泰、马克·吐温的作品等等,这样的阅读才可以使我们的胸怀更广大,更有效地培养我们的人文精神,对心灵发展是有利的。
当然,这些深度的阅读也许会让青少年感到厌倦,毕竟他们是一个鲜活的群体,都是跃跃欲试的青年,快速交流是他们一个很重要的特质,所以就要这种深度阅读与互动式共识阅读结合起来,让自己的阅读出现多维度的视角,让自己的内心丰富起来。
《启迪》:2007年,作为全国政协委员,您建议把每年的4月22日定为“全国读书节”,2008年两会期间,您又提出“全民阅读,当从青年做起”,大力倡导大学生开展晨读活动。现在这些提案进展如何?
聂震宁:2007年我联合30个委员提出这个议案后,从中央到社会,从网络到纸媒都引起了热烈的讨论。在2009年4月23日世界读书日这一天,温家宝总理就先后莅临中国出版集团公司、商务印书馆、国家图书馆,与作者、编辑、读者见面,进行了一系列的交流活动,这对推动全面阅读有着非常积极的意义。当然,也有人认为读书作为一个日常的活动,没有必要罗列在已经繁多的节日中。但是一切声音表明大家对全民阅读的关注,这起到了舆论上的推动。大学生晨读是全民阅读的一部分,大学生是社会未来的担当者,不光要着眼于学业上的阅读,同时要注重阅读的深度与广度。
《启迪》:在2010年刚刚结束的两会上,您的提案是什么?
聂震宁:今年我的提案是“设立全国读书节,开展全民阅读活动”。
《启迪》:这与2007年设立读书节的提案有什么不同之处吗?
聂震宁:一是内容的不同。今年的提案更集中,就是建立全国读书节,通过读书节开展全民阅读活动。其二是时间的不同。2007年是建议将全国读书节设立在世界读书日(4月23日)的前一天,而今年我建议将全国读书节定在9月28日—— 孔子的诞生日,更具中国特色,同时借助中国的读书节这个载体,可以更好地向全世界传播中国文化。另外时间上一个是春天,一个是秋天,并且9月份也是教师节,是新学年开学的时间,很大程度上,这对国民阅读起到了很好的链接。
《启迪》:随着手机阅读、网络阅读的流行和发展,纸媒阅读受到了一定的冲击,甚至有人预言,未来的纸媒阅读将会从大众行为转变为小众化,甚至消失,您如何看待?
聂震宁:新技术的诞生,给我们的阅读带来了便捷,但在便捷的同时也带来了阅读零碎化的负面影响,并且他们与纸质阅读带来的感受是不一样的。纸质读书有3000年的历史,这样的阅读方式已经成为了一种生活方式,它提供给我们的不仅是内容和知识,还有一种审美。一千种纸质书,就会有一千种装帧设计,这种审美就超出了知识本身。
从人类社会发展来看,毫无疑问,人生是不断从实用人生向审美人生发展,由物质社会在向文化社会发展,所以我认为图书作为一种精神的发展,是不会轻易地被抛弃的。
《启迪》:很多人都说,读书是一个人生命的需要,是有精神、有思想的人的生活的一部分,您是如何看待那些不读书的人?
聂震宁:我认为不读书是一件很遗憾的事情,作为一个人的全面发展,读书可以帮助你展现一个人良好的精神状态,提高人生的思想高度,同时,在你身心疲惫的时候,可以作为一种修养身心的手段,丰富你的精神生活。北宋大诗人黄庭坚曾说“三日不读书,则觉语言乏味,面目可憎”,可见读书应该是一种等同于衣食住行的生活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