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炉生:何处是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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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朋友刚走,我才敢剃了个光头。”林炉生来回摩挲着还在发青的头皮。
  松垮垮套个“2004 北京国际马拉松赛”文化衫,混搭发白军绿过膝裤和黑色跑步鞋,肤色黝黑,精瘦干练。在燕山学堂,他抄铁锹做堆肥,扒垃圾捡塑料袋,拾掇花草果树,动作流畅,活脱脱一个农民。
  其实他不是。
  出身农村,城市求学,毕业谋个差事,从此留在城市。大多数农村学子如此行走,林炉生也不例外。大学毕业,他留校管理后勤。但是,这种“不例外”只维持了一年。2006年,他辞掉工作,逃离北京市区,“地铁公交,人黑压压的,我受不了。”
  他发起成立民间公益组织“北京农民之子文化发展中心”,致力于改善流动儿童教育。工作步入正轨,势头正好,一次追问改变了一切。“这是我内心最有动力的点吗?”相对来说,打工社区不稳定,流动性强,“乡村是可以长期扎根探索的。”林炉生重新上路。
  2007年,北京密云县城40公里外,西湾子村多了个自然教育基地。原本的养鸡场,不养鸡,开始养人了。林炉生把养鸡场改造成“燕山学堂”—一家专注自然教育的NGO。创办8年来,学堂举办了多期冬夏体验营活动,接待NGO、学校、企业等团体活动,探索人与自然和谐相处。
  这里的一切都是另类的:饮食作息均定点,垃圾分类处理,瓜果蔬菜不喷药,几乎不用塑料制品,不宰杀动物,餐餐素食,不踩踏昆虫,不提供烟酒,甚至洗碗也不用洗洁精,用茶渍粉替代,规定三盆水洗碗。
  学堂落在山洼中,满眼绿色,行走其中,林炉生不时停下来,将脸埋在花蕊中使劲儿抽动鼻翼。“乡村也可以生活,这和我内心追求契合,我很喜欢。”
  2011年,林炉生入选银杏伙伴成长计划,“燕山学堂”得到业界认可和支持,前景光明。
  但是3年后,他又一次出人意料。2014年年初,林炉生离开北京,返回福州,投身家乡还相对滞后的公益事业。
  “内心还有动力,换个环境去做一些事情,正好家乡需求很大。”林炉生将这次返乡归于如此“因缘”。他受邀出任正荣基金会理事,开始活跃在家乡公益第一线。
  从西湾子到福州,林炉生没有照搬学堂经验,又有新想法。“我不是搞一家机构,我想把环境做出来。做大机构可能疲于生存,忘记初衷,成为阻碍发展的包袱。”他打算,“做个杠杆,撬动当地资源,串联起来。”
  作为杠杆,正荣基金会和当地机构开展合作,营造社会环境,做区域公益行业发展推手。他们先后和福建担当者做小额教师基金,和海都社工做微公益项目,和青少年环保中心做环保项目等。
  对林炉生而言,离开乡村重返城市,是新尝试、新探索。留在乡村,他试图避免两种状态:或者被土地绑架,走不出来;或者逃避城市,躲进乡村。“十来年,我是在逃避吗?”回到福州,林炉生带着这一追问。
  在福州,“之前认为很容易坚持的禅修被打乱,坚持不下去了。”他的生活节奏被打破。“究竟有没有平等心面对城市?”不断体验,不停探路,林炉生仍然在探索。
  林炉生更倾向于将“城市”比作“入世”,“乡村”比作“出世”。于他而言,“入世”虽是不错的探索,然而对燕山学堂,他仍放心不下,“还没达到我可以完全放手的阶段,至少三年内我不会放手不管。”
  漫步山间小道,林炉生俯身拦腰捋把艾草,把鼻子凑近,他让我也试一下,味道很香很好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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