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影:重庆是拴在命运上的一根脐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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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1月20日,作家虹影在北京接受本刊记者采访。(本刊记者 侯欣颖 / 摄)

  作家虹影讲起她和丈夫亚当坐飞机时玩过的小游戏,眉飞色舞。
  他们假装成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在机舱里搭讪聊天。“嘿,我看你有点面熟,是不是清华大学毕业的?”“看你一脸辛苦相,从农村考上大学的吧?”“我家里也很穷,但是在城里念书。”
  她说话带着重庆口音,笑起来,额前的刘海儿微微晃动。半小时前,她走进咖啡馆,娇小的少女身形,头上一顶灰色的毛线帽,带着橘红色的毛球。屋里暖气坏了,凉风在桌下窜,她脱下红色外套,要了一杯冰美式。
  这段玩笑性的对话,被她写进了新作《罗马》中。男女主人公在头等舱相遇,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对话,不久就相看两厌,一个自说自话、品头论足;一个语带讥讽、拒人于千里之外。一个台湾的编辑朋友看到这段,对她说,“太好笑了”。
  以前的虹影不会这样写。人们熟悉的,是《饥饿的女儿》里重庆底层少女的青春残酷物语,是《好儿女花》里丧母的无助与婚姻的伤痛。1995年,虹影在台湾见到作家朱西甯,老先生对她说,自己一生都在做一件事,就是雅俗共赏,可惜没做到,《饥饿的女儿》做到了,但不够幽默——幽默,是最难写的。
  她那时没听懂,20年后才恍悟。2014年,她开始写《罗马》,“用一个通俗、幽默的故事外壳,包裹一些深刻的内核,它是关于女性存在瞬间的,关于女性在这个时代的命运与选择”。

罗马爱情故事


  这是一个发生在罗马5天半的故事。两个出生于重庆却未曾相识的女孩——燕燕与露露,她们贫穷、孤独,对远方充满好奇,一路辗转,最终在永恒之城罗马相遇。
虹影作品:《饥饿的女儿》《罗马》。

  燕燕在父母长期冷战的生活中长大,一直靠书籍和电影抚慰内心,即将与未婚夫完成梦想中的完美婚礼;露露的童年在叔父的冷漠狂暴中度过,通过舞蹈走上明星之路,一边等候富商王仑的求婚,一边却爱上了意大利明星马可。在罗马,东西方文化的碰撞让两个女孩更深地反思了自己的爱情和梦想、过往与未来。
  “她们的成长,面对时代巨变的选择,是一个人的双面体,要爱情或是要成功,野心与快乐,如同熊掌与鱼。” 虹影说。在小说中,意大利的风景名胜、文化风俗穿插其间,让它显现出“一种地中海式的灿烂”,“哪怕下雨,哪怕刮风,也是一阵,马上又出现最美丽的颜色”。
  这,正是罗马带给虹影的切身之感。“与各式各样的人共同生活了12年,太多的葡萄酒和橄榄装入肚子里,给了我底气,也给了我太多的故事。”
  2005年,虹影的长篇小说《K-英国情人》获得“罗马文学奖”,她飞去意大利领奖。那一次,她把罗马城走马观花地看了一遍,斗獸场、真理之口、万神殿、西班牙台阶……该走的景点都走了,还是稀里糊涂的。
  “觉得每一样都很美,书本、电影里的知识突然有了实物。这是费里尼的罗马,这是凯撒大帝的罗马,这是《罗马假日》里格里高利·派克和奥黛丽·赫本的罗马。”虹影说,“我的脚在这样的土地上踩过,我的脚不是昨天的脚了。”
  一年后的夏天,她一个人在罗马小街上闲走,被钟声和唱诗班的歌吸引,走进圣母大殿。大殿里人山人海,教皇正在做大弥撒,殿顶射下灿烂的光,一切宛如梦中。
  那一年,她认识了现在的丈夫亚当·威廉姆斯。他是英国人,做过记者、水手,喜欢探险,曾是英国怡和洋行的中国代表,出版过3部以中国为背景的小说。
  亚当带她去看在福祈的房子。车上没有GPS,他们迷路了又迷路。到了那里,天已经黑了,天空是紫蓝色的,四周种着很多松树,像伞一样。虹影说,她就这样被意大利迷惑了。
  福祈那幢在山顶看海的房子,成了虹影的第二个家。福祈是一座中世纪小城,位于意大利中东部马尔凯省,山顶终年积雪,白云和星星硕大。那里盛产火腿、黑松露,有大大小小的葡萄酒庄,漫山遍野的橄榄林、向日葵。那里的教堂,走进任何一个,都珍藏着中世纪的古老绘画。到了午夜,广场上都是喝酒、听音乐、聊天的人,小孩子们踢着足球。
  整个8月,全意大利人都不工作,享受艺术和美食。虹影也融入这里的生活。幽默、轻松、生命的热度与张力,这是意大利给予虹影的经验。“在他们的宴席上,只要你说buono(好吃),他们就会一直做,让你吃撑为止,从开始到半夜,都有无尽的食物。参加葬礼,也不是哭哭啼啼,而是讲这个人活着时的各种笑话,以这样的方式纪念死者。”
娄烨新作《兰心大剧院》,由巩俐、赵又廷、小田切让等主演。

  走在罗马的街道上,虹影会想起家乡重庆那些阴暗的巷子、长满青苔的石块和江边浓重的雾气。两个城市,都带着野蛮生长的强韧生命力,说话快猛,刀子一样的狠劲儿,还有那种发自内心的、对于辣椒的爱。
  那次走进圣母大殿的经历,后来反复出现在她的梦中。梦里,整个罗马城都是雪,教堂里有红衣主教、佩剑的卫兵、唱诗班的男孩,空中飞舞着白玫瑰花瓣。
  在这之前,反复进入她梦境的,是小时候住的六号院子。“我一次次地推开院子厚重的大门,进入天井,看到邻居们各自的生活,一切都很清晰。”

饥饿的女儿


  六号院子,在长江南岸的山坡上。这里挤满了小板房和朽烂发黑的棚子,小巷稀奇古怪,院子扭歪深延,一走进去,暗乎乎见不着来路,新鲜和陈腐的垃圾蒸腾出各式各样的奇特臭味。
  虹影就出生在这里。那是1962年,3年饥荒尚未结束。她是家里的第六个孩子。
  家中八口人,挤在不到20平方米的两间房里。夜里要拆了父母屋里的桌子,放一个凉板床,才能让两个哥哥睡。白天则要拆掉床,腾出空来放桌子吃饭。夜里,又把床和桌子都拆了,才能洗澡。
  这是一个饥饿的年代。豆腐滤下的豆渣也是定量分配的东西。花生榨油剩下的渣挤压成紧紧的一个大圆盘,是美食,有后门才能弄到。普通人能找到的是榆树的新叶,树皮剥开露出里面一层嫩皮,在石磨上推成酱泥。野菜、野蘑菇,早就被小孩子提着篮子摘尽了。
  虹影回忆自己的三哥,“只要看到有什么像食物的东西从上游冲下来,什么菜皮、菜叶、瓜皮之类,他能游出好几里,跟着目标。直到把那东西捞回岸,带到家里,让母亲用水冲洗干净,去掉腐烂的部分,做上几口菜。”大姐到农田里偷菜,为了一点又老又硬的菜根,被农夫拿着长棍子猛追狠打;父亲因为饿得头晕眼花,一头栽在甲板上,滚落江里,自此伤了眼睛……
  周围的世界没有任何娱乐活动,看小说是她唯一的安慰和快乐。整整一个晚上,她借着街边路灯昏暗的光,坐在矮木凳上,专心地看《简·爱》,“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那个叫简·爱的英国女孩,生长在孤儿院里,遭到老师的体罚,倔强地长时间在雨中站在独凳上”。
  18岁那年,虹影知道了自己是一个“私生女”。农历生日那天,她与生父在小茶馆见面。“那个人”比母亲小10岁,18年来一直偷偷躲在她身后。他每个月从牙缝里挤出18元钱供养她,满心企盼有天能和她坐在一起吃顿饭,听她叫一声“爸爸”。
  那天,生父百般照顾讨好,给她买了蓝花布,领她吃了饭、看了两部连场电影。“我看不起这种情感。我鄙弃地把他推到一边,连转过头去看他一眼也不肯。”
  这一年,她离开了家。
  高考落榜后,虹影去了一所中专,毕业后做了会计。她尽量争取外出,一个人到处逛荡,往北走到了沈阳和丹东,南面是海南岛、广西,东边是长江下游一带,一个个城市,无目的地乱走漫游。
  大部分时间,虹影埋头读书,也一个劲儿地写诗、写小说。那是诗人的好时光,发表两三首小诗,可以有滋有味地过一个月。她第一笔稿费是30元,拿到钱,和女友跑去吃火锅,边吃边背诗,花了6块钱。
  那段时期,她与地下诗人、作家、画家们混在一起,沉溺于劣质烟与廉价白酒,什么都不妨试试,各种艺术形式,各种生活方式……
  离家多年,1989年年初,虹影回了趟家。3年前,生父因癌症去世,给她留下500元钱,厚厚的一沓,一元两元五元不等,有的新有的皱有的脏。母亲用当年扯的那块布,给她做了一件蓝花布衫,一针一线,缝得扎实均匀。
  1991年,虹影以留学生的身份飞到英国伦敦,半年后结了婚。29岁那年,她有了自己的桌子和房间。窗外有三棵老树,常有奇怪的鸟光顾。她每天坐在书桌前,不停地写,葡萄酒快喝到瓶底,就知道天快亮了。
  35岁那一年,她将前半生的创痛与经历,写成了自传体小说《饥饿的女儿》,引发轰动。它不仅是虹影个人的生命档案,也是“60后”一代的精神独白,是历史与时代在草根家庭与底层世界最直触人心的投射。

脂粉阵里的女英雄


  在去英国之前,虹影曾在鲁迅文学院进修,之后又到了复旦大学作家班。
  “1989年的上海,还没有那么多摩天高楼,走在四马路上,感觉到处都是故事。老租界的痕迹投射在梧桐树的阴影里。你走过兰心大剧院,几乎和以前一样,好像随时能从窗口探出一个身影来。”虹影告诉记者。
  她向往那个旧日的上海,摩登、颓废、混乱又生机勃勃,是冒险家的乐园,是文学艺术的温床,是东方的卡萨布兰卡。在上海的那两年,她搜集上海租界史、帮派史的资料,做了大量笔记,走访当年的左翼知识分子与海派文人,了解他们在“孤岛”的亲身感受,直到1991年离开这里,远渡英伦。
意大利福祈小镇,虹影在这里有了第二个家。
虹影和丈夫、女儿在意大利电影大师费里尼故居前。

  这份准备积淀了10年。新世纪初,虹影决定“重写海上花”,围绕上海这个城市,构建新的传奇故事。从2003年的《上海王》到2005年的《上海之死》再到2006年的《上海魔术师》,从黑帮打杀到间谍传奇再到江湖历险,虹影这个来自重庆的外乡人,在张爱玲“传奇”式的上海、王安忆“长恨歌”式的上海、陈丹燕“风花雪月”式的上海、卫慧“上海宝贝”式的上海之外,开辟了另一处“地狱上的天堂”。
  2017年底,导演娄烨筹拍新片《兰心大剧院》,改编自“上海三部曲”之一的《上海之死》。在今年的威尼斯电影节上,虹影在同一天把电影看了两遍。她看到了一个湿漉漉的、女性化的上海:“不是张艺谋《摇啊摇,摇到外婆桥》里的上海,不是陈凯歌《风月》里的上海,也不是《上海滩》里的上海。那是1941年真實历史时空下的上海,乱世之中,命运不测、时局动荡、精神焦灼,它不是一个空洞苍白的花壳子,告诉你上海繁华,上海浪漫,上海有女人,上海有黑帮。”
  1941年,女演员于堇从香港重返上海,出演新剧《狐步上海》。她的明星身份只是幌子,实际上是美方的情报人员。在纸醉金迷的国际饭店,深藏不露的间谍头子、一丝不苟的犹太经理、尽忠职守的左翼文人、自命风流的知名作家、妖娆莫测的交际花……各色人等轮番出场,欢歌艳舞叠合着血腥杀戮,风花雪月中谍影重重。   在海派文学里,卿卿我我的小资情调、琐碎繁复的日常生活是最基本的底色。但在虹影的上海传奇里,本地帮派、犹太难民、美国间谍、日本军官、汉奸、革命者、文人、政客各路人马,文学、戏剧、电影、时尚各种元素,都在这里交织穿梭,聚合成一个光怪陆离的“魔都”、一个纵横捭阖的大时代。这是一个此前少见的上海。就像于堇这个不一样的“上海的女儿”,她不是白流苏,也不是王琦瑶,而是一个真正的脂粉阵里的女英雄。

变回当年的“小小姑娘”


  “三部曲”的最后一部《上海魔术师》写于2006年。那一年秋天,虹影的母亲去世。3年后,她推出了《好儿女花》,算作《饥饿的女儿》的续篇。好儿女花,即凤仙花,又名小桃红。它是母亲生前的最爱,她的乳名便叫小桃红。这一年,虹影45岁,她写了母亲不为人知的隐忍、恐惧与孤寂,也写了自己第一段婚姻的失败与痛苦。
  母亲离去一年后,虹影有了女儿瑟珀。她常说,是女儿“生”下了她。幼年时,她从未有过坐在母亲或父亲怀里或膝上的好光景,自从有了女儿,她仿佛重过了一遍童年,变回当年的“小小姑娘”,给怀里这个新的“小小姑娘”讲故乡的从前、自己的从前、母亲的从前。
  这些年,虹影一共写了6本童书——“神奇桑桑系列”5本,再加上《米米朵拉》,都是给女儿写的。在这些故事中,仍可以嗅出重庆的气息,有山、有江、有码头,歪歪扭扭的吊脚楼、浓烈的担担面的辣椒味和山坡石梯间野花的清香。虹影记得,在她五六岁的时候,很多人晚饭后出来摆龙门阵,讲得最多的就是神怪故事。
  《米米朵拉》的第一章,就描述了“浴兰节”的盛况:奇装异服的大人小孩披兽皮、戴鬼头,追随踩高跷的渔夫,在牌坊间穿来穿去;身披朱红袈裟的和尚往江里抛豆子,祭冥府河神;戏台上演着木偶戏,木偶穿着旗袍,用江州土腔对话;戏台下的小贩装扮成龙王或虾兵,卖针插、粽子和讨吉利的七彩线……仿佛一场盛大的民间嘉年华,充满浓厚的巴渝风情。
  在这样一个充满巫术、鬼神、精灵、宝物的虚幻世界里,10岁的小女孩米米朵拉开始了寻找失踪妈妈的奇幻之旅。她见到了諸如拐卖儿童、生态危机、物欲横流等现实问题,最终战胜重重困难,变得更加勇敢、独立。
  在虹影看来,之所以给女儿写书,不光是为了给她讲故事,还“要她明白世界的黑暗和可怕”。
  女儿瑟珀12岁,去年到英国读书,现在读初二。每天,她们会通视频电话。最近,她给远方的女儿布置中文课作业,选了《饥饿的女儿》的片段让她读,“希望她慢慢了解母亲那一代人的生活,了解一些历史。”
  小时候,虹影常站在家门口的岩石上,看江岸的一处处趸船,停靠着各式轮船,淌下一路锈痕的缆车,在坡上慢慢爬。拂晓时,乌云贴紧江面,翻出处处闪闪的红鳞;傍晚时,太阳沉入山坳,江面江山,山上山下,灯火跳闪;细雨如帘时,江上轮船会发出丧妇般长长的嘶叫。“这座日夜被二条奔腾的江水包围的城市,景色变幻无常,却总那么凄凉莫测。”
  如今,世界兜转一圈,她闭上眼睛,脑中浮现的重庆,是一艘空中的“船”。那是新建成的来福士广场,化形为江面上的风帆,耸立在朝天门码头。古老的山城重庆,在全球化时代逐渐显露出它魔幻现实主义的面影。虹影笔下的码头、街道、老宅子、吊脚楼、防空洞,已被“穿楼而过”的轻轨、高耸入云的楼宇和魔幻的网红打卡地洪崖洞所取代。
  2016年,她住过的六号院子拆迁改造,过往的生活在地图上消失殆尽。“我的根再也寻不见了。”但书写仍在继续,这片土地的每一种风景、气味、声响,都将潜入她的文字里,饱满、鲜活、丰盈。
  “重庆是我的思想系统、我的情感结构。”虹影说,“它就像一根脐带,拴在我命运上的一根脐带。”
  虹影
  1962年生于重庆,曾在北京鲁迅文学院、上海复旦大学读书。1981年开始写诗,1988年开始发表小说。代表作品有《饥饿的女儿》《好儿女花》《K-英国情人》《上海王》等。小说《上海之死》被娄烨改编为电影《兰心大剧院》。近期推出新作《罗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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