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南隐居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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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人一杯终南隐居的浊酒,被当代人加入了枸杞、花瓣和防腐剂,以更精美的形式摆上橱窗,变成另一种奢侈品

终南山上每片落叶飘下,都会砸中一个‘隐士’


  2017年11月19日上山之前,张剑峰给他的白色越野加了油、做了保养,同行者脚踝不适,他要将车一直开到海拔一千五百多米处的“终南草堂”。
  那是张剑峰在终南山隐居的处所,这位“两栖”的出版人有一半时间在山下工作,一半时间在草堂隐居。
  驶离市区,车子一路向南行,行经沥青公路穿越雾霾,行经水泥马路穿越农家院,再行经黄土小路穿越荆棘,来到终南山脚。
  修行人打坐需要清净,但驴友们带着音响,“终于你做了别人的小三”、“一人我饮酒醉”,从山脚唱到山顶。
  茅棚门口挂着“修行兰若,敬请安静”的警示牌,却被来者用读诗的语气朗诵出来,配上右上方45度伸出的手势。茅棚的主人哭笑不得。
  有隐居者迫不得已转移到更深的山里住,但“凡是修行人能到的地方,驴友都能到”,那些茅棚和山洞甚至被驴友用作路标,形成自己团队固定的“穿越路线”。
  修行人只能调整打坐时间,错开喧噪;有人在家里养了凶猛的狗,专冲不速之客吼;兴教寺的僧人不堪其扰,只能每天把粪桶放在院子正中……喧嚣散去,村民和修行人用两米多宽的农用三轮车,一车一车地往山下拉垃圾。
  在张剑峰看来,媒体的宣传只是导火索,“八九十年代西安高校、旅游局都到处宣传、推广过终南山,没什么反响。我觉得就是时间到这个节点上了,经济很繁荣了,人的精神上产生了追求,在都市之外需要一个‘彼岸’、‘净土’,当作心灵的通道和出口,用来寄托和逃离。就算一个乌托邦吧。”

乱七八糟的,全都不用担心了


  那一年,“隐居终南”的大潮卷来了刘今。
  辞职前,他是广东一家礼品设计公司的总经理,戴黑框眼镜,自我评价为“会生活的人”。他喜欢旅行,跑遍全国,又跑去亚欧和北美,享受物质带来的欢愉,流连于漂亮姑娘之间,用朋友的话说,“他实现了年轻时的梦想:泡遍五大洲的妞。”
  新鲜感的消失,发生在刘今的而立之年。“堵车、抄牌、签合同,生活上的事情重重复复。签两百万的合同和签两千万的合同,数字不同了,焦虑和紧张是一样的。你会发现你已经三四十岁了,到80岁也差不多,就是老一点,搞不好会中风。”说起这些,刘今语速很快。
  那时起,他开始琢磨“换一个世界”。读到《药师经》,他觉得深得己心。上网搜索,网页一个链接到另一个,最后停在终南山。   “不能遇到什么事就隐居,那是找死。一定要试下适不适合,就像买房子,不能冲动。”刘今保留了原本的商人属性:在实践中分析可行性、不贸然行事。他在2012年进山看了,然后回到广州过了半年城市生活;2013年秋进山住到2014年春,下山回城,恢复原来的节奏;2014年秋再回到山上。
  他拿出两年时间来试验,像候鸟一样往返于两种生活方式之间,最后选择栖落于山野。
  曾经的老板为刘今在广东帽峰山的僻静处修建了草堂,仿照他在终南山的住所而建,投资一百多万。但刘今觉得“气场不够”,还是辞职进了终南山。
  父母不同意,他找来亲戚帮忙说服,并把老家的房子重新装修;朋友觉得他犯神经病、装;最后一任女朋友是俄罗斯人,哭闹着阻止,甚至在2013年有了抑郁倾向。刘今的平静有些残酷,“当人发现一个事情不可改变的时候,就接受了。”
  在终南山,刘今戴着灰色毡帽,裹着灰色披风坐在蒲团上。他蓄了胡须,坐在黄泥糊砌的禅室里打坐读书,根据太阳分辨时间,自己砍柴生火煮饭,偶尔吃个“火锅”——山泉水煮蔬菜。
  “我不用考虑电话费水电费网络费停车费,不用和女朋友争吵,不用想着周末去哪里玩,不用担心订不到房。乱七八糟的,全都不用担心了。”
  “逃”来终南山的,不只刘今一个。我遇到有人刚搬进山上的新家,看山看水觉得一切都好;也见到穿土布衣裳的男青年烧掉自己贵重的衣物,要和过去的生活决裂。
  在终南山的贴吧里,不断有人跳出来表达红尘嘈杂、想要隐居,但最先关注的往往是房价、水电、网络和交通,有人在帖子里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呼朋唤友结队同行,也有人表示自己正在攒20万元,以便前往。
  古人一杯终南隐居的浊酒,被当代人加入了枸杞、花瓣和防腐剂,以更精美的形式摆上橱窗,變成另一种奢侈品。
  无论是比尔·波特寻访隐士的八九十年代,还是张剑峰问道之旅的2009,山上的隐居者都以修行人为主,但从2012年至今,非修行人占了绝大部分。张剑峰思考过个中缘由,在他看来,过去隐居者是为了修行,现在很多上山的人是出于一般的社会需求。
  “在古代社会,修身养性是成长基础,人在心智稳定后再培养其他东西;但在当代,功利化社会对能力的要求超过了个人修养,急于追求结果但忽略了中间的过程。所以,当人们发现了这种缺失带来的副作用,就会到山里来补这一课。”
  他问过陌生来者,“为什么想要进山?”
  “不知道,稀里糊涂就来了。”类似的回答绝非个例。
  “稀里糊涂”前来隐居的人,赶走了进山讨静的人,苏非殊是其中一个。他生于1973年,20岁出头去北京,留着长发,挎着帆布包,接收大量与诗歌有关的信息,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混圈子,与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喝酒写诗,眼睛一条缝,嘴巴一条缝,满脸没睡醒的表情。但类似的生活持续15年后,他开始感觉疲惫、不安,精力大量消耗,却没有反省和消化。
  “十几年了,该体会的体会到了,该吸收的吸收到了,到一定程度要往外释放的时候,需要相对独立和孤独一点。”向自然学习,他选择了终南山——王维“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的地方,白居易“晨游紫阁峰,暮宿山下村”的地方,一所“师资”和“校友”都不错的学校。
  于是进山。
  沿着大峪河向西,过桥、上山,至西翠华村。再上山,就是苏非殊的“歇庵”。两间土坯房,坐北朝南,四面环山。终南山自古是修行圣地,近代禅门泰斗虚云老和尚“煮芋入定”的狮子茅棚,就离苏非殊住所不远。
  苏非殊把几根木棍捆成篱笆,围了个小院出来,在房前屋后开辟菜地,种上茄子、白菜、辣椒和葱。他在砍柴做饭的间隙创办了一所“物学院”,并在互联网上喊出“拜自然为师,向万物学习”的口号。
  那是2009年春,终南山环境清幽,人迹罕至。凌晨暴雨,他可以听到雨滴砸在房顶的啪啪巨响;傍晚他和朋友围坐在院子里烤火,松塔扔进火堆,噗的一声冒出松脂的香气……
  苏非殊写诗,居山之前,他写生死、魔鬼,写现实和幻象、信仰与思省,但在山上,他说,下雨了,就应该写:下雨了。
  他剪掉长发,不再追求外表的叛逆。他眼睛一条缝,嘴巴一条缝,依旧满脸没睡醒的表情,但他觉得整个人“敞开了”。在放松的状态里,关心新生的胡须,膝盖的补丁,菜叶上的青虫,和十六窝向日葵。
  和自然的亲近让苏非殊感到如鱼得水,他甚至向朋友表达过一辈子住山的意愿。没料到,2012年后,终南山迎来了自己的转折,隐居者进入公众视野,效仿者来了、观光团来了,开发商也来了。苏非殊不喜,在2013年下山,如今云游河南的石大沟、湖南的南岭、广东的丹霞山——还是喜欢山。

山不在高,有信号就行


  一千多年前,范晔在《后汉书》里将隐士分为六个类型:或隐居以求其志,或曲避以全其道,或静己以镇其躁,或去危以图其安,或垢俗以动其概,或疵物以激其清。
  古人有关高洁、不流俗的文化理想,在今天的住山文化中鲜被提及。当代人住山,更多的只是静己,或是逃避。时代远去,政治中心从终南山北畔的长安易为别处,隐居的政治色彩逐渐淡去,但古时的“终南捷径”(《新唐书·卢藏用传》载:卢藏用想入朝做官,隐居在京城长安附近的终南山,借此得到很大的名声,终于达到了做官的目的),如今开始在社会层面浮现。
  在网上,通过关键词搜索,很容易找到“终南山网红”。他们普遍年轻,“隐居”在山里,但活跃在社交媒体。
  摄影师祥子爱穿中国风的长袍,游山时带着锅灶,在溪水旁舀水煮饭;拉着一匹棕红色的马摘野果,装进精致的竹笼;采野花,做柿饼,然后用水彩笔画下来……类似的画面被她用视频记录(或者说演绎)下来,很快收到一些相仿的评论:这就是我想过的生活,看你的微博真有一种替我圆梦的感觉。   这些“替人圆梦”的图文为她带来了三万多的微博粉丝、越来越多的摄影邀约、山居笔记《把日子过成诗》的出版和一处居住条件更好的房子。
  油画系毕业的张二冬同样以图文的形式走红,因为“哲学层面的需求”住山,在租来的小院给自己的五只鸡和一只鹅起名,给一只贼气的猫拍照,说它:偷吃成性,相由心生。
  在他眼里,“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根本不成立。他在公众号里写:“一个观念流行都是源于它有很厚的群众基础,因为能做到隐于野的人是极少的,而内心喜欢隐逸的人却很多。所以这个观念其实是那些想隐于野但又舍不掉市的生活品质的人意淫的产物。”
  但许多“意淫”的人成了他的粉丝。非议也如影随形:这是在炒作、消费终南山。
  净业寺的天宇法师对我说,想住山,先要不自恋。他言辞幽默,调侃所谓的隐居者:“以前是山不在高,有仙则名,现在是山不在高,有信号就行。今天动了动镐,明天看了看鸟,全都发在朋友圈里,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分享和传播过滤了琐碎和困顿,清理农家土厕所的臭味、被柴禾划破手掌的疼,不能通过网线或隔着屏幕传播,人们把闲云野鹤、琴棋书画发到互联网,但很少说生病时要跋涉下山,洗澡时会冻得发抖,睡觉时老鼠、蛇、昆虫都可能造访,邻居除了高雅的诗人、淳朴的大婶,也有心术不正的人。
  生活的烦恼之外,更大的挑战还在于如何消受大把独处的时间。并非所有人都如愿以偿找到自己想要的生活;也总有一部分人盲目而来,落魄而归。
  山上修行、山下工作的张剑峰紧密联系着“俗世”和终南山,因而常常成为朋友和读者们的跳板:想住山,先到他的终南草堂住上一段。他像一台摄像机,迎来送往,记录着朋友们与终南山相关的困惑与焦虑——
  从事艺术品收藏工作的中年人,厌倦城市生活的枯燥,却习惯了那里的速度,上山后很快不耐烦,认为闲散的生活浪费时间,一切应被精准地安排,于是忙忙碌碌找事做,一会做个好吃的,一会把床单被褥折腾一番,嘴里还抱怨厕所无法忍受、虫子四处乱窜。短住几日,草草离开。
  做投资、金融生意的中年富商,因身体不好选择来到终南山,但总是心不在焉,“明明生活在这个地方,却不去欣赏这里的风景,意识里都是其他东西,股票涨跌、经济走势、事业得失”,住上几个月就走了。
  20岁出头的年轻人,看了许多网络小说,为“学道”上山,认为一住山就可以获得成果,结果感到无处着手,想离开终南又怕推翻自己“隐居”的形象,不尴不尬,最后还是下山。
  制造业的企业高管辞职上山修行,却发现山上生活无外乎劈柴运水煮饭,修行无处用力,“世俗的东西、名利的东西不要了,另一个东西也不是实有的,没得到,人会很无所适从。”曾经让他感到疲惫的欲望以更迅猛的趋势生长起来……
  “如果在生活上遇到困顿,不管是事业还是感情,有时是个小坑,如果你对住山没有认知的话,认为有坦途,但跳进去以后可能真的是个大坑,爬都爬不上来。”张剑峰说,那些头脑一热前来隐居的人,“十个中只有三四个最终留下。”

这点事情过不去怎么修行


  “如果只是采取逃避的方法,到了山里一样有压力。”高洺说。
  2017年是高洺住山修行的第十年,她穿盘扣棉服和肥肥大大的灯笼裤——这样的装扮便于她打坐。她皮肤白皙,没留下山风和岁月的痕迹,说话声音清澈,语速快。若不是她一个转身就忘掉刚刚手中的抹布放在了哪里,我很难相信这是一个马上到70岁的老人。
  高洺年轻时在工厂工作,后来辞职去经商,开过饭馆、照相馆、杂货铺,摆过地摊。也混文学圈,因为诗写得好、舞跳得好、人也长得好,在当时小有名气。
  20世纪七八十年代,高洺高调地写诗、抽烟、离婚,我行我素。1994年,在部队的独生子因车祸牺牲,高洺皈依佛教,法号“不还”。
  曾经的文学青年把手里的诗集换成经书,2007年进入终南山——“天下修道,终南为冠”,这里适合清净修行。
  终南山不是一座山,狭义的终南,指从周至太白山到蓝田玉山之间的秦岭北麓,而广义的终南则指从甘肃到河南的整个秦岭山脉。秦岭七十二峪,不还住在居中的子午峪,下了汽车走两个半小时的山路,才能看到那三两间土房。
  生活用品要自己往山上背,洗衣做饭用山泉水。煤运不上去,电压又不稳,冬天取暖只能靠烧柴,“一年四季都在准备过冬,柴烧得快,每天砍柴,攒到冬天才够烧。”
  山风凛冽,她被冷风吹到风池穴,患上三叉神经痛,严重时想用头撞墙;也曾经被牛虻叮咬感染了病毒,在家人接去医院的路上虚脱晕倒。
  不还以前怕毛毛虫,怕老鼠,怕蛇,什么都怕,但到山上什么都要面对,久而久之就习惯了。院子的石缝里住着两条秦岭特有的蛇,白色花纹,无毒,但有碗口粗,经常爬出来盘在树上,晒会儿太阳再爬回去。
  不还的邻居,是一对外来的老夫妇。老夫妇的亲生儿子夭折,养子在24岁自杀,进山之后,“黑人黑户”享受不到补助政策,置办的家当还在两次火灾中荡然无存……
  这样的经历让老太太性格暴戾,“见鸡骂鸡,见狗骂狗,见人骂人。”“你妈的”,“什么东西”,“不要脸”,来来回回这三句。
  一个清晨,不还起床后准备到院子里打坐,推开木门,晨光熹微里,一个黑影从门上“扑通”坠地,鸡毛和尘土四起。吓了一跳的不还询问邻居,得知自家的狗咬死了邻居的鸡,老两口不依不饶:“蛋能生鸡鸡又生蛋,你说你怎么赔?”
  彼时邻居家刚发生火灾不久,不还帮忙在网上发帖求助,二十多个驴友送来被子、衣服、钱。倾心相助换来了一只从天而降的死鸡,不还终于崩潰了,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越想越委屈,不还下山回家了。“后来想,修行嘛,这点事情过不去怎么修行,在家待了几天又上山了。”
  老太太依然爱骂人,不还就努力把它们当成鸟叫,不去想什么意思;他们爱占便宜,不还就“让他们沾点光”,不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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