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诗歌报》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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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84年10月是一个阴郁的日子,我从安徽师范大学中文系毕业被分配到皖南某乡村中学任教。突然有一天,学弟、诗友特从学校写信(那时通信工具还较落后)告诉我:《诗歌报》在合肥创刊,试刊号第1期4版头条开了一个安徽师大江南诗社作品专栏,发了四五位同学的作品,真的大事,诗坛大事,特别值得庆贺的是你在头条!这一期发表的我的诗作,是我大学时代的代表作《原野》。我当然高兴!安师大江南诗社与吉林大学、复旦、华师大诗社后来曾被评为全国四大高校诗社,这与《诗歌报》的推介不无关系。而对我自己的个人写作来说,拙作《原野》综合智性达到了白热化程度,表达了自己的阶段性思考,并有掏空了自己的精神气度。《诗歌报》创刊号发表拙作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传播效应,直到今天《原野》依然是关于我的诗歌话题。
  《诗歌报》创刊于文学火爆的八十年代中期,几乎与我的诗歌写作同时发生,又在安徽本土,因此与我有着某种宿命式的关系。《诗歌报》几乎占据我的大部分诗歌生活,与诗友聚会必谈《诗歌报》。尤其是其先锋性、大胆性、特异性风格让诗坛刮目相看。那时候,诗歌民刊开始火起来了。我和诗友们也办起了民刊《门》,其理念、選稿、栏目和版式等自然学起了《诗歌报》的风格,将《诗歌报》作为典范,居然自认成功,一直自鸣得意呢!
  令我兴奋的是,很快得知昔日上学时经常向其讨教、并留下很多温暖记忆,至今还在保持联系的学兄姜诗元就在《诗歌报》供职,虽是一位编辑,却是骨干(他还是著名的“1986年现代诗群体大展”策划人之一)。以后少不了与他保持长期联系,他也特别黏乎于我,自然我也跟着“沾光”发表了一些稿子。这让地处偏僻的我开阔了诗歌视野,并对自己的写作路数时刻保持警惕。后来我在北京读研,我还特别拜访了这位学兄,谈起当年的诗歌之谊皆感慨万分。
  大概1988年秋,我的组诗《有一种鲜亮》在《诗歌报》发表,在当地引起了一阵不小的轰动,“有一种鲜亮”这句话还经常挂在诗友们的嘴上,并作为对拙作评述的引线。“鲜亮”其实并不“鲜亮”,内容的“鲜亮”用形式上的“遮蔽”表达出来。这种写法正是我自认为得意的。那是文学狂热的时代。蒋主编还对拙作提出了一些看法,我受益匪浅。那时代的编辑多认真负责呀!他特别提醒:在《诗歌报》上发诗是很难的。比如当时四川一批目空一切的先锋诗人都以在《诗歌报》上发诗为荣。这里的“难”委婉地含有发稿讲究标准、不谈人情的意思。是呀,一个刊物要想办出水平,必须做到这一点。前几年在马鞍山偶遇蒋主编,他无比动情地回忆着《诗歌报》的日子,仿佛回到了当年。
  这样我的两首诗:《原野》《有一种鲜亮》,两个人:姜诗元、蒋维扬,都与《诗歌报》,与时代,与我的写诗生涯,与我的悲欢和心灵的美学探路,紧紧地联系起来了。
  其实这只是20世纪八十年代的事情了,是“良好的开端”。后来直到今天的《诗歌月刊》依然是我个人创作的“前沿阵地”“诗歌高地”,发表了不少组诗和评论,其中上了头条和“先锋时刻”就有三次。
  令人欣慰的是,35年来《诗歌报》《诗歌月刊》一如既往,品质优秀,成为一家辨识度极高的诗歌期刊,一直是诗友们谈论的热门话题。
  方文竹,1961年生,安徽怀宁人,1984年毕业于安徽师范大学中文系,1998年获中国人民大学哲学硕士学位,现供职于《宣城日报》。出版诗集《九十年代实验室》、散文集《我需要痛》、长篇小说《黑影》、学术论文集《自由游戏的时代》等各类著作21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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