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鲁特年轻人:硝烟后抱紧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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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鲁特什叶派聚居的地方是穷人区,其余大多数地方还是很奢侈的

  2020年8月4日,贝鲁特港口发生巨型爆炸。我在网上看到,自己曾经用双脚丈量过的一条条精致街巷,都沦为了瓦砾。贝鲁特街头的餐厅、酒吧和夜店,不仅仅是经营场所,还寄托着黎巴嫩年轻一代对未来的信仰。
  我祈祷当地朋友平安,希望黎巴嫩这次能像以往一样,经历灾难后迅速重建,恢复城市自由、宽容、活泼的元气。

“真主党员”


  我第一次近距离了解黎巴嫩,是通过一个在德黑兰大学读书的黎巴嫩真主党朋友。
  当时我在德大读历史,他被真主党公费送来读电学(其实我一直怀疑他学的是做炸药),住对门宿舍,没事经常跟我聊天。
  这位叫达赫尼的小伙面庞英俊,身材健美,宛如米开朗基罗的《大卫》再世,因而也就不缺桃花运,平时一群伊朗姑娘争先开着豪车拉他出去玩。
  可他还是对在伊朗的生活不满意,没事就在宿舍里犯抑郁,一个人跪在地上痛苦地抱头呻吟。我问他为何不悦,他说:“伊朗饭没黎巴嫩的好吃,姑娘没黎巴嫩的漂亮,社会氛围没黎巴嫩宽松自由。”
  我当时还没去过黎巴嫩,饭和姑娘不好评价,只是吃惊地问他,作为真主党成员,怎么敢追求社会自由这种西化的东西?
  他以更吃惊的表情回复我:“难道反以色列跟泡吧撩妹有矛盾么?别用你在伊朗的经历衡量我们。真主党只是个政治组织,不管你个人生活。”
  宽松自由成了我对黎巴嫩的第一印象。
  后来这位仁兄遇到了一位学波斯语的意大利姑娘,在猎艳的康庄大道上翻了车,两人迅速陷入热恋。达赫尼课也不念了(其实也不可惜,他生活过于奔放,几乎每学期都挂一半科),直接跟这姑娘跑去了米兰定居。
  又过了半年,宿舍里的朋友想念他,问他在米兰活得开心不。他说刚跟姑娘吹了,已经返回贝鲁特生活。阿富汗和叙利亚室友纷纷谴责他脑残,“应该至少装一段孙子跟姑娘结婚拿到欧盟居住证再说”。要知道,阿富汗人想去欧洲生活几乎必须靠偷渡,不仅耗费银两,还有性命之虞。看到达赫尼如此挥霍欧洲定居的机会,他们大概有目睹焚琴煮鹤之骇然吧。
  达赫尼倒是不介意,只说了句“贝鲁特比米兰舒服多了”。
  这是我对贝鲁特的第二个印象,也成为后来我想前往贝鲁特旅行的动因。

“小意大利”


  从德黑兰大学毕业后,我来到在伊中企工作,终于在2019年冬季的年假,下了决心去贝鲁特看看那传说中比米兰还美好的生活。
  出发之前,我联系了达赫尼。他很开心,说会专门安排两天时间带我转转。
  贝鲁特机场跑道的尽头就是蔚蓝地中海,飞机降落的一刹那,我吓得以为自己要掉进海里。出了机场,搭乘出租车前往市中心酒店,途中穿过了贝鲁特的南城。
  破烂的房屋、乱堆的垃圾、没有玻璃的窗户,眼前一片贫民窟的场景,让我追寻“比米兰更美好城市”的心凉了大半截。也许是看到了我皱起的眉头,身旁的出租车司机赶紧用英语宽慰我说,这里是什叶派居住的地方,他们是穷人,贝鲁特大多数地方还是很奢侈、很美好的。
  果不其然,过了15分钟,车开到了市中心,看到街边各种贴满大理石的欧式建筑和身材高挑、衣着时尚的青年男女,我的心慢慢平和下来。至少表面上看,这里跟半年前去过的巴黎还真没啥两样。
  办好酒店入住手续,刚到下午4时,达赫尼还在店里上班,我就自己先出去转悠,几分钟就走到了贝鲁特北部的海岸。这里的地中海跟尼斯的一样蓝。尽管还是2月,但气温却不寒冷,沿海步道上,有姑娘穿着胸衣和热裤遛狗跑步,也有姑娘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坐在长椅上看书。
  黎巴嫩果然是宽容与自由的地方。
  走了半个多小时,我从北岸溜达到了西岸,看到了传说中的贝鲁特地标景点鸽子岩,其实就是海上的两块巨型拱形岩石。都说这里的地中海落日堪称黎巴嫩第一胜景,出来一趟我也没法免俗,便到靠海的悬崖边找了一家小馆,点了份八爪鱼小食,对着鸽子岩发呆。

  “难道反以色列跟泡吧撩妹有矛盾么?真主党只是个政治组织,不管你个人生活。”

  不久,达赫尼下班了,开车来接我去Foch大街,一路上跟我说,这片传说中有“小意大利”之称的街区是多么美好、多么有范、多么上档次。
  其实,动身来黎巴嫩之前,我也做足了功课,了解这里有辉煌的古迹和古文明,以及时尚的夜生活。不过,看到Foch大街后,我心里还是产生了小小的震动。
  沿街一色4层高的新古典主义建筑,外面贴着整齐划一的杏黄色大理石,真的让人恍惚觉得来到了南欧。只是部分建筑入口上方的奥斯曼风格门拱,提醒我仍然身在一个中东国家。
  建筑底层全都是古驰、爱马仕、卡迪尔、路易威登等奢华名牌店,当时正值情人节临近,很多商品都在打五折。建筑的上层为住户,家家户户的阳台上都摆满了玫瑰花圃,红色的花瓣与黄色的大理石相互争艳。
  在两旁建筑的映衬下,街道并不显宽,上方每隔20米就拉起一道花环横幅,分别用英语写着“爱”“希望”“和平”,如此往复,直到街的尽头。

夜店轰趴


  达赫尼在小意大利找了家黎巴嫩餐厅,请我吃当地特色餐,分别点了法图什沙拉、小菜拼盘以及两道沙威玛烤肉。沙拉里放了一种酸甜相济的酱,让整个蔬菜散发出清香;小菜拼盘里则是分别用鹰嘴豆泥、茄泥、石榴酱和玫瑰奶油调出的四种开胃菜;最让我心醉的是沙威玛烤肉,肉里放的调料很少,配味却恰到好处,跟一咸压百味的伊朗烤肉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沙威玛烤肉
巴勒贝克神庙

  新一代年轻人的族群意识淡薄了许多,在夜店玩的时候会心照不宣地不问彼此身份。

  吃饭时,坐在我们身旁两位褐发碧眼的黎巴嫩姑娘跟达赫尼搭讪,然后盯着我看,发出了爽朗的笑声。她们的快乐似乎发自心底,十分阳光自然,透露着一种热爱生活的自信,不像伊朗姑娘那么刁蛮。
  我开始慢慢理解了达赫尼在德黑兰读书期间的抑郁。
  酒足饭饱后,达赫尼想买单,被我阻止,毕竟他明天还要开车带我去往返车程5小时的巴勒贝克古罗马遗址。
  我本想回酒店休息,为明天的长途旅行充电,不料达赫尼执意拉我去体验贝鲁特的灵魂—夜店轰趴。他一边劝我,一边掰着手指头跟我解释:“贝鲁特一周有四天假期,周四周五是穆斯林的,周六周日是基督徒的。假日的前一晚夜店才有大Party,今天周六,如果错过今晚,就得等到下周三,可你周二傍晚就要离开了。”
  我只好嘱咐他自己都35岁了,很多过分的事已经做不动了,去个“温和”点的夜店就好,别太作。于是我们来到一家叫Real Kala的店,以喝酒唱歌跳舞为主。
  落座后,达赫尼通过眼神跟我比划、用波斯语介绍着店里的姑娘,这个是马龙派、那个是逊尼派,远处那个跟男人亲嘴的应该是亚美尼亚人。我吃惊地问,他莫非阅人无数这些姑娘全认识?
  他哈哈大笑地否认,跟我说“看气质”。我再想进一步讨教这阅人神功,他也讲不出个所以然,只好做了个类比:“就像你能看出谁是中国人、谁是韩国人、谁是日本人,可他们在我眼里都一个样。”
贝鲁特的夜生活丰富,周末夜店往往人满为患

  随着酒吧内音乐节奏逐渐强烈,大家准备一起跳舞了。达赫尼嘱咐我:“勾搭姑娘时,千万别问人家教派,你是来玩的,不是来打架的。”
  后来,在回酒店的路上,达赫尼跟我解释,黎巴嫩的宗教派别关系复杂,其间还杂糅着家族矛盾;好在新一代年輕人的族群意识较上一代淡薄了许多,在夜店玩的时候会心照不宣地不问彼此身份,尽管他们基本都像达赫尼那样能够轻易判断出对方的来历。
  临走前,达赫尼冲我挤了挤眼睛说:“那个抱着你脖子跳舞的姑娘是逊尼派的。”

古罗马遗址与比布鲁斯遗迹


  第二天一早,达赫尼准时接我去巴勒贝克。路上无聊,车里响起了Nancy Ajram和Hadi Aswad的音乐。这些都是达赫尼当年在伊朗读书时,宿舍里经常放的曲子,广受世界各国室友喜爱。黎巴嫩国家虽小,文化影响力却十分强大。
  我们在巴勒贝克入口买票时,一位老大爷自荐讲解(当然是付费的),我犹豫之间,他用英语跟我说,当年伊朗前总统拉夫桑贾尼一家来访时,就是他做的解说。我赶快答应了。
  巴勒贝克古罗马遗址的宏大壮观,远超土耳其、突尼斯、摩洛哥、法国、西班牙这些地中海沿岸前罗马帝国领土上的古代遗存。高耸的门廊让凡人叹息自己的渺小,而西边柱廊密布的酒神庙则被誉为“地球上保存最完整”的古罗马神庙。
  老大爷一路讲解得很认真,还带我们看了一些藏得很深、不易被发现的浮雕遗迹。他告诉我,由于这里靠近叙黎边境,2014年叙利亚内战时,遭叙利亚反对派渗透,整个巴勒贝克地区陷入了冲突危险,景点被迫关闭,自己一度失去了经济来源。后来,武装的真主党协助平复了地区局势后,他才重操旧业养家糊口。他自己虽然是逊尼派,但还是很感谢真主党的帮助。
  作为古迹控,来到黎巴嫩的第三天,我依然没有选择在贝鲁特的欧式建筑间过小资生活,而是要达赫尼带我去参观黎巴嫩国家博物馆,然后去比布鲁斯看腓尼基人和十字军占领期间的遗迹。
  博物馆不大,只有两层。底层主要是古罗马时代东地中海地区特有的人像石棺,棺材盖上侧卧着墓主人的雕像。上层则是古代腓尼基时代的文物,比如小型青铜人偶等。
  腓尼基人发明的字母及其海上商业文明,深刻影响了希腊文化,为西方文明播下了种子。所以,19世纪以来,面对西方尤其是法国对黎巴嫩地区的经济渗透和殖民,多数黎巴嫩人并没有太多反感,反而认为是西方世界对自身的反哺。
矗立在岸边高山上的巨大圣母像

  阿敏清真寺穹顶旁,并立着马龙派圣乔治教堂的十字架。

  前往比布鲁斯的沿海公路内侧朱尼耶市附近,一座巨大的圣母像矗立在岸边高山上,这是黎巴嫩基督教马龙派重要的活动据点之一。我跟达赫尼坐着缆车前往山顶途中,回望海面,蔚蓝的大海,弯曲的海岸,再次让我想起了游历南法时的场景。今年以来,法国政府一直努力推进“地中海沿岸国家文明圈”,也许除了历史和现实的政治经济利益考量,真的有文化和地理上的共鸣基础吧。
  下午,来到比布鲁斯遗迹后,在大学学过考古的我开始到处端详、在十字军城堡里上上下下。达赫尼则无聊地到处找石头在地中海上打水漂,嘴里嘟囔着“还不如去撩姑娘”。
  结果,说曹操曹操到。从比布鲁斯遗迹前往停车场的路上,一家手工艺品店外,一位金发飘飘的姑娘斜倚在长凳上,翘着伸到热裤外的修长双腿,一面抽着水烟,一面跟达赫尼打招呼。看起来那意思是:“约么?” 达赫尼笑了笑摆摆手,带着我走开了。
  看着自己的闲情逸致坏了人家的撩妹好事,当天的晚饭我又买单了。
  在黎巴嫩的最后一天,我不好意思再打扰达赫尼,从酒店退房后,独自徒步前往小意大利街区。沿路各种精致的别墅让我眼花缭乱,突然一幢布满弹孔的高层建筑出现在眼前—1973年建成的假日酒店,贝鲁特富裕生活的象征,不料开张两年后就遭遇黎巴嫩内战,24层高的酒店又恰好位于内战两派势力的交界点,成为各方力量的必争之地,一幕幕攻坚、炮击和狙击在这里上演。如今,硝烟散去,酒店只剩下一具空壳,作为内战的见证者向世人诉说着宗教偏执的荒诞与残酷。
  烈士广场南边,翠蓝色的阿敏清真寺穹顶旁,并立着马龙派圣乔治教堂的十字架,宗教和谐的表象下,更透露着对历史的顿悟。
  我又来到了小意大利街区,衣着时尚的姑娘们嬉笑而过,脸上没有一丝国家苦难留下的阴影。我渐渐看清黎巴嫩年轻人浪荡不羁生活的背后,是对近50年国家苦难的反抗。他们拒绝严肃的生活,因为任何故作认真都是在向黑暗的过去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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