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人,上海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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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刚”最早风靡全校,当时几乎“人口一词”。和老乡聊天,她突然冒出一句“这里有棵树一刚”。我一边忙着往眼眶里收眼球儿一边在心里暗暗赞叹:“瞧人家,这上海词儿用得多么纯熟,这普通话和上海话嫁接得多么天衣无缝。”回头瞅准机会赶紧向上海舍友请教这“一刚”究竟和普通话里哪位是一对儿。舍友眨巴下大眼睛,“他/她说”。当时第一反应是上海人真神奇,语序和外国人一样,第二反应就是不明白那老乡在说啥。头顶着一堆问号又将老乡的话复述给舍友听,她大笑,“‘伊港’是‘他/她说’的意思,‘一刚’是表示‘居然’等惊讶的意思。”我虚心点点头,心下暗暗得意——学了一手。
  中午吃饭的时候,本着多学多用的原则,我那酝酿已久的词在我认为合适的语境下脱口而出,“一刚”!没想到在座的上海同学互视一下,集体喷饭。
  原来这表示“惊讶”意思的“一刚”只能用在句尾,不可单用。犯此错误的同道不在少数,“伊港一刚一刚”成为经典。
  舍友决定为我们进行上海话的扫盲,也因为她教会了我上海话“我”的正宗发音而充满信心。夜谈改成了鹦鹉学舌:“耶,凉,塞……”还没得意完,“复旦”和“坏蛋”就被我混为一谈了。几天后,当我在她将“楼梯”重复了二十多遍却还“lou”和“lu”之间徘徊时,学说上海话的计划就此夭折。
  一位乘客替售票员传递车票,售票员赶紧说一声“小样儿”。这算什么,不谢也就算了,还说人小样儿?看周围,没有引起公愤的迹象;“几点?”“两块。”这段对话算是驴唇不对马嘴的最好例子了;“武器吧?武器?”非常像黑市里军火商的叫卖;“洗头来,洗头。”得,这又变成了理发店的小妹了。后来,才知道这分别是“谢谢”“多少钱的?”“下去吗?”“前面的来(买票)。”
  宿舍有一语言天才,虽不是上海人也总爱来两句上海话。这不,去洗澡的时候就对我们说:“打鱼去了。”想到老妈说我卷起裤腿就像是下河摸鱼,琢磨或许她和老妈使用了相同的隐喻,澡堂总归有很多水嘛。终于有一天,我知道那就是上海话的“洗澡”……
  北方人的“普通话耳朵”还在对上海话进行着各种改装,不过,硬壁倒是慢慢变得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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