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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而有欲,生而好利,这是人之常情。但是,在现实社会之中,由于身份地位的不同, 人们之间有着高下贵贱之别,因而他们用于满足自己欲求的方法与能力各不相同,如何使得每个社会成员都能够满足自己的欲求?
社会成员所想要的物质生产生活资料是相同的,但在战国时期的现实是欲求多,而物质生产生活资料少,不能完全满足社会全体成员的欲求,这是一个尖锐的矛盾。在荀子看来,解决上述矛盾的方法在于“足国之道”,即促使国家富强,它的核心思想就是“节用裕民”。荀子对此的解释是,要用礼制来节约物用,用政令来富裕民众。
荀子所讲的“节用裕民”,简单说来就是发展生产,节约消费。一方面在当时的社会条件下,农民是社会生产的决定性力量,因此首先统治者要制定“裕民”政策,让他们有一定的经济力量,这样可以提高他们的生产能力。另一方面,要节约物用,做到合理开支。
对此,荀子作了具体的说明,他说,制定了能够让民众富裕的政策,就会富有盈余。如果在上的统治者按照一定的制度征税,下层老百姓又能够用礼制来节约,这样物质财富才能越来越丰富,生产的粮食堆积如山,连储存的地方都没有,有时只能把它烧掉。在这样的情形之下,统治者怎么还会有忧虑没有盈余呢?因此在荀子看来,做到节约物用,富裕民众,不仅会有仁义的好名声,而且还会有富厚如山的积蓄。
反过来看,如果不知道节约物用,富裕民众,土地贫瘠荒芜,生产的粮食还不及原来的一半,老百姓生活贫困,如此,统治者又从哪里去搜刮呢?更何况,还不能用礼制来节约物用!统治者真的是里外都不讨好了,他既有贪利剥削的名声,而实际上却空虚贫乏,这就是不能“节用裕民”所导致的结果。
如何“裕民”?首先是建立起一种礼制,荀子的基本原则是贵贱有一定的等级,长幼有一定的差别,贫富以及人民负担的轻重都各有所宜。荀子提出国家要建立在对土地的划分与使用有相应制度的基础上,统治者要在考虑老百姓利益的前提下来蓄养他们,按照他们的实际情况来让他们担当事务,役使时也要看看他们是否能够胜任。荀子认为向人民取利,役使他们,首先要让他们得到一定利益,有利于提高他们的生产能力与劳动的积极性,这样他们会愿意拿出一部分自己的劳动成果,上交给统治者,统治者也可以因此获得更多的财富。
“裕民”思想的另一个重要内容就是主张要减轻税收,荀子认为,用政令来富裕民众,就要在税收上制定政策来保证,做到减轻赋税。荀子把减少赋税提高到王者的制度层面来论述,他说,统治者用来抚养万民,所靠的是均等赋税,平正民事,裁制万物。
其实,荀子提出要“上下俱富”,把国家的富裕与百姓的富裕联系在一起,主张寓富于民。并且认为百姓富裕是本,国库充盈是末。
“以政裕民”是与“节用以礼”相辅相成的, “节用以礼”意在建立制度,按照“礼制”的规定,根据“进则近尽,退则节求”的原则,规范支出,使消费做到合理。
作者系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宗教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