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程(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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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到黄梅地界了。高铁太快,
  从北京到不南不北的湖北,
  七个小时
  就完成将流云树木山石
  不起眼的小草
  数不清的灯光
  统称为流程的过程
  我没有方向感,除了
  认识爱情这两个字
  我对流程起点的辨认
  停留在十月怀胎初期
  哇哇坠地的啼哭
  还能想像什么?
  无非是有一天身板佝偻
  坐在灯下,面对无法用柔软的棉线
  征服冷硬的针孔生闷气
  之前,找遍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找不到的那根缝衣针
  在窗帘上喊了我很多声了
  我就是听不见
  对面阳台传出歌声
  一个字一个字砸上玻璃窗
  象跳弹,换个角度
  砸在心脏外围的护栏上
  再转弯,砸碎
  明眸皓齿,身轻如燕
  刺痛尖锐,从很深很深的井浮上来
  我认出,那些荡漾的水纹
  早就定义了什么叫流程
  婚姻编年史
  这个奇怪的词语,忽然从词典里冒出来
  左边有排列含义,右边类似漫长的延续
  中间,呈现整体日子
  用陌生而严肃的眼光
  一直看着我
  麻雀,在窗外广场树丛绕了无数圈
  它们飞行的速度总是快于双腿
  钢琴声从更远的楼房里飘出
  “献给爱莉丝”
  然后呢?当爱如年画淡去色彩
  鸡毛蒜皮的战争
  爆发时,有没有人
  忽然停顿一下
  一下,就不难想起与你瞪眼的女人
  我不是一场北风
  不了解它真实的想法
  也不知道它的目的地
  我所能做的 只是忍住寒冷和黑暗
  把那些摇摇欲坠的事物重新安顿好
  然后摊开风暴之上的
  平静生活
  与光同尘
  午后老屋。阳光正好。纤尖细小
  一路张扬,从脚下蔓延到头顶
  谷禾正在抽穗,萤火虫
  从傍晚开始聚会。青蛙
  是稻田巡逻队成员
  从这块田垅跳到那块田垅。被古筝
  弹破了的东风陷入惊惶
  十面埋伏到了后来
  宏大的气势与围猎的铁马金戈
  都成了虚拟想像
  躲进城市的高楼或演艺厅
  观众,一边凝神倾听
  一边望断秋水
  望不来一乘铁骑
  这些扬起的纤尘比较平静
  不会逃循。眼前掠过的蝴蝶
  飞行姿势很优雅
  从容不迫
  遭遇一束极强的阳光。穿过
  老屋破损窗洞照亮我的面孔
  那個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
  把前世今生分成两段。前一段
  一路飘着冰糖葫芦叫卖声
  后一段,身沉如疴
  不再灵巧的手,抓不住
  青春鳞片
  白月光
  一块磨砂玻璃圆镜。挂在老槐树枝头
  一挂,就挂了很多年很多年
  照着一茬茬孩子老去。死去。葬进
  后山坟地。没有一座
  高过白月光
  无法左右的生死,原本如此寻常。那些
  占了山头失了山头的先人
  那些打家劫舍的绿林豪杰。那些
  沿着江面飘来荡去的黄梅调
  就这么流过去了就流不回来
  常常困惑:
  一轮平常的月亮,怎么就能
  在失了荆州的刘皇叔那儿
  唱出流传百世的“空城计”
  操着黄梅腔,字正腔圆
  唱得满城的白月光
  瞬间厚重
  凝望
  夜晚很普通。
  刚收起一场小雨之后的光亮
  又让另一种光粉墨登场
  我站在街边候车
  等着归巢的倦鸟
  风扬起。花瓣洒下来,烟尘洒下来
  我的时针停留在一片灰暗中
  很宽,很厚,深不可测
  目光停留在一颗孤星上。
  星星很远,视线很近
  但我还是看见了它
  如同那年的一场重感冒
  我吞下一片药片
  眼前就亮起一粒星光
  就这样凝望着这颗孤星。仿佛
  那片药片,将我旧日的病
  带上了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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