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想不说再见,最美时光里的引路人

来源 :故事家·高考季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xucaijuan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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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了大学以后,我发现有一阵特别流行“暗中观察”这个表情包。恍然间发现,早在高中那几年,就有这样一个人,总是偷偷地躲在教室后门窗户那里暗中观察每个人的举动。不仅如此,他还总是自称“你的小可爱已上线”,上课时站在讲台前,下课后坐在教室后面,锐利的眼光扫过每个人,生怕在高考这个“大怪”面前会有人退缩似的。
  我的数学老师——峰哥,就是这样一个集可爱与威严于一身的班主任。然而,如果你以为这就是峰哥的生活写照,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犹记高三国庆过后,大家似乎都沉浸在备战高考的情绪里,唯独我一个人,买了自己倾心已久的小霸王游戏机,每天痴迷在魂斗罗的世界里,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一个星期。
  青春里兵荒马乱的那几年,最让人害怕的莫过于班主任请“吃茶”了,我也不例外。在星期日晚自习时,班主任直直地盯着我的眼睛说:“最喜欢玩哪个游戏啊?”一时之间我大脑死机,还在思考要不要说自己只喜欢玩俄罗斯方块,没想到峰哥紧接着就说:“明天把游戏机交上来,高考返校后再来找我拿吧。”就这样,我和我人生中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游戏机说再见了。
  第二天上课时,峰哥一边讲课一边笑眯眯地看着班里的同学们,然后慢悠悠地问出:“咱们同学都喜欢玩什么游戏啊?英雄联盟?CF?还是单机魂斗罗啊?”教室里突然就安静了,我们都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当时我害怕得都不敢抬头,生怕和峰哥对视,也是那一次,我听到峰哥用一种开玩笑的口吻责备着大家:“是你们飘了,还是我拿不动刀了?嗯?最近有不少同学跟风玩起了游戏机,如果你们不知道还有几天高考,就回头看看你们的分数和排名,又或者你们喜欢‘家里蹲’大学,那现在就大可不必来上学了。”
  那时,真的是对峰哥这种冷幽默的言语刺激害怕极了,却又喜欢着峰哥这种在无形中施压,鞭挞着每个人向前的感觉。
  在我的记忆中,好像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峰哥从来都不和你讲道理,因为在他的眼里,你的所有慌乱和从容,所有的坚强和软弱,所有的奋斗和懒惰都无处遁形,他总会以一种神奇的力量直击你心灵最软的地方,仿佛在告诉你:慢慢来,只要你一直在路上,就会抵达目的地。
  高考面前,我们每个人都把自己埋在题海中,为了节省时间,有人不愿意吃饭,有人千方百计逃课间操,有人甚至不想睡午觉。峰哥为了让我们每个人保持精神饱满去奋战高考,几乎每个课间操都要求我们每个人签到,在操场上和他一起跳兔子舞。
  峰哥除了会带领我们跳兔子舞,偶尔他还会向我们耍小孩子脾气,倔强的脸庞上写满了对我们的宠爱。记得一模考试之前,峰哥和我们说要买一个打印机,这样他就可以每天打印一些典型例题给我们做,到了冲刺阶段以此来巩固我们的知识。
  令人意外的是,当打印机买回来的时候,峰哥却说什么都不要了。在我们的连番追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因为打印机不如隔壁班买的大。我们听完之后一边开玩笑说峰哥太小心眼,又一边集资买了一个比隔壁班更大的。买回来的那天,峰哥为了表达他的喜悦之情,硬生生地给我们每个人印了一套衡水金卷,果然,峰哥是最“宠爱”我们的。
  还记得初次见到峰哥,是在高中开学报到时,印象中的自己还带着初中毕业时的青涩懵懂,对周围一切还是莽莽撞撞的样子。为了填寫签到信息表,在自己班级签到点,我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峰哥说:“老师您好,请问我们15班的班主任在哪里呀?我想填表。”峰哥一如既往地眯着他好看的桃花眼,但嘴角却没有现在的弧度,冷冰冰地说:“这里,按照要求填写就可以。”如果当时我知道这就是峰哥,说什么都不会问出那样的问题。
  真正开始高中生活后,峰哥在第一节课就要求我们上“早自习”,这个早自习远比学校要求的还要早一个小时。那时想到最多的就是科比为了训练球技可以看见凌晨四点的洛杉矶,而为了让我们在高一就打好基础,峰哥让我们可以看见凌晨五点的校园。
  比这更可怕的是,峰哥在高一时就定下规矩,谁的数学成绩要是不及格,“我不介意每天晚自习的时候坐在你旁边陪着学习。”说完还挑衅似的挑了挑眉。而除了数学成绩,平均分在平行班里他也要求我们力做最好。
  后来我们才知道,峰哥以前一直都是带火箭班的,培养出许多状元。那时不能理解峰哥为什么要把每个人逼得那么紧,后来却无比感谢峰哥,因为他让我们每个人都学会了对自己负责、自律。
  可峰哥并不是永远都像一个超人那样,扮演着我们的英雄,岁月的长河中,总有那么一幕让人不想忆起。那是在高二的一次月考中,理科班17个,我们在平行班里考了最后一名。课间操的时候由于玩篮球崴了脚,准备去峰哥办公室请假,却意外听到了教导主任在训斥峰哥,说了许多连我都不能接受的话。可是峰哥就那样绷着脸,一句话也不说,眼睛里也不再闪烁着往日的光芒。也是在那时,我才意识到,峰哥也不是无坚不摧的。面对高考这只怪兽,凭借峰哥一个人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他只能为我们每个人“打野”,若想杀死怪兽,还是只能靠我们自己。
  时光如白驹过隙,眨眼之间自己就这样毕业了,当返校向峰哥拿回自己的小霸王游戏机时,峰哥还递给我一封信,上面写着:愿有人陪你颠沛流离,以梦为马,随处可栖;愿你有盔甲也有软肋,善良的有原则,感性的有底线;愿你御风破浪历尽千帆,归来仍是少年。如今再次想起,眼睛里还是会闪烁泪花,就好像峰哥还陪伴在我们身边一样。
  上了大学后,很少听到有峰哥的消息,不过只要寒暑假的时候,大家得空聚在一起,就会邀上峰哥,聊着天南海北的奇闻趣事,而峰哥那好看的桃花眼越发的深邃起来。即便与峰哥相聚在一起的时间少之又少,但是峰哥在我生命中却留下了厚重的一笔。
  时隔两年之久,终于鼓起勇气给峰哥回信:我好想不说再见,最美时光里的引路人——峰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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