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股排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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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财报就是上市公司的体检表。财报造假就像玩魔术一样,而魔术就像一张纸,一捅就破,关键是得学会怎么捅。
  深港通已经在12月5日开通,港股市场的“地雷股”、“老千股”都不陌生,即便是大市值个股、沪港通标的股,亦同样有不少“地雷股”。
  要是踩到港股地雷的话,亏99.999%都有可能,但在A股则相反,亏99%比赚99%还要困难,这是两个市场的区别。
  那么如何识别?“地雷股”有两种,第一种,狭义上称之为老千股;第二种是财务造假股。两类特征并不一样。
  老千股易识别
  老千股非常简单,单纯玩二级市场炒作,类似于A股的庄股,这种票是投机者的地狱,投资者一般不会碰这类股票。很多人亏在这类股票上,要么是不懂,要么是出于投机心理。
  这些公司有什么特征?首先,大股东在二级市场大量减持。其次,喜欢玩大比例拆股。第三,合股,我曾见过80股合一股的玩法。某只股票已经跌到1分钱,看似跌无可跌,结果合股,合了之后还要配股。别以为1分钱买了就不会亏,最后无论你参不参与配股都会亏,只要被拐骗上了“贼船”,想下来是不可能的。第四,公司名称一般都有中国、亚洲、国际、环球等等这些听起来都是很大的名头,因为是离岸公司,名称随便怎么取都可以,但是好在它的代码不变。第五,身边经常有不懂股票的人给你推荐,而且目标价很肯定,比如这个股票1毛钱,告诉你肯定能涨到1块钱,世界上哪有那么肯定的事?因为这些人是有提成的,所以,您务必要慎重一些。最后,很重要的因素,财报特征:主业不赚钱,偶尔赚钱靠非主业业务。像蒙古矿业(01166.HK),多年亏损,没有赚过钱;负债率低,银行贷款较少,甚至没有,没有生产经营,财报都非常简单。
  当然,老千股的一个重要特征就是财报没造假。公司就是亏损股,只是在二级市场玩财技。其目标一般是初入香港市场的内地投资者,或者特别喜欢投机的人,现在深港通开通了,内地投资者到香港市场要特别注意,包括在深港通的标的股里,其实也有地雷股。对长期亏损的公司不要随意相信,别指望像A股那样,去赚重组的钱,符合这类特征的个股坚决不碰。
  财报造假就像玩魔术
  真正害人的是财报造假股,因为它们往往会伪装成为绩优股,骗取对象是价值投资者,而价值投资者往往配置仓位较重,所以杀伤力远强于前述的老千股。
  造假动机,一般都是充当大股东的提款机,具体方式是二级市场炒股,高价减持,或者直接把上市公司资金挪走。
  比如雨润食品(01068.HK),公司说产能是5665万头,你信还是不信?就算跑去跟猪同吃同睡,也不见得搞清楚。再如中国安芯(01149.HK),16亿元的资金突然消失了。这类公司,只能看它的财报,财报就是体检表。财报造假就像玩魔术一样,而魔术就像一张纸,一捅就破,关键是学会怎么捅。
  港股公司的财报,一般外表花哨,内容相对简单;有的会计科目名称和归类没有统一标准;会计年度划分时间自由。
  具体来看指标。首先是货币资金。大存大贷,就是账上有大量的存款,同时也有大量的贷款。一般来讲,账面的货币资金远远超过生产经营所需要的资金,就称之为大额存款。没有愿意支付巨量的利息支出,所以是有问题的。但是,大存大贷这种类型也有正常的。如恒安国际(01044.HK),有200多亿港元的存款,150亿港元的银行贷款,其银行贷款大部分是美元和港币,贷款利率是1.82%,而存款利率是3.16%。这是典型的内保外贷,因此,这个公司是正常的,没有造假。
  如果一个公司根本不是内保外贷,甚至一分钱贷款都没有呢?这类公司看存款利率,显著低于七天通知存款利率可以被视为异常。只可能有一种情况,说明钱根本没有在账上。既然如此,为什么能骗过会计师审计?因为钱平时不在账上,财报截止日当天在账上,财报截止日次日就把钱转走。这种情况尽量要看大笔集资以前的存款利率,刚刚圈到的钱是真的,不可能立刻转走。
  不过,个别国企出现这种情况则是正常的。还有,个别公司在某一财报期异常,后来恢复正常了,之前也没有前科,所以有可能是某一阶段资金被大股东占用,因此也不能视为造假。
  如果货币资金没问题,只能说明“血液”没问题,还得做B超、做CT,以排除其他地方出问题的可能性。有的公司表面高派息,实际上是把银行贷款或增发、配售圈到的钱,通过派现的方式转到大股东自己手中。这类公司往往大股东持股比例大,特别具有欺骗性。还有一类,就是公司把通过二级市场炒股赚的现金,再流回到公司做利润,表面看来其货币资金也没什么问题。
  其次,“血液”之外的第二个指标,就是“心电图”——毛利率(需结合产能利用率和净利润率来分析)。
  通天酒业(00389.HK)销售毛利率连续多年不动,突然间开始出现巨大的波动,由57%到负50%。
  分析毛利率,可以和同行业比较,也可以和公司的过去比较。
  结合产能利用率(资本支出)来分析毛利率,是一个很重要的分析点,如果产能利用率大幅下滑,但毛利率不降反升,多半都有问题。很大的可能性是,通过新建产能的方式把银行贷款或资本市场筹到的资金挪走了。当然,有的行业龙头公司,如果竞争优势很明显,也可以逆周期扩张,另当别论了。
  这些情况就是上市公司的大股东把公司当成一个提款机,提款机的钱来自哪里?IPO募集资金、银行贷款,以及做虚假利润。怎么提?资本支出是首选。
  第三,如果资本支出没有发现问题,还得看看存货,存货跟资本支出是如出一辙的。如果存货是1亿元,用5亿元买,大幅虚增,甚至虚构,最后大不了大幅计提减值,或者干脆一把火烧掉,有的公司披露仓库起火了,但人员没有伤亡,只是损失财物,这种情况值得注意。
  其他分析指标还包括,经营净现金流量、应收账款收入、应付账款存货、预付账款/付现成本,等等。   望闻问切多判断
  判断公司是否有问题,还需要采取其他方法。
  比如“望”,看公司信息披露,主要关注CFO辞职、会计师事务所变更、核数师酬金等。由于财务造假,法人代表及CFO均可能负法律责任,因此很多CFO感觉事态比较严重时,往往选择辞职,特别是有人开始质疑公司账目之后。会计师事务所也是这样,在还没有东窗事发之前辞任的,留给投资者一个宝贵的跑路机会。但很多人不注意核数师酬金,比如别人的审计费是200万-300万元,某公司的审计费1000多万元,利益要给够,才能合伙干坏事。不过,核数师酬金异常的公司可能有问题,但问题公司并非核数师酬金都很高,因为很多公司造假技巧娴熟,能骗过审计师,比如中国动物保健品(00940.HK),其审计师酬金仅有200万元。
  接下来“闻”,对于媒体质疑、网上传言亦应重视。比如中国动物保健品曾发布业绩预增公告称,“本集团预期截至2014年12月31日止财政年度的纯利较前一年度显著增加超过50%。”当时我就从这则公告看出财务有问题并公开婉转质疑。另外,这家公司存款利率也因为异常而被质疑,公司回复说是因为新加坡退市公司有要求,不能做任何形式的理财。那么,你可以简单想想:为什么不能做任何形式的理财?你也可以问问投行朋友;定期存款也是理财;既然退市后不能做理财,那你可以查看新加坡退市前的存款利率,同样非常低;还可以比较同样是新加坡退市的四环医药(00460.HK),它的存款利率就比中国动物保健品高很多。
  至于“问”,则是多问问公司、问同行、问专业人士。香港一个调味品公司,当时IPO的时候我有机会问了些公司问题,从高管回复就立刻可以判断出公司有造假嫌疑,之后的财报也进一步印证了当时的判断。
  “切”,则是对于异常现象,多思考,相信常识而不是相信奇迹,比如一些公司大股东为何大量减持,为何能以超低PE收购资产。
  特别需要注意的是,不要迷信四大所;不要迷信有跨国公司、名人、首富背书的公司;甚至国企亦不能迷信。
  还有重要时间点和敏感信号。一般来说,在年报披露前,每年3月中下旬(尤其是下旬)是高危期。尤其是之前有被质疑过的公司,其年报极有可能出不来而被迫停牌;或者年报出来了,但不敢再造假、虚增利润,因此业绩开始莫名其妙大幅下滑;季报或中报有惊喜,因为年报需要审计,季报、中报不需要审计,这样做的目的是回应做空,亦为出货。如果不幸买到,这时候就是最好的出货机会。另外,需要密切关注空单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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