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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汉派服装的研究对把握湖北省武汉市及周边地区服装业的历史变迁和发展方向有着重要意义。本文从通史性和专题性两大方面，就近30年（1989～2019年）汉派服装相关研究成果作一梳理和分类，以不同学科研究视角出发，分析汉派服装在名源与特征、品牌与发展、产业与经济、文化与艺术、区域性方面的研究现状，总结汉派服装研究存在的不足和未来可能的发展方向，以供有关研究者参阅。
关键词：1989～2019年;武汉;汉派服装;研究综述
中图分类号：TS941.1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 1674-2346（2021）02-0056-07
“汉派服装”这一名词源于20世纪90年代初，目前学界对其名源解说不一。自1989年至今，汉派服装作为服装业的一项专题性研究，受到学术界相关学者的关注，特别是21世纪后，出现了一些有深度的研究成果，颇有学术价值和实际指导意义。这一系列研究成果很大程度上反映了湖北省武汉市及周边地区服装业发展变迁的历史轨迹。笔者对近30年来有关汉派服装的通史性论著与专题性研究成果进行分类综述，为汉派服装的名源与特征、品牌与发展、产业与经济、文化与艺术、区域性研究提供思考视角。
1 汉派服装的通史性论著
“汉派服装”这一概念于20世纪90年代提出，目前还未有关于记述汉派服装的专著，故笔者使用武汉服装主题进行整理研究。近30年里，关于武汉服装的研究多集中于史志性著作中某一章节内，如《武汉市志€飞桃抵尽穂1]中记载了关于武汉纺织工业与服装业的紧密联系，论述了19世纪末20世纪初湖北布、沙、丝、麻四局的开设对武汉服装业发展有着重要意义。季学源与陈万丰主编的《红帮服装史》[2]中有章节对近现代汉口西服及成衣业的发展进行了论述，文中从红帮服装的地域拓展角度记述了浙江衣帮对汉口成衣及西服业发展的推动作用。甘德安、张绍泰主编的《武汉走进WTO》[3]中对21世纪后武汉服装业的发展进行了探讨，该书从武汉纺织服装企业基本情况、武汉服装业的特点、影响武汉市服装发展的主要因素3个方面进行了详细的论述，总结归纳了加入WTO后武汉服装业发展的对策。以上论著对研究武汉服装有着重要的学术参考价值，为我们整体上把握汉派服装的发展流变提供了研究基础。
此外，万邦恩的《武汉纺织工业》[4]、吴少华与傅波华的《1995～1996年武汉市经济形势分析与预测》[5]、张留根的《中国服装业》[6]、路策的《迈向21世纪的武汉第三产业》[7]、苏征的《湖北服装品牌研究》[8]等著作也有关于武汉服装的记述和探讨。总体来说，近现代著作中汉派服装的研究成果较少，这与武汉服装业起步较晚有一定关系。
2 汉派服装的专题性成果
由于目前还未出现记述汉派服装的专著，故笔者通过中国知网期刊数据库按汉派服装主题（并含汉派服饰、武汉服装）检索途径，共检索出1989～2019年相关研究文章113篇，其中符合汉派服装研究主题的学术论文48篇。从检索出的相关成果时间线可看出：国内第1篇以汉派服装为研究主题的文章发表于1995年，[2]此后学术界才开始进行相关研究。笔者按照學术领域对汉派服装的不同研究视角进行分类，归纳出汉派服装的名源与特征、品牌与发展、产业与经济、文化与艺术、区域性研究5个方面。
2.1 汉派服装的名源与特征研究
关于汉派服装名源与特征的研究，多数学者仅是在文章中提到过，少有深入的论述，仅有2篇文章着重论述了汉派服装的名源及特征。一是丁国强等发表的《汉派服装的兴起及发展思路》[9]。文中论述了1995年武汉市服装业具有三大优势，即区域优势、消费市场优势、以商带工优势，其工业发展速度快、规模大、效益好，并开始形成一定特色，成为继港派、海派、广派之后的汉派服装。并将汉派服装的特征定义为：兼容并蓄、四季分明，质高价不高，经销短、平、快。这是关于“汉派服装”的第1篇学术性论文，为后来学者在汉派服装领域的研究提供了参考。二是严蓉等在《汉派服装的名辨》[10]中对“汉派服装”的起源作出详细的论述，即“汉派服装”这一名词由武汉市武商集团提出，目的是方便在全国性媒体上宣传此概念，以提高武汉服装品牌的知名度。作者还针对“汉派服装”中的“汉派”地域性概念提出疑问，认为汉派服装虽存在近30年，但与学理无涉。文章以湖北省武汉市服装行业经济发展情况和武汉服装访谈结果来佐证“汉派服装”已成为武汉服装产业发展的羁绊，故作者建议暂不使用“汉派服装”这一概念作为学术论点。这篇文章一反汉派服装以往的研究视角，将汉派服装的研究重点转为名称本身，从新的角度进行探讨和论证，提出了一系列有价值的学术观点。
侧重汉派服装特征的研究成果，有仇继东的《汉派服装的特性分析及发展对策》[11]，此文较具代表性，文中论述了汉派服装的出现是由于20世纪90年代初武汉地区服装企业规模逐渐扩大，武商集团协约各大武汉服装企业亮相北京后，“汉派服装”作为约定俗成的叫法流行于市，被大众认可。还阐述了汉派服装的主要特征是“看得上”的款式，“买得起”的价格，“信得过”的品质。同时，作者还针对汉派服装提出了一系列发展思路，这从侧面印证了汉派服装在20世纪90年代末逐渐显现出一系列问题。周开斌在《汉派服装的特点透视》[12]中归纳了汉派服装作为一种服饰流派，其主要的特点有：显著的区位性、鲜明的时代性、昭然的功利性、发展的跳跃性。并将其利弊比作一把双刃剑，其优势是武汉的地理位置和服装企业的发展之快，但企业中存在的家族任职和服装用料成本的压缩，短期上带来可观的利润，长远看既伤害了消费者又造成产品的过度竞争。由以上两篇代表性研究成果可以看出，20世纪90年代，武汉涌现出不少优势服装企业与强势服装品牌，在1996年达到顶峰，经历了发展的鼎盛时期后，汉派服装显露出一些问题。自1998年后，武汉服装品牌就再未出现过昔日的辉煌，也慢慢丢失了其原有的风格。 21世纪后，学术领域对汉派服装展开了进一步的研究，在研究汉派服装名源和特征的基础上，还结合武汉所处区域的历史文化特色进行论述。李静在《浅谈汉派服饰的表现特征》[13]中归纳了汉派服装的表现特征，它区别于洒脱稳重的京派服装和休闲独特的杭派服装，为“没有个性”的个性特征。作者认为这种情况下应强调楚风汉韵，弘扬荆楚文化，找到具有代表性的服装语言，才能发展汉派服装。陈天荣在《论汉派服饰的本土特色》[14]中追本溯源，探讨了湖北民间服饰特色是传承中国古代楚人尚赤的服饰文化，才形成了特定服饰风俗，即汉派服装的特征与楚文化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作者根据楚人尚赤的艺术风格，提出以“红”为核心，充分挖掘本土特色，来提升服装的时尚感。以上两篇研究成果均是将汉派服装的特征与楚文化联系起来，以达到强调汉派服装名源及特征的目的。
2.2 汉派服装的品牌与发展研究
汉派服装作为湖北省武汉市及周边服装业的品牌化成果，是其区域经济发展的重要推动力量。21世纪后，汉派服装业已从服装批发逐渐转变为品牌服装开发，故汉派服装品牌研究日益成为学术界关注的重点，以汉派服装的品牌研究为视角的成果此后相继出现。目前汉派服装品牌发展研究仍处于进一步研究阶段，大多数成果是基于武汉区域品牌创新的研究。黎继子在《对发展汉派休闲装品牌的几点思考》[15]中探讨了武汉休闲服装品牌面临一系列发展困境，以期通过制定相关政策、创好品牌标示、细分市场、实施供应链管理、开拓市场5种途径为武汉休闲服装企业求得生存与发展。罗颖的《汉派服装品牌营销的策略及发展――兼议汉派服装品牌营销对策及发展》[16]一文从品牌营销的角度阐述汉派服装当前出现的问题，运用案例研究法列举了国内发展较好的服装品牌，如佐丹奴、班尼路、七匹狼等品牌的营销发展模式。总结归纳出汉派服装在品牌建设上的相关措施。此外，肖运红在《用品牌集群效应解读汉派服饰发展瓶颈》[17]中从品牌集群的视角对汉派服装进行了跨学科的交融研究。作者认为汉派服装面临困境是源于在全国叫得响的龙头企业寥寥无几，忽略了品牌集群效应。只有形成集团军的优势，树立品牌集群意识，才能走出仿冒、抄袭、底端市场恶性竞争圈子。以上研究成果重在关注汉派服装品牌的市场及营销方面，是21世纪后汉派服装品牌研究的重要方向。
除此以外，有学者从企业品牌战略角度来探讨研究，提出企业结构战略研究在汉派服装中的实际应用，如陈汉东在《汉派服装品牌企业战略初探》[18]中就综合了品牌战略、人才战略、创新战略、企业文化战略、社会责任战略5个方面，论述了如何提升汉派服装品牌竞争力，使汉派服装走向全国乃至世界。陈怀远在《推进结构调整中的优势产业――谈汉派服装品牌的打造》[19]中肯定了武汉服装产业当前存在的优势，也论述了汉派服装的困境，从不同角度梳理了陷入困境的原因，即产业发展缓慢、企业同质性大、品牌形象树立困难。最后提出了提升汉派服装品牌形象、搞好行业结构调整、整合行业外向幅射优势等一系列措施，以期实现汉派服装品牌的结构调整。
谷羽等在《汉派服装品牌的社交媒体传播策略研究》[20]中以社交媒体传播的研究视角，论述了在不同社交媒体平台上建立汉派服装品牌的社交媒体传播评价体系，并提出3个代表性社交媒体的传播策略。以此为汉派服装品牌在“互联网+”的背景下完成产业转型提出建议。这种社交媒体传播策略研究以新的思維方式论述，为汉派服装品牌的研究提供了更广阔的研究视野。总体来说，关于汉派服装品牌发展的研究成果集中在1998年汉派服装出现了一系列问题后，而提出的解决方法，其研究对策的角度各不相同，对汉派品牌服装企业的发展具有一定借鉴意义，也为后续汉派服装的研究提供了材料支撑。
2.3 汉派服装的产业与经济研究
从中国知网期刊数据库中导出的文献发表总体趋势图中可以看出，1995年至2007年，汉派服装的研究数量呈上升趋势，从2011年至今，研究汉派服装的学术论文逐渐减少。原因在于汉派服装在20世纪90年代末期开始面临困境，并且迫切需要转型升级。[21]而经历了10余年的发展，汉派服装不仅没能达到鼎盛时期的辉煌，反而被一些学者质疑其存在的必要性，故2011年后，研究数量下降。笔者通过对现有学术研究成果的梳理，将汉派服装产业研究归纳为2个方面，一是对汉派服装产业发展情况的论述和解决策略研究，二是将汉派服装产业发展困境细化为不同方面的研究。
首先是对汉派服装产业发展情况的论述和解决策略研究，索盈在《武汉服装业发展战略研究》[22]中就武汉服装产业发展轨迹和现状进行了论述，从经济全球化的角度阐述了武汉服装业发展状态，分析武汉服装业的优劣势，阐述了相应的产业结构模型及产业集聚的发展方向，提出了出口导向和进口替代相结合的发展战略。钟安华在《武汉服装业发展中的制约因素及改进策略初探》[23]一文中论述了武汉市场中不少汉派品牌企业以新的品牌形象重新加入了武汉服装市场的角逐。文中归纳了武汉服装发展的制约因素，并提出武汉服装发展战略策略，即加强品牌意识，完善产业供应链，加强服装企业信息化建设，错位经营，以此来争取汉派服装市场的竞争空间。程丽琴在《浅谈汉派服饰产业发展之路 》[24]中主要阐述了武汉服装企业当前面临的困境，表现在技术水平较低、规模企业少。归纳总结了武汉服装面临困境的主要原因和影响武汉服装发展的因素。王丹丁等在《武汉服装业的发展现状、问题及对策讨论》[25]一文中也探讨了武汉服装发展的问题，即以批量生产为主，缺乏市场创新意识，企业同质化现象严重。并提出了关于改变武汉服装业现状的对策和几点可行性建议：加强政府引导，强化企业自身品牌，重新细化市场定位。徐彤等在《武汉市服装创意产业发展研究》[26]中从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政策的出台出发，结合国家发展规划政策，从新的研究视角，针对武汉市服装创意产品发展进行SWOT分析，对武汉市服装产业发展模式提出实施策略和优化建议。这篇文章将汉派服装产业与经济的发展与国家经济政策紧密结合，提出一系列相关策略建议，不同于其他汉派服装产业研究视角，具有一定现实启示意义。 其次是将汉派服装产业发展困境细化为不同方面的研究，如徐四清在《“汉派”服装业的新型营销模式 》[27]中通过汉派服装供应体系的研究以期改变原有的营销渠道管理。文中提到的关系型营销渠道正是适应新形势的变化而产生的一种新型营销模式，对指明汉派服装产业营销的具体方向有一定理论意义。周兴建等在《汉派服装产业价值链分析 》[28]中将汉派服装产业中的面料供应、服装设计、服装生产、分销配送、品牌推广等基本活动，与设备、研究与开发、采购与物流、人力资源管理等价值链用模型图形式展示，分析归纳后提出汉派服装业在供应链中存在的问题。文章为改进、优化汉派服装产业发展和提升产业价值有一定的启示意义。吴徐风在《论“汉派”针织服装产业的同构现象》[29]一文从汉派针织产业的同构性视角出发，阐述了行业中的同构现象，即市场上的抄版仿版、跟风设计等急功近利的落后经营方式。针对汉派针织业出现的问题提出对策，并发挥“汉派”针织服装产业的优势来促进产业发展。
2.4 汉派服装的文化与艺术研究
在汉派服装品牌研究中提到过，学者们倾向于将汉派服装与楚文化进行关联性研究。而在汉派服装的文化艺术研究视角下，以下研究成果则进一步论证了楚文化、荆楚文化对汉派服装各个方面的影响。如陈天荣在《荆楚文化对汉派服饰文化发展的影响》[30]中阐述了汉派服装目前存在的主要问题是缺乏独特的风格、没有个性，而荆楚文化是湖北地方特色文化，故要提高汉派服饰的竞争力就要从文化角度入手，让汉派服饰中包含特色文化，消费者认同荆楚文化，汉派服装才能形成品牌互动效应。徐四清在《汉派服装业与楚文化的连接》[31]中论述了汉派服装业的地域特点和楚文化对汉派服装业的现实意义，从楚人的开放进取精神等方面论证了楚文化基因对汉派服装的影响，并提倡高举“楚文化”大旗来振兴汉派服装。徐四清的另外一篇文章《基于传统文化的“汉派”针织服装企业文化建设》[32]从企业文化建设角度阐述了汉派服装中传统楚文化资源的挖掘利用，认为汉派服装应以中国传统文化推动企业文化的建设。此外，彭晓艳在《“汉派服装”品牌的文化创新思考 》[33]提出要全面发展“汉派服装”，必须从文化密码角度，以文化创新的角度构建服装品牌。荆楚文化的开放性、包容性等特点，使汉派服装应以荆楚文化为基础，依托本土文化资源打造自主创意品牌。文章从新的文化视角提出了一些思考，如楚剧、汉剧、青铜铸造、漆器制造等文化中提取造型元素，与现代流行文化元素结合，以此提升汉派服装现代审美风尚。
除了以上较具代表性研究成果外，还有徐四清的《基于楚文化的 “汉派 ”针织服装品牌文化的构建》[34]也以类似角度进行了相关阐述。总的来说，汉派服装立足于湖北武汉及周边地区，其本身就与楚文化、荆楚文化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汉派服装从中吸收文化精华，可以体现出汉派服装深厚的文化底蕴和楚文化对现世的深远影响。
2.5 汉派服装的区域性研究
目前国内学者对于区域服装研究主要侧重于产业集群的研究，因此对区域服装的定义大多也以产业或品牌为依托。汉派服装作为湖北省武汉市及周边地区的区域派系服装，不可避免的要与其他区域服装进行比较，从现有研究成果来看，汉派服装处于国内区域服装发展的劣势地位。因而从发展较好的区域服装中吸取发展经验，来为汉派服装的转型升级提供参考，也是一种较新颖的研究思路。周兴建等在《汉派服装与 ZARA 及 H&M 企业供应链发展比较 》[35]一文中结合国外 ZARA 及 H&M 等服装企业发展现状，对汉派服装不同企业内部供应链的构成进行分析，进而对汉派服装企业内部供应链发展的 SWOT、结构和分销配送网络等特点进行研究。其研究成果可为汉派服装企业的区域供应链的优化提供参考依据。
严蓉等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下的江浙服装品牌升级对汉派服装品牌发展的启示 》[36]一文以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研究为视角，这种研究视角在汉派服装产业与经济的研究中出现过。但结合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政策，将区域服装进行对比研究，则是汉派服装区域性研究中少有的。文中基于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背景，针对汉派服装企业在经营模式、市场定位、产业供应链等方面的不足，结合江浙地区有代表性的服装品牌产业升级的有效措施，对比分析后提出了汉派服装企业转型升级措施。此外，梁文倩等的《基于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下的江浙服饰与汉派服饰对比分析 》[37]也以类似角度进行了阐述。梁文倩等在《“一带一路”背景下粤派服装对汉派服装的发展启示 》[38]中基于国家“十三五”规划中“一带一路”政策，以实地调研形式走访了深圳地区有代表性的品牌服装企业。通过深入访谈， 找到不同区域服装的发展特点，提出一系列关于汉派服装转型升级的建议。以“一带一路”的研究视角将中国区域服装结合起来研究，从宏观角度上说明了区域服装的发展应紧扣国家政策，这为后面研究汉派服装区域化特色提供了新颖的研究视角。总体来说，汉派服装的区域性研究的文章数量不多，从侧面反映了将汉派服装作为区域性服装进行研究较为薄弱，有进一步探讨和研究的必要。
3 汉派服装研究的不足及扩展空间
纵观近30年关于汉派服装研究情况，其研究深度和視角都取得一定进步，各学科的融合使汉派服装的研究范围更加广泛。通过这些研究成果可以大体掌握汉派服装的发展脉络，这对于湖北及周边地区服装产业的研究提供了一定考察视角。但整体上看，关于汉派服装研究数量优于质量，且仍存在尚未涉足或深入研究的领域，现将研究中发现的问题归纳如下。
首先是汉派服装之名未合理使用。汉派服装在名源上一直未有确切的定论，大多学者将其定义为武汉服装。笔者在整理文献时发现，部分学者在学术论文中对于汉派服装的名称，有的用“汉装”、“汉服”，还有用“汉产服装”的，笔者认为“汉装”、“汉服”、“汉产服装”在使用上颇有歧义，容易产生混淆，故以上名称或简称作为研究汉派服装是不当的。除此之外，有的文章题目是以“汉派服装”为主题撰写，但是文章中仅有一到两处使用“汉派服装”，其他地方都是直接叙述“武汉服装”的情况，还有未经说明直接在文章中使用“湖北服装”的论述，如：《汉派服装崛起对我省创名牌服装的启示》、《对发展汉派休闲装品牌的几点思考》中均以武汉服装代替汉派服装的论述。因此，在学术研究上对汉派服装的表述应注意名称的使用规范及主题与文章的统一。现有研究成果中少有对汉派服装名源有深入的研究，包括汉派服装对武汉周边及湖北周边服装的影响解释也较少。 其次是汉派服装研究缺乏“新闻眼”。新闻期刊和学术期刊都具有一定信息传播和宣传导向功能，新闻期刊撰写的主体是记者，讲究及时性和确切性。学术期刊则强调理性分析和深入研究，具有学术参考价值。自1998年后，汉派服装逐渐失去以往盛况，其概念越来越模糊，此时新闻类刊物上开始出现一系列关于汉派服装的文章，这对后来的相关学术性研究有着重要参考价值。据笔者统计，自1995年以来，对于汉派服装进行报道的新闻周刊类文章有17篇，如《汉派服装的“救赎之路”》，文中指出汉派服装的发源地“汉正街”由于缺乏设计被打上仿版型的标签，逐渐没落。作者强调，汉派服装正在“创二代”阶段，汉派服装的转型升级需要年轻一代将品牌和设计这类问题解决。此外，《汉派：去“区域化”的浴火重生》、《汉派服装为何沉沦》、《业内大咖把脉“汉派”服饰》等新闻刊物也以类似角度叙述。这些新闻类文章立足现实，用逆向思维方式阐述了汉派服装的变迁，在选题上更具主动性，有利于学术理论创新。总的来说，新闻期刊和学术期刊虽都属于社科期刊，但从学术创新角度来说，学者们需要有“新闻眼”，才能够准确把握大事件的发展动向，从而寻找具有价值的研究切入角度。反之，则难以写出有思想水准的好文章。
最后是汉派服装地域文化研究深入程度不够。关于汉派服装的地域文化研究，多数学者热衷于将楚文化、荆楚文化与汉派服装联系起来。其中，荆楚文化是指昔日楚地疆域上从古至今所形成的文化，是一种历时性的文化，[39]也是西源东流，南下北承的多元文化，[40]具有广义概念。但仍有少部分学者在同一篇文章中出现了楚文化和荆楚文化两个概念，笔者认为这是缺乏对历史领域全方位的探视。虽说现代关于楚文化与荆楚文化的概念说法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但混淆楚文化和荆楚文化的确不够严谨。此外，汉派服装研究中提到楚文化在汉派服装中的具有特殊性，笔者认为稍显牵强。因为楚地的范围不仅限于湖北武汉地区，且楚文化距今时间较长，现今能掌握其服装特点的古籍及考古作品有限，难以找到大量实证的考据，从楚地出土文物来看服装的流传与发展，不足以证明汉派服装与楚文化之间具有紧密联系。因此，现代汉派服装研究视角中除了对“楚文化”、“荆楚文化”进行研究考察，还应对近现代汉派服装地域文化进行考察，如清末时期的武汉服装特色，或辛亥革命时期的武汉服装现象，这些地域服装特色对汉派服装的研究也有着重要的价值。
汉派服装是20 世纪90年代武汉服装业发展鼎盛时期的产物，对反映武汉服装业的多样性和历史性有着重要意义。通过对目前取得的汉派服装相关著作和学术论文成果进行归纳与总结，可以看出汉派服装学术研究视角正在不断扩大。[41]包括對汉派服装的这一名称是否应该继续使用，学者们也各有看法。有学者认为汉派服装的存在阻碍了武汉服装的发展，限制武汉服装品牌“走出去”。也有学者认为产业集中化已是大势所趋，汉派服装中的武汉服装企业应抱团，共同谋求发展。但无论汉派服装是否应该继续存在，汉派服装以及武汉服装的系列研究成果，对推动湖北地区服装业经济的稳步增长有着重要作用，也使后面的学者在此基础上找到新的研究突破点。未来汉派服装的研究方向可紧密结合国家规划发展纲要和国家、地方政策，从宏观角度准确把握传统文化特征，关注汉派服装不同历史阶段，从而进行深入的探讨和研究。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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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Review of Han Style Clothing Research in Recent Thirty Years （1989～2019）
YAN Rong
（Zhang Daqian School of Fine Arts，Neijiang Normal University，Neijiang Sichuan 641100，China）
Abstract： The study of Han style clothing is of great significance to grasp the historical changes and development direction of clothing industry in Wuhan and its surrounding areas in Hubei Province.From two aspects of general history and special topics，this paper combs and classifies the relevant research results of Han style clothing in the last 30 years （1989～2019）.From the perspective of different disciplines，this paper analyzes the current research situation of Han style clothing in the aspects of name and characteristics，brand and development，industry and economy，culture and art，and region，and summarizes the shortcomings of Han style clothing research and the possible future development direction for the reference of relevant researchers.
Key words： 1989～2019;Wuhan;Han style clothing;research review
关键词：1989～2019年;武汉;汉派服装;研究综述
中图分类号：TS941.1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 1674-2346（2021）02-0056-07
“汉派服装”这一名词源于20世纪90年代初，目前学界对其名源解说不一。自1989年至今，汉派服装作为服装业的一项专题性研究，受到学术界相关学者的关注，特别是21世纪后，出现了一些有深度的研究成果，颇有学术价值和实际指导意义。这一系列研究成果很大程度上反映了湖北省武汉市及周边地区服装业发展变迁的历史轨迹。笔者对近30年来有关汉派服装的通史性论著与专题性研究成果进行分类综述，为汉派服装的名源与特征、品牌与发展、产业与经济、文化与艺术、区域性研究提供思考视角。
1 汉派服装的通史性论著
“汉派服装”这一概念于20世纪90年代提出，目前还未有关于记述汉派服装的专著，故笔者使用武汉服装主题进行整理研究。近30年里，关于武汉服装的研究多集中于史志性著作中某一章节内，如《武汉市志€飞桃抵尽穂1]中记载了关于武汉纺织工业与服装业的紧密联系，论述了19世纪末20世纪初湖北布、沙、丝、麻四局的开设对武汉服装业发展有着重要意义。季学源与陈万丰主编的《红帮服装史》[2]中有章节对近现代汉口西服及成衣业的发展进行了论述，文中从红帮服装的地域拓展角度记述了浙江衣帮对汉口成衣及西服业发展的推动作用。甘德安、张绍泰主编的《武汉走进WTO》[3]中对21世纪后武汉服装业的发展进行了探讨，该书从武汉纺织服装企业基本情况、武汉服装业的特点、影响武汉市服装发展的主要因素3个方面进行了详细的论述，总结归纳了加入WTO后武汉服装业发展的对策。以上论著对研究武汉服装有着重要的学术参考价值，为我们整体上把握汉派服装的发展流变提供了研究基础。
此外，万邦恩的《武汉纺织工业》[4]、吴少华与傅波华的《1995～1996年武汉市经济形势分析与预测》[5]、张留根的《中国服装业》[6]、路策的《迈向21世纪的武汉第三产业》[7]、苏征的《湖北服装品牌研究》[8]等著作也有关于武汉服装的记述和探讨。总体来说，近现代著作中汉派服装的研究成果较少，这与武汉服装业起步较晚有一定关系。
2 汉派服装的专题性成果
由于目前还未出现记述汉派服装的专著，故笔者通过中国知网期刊数据库按汉派服装主题（并含汉派服饰、武汉服装）检索途径，共检索出1989～2019年相关研究文章113篇，其中符合汉派服装研究主题的学术论文48篇。从检索出的相关成果时间线可看出：国内第1篇以汉派服装为研究主题的文章发表于1995年，[2]此后学术界才开始进行相关研究。笔者按照學术领域对汉派服装的不同研究视角进行分类，归纳出汉派服装的名源与特征、品牌与发展、产业与经济、文化与艺术、区域性研究5个方面。
2.1 汉派服装的名源与特征研究
关于汉派服装名源与特征的研究，多数学者仅是在文章中提到过，少有深入的论述，仅有2篇文章着重论述了汉派服装的名源及特征。一是丁国强等发表的《汉派服装的兴起及发展思路》[9]。文中论述了1995年武汉市服装业具有三大优势，即区域优势、消费市场优势、以商带工优势，其工业发展速度快、规模大、效益好，并开始形成一定特色，成为继港派、海派、广派之后的汉派服装。并将汉派服装的特征定义为：兼容并蓄、四季分明，质高价不高，经销短、平、快。这是关于“汉派服装”的第1篇学术性论文，为后来学者在汉派服装领域的研究提供了参考。二是严蓉等在《汉派服装的名辨》[10]中对“汉派服装”的起源作出详细的论述，即“汉派服装”这一名词由武汉市武商集团提出，目的是方便在全国性媒体上宣传此概念，以提高武汉服装品牌的知名度。作者还针对“汉派服装”中的“汉派”地域性概念提出疑问，认为汉派服装虽存在近30年，但与学理无涉。文章以湖北省武汉市服装行业经济发展情况和武汉服装访谈结果来佐证“汉派服装”已成为武汉服装产业发展的羁绊，故作者建议暂不使用“汉派服装”这一概念作为学术论点。这篇文章一反汉派服装以往的研究视角，将汉派服装的研究重点转为名称本身，从新的角度进行探讨和论证，提出了一系列有价值的学术观点。
侧重汉派服装特征的研究成果，有仇继东的《汉派服装的特性分析及发展对策》[11]，此文较具代表性，文中论述了汉派服装的出现是由于20世纪90年代初武汉地区服装企业规模逐渐扩大，武商集团协约各大武汉服装企业亮相北京后，“汉派服装”作为约定俗成的叫法流行于市，被大众认可。还阐述了汉派服装的主要特征是“看得上”的款式，“买得起”的价格，“信得过”的品质。同时，作者还针对汉派服装提出了一系列发展思路，这从侧面印证了汉派服装在20世纪90年代末逐渐显现出一系列问题。周开斌在《汉派服装的特点透视》[12]中归纳了汉派服装作为一种服饰流派，其主要的特点有：显著的区位性、鲜明的时代性、昭然的功利性、发展的跳跃性。并将其利弊比作一把双刃剑，其优势是武汉的地理位置和服装企业的发展之快，但企业中存在的家族任职和服装用料成本的压缩，短期上带来可观的利润，长远看既伤害了消费者又造成产品的过度竞争。由以上两篇代表性研究成果可以看出，20世纪90年代，武汉涌现出不少优势服装企业与强势服装品牌，在1996年达到顶峰，经历了发展的鼎盛时期后，汉派服装显露出一些问题。自1998年后，武汉服装品牌就再未出现过昔日的辉煌，也慢慢丢失了其原有的风格。 21世纪后，学术领域对汉派服装展开了进一步的研究，在研究汉派服装名源和特征的基础上，还结合武汉所处区域的历史文化特色进行论述。李静在《浅谈汉派服饰的表现特征》[13]中归纳了汉派服装的表现特征，它区别于洒脱稳重的京派服装和休闲独特的杭派服装，为“没有个性”的个性特征。作者认为这种情况下应强调楚风汉韵，弘扬荆楚文化，找到具有代表性的服装语言，才能发展汉派服装。陈天荣在《论汉派服饰的本土特色》[14]中追本溯源，探讨了湖北民间服饰特色是传承中国古代楚人尚赤的服饰文化，才形成了特定服饰风俗，即汉派服装的特征与楚文化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作者根据楚人尚赤的艺术风格，提出以“红”为核心，充分挖掘本土特色，来提升服装的时尚感。以上两篇研究成果均是将汉派服装的特征与楚文化联系起来，以达到强调汉派服装名源及特征的目的。
2.2 汉派服装的品牌与发展研究
汉派服装作为湖北省武汉市及周边服装业的品牌化成果，是其区域经济发展的重要推动力量。21世纪后，汉派服装业已从服装批发逐渐转变为品牌服装开发，故汉派服装品牌研究日益成为学术界关注的重点，以汉派服装的品牌研究为视角的成果此后相继出现。目前汉派服装品牌发展研究仍处于进一步研究阶段，大多数成果是基于武汉区域品牌创新的研究。黎继子在《对发展汉派休闲装品牌的几点思考》[15]中探讨了武汉休闲服装品牌面临一系列发展困境，以期通过制定相关政策、创好品牌标示、细分市场、实施供应链管理、开拓市场5种途径为武汉休闲服装企业求得生存与发展。罗颖的《汉派服装品牌营销的策略及发展――兼议汉派服装品牌营销对策及发展》[16]一文从品牌营销的角度阐述汉派服装当前出现的问题，运用案例研究法列举了国内发展较好的服装品牌，如佐丹奴、班尼路、七匹狼等品牌的营销发展模式。总结归纳出汉派服装在品牌建设上的相关措施。此外，肖运红在《用品牌集群效应解读汉派服饰发展瓶颈》[17]中从品牌集群的视角对汉派服装进行了跨学科的交融研究。作者认为汉派服装面临困境是源于在全国叫得响的龙头企业寥寥无几，忽略了品牌集群效应。只有形成集团军的优势，树立品牌集群意识，才能走出仿冒、抄袭、底端市场恶性竞争圈子。以上研究成果重在关注汉派服装品牌的市场及营销方面，是21世纪后汉派服装品牌研究的重要方向。
除此以外，有学者从企业品牌战略角度来探讨研究，提出企业结构战略研究在汉派服装中的实际应用，如陈汉东在《汉派服装品牌企业战略初探》[18]中就综合了品牌战略、人才战略、创新战略、企业文化战略、社会责任战略5个方面，论述了如何提升汉派服装品牌竞争力，使汉派服装走向全国乃至世界。陈怀远在《推进结构调整中的优势产业――谈汉派服装品牌的打造》[19]中肯定了武汉服装产业当前存在的优势，也论述了汉派服装的困境，从不同角度梳理了陷入困境的原因，即产业发展缓慢、企业同质性大、品牌形象树立困难。最后提出了提升汉派服装品牌形象、搞好行业结构调整、整合行业外向幅射优势等一系列措施，以期实现汉派服装品牌的结构调整。
谷羽等在《汉派服装品牌的社交媒体传播策略研究》[20]中以社交媒体传播的研究视角，论述了在不同社交媒体平台上建立汉派服装品牌的社交媒体传播评价体系，并提出3个代表性社交媒体的传播策略。以此为汉派服装品牌在“互联网+”的背景下完成产业转型提出建议。这种社交媒体传播策略研究以新的思維方式论述，为汉派服装品牌的研究提供了更广阔的研究视野。总体来说，关于汉派服装品牌发展的研究成果集中在1998年汉派服装出现了一系列问题后，而提出的解决方法，其研究对策的角度各不相同，对汉派品牌服装企业的发展具有一定借鉴意义，也为后续汉派服装的研究提供了材料支撑。
2.3 汉派服装的产业与经济研究
从中国知网期刊数据库中导出的文献发表总体趋势图中可以看出，1995年至2007年，汉派服装的研究数量呈上升趋势，从2011年至今，研究汉派服装的学术论文逐渐减少。原因在于汉派服装在20世纪90年代末期开始面临困境，并且迫切需要转型升级。[21]而经历了10余年的发展，汉派服装不仅没能达到鼎盛时期的辉煌，反而被一些学者质疑其存在的必要性，故2011年后，研究数量下降。笔者通过对现有学术研究成果的梳理，将汉派服装产业研究归纳为2个方面，一是对汉派服装产业发展情况的论述和解决策略研究，二是将汉派服装产业发展困境细化为不同方面的研究。
首先是对汉派服装产业发展情况的论述和解决策略研究，索盈在《武汉服装业发展战略研究》[22]中就武汉服装产业发展轨迹和现状进行了论述，从经济全球化的角度阐述了武汉服装业发展状态，分析武汉服装业的优劣势，阐述了相应的产业结构模型及产业集聚的发展方向，提出了出口导向和进口替代相结合的发展战略。钟安华在《武汉服装业发展中的制约因素及改进策略初探》[23]一文中论述了武汉市场中不少汉派品牌企业以新的品牌形象重新加入了武汉服装市场的角逐。文中归纳了武汉服装发展的制约因素，并提出武汉服装发展战略策略，即加强品牌意识，完善产业供应链，加强服装企业信息化建设，错位经营，以此来争取汉派服装市场的竞争空间。程丽琴在《浅谈汉派服饰产业发展之路 》[24]中主要阐述了武汉服装企业当前面临的困境，表现在技术水平较低、规模企业少。归纳总结了武汉服装面临困境的主要原因和影响武汉服装发展的因素。王丹丁等在《武汉服装业的发展现状、问题及对策讨论》[25]一文中也探讨了武汉服装发展的问题，即以批量生产为主，缺乏市场创新意识，企业同质化现象严重。并提出了关于改变武汉服装业现状的对策和几点可行性建议：加强政府引导，强化企业自身品牌，重新细化市场定位。徐彤等在《武汉市服装创意产业发展研究》[26]中从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政策的出台出发，结合国家发展规划政策，从新的研究视角，针对武汉市服装创意产品发展进行SWOT分析，对武汉市服装产业发展模式提出实施策略和优化建议。这篇文章将汉派服装产业与经济的发展与国家经济政策紧密结合，提出一系列相关策略建议，不同于其他汉派服装产业研究视角，具有一定现实启示意义。 其次是将汉派服装产业发展困境细化为不同方面的研究，如徐四清在《“汉派”服装业的新型营销模式 》[27]中通过汉派服装供应体系的研究以期改变原有的营销渠道管理。文中提到的关系型营销渠道正是适应新形势的变化而产生的一种新型营销模式，对指明汉派服装产业营销的具体方向有一定理论意义。周兴建等在《汉派服装产业价值链分析 》[28]中将汉派服装产业中的面料供应、服装设计、服装生产、分销配送、品牌推广等基本活动，与设备、研究与开发、采购与物流、人力资源管理等价值链用模型图形式展示，分析归纳后提出汉派服装业在供应链中存在的问题。文章为改进、优化汉派服装产业发展和提升产业价值有一定的启示意义。吴徐风在《论“汉派”针织服装产业的同构现象》[29]一文从汉派针织产业的同构性视角出发，阐述了行业中的同构现象，即市场上的抄版仿版、跟风设计等急功近利的落后经营方式。针对汉派针织业出现的问题提出对策，并发挥“汉派”针织服装产业的优势来促进产业发展。
2.4 汉派服装的文化与艺术研究
在汉派服装品牌研究中提到过，学者们倾向于将汉派服装与楚文化进行关联性研究。而在汉派服装的文化艺术研究视角下，以下研究成果则进一步论证了楚文化、荆楚文化对汉派服装各个方面的影响。如陈天荣在《荆楚文化对汉派服饰文化发展的影响》[30]中阐述了汉派服装目前存在的主要问题是缺乏独特的风格、没有个性，而荆楚文化是湖北地方特色文化，故要提高汉派服饰的竞争力就要从文化角度入手，让汉派服饰中包含特色文化，消费者认同荆楚文化，汉派服装才能形成品牌互动效应。徐四清在《汉派服装业与楚文化的连接》[31]中论述了汉派服装业的地域特点和楚文化对汉派服装业的现实意义，从楚人的开放进取精神等方面论证了楚文化基因对汉派服装的影响，并提倡高举“楚文化”大旗来振兴汉派服装。徐四清的另外一篇文章《基于传统文化的“汉派”针织服装企业文化建设》[32]从企业文化建设角度阐述了汉派服装中传统楚文化资源的挖掘利用，认为汉派服装应以中国传统文化推动企业文化的建设。此外，彭晓艳在《“汉派服装”品牌的文化创新思考 》[33]提出要全面发展“汉派服装”，必须从文化密码角度，以文化创新的角度构建服装品牌。荆楚文化的开放性、包容性等特点，使汉派服装应以荆楚文化为基础，依托本土文化资源打造自主创意品牌。文章从新的文化视角提出了一些思考，如楚剧、汉剧、青铜铸造、漆器制造等文化中提取造型元素，与现代流行文化元素结合，以此提升汉派服装现代审美风尚。
除了以上较具代表性研究成果外，还有徐四清的《基于楚文化的 “汉派 ”针织服装品牌文化的构建》[34]也以类似角度进行了相关阐述。总的来说，汉派服装立足于湖北武汉及周边地区，其本身就与楚文化、荆楚文化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汉派服装从中吸收文化精华，可以体现出汉派服装深厚的文化底蕴和楚文化对现世的深远影响。
2.5 汉派服装的区域性研究
目前国内学者对于区域服装研究主要侧重于产业集群的研究，因此对区域服装的定义大多也以产业或品牌为依托。汉派服装作为湖北省武汉市及周边地区的区域派系服装，不可避免的要与其他区域服装进行比较，从现有研究成果来看，汉派服装处于国内区域服装发展的劣势地位。因而从发展较好的区域服装中吸取发展经验，来为汉派服装的转型升级提供参考，也是一种较新颖的研究思路。周兴建等在《汉派服装与 ZARA 及 H&M 企业供应链发展比较 》[35]一文中结合国外 ZARA 及 H&M 等服装企业发展现状，对汉派服装不同企业内部供应链的构成进行分析，进而对汉派服装企业内部供应链发展的 SWOT、结构和分销配送网络等特点进行研究。其研究成果可为汉派服装企业的区域供应链的优化提供参考依据。
严蓉等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下的江浙服装品牌升级对汉派服装品牌发展的启示 》[36]一文以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研究为视角，这种研究视角在汉派服装产业与经济的研究中出现过。但结合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政策，将区域服装进行对比研究，则是汉派服装区域性研究中少有的。文中基于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背景，针对汉派服装企业在经营模式、市场定位、产业供应链等方面的不足，结合江浙地区有代表性的服装品牌产业升级的有效措施，对比分析后提出了汉派服装企业转型升级措施。此外，梁文倩等的《基于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下的江浙服饰与汉派服饰对比分析 》[37]也以类似角度进行了阐述。梁文倩等在《“一带一路”背景下粤派服装对汉派服装的发展启示 》[38]中基于国家“十三五”规划中“一带一路”政策，以实地调研形式走访了深圳地区有代表性的品牌服装企业。通过深入访谈， 找到不同区域服装的发展特点，提出一系列关于汉派服装转型升级的建议。以“一带一路”的研究视角将中国区域服装结合起来研究，从宏观角度上说明了区域服装的发展应紧扣国家政策，这为后面研究汉派服装区域化特色提供了新颖的研究视角。总体来说，汉派服装的区域性研究的文章数量不多，从侧面反映了将汉派服装作为区域性服装进行研究较为薄弱，有进一步探讨和研究的必要。
3 汉派服装研究的不足及扩展空间
纵观近30年关于汉派服装研究情况，其研究深度和視角都取得一定进步，各学科的融合使汉派服装的研究范围更加广泛。通过这些研究成果可以大体掌握汉派服装的发展脉络，这对于湖北及周边地区服装产业的研究提供了一定考察视角。但整体上看，关于汉派服装研究数量优于质量，且仍存在尚未涉足或深入研究的领域，现将研究中发现的问题归纳如下。
首先是汉派服装之名未合理使用。汉派服装在名源上一直未有确切的定论，大多学者将其定义为武汉服装。笔者在整理文献时发现，部分学者在学术论文中对于汉派服装的名称，有的用“汉装”、“汉服”，还有用“汉产服装”的，笔者认为“汉装”、“汉服”、“汉产服装”在使用上颇有歧义，容易产生混淆，故以上名称或简称作为研究汉派服装是不当的。除此之外，有的文章题目是以“汉派服装”为主题撰写，但是文章中仅有一到两处使用“汉派服装”，其他地方都是直接叙述“武汉服装”的情况，还有未经说明直接在文章中使用“湖北服装”的论述，如：《汉派服装崛起对我省创名牌服装的启示》、《对发展汉派休闲装品牌的几点思考》中均以武汉服装代替汉派服装的论述。因此，在学术研究上对汉派服装的表述应注意名称的使用规范及主题与文章的统一。现有研究成果中少有对汉派服装名源有深入的研究，包括汉派服装对武汉周边及湖北周边服装的影响解释也较少。 其次是汉派服装研究缺乏“新闻眼”。新闻期刊和学术期刊都具有一定信息传播和宣传导向功能，新闻期刊撰写的主体是记者，讲究及时性和确切性。学术期刊则强调理性分析和深入研究，具有学术参考价值。自1998年后，汉派服装逐渐失去以往盛况，其概念越来越模糊，此时新闻类刊物上开始出现一系列关于汉派服装的文章，这对后来的相关学术性研究有着重要参考价值。据笔者统计，自1995年以来，对于汉派服装进行报道的新闻周刊类文章有17篇，如《汉派服装的“救赎之路”》，文中指出汉派服装的发源地“汉正街”由于缺乏设计被打上仿版型的标签，逐渐没落。作者强调，汉派服装正在“创二代”阶段，汉派服装的转型升级需要年轻一代将品牌和设计这类问题解决。此外，《汉派：去“区域化”的浴火重生》、《汉派服装为何沉沦》、《业内大咖把脉“汉派”服饰》等新闻刊物也以类似角度叙述。这些新闻类文章立足现实，用逆向思维方式阐述了汉派服装的变迁，在选题上更具主动性，有利于学术理论创新。总的来说，新闻期刊和学术期刊虽都属于社科期刊，但从学术创新角度来说，学者们需要有“新闻眼”，才能够准确把握大事件的发展动向，从而寻找具有价值的研究切入角度。反之，则难以写出有思想水准的好文章。
最后是汉派服装地域文化研究深入程度不够。关于汉派服装的地域文化研究，多数学者热衷于将楚文化、荆楚文化与汉派服装联系起来。其中，荆楚文化是指昔日楚地疆域上从古至今所形成的文化，是一种历时性的文化，[39]也是西源东流，南下北承的多元文化，[40]具有广义概念。但仍有少部分学者在同一篇文章中出现了楚文化和荆楚文化两个概念，笔者认为这是缺乏对历史领域全方位的探视。虽说现代关于楚文化与荆楚文化的概念说法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但混淆楚文化和荆楚文化的确不够严谨。此外，汉派服装研究中提到楚文化在汉派服装中的具有特殊性，笔者认为稍显牵强。因为楚地的范围不仅限于湖北武汉地区，且楚文化距今时间较长，现今能掌握其服装特点的古籍及考古作品有限，难以找到大量实证的考据，从楚地出土文物来看服装的流传与发展，不足以证明汉派服装与楚文化之间具有紧密联系。因此，现代汉派服装研究视角中除了对“楚文化”、“荆楚文化”进行研究考察，还应对近现代汉派服装地域文化进行考察，如清末时期的武汉服装特色，或辛亥革命时期的武汉服装现象，这些地域服装特色对汉派服装的研究也有着重要的价值。
汉派服装是20 世纪90年代武汉服装业发展鼎盛时期的产物，对反映武汉服装业的多样性和历史性有着重要意义。通过对目前取得的汉派服装相关著作和学术论文成果进行归纳与总结，可以看出汉派服装学术研究视角正在不断扩大。[41]包括對汉派服装的这一名称是否应该继续使用，学者们也各有看法。有学者认为汉派服装的存在阻碍了武汉服装的发展，限制武汉服装品牌“走出去”。也有学者认为产业集中化已是大势所趋，汉派服装中的武汉服装企业应抱团，共同谋求发展。但无论汉派服装是否应该继续存在，汉派服装以及武汉服装的系列研究成果，对推动湖北地区服装业经济的稳步增长有着重要作用，也使后面的学者在此基础上找到新的研究突破点。未来汉派服装的研究方向可紧密结合国家规划发展纲要和国家、地方政策，从宏观角度准确把握传统文化特征，关注汉派服装不同历史阶段，从而进行深入的探讨和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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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Review of Han Style Clothing Research in Recent Thirty Years （1989～2019）
YAN Rong
（Zhang Daqian School of Fine Arts，Neijiang Normal University，Neijiang Sichuan 641100，China）
Abstract： The study of Han style clothing is of great significance to grasp the historical changes and development direction of clothing industry in Wuhan and its surrounding areas in Hubei Province.From two aspects of general history and special topics，this paper combs and classifies the relevant research results of Han style clothing in the last 30 years （1989～2019）.From the perspective of different disciplines，this paper analyzes the current research situation of Han style clothing in the aspects of name and characteristics，brand and development，industry and economy，culture and art，and region，and summarizes the shortcomings of Han style clothing research and the possible future development direction for the reference of relevant researchers.
Key words： 1989～2019;Wuhan;Han style clothing;research revie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