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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流动性过剩、产能过剩合称双过剩，双过剩已经成为当前我国宏观经济运行中突出的两难困局。文章试图从流通角度分析入手，阐述流通和双过剩之间的内在联系和流通对缓解双过剩的一定作用。
【关键词】双过剩 流通 储蓄率
一、双过剩——当前我国宏观经济运行中的两难困局
国民经济运行中，流动性过剩、资产价值膨胀（通胀）和实物生产过剩、国内消费需求不足（通缩）并存在现代经济理论上是很难找到依据的。然而，当前中国货币流动性过剩和生产过剩并存，成为宏观经济运行突出的两难问题。
1、流动性过剩
严格地说，流动性过剩无论是从表象、成因或解决方法上看，都是一个复杂的经济和金融理论问题。流动性过剩容易导致资产价值膨胀、资产泡沫，不利于经济的健康成长。
对于目前国内流动性过剩的原因，国内学者有各种各样的分析：短期有国有银行股份制改造上市后可贷资金增加；中期有人民币汇率升值预期形成人民币泡沫而推动投机性资本大量流入；长期有持续走高的居民储蓄率。可以说我国当前流动性过剩是国内外多种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外因看全球流动性随着金融衍生产品的发展急剧增加；在全球经济失衡的诱导下，大量资金从国际金融市场流入以中国为代表的亚洲新兴经济体，这也是为什么当前我国货币政策的独立性和有效性非常有限的重要原因。内因与我国以“高储蓄一低消费”支撑的投资驱动经济增长模式即出口导向模式，发展到一定阶段有关。
2、产能过剩
在高增长与货币流动性过剩情况下，我国产能过剩的结构性问题日益突出，技术水平低、门槛低的下游企业过剩严重；大众化、低附加值产品严重过剩；而高技术、高质量、高附加值产品却供不应求。钢铁、电解铝、电石、铁合金、汽车等行业产能已明显过剩；且在建规模很大，随着新建扩建产能的陆续投产，落后的生产能力退出缓慢，产能过剩有加剧之势。同时，受国际市场贸易摩擦的影响，特别是欧盟REACH法规的实施，我国的高出口依存度将越发加重产能过剩状况。产能过剩已经造成了这些行业库存增加，利润下滑，相关产业格局将面临重大洗牌。
二、流通是双过剩之间的一条纽带
1、双过剩的内在关系
从宏观角度看：再生产过程中生产、分配、流通、消费是一个完整的循环，其中任何一个环节不通畅，出现拥堵，都会影响整个循环流程的通畅和效率。如果撇开政府行为和国际贸易（虽然政府消费和出口创造的需求对于过剩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只考察企业、居民和金融机构的行为，商品流通和货币流通是一个循环中的两个方向。
简化的货币流通循环是顺时针：银行资金主要流向企业→企业购买生产要素→居民获得收入，消费（购买商品）、其余主要流向银行（储蓄）、股市、房产等。简化的商品流通循环是反时针：企业生产商品→居民和单位购买、消费→企业获得资金、再生产或储蓄或归还银行资金。
从循环看，双过剩首先是一对因果关系。产能过剩是经济循环中出现了问题，由于中高收入居民（消费能力较高）需求大部分已经饱和；对消费品有强烈需要的中低收入居民手中钱少和没有钱。结果无论高中低层消费相对越来越不足，居民手中的货币没有及时转化成消费，企业产品没有实现“惊险的一跃”，商品流通不畅，结果是产能过剩。
产能过剩，企业产品没有卖出去，钱还在老百姓手中，百姓预期多加上资本市场不发达、个人理财工具少，老百姓的资金绝大部分只有存款在银行；高储蓄倾向形成银行高负债。从银行角度看，大企业可以通过上市融资，对银行的依赖降低；由于产业结构调整不到位，相当一部分企业银行不敢贷；中小企业和个人由于信用机制缺失，银行又惜贷；结果，银行负债和资产业务不匹配，存贷差越来越大。再加上贸易顺差带来的（我国的外汇收入须结售给中国人民银行，而央行为收购外汇必须增加货币发行）货币量及其乘数效应；导致流动性大量过剩。
2、流通是双过剩之间的一条纽带
从原因看，产能过剩是生产企业的问题，主要原因在消费需求不足；流动性过剩是金融企业的问题，持续走高的居民储蓄率是出现流动性过剩的长期基础和重要背景因素。
而消费需求不足、高储蓄率集中起来反映的是同一个问题，即连接生产和消费两个领域的中间关键环节——流通出了问题。流通，是指由实体经济运行引起的商流、物流、资金流和信息流的总和或总称。流通的实现是最终的实现。只有生产力，而流通力不足，一方面会导致销售不畅，直接制约产能发挥，导致产能的过剩；另一方面会导致资金运用效率低下、信用机制缺失，直接制约银行效率发挥，导致流动性的过剩。由于我国环境、观念、政策甚至历史的原因，流通成为双过剩之间的一条纽带。
3、大力发展流通是缓解双过剩的一剂良方
当前我国双过剩的根本原因在于储蓄率过高，其中包括居民、企业和政府的储蓄。解决流通领域的相关问题，成为缓解高储蓄的重要方面。
流通产业在国民经济中发挥着承上（生产）启下（消费）的重要功能，涉及中国经济的两大基石，一个是基础的制造产业，一个是高端的金融领域。在从排斥市场体制向依靠市场体制转变的过程中，中国的流通服务业和市场体系这一传导产业、机制严重缺失等。一段时期以来，我们以严重的重复建设、能源高耗为代价，虽然换来经济高增长，但产业失调、库存积压和银行坏账等问题也逐渐明显。流通过程在化解经济存量诸多难题方面天然具有“空间上优化结构、时间上优化流程”的独特功能，凭借贴近市场和了解消费信息的优势，流通企业对上游制造商、供应商的支配地位和对下游消费者的引导作用越来越重要。流通越通畅、市场越完善，通过市场的兼并重组优胜劣汰，自动调节过剩能力就越强。当前努力促进流通机制的形成和完善成为缓解双过剩的一剂良方。
三、如何通过解决流通问题有效化解双过剩
当前双过剩问题需要从整个国民经济、政治、社会、文化环境所处的发展阶段综合考虑，增强流通产业对经济增长的拉动作用、寻求和探索解决双过剩问题的长效途径。
1、发展农村流通——占人口70%以上的农村居民消费潜力的释放
中国人口占世界人口的五分之一，其70%以上在农村，农村蕴涵着广阔的市场需求。斯蒂格利茨指出：内需解决中国过度储蓄问题。基于城市居民日常消费基本饱和，国民经济能否顺利完成经济结构转换，越来越取决于农村市场所能提供的能量和容量。农村人口每增长1元钱的消费支出，将对整个国民经济带来2元的消费需求。今天农村居民的消费水平只相当于上世纪90年代初城市居民的消费水平，农村消费品满足率低，消费新增量存在潜力大、覆盖面广的有利方面。当前农村购买力不足的源头还是流通业滞后，特别是农村流通环境和观念滞后。发展农村现代流通体系，对于优化农村产业结构，推动双向流通，促进农民增收，全面启动农民消费，缓解双过剩问题有着基础性的作用。
2、加快政府职能到位——流通渠道通畅的心理基础
由于长期以来政府投资向市场越位，公共品投资缺位，一方面使得政府收入相当部分通过投资转化为企业储蓄；另一方面又使许多家庭为了住房、教育、医疗、养老这“四大取款机”而被迫储蓄或借贷，由此造成的挤出效应，更加重了双过剩问题。
其实，教育、医疗、养老原本属于公共物品的范畴，在消费上具有非竞争性、非排他性特征，应该是体现国家福利的领域。而在中国这些开支绝大部分由百姓买单。改革初期为了鼓励竞争，政府的某些职能缺位对全局的影响不大，经济发展到今天这个阶段，必须处理好“四大取款机”的问题，特别是加快社会保障体系建设，加快农村基础设施建设。政府职能到位不仅可以增加政府开支，增加政府消费；而且可以解除老百姓的后顾之忧，特别是提高占人口比例绝大多数的中低收入阶层的消费能力，减弱居民预防性储蓄动机，解决流通渠道的心理基础和硬件基础，缓解双过剩。
3、加快农村城市化步伐——拓宽流通渠道的结构条件
九十年代以前我国是柴米油盐的生活必需品时代，城市人口的大部分收入用来购买农产品和以农产品为原料的其他产品。随着经济发展，社会逐渐步入耐用消费品时代。人们更多的钱投入在房子、汽车、教育、医疗等耐用消费品，农副产品占整个消费支出的比重越来越低。要形成与耐用消费品相适应的一套消费模式，就必须有一系列的制度和结构的条件来支撑。城市居住的人群达不到总人口的一半，这个社会就进入不了耐用消费品的时代。加快城市化进程，才能真正意义上推动中国的消费。这不仅仅是收入的问题，还有生活方式的问题。研究表明，从长期看，城市化水平每增长1个百分点促使流通业增长2.436个百分点。加速推进城市化进程不仅能扩大农产品市场容量（农产品进城），扩展工业品（工业品进村）的生产需求空间，而且是支撑耐用消费品时代、拓宽流通渠道的结构条件。
4、转变传统消费观和投资理财观--疏通流通渠道的观念支持
改变依赖外需的出口导向模式，减少对外需依赖的关键是增加内需。目前国内投资增长已经很快了，但是传统的消费和理财观念制约了居民消费的扩大。由于居民工薪报酬长期不见增长，存在银行的储蓄回报率非常低；理财、投资渠道稀少、融资工具单一；百姓在理财方面普遍比较保守和传统，消费方面多比较崇尚“俭朴”，有钱抠着花；资金使用不能多元化，有了资金只有置房买地或者存银行，投资环境的制约使得百姓投融资方面容易跟风、从众行为明显，缺少长远规划和远期计划。当前转变百姓传统消费观念，树立现代理财意识对于疏通流通渠道、缓解“双过剩”有着重要的作用。
5、稳步扩展资本市场、创新金融业务——拓宽资金流通渠道
拓宽居民、企业可选择的投资途径，解决流动性相对过剩问题是缓解“双过剩”的重要方面。长期以来我国金融体系不健全，间接融资（主要是银行）一头独大；直接融资渠道很窄，企业、居民个人的融资渠道有限，金融机构的业务和工具缺乏创新、银行的利润来源单一。
稳步扩展资本市场，提供更多的融资工具，分流过剩流动性到资本市场是缓解高储蓄率的必要手段，当前储蓄存款向股市转移是健康的现象，发达国家都经历过脱媒的阶段，关键是建立有效机制配置金融资源并进行有效监管。同时，积极推进混业经营，从金融创新入手创新金融业务和工具，打造畅通的资金流通渠道将是未来几年中国金融发展的主旋津。
（注：本文为江西社科规划项目（项目编号06YJ104）的阶段性成果之一）
【参考文献】
[1]孙立坚：双重身份的困扰：贸易“大国”和金融“小国”[J]，世界经济研究，2007（1）.
[2]朱民：2007：影响全球经济金融的五大风险[J]，国际经济评论，2007（3-4）.
[3]宋则：发挥现代流通服务业在产业链中的带动与反哺作用[J]，商业时代，2006（17）.
[4]宋则：从市场、流通入手突破存量困扰的思路前景和政策要点[J]，财贸经济，2006（6）.
[5]董玉华、蒋剑平：“双过剩”下国有银行的困境与出路[J]，农村金融研究，2006（2）.
[6]周天勇：中国宏观经济流程：两难困局与关键性调节[N]，中国经济时报，2007-4-26.
[7]宋则：中国流通创新前沿报告[M]，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4.
[8]晏维龙：中国城市化对流通业发展影响的实证研究[J]，财贸经济，2006（3）.
【关键词】双过剩 流通 储蓄率
一、双过剩——当前我国宏观经济运行中的两难困局
国民经济运行中，流动性过剩、资产价值膨胀（通胀）和实物生产过剩、国内消费需求不足（通缩）并存在现代经济理论上是很难找到依据的。然而，当前中国货币流动性过剩和生产过剩并存，成为宏观经济运行突出的两难问题。
1、流动性过剩
严格地说，流动性过剩无论是从表象、成因或解决方法上看，都是一个复杂的经济和金融理论问题。流动性过剩容易导致资产价值膨胀、资产泡沫，不利于经济的健康成长。
对于目前国内流动性过剩的原因，国内学者有各种各样的分析：短期有国有银行股份制改造上市后可贷资金增加；中期有人民币汇率升值预期形成人民币泡沫而推动投机性资本大量流入；长期有持续走高的居民储蓄率。可以说我国当前流动性过剩是国内外多种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外因看全球流动性随着金融衍生产品的发展急剧增加；在全球经济失衡的诱导下，大量资金从国际金融市场流入以中国为代表的亚洲新兴经济体，这也是为什么当前我国货币政策的独立性和有效性非常有限的重要原因。内因与我国以“高储蓄一低消费”支撑的投资驱动经济增长模式即出口导向模式，发展到一定阶段有关。
2、产能过剩
在高增长与货币流动性过剩情况下，我国产能过剩的结构性问题日益突出，技术水平低、门槛低的下游企业过剩严重；大众化、低附加值产品严重过剩；而高技术、高质量、高附加值产品却供不应求。钢铁、电解铝、电石、铁合金、汽车等行业产能已明显过剩；且在建规模很大，随着新建扩建产能的陆续投产，落后的生产能力退出缓慢，产能过剩有加剧之势。同时，受国际市场贸易摩擦的影响，特别是欧盟REACH法规的实施，我国的高出口依存度将越发加重产能过剩状况。产能过剩已经造成了这些行业库存增加，利润下滑，相关产业格局将面临重大洗牌。
二、流通是双过剩之间的一条纽带
1、双过剩的内在关系
从宏观角度看：再生产过程中生产、分配、流通、消费是一个完整的循环，其中任何一个环节不通畅，出现拥堵，都会影响整个循环流程的通畅和效率。如果撇开政府行为和国际贸易（虽然政府消费和出口创造的需求对于过剩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只考察企业、居民和金融机构的行为，商品流通和货币流通是一个循环中的两个方向。
简化的货币流通循环是顺时针：银行资金主要流向企业→企业购买生产要素→居民获得收入，消费（购买商品）、其余主要流向银行（储蓄）、股市、房产等。简化的商品流通循环是反时针：企业生产商品→居民和单位购买、消费→企业获得资金、再生产或储蓄或归还银行资金。
从循环看，双过剩首先是一对因果关系。产能过剩是经济循环中出现了问题，由于中高收入居民（消费能力较高）需求大部分已经饱和；对消费品有强烈需要的中低收入居民手中钱少和没有钱。结果无论高中低层消费相对越来越不足，居民手中的货币没有及时转化成消费，企业产品没有实现“惊险的一跃”，商品流通不畅，结果是产能过剩。
产能过剩，企业产品没有卖出去，钱还在老百姓手中，百姓预期多加上资本市场不发达、个人理财工具少，老百姓的资金绝大部分只有存款在银行；高储蓄倾向形成银行高负债。从银行角度看，大企业可以通过上市融资，对银行的依赖降低；由于产业结构调整不到位，相当一部分企业银行不敢贷；中小企业和个人由于信用机制缺失，银行又惜贷；结果，银行负债和资产业务不匹配，存贷差越来越大。再加上贸易顺差带来的（我国的外汇收入须结售给中国人民银行，而央行为收购外汇必须增加货币发行）货币量及其乘数效应；导致流动性大量过剩。
2、流通是双过剩之间的一条纽带
从原因看，产能过剩是生产企业的问题，主要原因在消费需求不足；流动性过剩是金融企业的问题，持续走高的居民储蓄率是出现流动性过剩的长期基础和重要背景因素。
而消费需求不足、高储蓄率集中起来反映的是同一个问题，即连接生产和消费两个领域的中间关键环节——流通出了问题。流通，是指由实体经济运行引起的商流、物流、资金流和信息流的总和或总称。流通的实现是最终的实现。只有生产力，而流通力不足，一方面会导致销售不畅，直接制约产能发挥，导致产能的过剩；另一方面会导致资金运用效率低下、信用机制缺失，直接制约银行效率发挥，导致流动性的过剩。由于我国环境、观念、政策甚至历史的原因，流通成为双过剩之间的一条纽带。
3、大力发展流通是缓解双过剩的一剂良方
当前我国双过剩的根本原因在于储蓄率过高，其中包括居民、企业和政府的储蓄。解决流通领域的相关问题，成为缓解高储蓄的重要方面。
流通产业在国民经济中发挥着承上（生产）启下（消费）的重要功能，涉及中国经济的两大基石，一个是基础的制造产业，一个是高端的金融领域。在从排斥市场体制向依靠市场体制转变的过程中，中国的流通服务业和市场体系这一传导产业、机制严重缺失等。一段时期以来，我们以严重的重复建设、能源高耗为代价，虽然换来经济高增长，但产业失调、库存积压和银行坏账等问题也逐渐明显。流通过程在化解经济存量诸多难题方面天然具有“空间上优化结构、时间上优化流程”的独特功能，凭借贴近市场和了解消费信息的优势，流通企业对上游制造商、供应商的支配地位和对下游消费者的引导作用越来越重要。流通越通畅、市场越完善，通过市场的兼并重组优胜劣汰，自动调节过剩能力就越强。当前努力促进流通机制的形成和完善成为缓解双过剩的一剂良方。
三、如何通过解决流通问题有效化解双过剩
当前双过剩问题需要从整个国民经济、政治、社会、文化环境所处的发展阶段综合考虑，增强流通产业对经济增长的拉动作用、寻求和探索解决双过剩问题的长效途径。
1、发展农村流通——占人口70%以上的农村居民消费潜力的释放
中国人口占世界人口的五分之一，其70%以上在农村，农村蕴涵着广阔的市场需求。斯蒂格利茨指出：内需解决中国过度储蓄问题。基于城市居民日常消费基本饱和，国民经济能否顺利完成经济结构转换，越来越取决于农村市场所能提供的能量和容量。农村人口每增长1元钱的消费支出，将对整个国民经济带来2元的消费需求。今天农村居民的消费水平只相当于上世纪90年代初城市居民的消费水平，农村消费品满足率低，消费新增量存在潜力大、覆盖面广的有利方面。当前农村购买力不足的源头还是流通业滞后，特别是农村流通环境和观念滞后。发展农村现代流通体系，对于优化农村产业结构，推动双向流通，促进农民增收，全面启动农民消费，缓解双过剩问题有着基础性的作用。
2、加快政府职能到位——流通渠道通畅的心理基础
由于长期以来政府投资向市场越位，公共品投资缺位，一方面使得政府收入相当部分通过投资转化为企业储蓄；另一方面又使许多家庭为了住房、教育、医疗、养老这“四大取款机”而被迫储蓄或借贷，由此造成的挤出效应，更加重了双过剩问题。
其实，教育、医疗、养老原本属于公共物品的范畴，在消费上具有非竞争性、非排他性特征，应该是体现国家福利的领域。而在中国这些开支绝大部分由百姓买单。改革初期为了鼓励竞争，政府的某些职能缺位对全局的影响不大，经济发展到今天这个阶段，必须处理好“四大取款机”的问题，特别是加快社会保障体系建设，加快农村基础设施建设。政府职能到位不仅可以增加政府开支，增加政府消费；而且可以解除老百姓的后顾之忧，特别是提高占人口比例绝大多数的中低收入阶层的消费能力，减弱居民预防性储蓄动机，解决流通渠道的心理基础和硬件基础，缓解双过剩。
3、加快农村城市化步伐——拓宽流通渠道的结构条件
九十年代以前我国是柴米油盐的生活必需品时代，城市人口的大部分收入用来购买农产品和以农产品为原料的其他产品。随着经济发展，社会逐渐步入耐用消费品时代。人们更多的钱投入在房子、汽车、教育、医疗等耐用消费品，农副产品占整个消费支出的比重越来越低。要形成与耐用消费品相适应的一套消费模式，就必须有一系列的制度和结构的条件来支撑。城市居住的人群达不到总人口的一半，这个社会就进入不了耐用消费品的时代。加快城市化进程，才能真正意义上推动中国的消费。这不仅仅是收入的问题，还有生活方式的问题。研究表明，从长期看，城市化水平每增长1个百分点促使流通业增长2.436个百分点。加速推进城市化进程不仅能扩大农产品市场容量（农产品进城），扩展工业品（工业品进村）的生产需求空间，而且是支撑耐用消费品时代、拓宽流通渠道的结构条件。
4、转变传统消费观和投资理财观--疏通流通渠道的观念支持
改变依赖外需的出口导向模式，减少对外需依赖的关键是增加内需。目前国内投资增长已经很快了，但是传统的消费和理财观念制约了居民消费的扩大。由于居民工薪报酬长期不见增长，存在银行的储蓄回报率非常低；理财、投资渠道稀少、融资工具单一；百姓在理财方面普遍比较保守和传统，消费方面多比较崇尚“俭朴”，有钱抠着花；资金使用不能多元化，有了资金只有置房买地或者存银行，投资环境的制约使得百姓投融资方面容易跟风、从众行为明显，缺少长远规划和远期计划。当前转变百姓传统消费观念，树立现代理财意识对于疏通流通渠道、缓解“双过剩”有着重要的作用。
5、稳步扩展资本市场、创新金融业务——拓宽资金流通渠道
拓宽居民、企业可选择的投资途径，解决流动性相对过剩问题是缓解“双过剩”的重要方面。长期以来我国金融体系不健全，间接融资（主要是银行）一头独大；直接融资渠道很窄，企业、居民个人的融资渠道有限，金融机构的业务和工具缺乏创新、银行的利润来源单一。
稳步扩展资本市场，提供更多的融资工具，分流过剩流动性到资本市场是缓解高储蓄率的必要手段，当前储蓄存款向股市转移是健康的现象，发达国家都经历过脱媒的阶段，关键是建立有效机制配置金融资源并进行有效监管。同时，积极推进混业经营，从金融创新入手创新金融业务和工具，打造畅通的资金流通渠道将是未来几年中国金融发展的主旋津。
（注：本文为江西社科规划项目（项目编号06YJ104）的阶段性成果之一）
【参考文献】
[1]孙立坚：双重身份的困扰：贸易“大国”和金融“小国”[J]，世界经济研究，2007（1）.
[2]朱民：2007：影响全球经济金融的五大风险[J]，国际经济评论，2007（3-4）.
[3]宋则：发挥现代流通服务业在产业链中的带动与反哺作用[J]，商业时代，2006（17）.
[4]宋则：从市场、流通入手突破存量困扰的思路前景和政策要点[J]，财贸经济，2006（6）.
[5]董玉华、蒋剑平：“双过剩”下国有银行的困境与出路[J]，农村金融研究，2006（2）.
[6]周天勇：中国宏观经济流程：两难困局与关键性调节[N]，中国经济时报，2007-4-26.
[7]宋则：中国流通创新前沿报告[M]，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4.
[8]晏维龙：中国城市化对流通业发展影响的实证研究[J]，财贸经济，2006（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