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难比从前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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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支平均年龄为11岁的俄罗斯少年足球队10月中下旬在北京期间,以大比分“横扫”多支北京小学足球队的消息引起轰动。中国足球又一次被推上了风口浪尖,尽管球迷已经习惯了国字号球队在大赛上的糟糕表现,但是,真正让人深思的是,足球正在一点点的远离校园,越来越少的孩子愿意踢足球了。
  
  探真相
  10月24日,北京地坛小学足球队与来访的俄罗斯伊尔库茨克州少年迪纳摩足球队进行了一场友谊赛,结果以0:15负于对手。这支俄罗斯小学球队曾获2011年西伯利亚联邦区冠军,小球员均为“00后”。而地坛小学队员是三、四年和五、六年级的混编球队。比赛中,尽管中国孩子在身高上占有优势,而在体能、技术和身体对抗上较之俄罗斯小球员则有很大差距,体能的劣势表现的尤为明显,半场20分钟的比赛,小球员们已经有些体力不支了。
  10月25日,这支球队又与北京市少年组冠军越野东园小学队进行了一场比赛。越野东园小学少年队集中了越野俱乐部在奥体中心的训练营普及班和这所学校最好的苗子,与来访的俄罗斯队年龄相仿。赛前,东园小学队无论是教练还是球员都信心满满,称要为中国复仇,他们的信心正是来源于不久前曾以31:2的悬殊比分战胜过地坛小学队。事与愿违,东园小学队在俄罗斯伊尔库茨克州少年迪纳摩足球队面前却没有了冠军球队的风范,传球失误不断,身体对抗也不占优势,最终3:7输掉了比赛。比赛的过程让越野俱乐部总经理蔡伟看到了中国青少年足球与国外的差距,“应该让孩子们多踢球,应该让已经开始踢球的孩子多打这种高水平的比赛。”
  此事经媒体报道后迅速引发热议,中国足球又一次被推到了舆论的风口浪尖,一时间“0:15”“3:7”成为各大媒体讨论的焦点。鲜为人知的是,这支来自俄罗斯伊尔库茨克州的少年冠军队在北京共进行了6场交流比赛,除了大比分战胜两支小学球队外,与北京国安俱乐部设在朝阳区的一支同年龄段梯队战成3:3,2:1险胜中甲北京八喜俱乐部的同年龄段梯队,而他们大比分战胜的两支小学球队的小球员都是刚刚开展校园足球不久利用课余时间踢球的孩子们,俄罗斯伊尔库茨克州的少年冠军队属于当地职业队迪纳摩队的梯队,这些队员成年后基本都将进入职业队效力,考虑到地坛小学队仅由兴趣班的队员构成,大比分输给专业队应在情理之中。
  真正让人担心的是中国的校园足球开展状况。东园小学校长无奈地说:“现在的小学体育课基本上以不出事故为宗旨,学校里早没有了双杠、跳箱这些体育器材,就连铅球也因为曾经砸过学生的脚而被取消了。”足球作为一项对抗性很强的运动,在比赛中磕碰摔伤在所难免,多数家长都不愿意孩子踢球,校园足球开展遇到了重重阻力。
  更让人吃惊的是,据来访的俄罗斯伊尔库茨克州少年迪纳摩足球队主教练德米特里介绍,仅仅在这支球队所在的城市注册球员人数就达到了6000-8000人,这个数字到底有多震撼,不妨做一个对比,中国足协9月份曾下发给各省市体育局被总局和足协冠以“中国足球家底大调查”的问卷调查。这份长达35页的问卷调查,目的在于搜集一些关于中国足球的详细数据,这其中涉及场地情况、注册球员数量等多项具体内容。回收的数据触目惊心,中国注册球员合计只有8000人。换句话说,俄罗斯一个城市的注册球员人数就已经等同于全中国注册球员的总数,从这个巨大的反差中似乎能够找到造成中国足球现状的原因。
  
  忆往昔
  10月7日对于中国足球而言是一个特殊的日子,2001年10月7日中国队在沈阳五里河体育场完成了从功败垂成、千夫所指到历史突破、万众瞩目的极地跨越。10年也许并不是一段很长的时间,然而对于中国足球来说,过去的10年除了2001年10月7日出线成功的那一刻,就再没有值得回忆的内容。而在亿万球迷脑海里,米卢和他的“快乐足球”仍然是记忆犹新,那是属于中国足球的昙花一现的“春天”。
  事实上,米卢在刚就任中国队主教练时同样饱受质疑,无论是媒体还是球迷对这位前南教练宣扬的“态度决定一切”和“足球是快乐的”并不看好,更多的人在质疑他的训练没有系统性,像是在散步。
  10月7日,米卢在沈阳参加国足世界杯出线十周年纪念活动时,再次诠释了他心目中的“快乐足球”,希望别人接受自己的足球理念。米卢说:“很多人都说我的训练在玩,没有系统性,其实我那时一直在做针对性的训练,而中国队最需要调整的就是心态。”“想赢怕输”一直是中国足球的心理魔咒,这导致国足每每在关键时刻掉链子。“老江湖”米卢发现了中国足球这块短板,并在接手中国队一年半的时间里,不间断地去补齐它。
  米卢不愿意看到球员的沉重心态,背着包袱踢球是不能取得好成绩的。不管是平时训练还是大赛之前,只要有闲暇,米卢就会热情地与球员在一起玩各种游戏,打台球,玩保龄,甚至在训练课上玩网式足球。在玩的过程中,米卢从不轻易地输给对手,而是利用规则允许的漏洞耍赖、占小便宜。久而久之,不管是他的助理教练还是队员,都习惯了这种游离于规则边缘的“聪明”玩法,并逐渐地运用到赛场上。于是,再紧张的比赛,中国的球员再也不会像过去那样一遇到不公平的判罚就跟裁判急,与对手吵,犯不该犯的错误。只要规则允许,不论合理与否,球员们都必须遵守。这是游戏,也是人生。米卢宣称足球应该是快乐的,不要赋予它太沉重的东西。队员们在经历了十强赛后,对米卢无不佩服。他的快乐足球理论是真正的寓教于乐。队员们没了负担,心理平和地对待每一场比赛。看完十强赛,无论是足协官员还是球迷都承认,心理稳定是中国队最大的进步。
  米卢最后说:“足球就是快乐的,只有你真正享受训练、享受比赛时,你才能发挥出最好的水平。”
  对于目前的国家队,米卢一语道破了中国足球的问题所在和当务之急。“现在这支国家队面临很多问题,足球管理者必须要有一个长远的目光,知道自己该怎么去达到目标,金钱并不是最重要的。足球并不是金钱投资,很多时候大家把目光关注到国字号球队身上,但更要重视青少年足球。”
  
  看今朝
  一份“中国足球家底大调查”的问卷让中国足协彻底认清了中国足球的现状。10月18日,中国足球考察团一行从北京启程,前往日本“取经”。作为邻国,日本足球的发展速度让中国足球望尘莫及,日本男足自1998年法国世界杯以来已连续参加4届世界杯,并在2002本土世界杯年和2010年南非世界杯上两度晋级16强。在亚洲,日本男足更是在最近6届亚洲杯比赛中四度加冕。近年来,日本涌现出越来越多的足球人才,长友佑都、香川真司、宇佐美贵史等球员更是在欧洲顶级联赛中站稳了脚跟。在今年的女足世界本上,日本女足战胜美国队夺冠,成为首支夺得女足世界杯冠军的亚洲球队,也是继美国、德国和挪威后第四支夺此殊荣的冠军之师。
  这并不是中国足球第一次去日本考察,但却是中国足球职业化以来中国方面派出的最高规格、最高级别的足球考察团。代表团不仅包括中国体育总局副局长蔡振华,成员还包括国务院政策研究办公室和教育部体卫艺司、国家体育总局政法代表以及足管中心主任韦迪等。
  在日本期间,拜会日本足协主席小仓纯二,前往驹场高中考察校园足球,听取J联赛负责人对联赛情况的介绍,参观浦和红宝石俱乐部并观看比赛。此外,考察团还和“日本职业足球之父”川渊三郎、日本足协秘书长田岛幸三等日本足坛要员进行了会谈。
  考察团在日本考察期间感受最大的就是差距,这种差距一方面是球员水平的差距,另一方面是机构上的差异。蔡振华表示,回国后考察团会拿出具体的方案对中国足球进行整改和落实。
  中超新科冠军广州恒大也加入到了拯救中国足球的行动中。就在考察团赴日1天后,广州恒大足球俱乐部公布了“恒大皇马足球学校”的设计效果。恒大俱乐部早在8月初与皇家马德里俱乐部就签订了战略合作协议计划。在协议中,皇马表示有意愿为足球学校派遣优秀青训教练团队,并将从该学校学员中选拔具有高潜力的青少年球员直接进入皇马梯队。此后,恒大派专家组在西班牙、日本等考察足球学校,并在9月公布了足球学校的首期设计任务书。任务书显示,恒大皇马足球学校首期总占地约1880亩,将建造足球中心大楼、体能训练大楼和测评中心。此外,足球学校还将拥有25间技战术分析室,首期将建造76块训练场。
  这个号称“亚洲最大的足球学校”计划明年9月1日开学,首期招生3150人。这是广州恒大在夺得中超联赛冠军后,又一个让人瞠目结舌的尝试。
  毫无疑问,中国足球的现状已经引起了全社会的广泛关注,已经10年之久没有给人们带来快乐的中国足球正在上演着自我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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