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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十八大以来，习近平基于全面从严治党的战略布局，围绕反腐败斗争这个重大现实问题进行了深入的理论探索。在战略定位上，强调反腐败斗争关系党和国家的生死存亡；在战略举措上，坚持“老虎”、“苍蝇”一起打，把惩治腐败的天罗地网撒向全球，依靠群众的力量反腐败，完善权力运行制约和监督体系，让腐败分子在党内没有任何藏身之地；在战略决心上，强调反腐败是一场持久战，反腐败斗争永远在路上。
关键词：习近平；反腐败；全面从严治党
中图分类号：D262.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5381（2016）05-0005-08
党的十八大指出，“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一项长期的艰巨的历史任务，必须准备进行具有许多新的历史特点的伟大斗争。”[1]16反腐败就是一场关系党和国家生死存亡的伟大斗争。十八大以来，习近平基于全面从严治党的战略布局，围绕反腐败斗争这个重大现实问题进行了深入的理论探索，提出了一系列重要思想观点，不仅将我们党反腐败斗争的思想理论提升到一个新水平，而且为反腐败斗争的阶段性胜利提供了科学而有力的思想保证。
一、战略定位：反腐败斗争关系党和国家生死存亡
针对反腐败斗争，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总书记的党中央进行了深入思考，提出了一系列重要论断，进一步深化了我们党在这个基本问题上的认识，为十八大以来强力反腐确立了思想基础。
1.腐败是我们党面临的最大威胁
2012年11月15日，习近平在十八届中央政治局常委与中外记者见面时明确指出，新形势下，我们党面临着许多严峻挑战，“尤其是一些党员干部中发生的贪污腐败、脱离群众、形式主义、官僚主义等问题，必须下大气力解决。全党必须警醒起来。”[1]4两天之后，在十八届中央政治局第一次集体学习时，习近平再提“警醒”二字：“大量事实告诉我们，腐败问题越演越烈，最终必然会亡党亡国！我们要警醒啊！”[1]16
习近平之所以一担任党的总书记就频繁号召全党“警醒”，首先是基于反腐败斗争严峻复杂形势的清醒认识和准确判断。众所周知，在新中国成立相当长的历史时期里，腐败现象近乎绝迹。但是，改革开放以来，面对长期的复杂的严峻的执政考验、改革开放考验、市场经济考验和外部环境考验，精神懈怠的危险、能力不足的危险、脱离群众的危险、消极腐败的危险逐渐增大。在充分肯定反腐败斗争取得了很大成绩的同时，反腐败斗争形势依然严峻复杂也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中共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在向党的第十八次全国代表大会的工作报告中具体指出：“腐败现象在一些地方和部门仍然易发多发，有的案件涉案金额巨大、涉及人员众多，特别是高级干部中发生的腐败案件影响恶劣……个别领导干部无视党纪国法，甚至严重违法乱纪。”[2]
这一描述集中反映了腐败在党内弥漫的广度和深度，成为削弱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的典型标志。习近平“警醒”的告诫不仅揭示了党内腐败问题的严重程度，而且从党和国家生死存亡的高度阐明了腐败问题的严重后果，表现出对执政危机逐渐迫近和增强的忧虑。改革开放以来相当长时间里，腐败问题的出现并逐步发展虽然引起了广大人民群众的关注和不满，却没有导致对执政党合法性问题的提出和思考。但是，当腐败发展到一定程度后，就会在人民群众心目中留下深刻印迹，甚至促成具有转折性意义的政治态度。当广大人民群众对日益严重的腐败问题表现出强烈不满的时候，执政党的合法性问题就不可避免地被提了出来。2013年1月22日，习近平在十八届中纪委二次全会上指出：“腐败是社会毒瘤。如果任凭腐败问题愈演愈烈，最终必然亡党亡国。”[3]在习近平看来，贪污腐败盛行如果得不到有效遏制，弄得民怨盈涂，一有风吹草动，社会就动荡不已，最后必然导致政权垮台。一些大党老党的前车之鉴必须牢牢记取。
习近平“警醒”的告诫，更为重要的是蕴含了新一届中央领导集体肩负的重任与使命。十八大以来，习近平反复强调了这一重任和使命：只有坚决反对腐败，始终坚持党的性质和宗旨，不变色，不变质，才能够跳出历史周期率。2016年7月1日，习近平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5周年大会的讲话中进一步强调：“我们党作为执政党，面临的最大威胁就是腐败。”“治国必先治党，治党务必从严。如果管党不力、治党不严，人民群众反映强烈的党内突出问题得不到解决，那我们党迟早会失去执政资格，不可避免被历史淘汰。”[4]不难看出，习近平在反腐败问题上频频发声，措词严厉，实际上吹响了我们党向腐败开战的新一轮号角。
2.一场关系党和国家前途命运的严重政治斗争
坚决惩治和有效预防腐败，是一场关系党和国家前途命运的严重政治斗争。正是站在这样的政治高度，2013年1月21日，习近平在十八届中央纪委二次会议上指出：“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是党的建设的重大任务。”[3]42014年1月14日，习近平在十八届中央纪委三次会议上再次强调：“坚决反对腐败，防止党在长期执政条件下腐化变质，是我们必须抓好的重大政治任务。”[3]7我们党的特殊性质和政治使命决定了反腐败斗争作是一场输不起的斗争，必须决战决胜。
坚持不懈地反对腐败，首先是保持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的必然要求。先进性和纯洁性是马克思主义政党的本质属性。但正如习近平指出的，“这种先进性和纯洁性，不是固定不变的，而是与时俱进、随着形势和任务的发展变化而不断丰富与发展的；不是一劳永逸的，而是必须通过坚持不懈地加强党的自身建设才能保持与发展的。”[5]中国共产党自成立之日起，就其自身的发展轨迹而言，是时时刻刻与党内的一切弱化先进性、损害纯洁性的问题作斗争，祛病疗伤，激浊扬清，由之而来的一切才成为党的一种积极的积累，不断实现、保持、发展自己先进性和纯洁性。腐败现象是侵入党的健康肌体、侵蚀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的毒瘤。 “一棵参天大树，如任蛀虫繁衍啃咬，最终必会逐渐枯萎。”[6]坚持不懈地反对腐败，坚定不移割除这种毒瘤，是对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建设规律的基本遵循。 当下一些人提出的“不反腐败要亡党，真反腐败也要亡党”的消极性论调，既低估了党的自我革命的政治勇气，也错判了反腐败之于党的自我净化的正面意义。2014年10月23日，习近平在十八届四中全会第二次全体会议上明确反驳道：“不反腐败确实要亡党，真反腐败不仅不会亡党，而且能增强党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能力，保持党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使我们党更加坚强、更有力量。”[3]26 坚持不懈地反对腐败，是保持党同人民群众血肉联系的必然要求。在改革开放和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条件下，我们党脱离群众的危险比过去大大增加，而脱离群众的最大危险则来自腐败。习近平深谙这一逻辑，2013年4月19日，他在十八届中央政治局第五次集体学习时的讲话中指出，始终保持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必须坚定不移把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深入进行下去。“人民群众最痛恨各种消极腐败现象，最痛恨各种特权现象，这些现象对党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最具杀伤力。”[3]6-7很显然，如果我们党不能遏制腐败的蔓延势头，任由其横行泛滥下去，最终必然严重脱离群众、失去人民的信任和支持，动摇直至丧失党的执政之基。坚定不移地惩治腐败，不仅是我们党有力量的表现，更为重要地表现为全党同志和广大人民群众的共同愿望。正如习近平2014年1月14日在十八届中央纪委三次全会上所言：“腐败问题对我们党的伤害最大，严惩腐败分子是党心民心所向，党内决不允许有腐败分子藏身之地。这是保持党同人民群众血肉联系的必然要求，也是巩固党的执政基础和执政地位的必然要求。”[3]7
坚持不懈地反对腐败，是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必然要求。长期以来，反腐败的意义大多停留于党的建设层面，少有中国道路视角的深入分析。美国政治学者亨廷顿认为，在后发国家中，腐败、改革和现代化几乎是同义语，“一定量的腐化不失为一种打通现代化道路的润滑剂。”[7]59当下中国的社会现实是，腐败不仅越来越充分暴露出其作为执政党腐蚀剂的意义，而且已经聚集起影响和改变中国改革正确方向的力量，越来越显示出社会主义现代化道路阻塞剂的意义。2015年12月18日，习近平在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的讲话中强调：“我们正在坚决反对腐败，坚持‘老虎’、‘苍蝇’一起打，这本质上有利于维护市场秩序、发展法治经济，从而有利于社会生产力大解放大发展。”[8]3242016年3月4日，习近平在参加全国政协十二届四次会议民建、工商联界委员联组会时的讲话中进一步指出：“反腐败斗争有利于净化政治生态，也有利于净化经济生态，有利于理顺市场秩序、还市场以本来的面目，把被扭曲了的东西扭回来。”[8]449在习近平看来，反腐败斗争不仅具有党的自我净化的意义，也与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紧密联系在一起。
二、战略举措：让腐败分子在党内没有任何藏身之地
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总书记的党中央紧紧抓住惩治腐败这一手不放，以强力高压态势掀起了强劲的反腐风暴，展现出与腐败势不两立的政治立场。腐败发展至今呈现出一系列阶段性特征，反腐败的思路和举措必须因应这种变化。习近平就新形势下如何反腐败进行了一系列新的思考，在打“老虎”与拍“苍蝇”之间的关系、国内反腐与国际追逃追赃之间的关系、反腐败领导力量与依靠力量之间的关系、治标与治本之间的关系以及反腐败的实践与舆论宣传引导之间的关系等问题的认识上，做出了一系列重要论述，全面系统地提出了具有典型习式风格的反腐思路与举措，构成习近平关于反腐败斗争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对于反腐败斗争的开展与深入发挥了重要作用。
1.坚持“老虎”、“苍蝇”一起打
会不会打“老虎”，反腐有无禁区，成为检验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总书记的党中央是否真正反腐的最具现实性的标尺。2013年1月22日，习近平在十八届中央纪委二次全会上指出：“要坚持‘老虎’、‘苍蝇’一起打，既坚决查处领导干部违纪违法案件，又切实解决发生在群众身边的不正之风和腐败问题。要坚持党纪国法面前没有例外，不管涉及到谁，都要一查到底，决不姑息。”[1]3882013年9月26日，习近平在中央政治局常委会审议《关于二〇一三年上半年中央巡视组巡视情况的综合报告》时的讲话中指出，“不管级别有多高，谁触犯法律都要问责，都要处理，我看天塌不下来。”[3]1102015年12月28-29日，习近平在中央政治局“三严三实”专题民主生活会上进一步强调，“干部子弟也要遵纪守法，不要以为是干部子弟就谁都奈何不了了，触犯了党纪国法都要处理，而且要从严处理，做给老百姓看。”[6]截至2016年7月，落马“老虎”突破百人，其中包括9名中央委员和13名中央候补委员，已超过第十四、十五、十六、十七届中央委员会中落马的中央委员和候补委员人数的总和。我们党严肃查处如此众多的“老虎”，就是向全党全社会表明，不论什么人，不论其职务多高，只要触犯了党纪国法，都要受到严肃追究和严厉惩处，这决不是一句空话。
随着反腐败斗争的逐步深入，社会意识领域关于打“老虎”和拍“苍蝇”关系的认识也发生了变化。“老虎”苍蝇”二分法的观点是对习近平坚持“老虎”、“苍蝇”一起打思想的片面理解。撇开有的人故意搅局不言，反腐既没有设立禁区，也不允许出现盲区，反腐败的命运既取决于打“老虎”也取决于拍“苍蝇”， 打拍必须联动。
与此同时，随着一只只“老虎”“苍蝇”应声落网，一些人的心理也悄然发生了变化：大“老虎”太远，而眼前“苍蝇”每天扑脸。2015年1月，在中国青年报社会调查中心对2167人进行的一项题为“您对2015年反腐败工作有什么期待”的在线调查中，“解决老百姓身边的腐败”以764%的得票率排在首位。[9]这种社会心理的微妙变化，折射出人们对反腐败流露出的新的期待。2016年1月12日，习近平在十八届中央纪委六次全会上指出：“相对于‘远在天边‘的‘老虎’，群众对‘近在眼前’嗡嗡乱飞的‘蝇贪’感受更为真切。‘微腐败’也可能成为‘大祸害’，它损害的是老百姓切身利益，啃食的是群众获得感，挥霍的是基层群众对党的信任。”[6]这也意味着，在坚持打“老虎”的基础上，基层贪腐以及执法不公等问题的认真纠正和严肃查处会进一步加强，通过这一努力维护群众切身利益，让群众更多感受到反腐倡廉的实际成果。
2.把惩治腐败的天罗地网撒向全球
将国际追逃追赃工作纳入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的总体框架之中，是十八大以来反腐败斗争深入开展的重要表现。腐败分子外逃呈现出的反腐对象空间上的转移，是开放条件下反腐败斗争面临的特殊问题。随着中国与外部世界的联系越来越多，腐败分子的“国际视野”和“国际情怀”也在不断强化：有的理想信念动摇，与党离心离德，一边大搞贪污贿赂，一边筹划着外逃。有的腐败分子先做“裸官”，把家属子女和财产转移到国外，一有风吹草动，就脚底抹油、逃之夭夭，影响十分恶劣。[10]过去贪官逃出去的多，追回来的少，随着十八大以来强力反腐的展开，一些腐败分子纷纷把外逃作为后路，外逃现象进一步凸显，如何惩治外逃腐败分子成为深入开展反腐败斗争面临的一个重大现实课题。 党员干部携款外逃，不仅偷走了国家和人民的钱财，而且是叛党叛国的行为，人民群众痛恨万分，党和国家形象也遭受严重损害。很显然，这些人如果长期逍遥法外，会产生一系列负面效应。反腐败斗争没有禁区、盲区，也没有特区，必须做到全覆盖。2014年1月14日，习近平在十八届中央纪委三次全会上的讲话中发出严告：“不能让外国成为一些腐败分子的‘避罪天堂’，腐败分子即使逃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他们追回来绳之以法，五年、十年、二十年都要追，要切断腐败分子的后路。”[3]982014年10月9日，在十八届中央政治局常委会第七十八次会议上，习近平进一步强调，“不管腐败分子跑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他们绳之以法，决不能让其躲进‘避罪天堂’、逍遥法外。”[3]100把惩治腐败的天罗地网撒向全球，让已经潜逃的无处藏身，让企图外逃的丢掉幻想，彰显了我们党以零容忍态度惩治腐败、决不让腐败分子逍遥法外的鲜明态度和坚定决心。
党的十八大以来，我们党对开放的环境下开展反腐败斗争的特点和规律的认识和实践也在不断深化。第一，开展国际追逃追赃，对象在国外，基础在国内。十八大以来，中央反腐败协调小组制定党员和国家工作人员外逃信息统计报告制度，基本摸清了底数，掌握了情况。第二，成立国际追逃追赃工作办公室，建立省级追逃追赃机制，加大追逃防逃指挥协调力度，通过组织制度创新整合了资源，形成了合力。第三，将反腐败国际合作纳入我国外事工作格局，上升到国家政治和外交层面，主动提出一系列反腐败国际合作倡议，倡议构建国际反腐新秩序，有力地打破了一些国家在反腐败问题上的双重标准，有的国家原来认为那些腐败分子是他们手中的牌，现在却都感觉成了手里的烫山芋。自2015年4月启动“天网行动”，集中公布100名涉嫌犯罪外逃国家工作人员、重要腐败案件涉案人的红色通缉令，截至2016年7月15日，我国追逃追赃工作成效显著，共追回外逃人员1400多人，其中“百名红通人员”33人，追赃金额40多亿元。[11]反腐败国际追逃追赃不仅成为遏制腐败蔓延势头的重要一环，而且成为十八大以来我们党强力反腐的一大亮点。
3.依靠群众的力量反腐败
人民群众中蕴含反腐败的无穷智慧和无限力量。“人民群众是腐败的最大受害者，是反腐败斗争的主力军。离开人民群众的支持和帮助，反腐败斗争就没有动力。”[12]反腐败必须紧紧依靠群众，始终坚持群众路线，发挥人民群众在反腐败斗争中的特殊意义和作用。反腐败必须坚持用法治思维和法治方式，对于这一原则恐怕没有什么异议，但一旦将反腐败与党的群众路线相联系，社会意识领域就会有种种污名化或妖魔化的论调，比如有人就带着矫情的口气抱怨要搞文革式的群众运动了。说得严重一点，这种将依靠法律反腐与依靠群众反腐简单对立起来的观点，其实是阻挠反腐败向纵深推进的刻意搅局。人民群众对于反腐败最大的支持和帮助首先在于有效帮助识别“苍蝇”。与“老虎”相比，群蝇乱飞，无处不在。他们或披着美丽的外衣，或哼着动听的赞歌，识别并不容易。只有群众明晓“苍蝇”美丽外衣里面的丑恶，动听赞歌中的不安。只要轻轻戳破，揭开盖子，就臭不可闻、腐烂透顶。正如2014年10月8日习近平在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总结大会上指出的：“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群众的意见是我们最好的镜子。只有织密群众监督之网，开启全天候探照灯，才能让‘隐身人’无处藏身。”[13]习近平的这一观点既是群众观点和群众路线在反腐败斗争中的体现和运用，也是对人民主体地位的坚持和运用。
4.完善权力运行制约和监督体系
把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里，是十八大以来我们党倡导和坚持的反腐思路和举措。2013年1月22日，习近平在十八届中央纪委二次全会上指出：“要善于用法治思维和法治方式反对腐败，加强反腐败国家立法，加强反腐倡廉党内法规制度建设，让法律制度刚性运行。”[3]121“要加强对权力运行的制约和监督，把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里，形成不敢腐的惩戒机制、不能腐的防范机制、不易腐的保障机制。”[1]3882013年4月19日，习近平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五次集体学习时进一步指出，制度问题更带有根本性、全局性、稳定性、长期性。如何靠制度更有效地防治腐败，仍然是我们面临的一个重大课题。[3]124
只有用最坚决的态度惩治腐败，才能有效减少腐败存量；只有不断健全权力运行制约和监督体系，才能压缩和削弱消极腐败现象的生存空间和滋生土壤，从而极大地遏制腐败增量。一般而言，把惩治腐败理解为治标，把预防腐败的法规制度建设理解为治本。关于十八大以来反腐败治标与治本的关系，一直存在着争论。一个较为广泛的看法是，十八大以来采取的是先治标、后治本的反腐思路。这种认识并不全面。鉴于当下反腐败严峻复杂的形势，党中央明确了当前要以治标为主，为治本赢得时间的方针，但是以坚持标本兼治为前提，因此突出治标并不否认治本的缺位，就反腐败斗争而言，治标与治本两者之间不存在根本性的转换和替代。
随着反腐败斗争的不断深入，依靠法规制度治本的要求越来越迫切。2015年6月26日，习近平在中共中央政治局就加强反腐倡廉法规制度建设进行第二十四次集体学习时进一步明确指出：“要加强反腐倡廉法规制度建设，把法规制度建设贯穿到反腐倡廉各个领域、落实到制约和监督权力各个方面，发挥法规制度的激励约束作用，推动形成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的有效机制。”[14]当前的主要问题在于，制度虽然尚不完善但可以说基本形成，却在不少地方往往形同虚设。对此，一方面要加大贯彻执行力度，让铁规发力、让禁令生威，确保各项法规制度落地生根。另一方面，要加强监督检查，落实监督制度，用监督传递压力，用压力推动落实。习近平强调，“对违规违纪、破坏法规制度踩‘红线’、越‘底线’、闯‘雷区’的，要坚决严肃查处，不以权势大而破规，不以问题小而姑息，不以违者众而放任，不留‘暗门’、不开‘天窗’，坚决防止‘破窗效应’。”[14]
5.加强反腐倡廉教育、宣传和舆论引导 通过法治教育帮助广大党员干部树立法治思维，是反腐败治本之策。十八大以来，在关于加强反腐倡廉法规制度建设的战略部署中，习近平反复阐明法治教育的根本性和战略性意义。他强调，要强化法规制度意识，在全党开展法规制度宣传教育，引导广大党员、干部牢固树立法治意识、制度意识、纪律意识，形成尊崇制度、遵守制度、捍卫制度的良好氛围。习近平在加强反腐倡廉教育和廉政文化建设的同时，特别注重反腐宣传和舆论引导的作用，并赋予其特殊的功能和意义。这一特点在关于国际追逃追赃工作的安排中表现尤其充分。2014年10月9日，习近平在十八届中央政治局常委会第七十八次会议上就加强反腐败国际追逃追赃工作指出：“中央媒体要及时发声，揭露外逃腐败分子违纪违法、逃避惩罚的真面目。对一些证据确凿、定性清晰的外逃腐败分子，可以考虑向全世界公布，点名道姓公开曝光，使之在世界任何一个角落都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这样威慑力就会更强。”[3]101在习近平看来，开展国际追逃追赃工作，就要主动发声造势，既理直气壮地向全世界讲好中国共产党惩治腐败的故事，又义正词严地向全世界阐发中国共产党和中国政府反腐败主张，构建积极有利的外部环境。
与此同时，随着反腐败斗争的不断深入，社会意识领域也出现了一些值得注意的错误论调。其中一些属于认识上的模糊，另一些则是有人故意设局。由此，加强舆论引导，澄清关于反腐败问题的种种错误论调，是当前反腐败斗争的一个重要方面。一段时间以来，反腐亡党论、反腐导致干部不作为论、反腐影响经济发展论、反腐应当缓缓手论、反腐同群众利益无关论、反腐是权力斗争论等错误论调出现在社会上。无论是认识不足还是有意为之，这些错误论调都有为贪腐官员开脱罪责的嫌疑，最终结果是阻挠和破坏党中央全面从严治党的战略布局。习近平强调，“对这些模糊认识和错误言论，必须加以辨析、引导，驳斥错误言论，化解消极情绪，消除偏见误解，说清楚我们党反腐败不是看人下菜的‘势利店’，不是争权夺利的‘纸牌屋’，也不是有头无尾的‘烂尾楼’”。[6]显然，只有通过一系列积极的思想斗争，才能为深入开展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营造良好舆论氛围，推动反腐败斗争走向深入。
三、战略决心：反腐败斗争永远在路上
1.十八大以来反腐败斗争取得显著成效
“本身就是一个宇宙”的中国任何一个变化，总能吸引国际社会的持续关注和反复思量。十八大召开后，国际社会普遍注意到中国共产党反腐败决心和意志的表达，但对于这一斗争能否取得成功却有不同的认识和看法。2012年11月23日，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政治学教授吕晓波在美国《基督教科学箴言报》发表的一篇文章中指出：“控制腐败对任何政权来说都是巨大的挑战。打击腐败，意识到这是个问题并把这当作工作要点并不一定就意味着能成功。”[15]与之相反，美国前国务卿基辛格则充满了乐观的论调：“在一个国家从低水平到高水平的发展过程中，腐败问题几乎在任何一个社会都难以避免，但是，中国领导层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并下决心要加以解决。”“从我与中国历届领导人的交往中看出，他们都能言出必行，所以这一次我也充满信心”[16]。
短短三年多的反腐败实践证明，中国共产党反腐之认真、力度之强大、成果之显著，堪称史无前例。概括而言，十八大以来中国共产党的强力反腐，产生了以下几个方面的积极效果。
第一，反腐败斗争压倒性态势正在形成。改革开放以来，腐败在经历了1978—1992年再生和初步发展的历史阶段后，进入迅猛发展期，腐败越演越烈的趋势并没有因我们党坚持不懈的反腐败斗争有所放缓，几近无法控制之势。就此而言，没有破釜沉舟的政治勇气，腐败的控制近乎已无可能。三年多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总书记的党中央矢志不移，披荆斩棘，攻坚克难，痛打“老虎”，狠拍“苍蝇”，终于迎来了阶段性的胜利。2016年1月12日，习近平在十八届中央纪委六次全会上宣布，“3年来，我们着力解决管党治党失之于宽、失之于松、失之于软的问题，使不敢腐的震慑作用充分发挥，不能腐、不想腐的效应初步显现，反腐败斗争压倒性态势正在形成。”[6]
第二，反腐败增强了广大人民群众对党的信任和支持。民心是最大的政治。在一定意义上，反腐败其实是一场争取人心的政治斗争。2015年，国家统计局问卷调查结果显示，915%的群众对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工作成效表示很满意或比较满意。中国社科院一个问卷调查显示，937%的领导干部、928%的普通干部、879%的企业人员、869%的城乡居民对中国反腐败表示有信心或比较有信心。[6]总体上，十八大以来反腐败斗争在很大程度上凝聚了党心，收拢了民心，中国共产党执政合法性危机得到了有效缓解。
第三，反腐败获得了国际社会的赞誉和尊重。十八大以来中国共产党的强力反腐不仅获得了国际社会的高度关注，也赢得了国际社会的高度评价。拉美社2016年7月1日报道称，“正是由于近年来中共采取了严厉措施打击贪污腐败，以维护党的威望，重建群众的信任，并顺利推进改革开放。”[17]可以认为，我们党的反腐败实践，占领了国际道义制高点，掌握了反腐败的国际话语权。
2.反腐败斗争形势依然严峻复杂
从现代化与腐化关系的视角看，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现代化的速度与腐化的程度客观上呈现出明显的一致性，这倒应和了美国政治学者亨廷顿 “腐化现象在现代化进程的最激烈阶段，就会最广泛地蔓延于整个官场”[7]54-55的观点。从这个意义上，反腐败斗争形势严峻复杂的特点，与中国加速现代化的历史阶段存在一定的关联。经过三年的强力反腐，我们党在作出反腐败斗争压倒性态势正在形成的政治判断的同时，也保持了反腐败斗争形势依然严峻复杂的清醒估计，显然蕴含了这一视角的科学分析。
反腐败斗争形势依然严峻复杂最直接的现实根据在于，即使在当下强力反腐的压力之下，有的官员仍心存侥幸，依然我行我素。有的“四风”问题改头换面、花样翻新，出现了各种变异。[6]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腐败问题依然顽固地存在，并释放出顽强的生命力。就此而言，有国外观察者指出的“腐败已经深深地渗入了党的组织”[18]具有重要的分析价值。 腐败问题与政治问题相互交织的复杂状况，构成反腐败斗争形势依然严峻复杂最为深刻的根据。2014年10月23日，习近平在中共十八届四中全会第二次全体会议上指出：“腐败问题与政治问题往往是相伴而生的。”[8]2252016年1月12日，习近平在十八届中央纪委六次全会上进一步指出：“从党的十八大以来查处的中管干部违纪违法案件看，腐败分子往往集政治蜕变、经济贪婪、生活腐化、作风专横于一身。”[6]事实上，对于腐败来说，它可能没有意识到自身功能延展为党内既得利益集团催化剂的意义。只用了短短一二十年时间，党内既得利益集团不仅生成并壮大起来，而且实现了政治、经济和文化的深刻结合，这一力量的存在和发展既构成腐败呈现出愈演愈烈、难以遏制态势的突出表征和核心原因，也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坚持和发展产生了巨大影响。由此，反腐败斗争的意义已经超越了自我净化的意旨，更蕴含中国道路方向性问题的解决。正如俄罗斯各族人民友谊大学东方学教授尤里·塔夫罗夫斯基在俄罗斯《明日周报》网站发表题为《95年与人民同在》的文章所指出的，习近平在中共十八大以来的重要会议上数次号召中共党员和各级干部进行关键性的改革，采取有效措施实现民族的进一步发展。其中最重要、也是最难的就是开展反腐败斗争。[17]
3.反腐败斗争是一场持久战
在改革开放条件下，反腐败斗争是一个长期、复杂的、艰巨的历史过程，不可能一蹴而就。对于中国共产党而言，它必须始终如一地将反腐败斗争作为严重的政治斗争来对待，并通过坚持不懈的努力而使自身得以延续下去。当中国共产党强调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永远在路上”的时候，最为深刻的考量就在这里。
2013年1月22日，习近平在十八届中央纪委二次全会上指出：“反腐倡廉必须常抓不懈，拒腐防变必须警钟长鸣，关键就在‘常’、‘长’二字，一个是要经常抓，一个是要长期抓。我们要坚定决心，有腐必反、有贪必肃，不断铲除腐败现象滋生蔓延的土壤，以实际成效取信于民。”[3]93-942014年1月14日，习近平在十八届中央纪委三次全会上指出，“全党同志要深刻认识反腐败斗争的长期性、复杂性、艰巨性，以猛药去疴、重典治乱的决心，以刮骨疗毒、壮士断腕的勇气，坚决把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进行到底。”[3]972016年7月1日，习近平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5周年的讲话中明确指出：“我们要以顽强的意志品质，坚持零容忍的态度不变，做到有案必查、有腐必惩，让腐败分子在党内没有任何藏身之地！”[4]十八大以来，习近平如此频繁地阐明反腐败斗争的长期性和彻底性，就是昭示我们党与腐败现象势不两立的决心和意志，为反腐败斗争不断深入提供强大的精神支撑。开弓没有回头箭，反腐没有休止符。西班牙《国家报》网站一篇文章看懂了这一点：“反腐斗争是中共增加人民对其信任度的重要任务。”“如果有官员指望中共声势浩大的反腐斗争会逐渐偃旗息鼓，那他就打错了算盘。”[17]
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总书记的党中央坚持并深化了我们党对反腐败斗争长期性、复杂性和艰巨性的认识，集中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第一，“持久战”。2014年10月16日，习近平在中央政治局常委会听取中央巡视工作领导小组关于二〇一四年中央巡视组第二轮巡视情况汇报时的讲话中指出：“党要管党、从严治党任务尤为紧迫，是一场持久战。”[3]24-25第二，两个“没有变”和四个“要有足够自信”。在2016年1月12日十八届中央纪委六次全会上，习近平提出了两个“没有变”和四个“要有足够自信”，即“党中央坚定不移反对腐败的决心没有变，坚决遏制腐败现象蔓延势头的目标没有变。全党同志对党中央在反腐败斗争上的决心要有足够自信，对反腐败斗争取得的成绩要有足够自信，对反腐败斗争带来的正能量要有足够自信，对反腐败斗争的光明前景要有足够自信！”[6]第三，“自我革命的政治勇气”。 2016年7月1日，习近平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5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中进一步指出：“全党要以自我革命的政治勇气，着力解决党自身存在的突出问题，不断增强党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能力，经受‘四大考验’、克服‘四种危险’，确保党始终成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坚强领导核心。”[4]对于习近平提出的“持久战”、 两个“没有变”和四个“要有足够自信”以及“自我革命的政治勇气”应做统一性的理解，这几个重要概念和论断彰显的不止是我们党将反腐败进行到底的坚定决心，更为重大而深刻的意义在于展示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必然胜利的强大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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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刘遗伦
关键词：习近平；反腐败；全面从严治党
中图分类号：D262.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5381（2016）05-0005-08
党的十八大指出，“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一项长期的艰巨的历史任务，必须准备进行具有许多新的历史特点的伟大斗争。”[1]16反腐败就是一场关系党和国家生死存亡的伟大斗争。十八大以来，习近平基于全面从严治党的战略布局，围绕反腐败斗争这个重大现实问题进行了深入的理论探索，提出了一系列重要思想观点，不仅将我们党反腐败斗争的思想理论提升到一个新水平，而且为反腐败斗争的阶段性胜利提供了科学而有力的思想保证。
一、战略定位：反腐败斗争关系党和国家生死存亡
针对反腐败斗争，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总书记的党中央进行了深入思考，提出了一系列重要论断，进一步深化了我们党在这个基本问题上的认识，为十八大以来强力反腐确立了思想基础。
1.腐败是我们党面临的最大威胁
2012年11月15日，习近平在十八届中央政治局常委与中外记者见面时明确指出，新形势下，我们党面临着许多严峻挑战，“尤其是一些党员干部中发生的贪污腐败、脱离群众、形式主义、官僚主义等问题，必须下大气力解决。全党必须警醒起来。”[1]4两天之后，在十八届中央政治局第一次集体学习时，习近平再提“警醒”二字：“大量事实告诉我们，腐败问题越演越烈，最终必然会亡党亡国！我们要警醒啊！”[1]16
习近平之所以一担任党的总书记就频繁号召全党“警醒”，首先是基于反腐败斗争严峻复杂形势的清醒认识和准确判断。众所周知，在新中国成立相当长的历史时期里，腐败现象近乎绝迹。但是，改革开放以来，面对长期的复杂的严峻的执政考验、改革开放考验、市场经济考验和外部环境考验，精神懈怠的危险、能力不足的危险、脱离群众的危险、消极腐败的危险逐渐增大。在充分肯定反腐败斗争取得了很大成绩的同时，反腐败斗争形势依然严峻复杂也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中共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在向党的第十八次全国代表大会的工作报告中具体指出：“腐败现象在一些地方和部门仍然易发多发，有的案件涉案金额巨大、涉及人员众多，特别是高级干部中发生的腐败案件影响恶劣……个别领导干部无视党纪国法，甚至严重违法乱纪。”[2]
这一描述集中反映了腐败在党内弥漫的广度和深度，成为削弱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的典型标志。习近平“警醒”的告诫不仅揭示了党内腐败问题的严重程度，而且从党和国家生死存亡的高度阐明了腐败问题的严重后果，表现出对执政危机逐渐迫近和增强的忧虑。改革开放以来相当长时间里，腐败问题的出现并逐步发展虽然引起了广大人民群众的关注和不满，却没有导致对执政党合法性问题的提出和思考。但是，当腐败发展到一定程度后，就会在人民群众心目中留下深刻印迹，甚至促成具有转折性意义的政治态度。当广大人民群众对日益严重的腐败问题表现出强烈不满的时候，执政党的合法性问题就不可避免地被提了出来。2013年1月22日，习近平在十八届中纪委二次全会上指出：“腐败是社会毒瘤。如果任凭腐败问题愈演愈烈，最终必然亡党亡国。”[3]在习近平看来，贪污腐败盛行如果得不到有效遏制，弄得民怨盈涂，一有风吹草动，社会就动荡不已，最后必然导致政权垮台。一些大党老党的前车之鉴必须牢牢记取。
习近平“警醒”的告诫，更为重要的是蕴含了新一届中央领导集体肩负的重任与使命。十八大以来，习近平反复强调了这一重任和使命：只有坚决反对腐败，始终坚持党的性质和宗旨，不变色，不变质，才能够跳出历史周期率。2016年7月1日，习近平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5周年大会的讲话中进一步强调：“我们党作为执政党，面临的最大威胁就是腐败。”“治国必先治党，治党务必从严。如果管党不力、治党不严，人民群众反映强烈的党内突出问题得不到解决，那我们党迟早会失去执政资格，不可避免被历史淘汰。”[4]不难看出，习近平在反腐败问题上频频发声，措词严厉，实际上吹响了我们党向腐败开战的新一轮号角。
2.一场关系党和国家前途命运的严重政治斗争
坚决惩治和有效预防腐败，是一场关系党和国家前途命运的严重政治斗争。正是站在这样的政治高度，2013年1月21日，习近平在十八届中央纪委二次会议上指出：“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是党的建设的重大任务。”[3]42014年1月14日，习近平在十八届中央纪委三次会议上再次强调：“坚决反对腐败，防止党在长期执政条件下腐化变质，是我们必须抓好的重大政治任务。”[3]7我们党的特殊性质和政治使命决定了反腐败斗争作是一场输不起的斗争，必须决战决胜。
坚持不懈地反对腐败，首先是保持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的必然要求。先进性和纯洁性是马克思主义政党的本质属性。但正如习近平指出的，“这种先进性和纯洁性，不是固定不变的，而是与时俱进、随着形势和任务的发展变化而不断丰富与发展的；不是一劳永逸的，而是必须通过坚持不懈地加强党的自身建设才能保持与发展的。”[5]中国共产党自成立之日起，就其自身的发展轨迹而言，是时时刻刻与党内的一切弱化先进性、损害纯洁性的问题作斗争，祛病疗伤，激浊扬清，由之而来的一切才成为党的一种积极的积累，不断实现、保持、发展自己先进性和纯洁性。腐败现象是侵入党的健康肌体、侵蚀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的毒瘤。 “一棵参天大树，如任蛀虫繁衍啃咬，最终必会逐渐枯萎。”[6]坚持不懈地反对腐败，坚定不移割除这种毒瘤，是对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建设规律的基本遵循。 当下一些人提出的“不反腐败要亡党，真反腐败也要亡党”的消极性论调，既低估了党的自我革命的政治勇气，也错判了反腐败之于党的自我净化的正面意义。2014年10月23日，习近平在十八届四中全会第二次全体会议上明确反驳道：“不反腐败确实要亡党，真反腐败不仅不会亡党，而且能增强党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能力，保持党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使我们党更加坚强、更有力量。”[3]26 坚持不懈地反对腐败，是保持党同人民群众血肉联系的必然要求。在改革开放和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条件下，我们党脱离群众的危险比过去大大增加，而脱离群众的最大危险则来自腐败。习近平深谙这一逻辑，2013年4月19日，他在十八届中央政治局第五次集体学习时的讲话中指出，始终保持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必须坚定不移把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深入进行下去。“人民群众最痛恨各种消极腐败现象，最痛恨各种特权现象，这些现象对党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最具杀伤力。”[3]6-7很显然，如果我们党不能遏制腐败的蔓延势头，任由其横行泛滥下去，最终必然严重脱离群众、失去人民的信任和支持，动摇直至丧失党的执政之基。坚定不移地惩治腐败，不仅是我们党有力量的表现，更为重要地表现为全党同志和广大人民群众的共同愿望。正如习近平2014年1月14日在十八届中央纪委三次全会上所言：“腐败问题对我们党的伤害最大，严惩腐败分子是党心民心所向，党内决不允许有腐败分子藏身之地。这是保持党同人民群众血肉联系的必然要求，也是巩固党的执政基础和执政地位的必然要求。”[3]7
坚持不懈地反对腐败，是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必然要求。长期以来，反腐败的意义大多停留于党的建设层面，少有中国道路视角的深入分析。美国政治学者亨廷顿认为，在后发国家中，腐败、改革和现代化几乎是同义语，“一定量的腐化不失为一种打通现代化道路的润滑剂。”[7]59当下中国的社会现实是，腐败不仅越来越充分暴露出其作为执政党腐蚀剂的意义，而且已经聚集起影响和改变中国改革正确方向的力量，越来越显示出社会主义现代化道路阻塞剂的意义。2015年12月18日，习近平在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的讲话中强调：“我们正在坚决反对腐败，坚持‘老虎’、‘苍蝇’一起打，这本质上有利于维护市场秩序、发展法治经济，从而有利于社会生产力大解放大发展。”[8]3242016年3月4日，习近平在参加全国政协十二届四次会议民建、工商联界委员联组会时的讲话中进一步指出：“反腐败斗争有利于净化政治生态，也有利于净化经济生态，有利于理顺市场秩序、还市场以本来的面目，把被扭曲了的东西扭回来。”[8]449在习近平看来，反腐败斗争不仅具有党的自我净化的意义，也与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紧密联系在一起。
二、战略举措：让腐败分子在党内没有任何藏身之地
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总书记的党中央紧紧抓住惩治腐败这一手不放，以强力高压态势掀起了强劲的反腐风暴，展现出与腐败势不两立的政治立场。腐败发展至今呈现出一系列阶段性特征，反腐败的思路和举措必须因应这种变化。习近平就新形势下如何反腐败进行了一系列新的思考，在打“老虎”与拍“苍蝇”之间的关系、国内反腐与国际追逃追赃之间的关系、反腐败领导力量与依靠力量之间的关系、治标与治本之间的关系以及反腐败的实践与舆论宣传引导之间的关系等问题的认识上，做出了一系列重要论述，全面系统地提出了具有典型习式风格的反腐思路与举措，构成习近平关于反腐败斗争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对于反腐败斗争的开展与深入发挥了重要作用。
1.坚持“老虎”、“苍蝇”一起打
会不会打“老虎”，反腐有无禁区，成为检验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总书记的党中央是否真正反腐的最具现实性的标尺。2013年1月22日，习近平在十八届中央纪委二次全会上指出：“要坚持‘老虎’、‘苍蝇’一起打，既坚决查处领导干部违纪违法案件，又切实解决发生在群众身边的不正之风和腐败问题。要坚持党纪国法面前没有例外，不管涉及到谁，都要一查到底，决不姑息。”[1]3882013年9月26日，习近平在中央政治局常委会审议《关于二〇一三年上半年中央巡视组巡视情况的综合报告》时的讲话中指出，“不管级别有多高，谁触犯法律都要问责，都要处理，我看天塌不下来。”[3]1102015年12月28-29日，习近平在中央政治局“三严三实”专题民主生活会上进一步强调，“干部子弟也要遵纪守法，不要以为是干部子弟就谁都奈何不了了，触犯了党纪国法都要处理，而且要从严处理，做给老百姓看。”[6]截至2016年7月，落马“老虎”突破百人，其中包括9名中央委员和13名中央候补委员，已超过第十四、十五、十六、十七届中央委员会中落马的中央委员和候补委员人数的总和。我们党严肃查处如此众多的“老虎”，就是向全党全社会表明，不论什么人，不论其职务多高，只要触犯了党纪国法，都要受到严肃追究和严厉惩处，这决不是一句空话。
随着反腐败斗争的逐步深入，社会意识领域关于打“老虎”和拍“苍蝇”关系的认识也发生了变化。“老虎”苍蝇”二分法的观点是对习近平坚持“老虎”、“苍蝇”一起打思想的片面理解。撇开有的人故意搅局不言，反腐既没有设立禁区，也不允许出现盲区，反腐败的命运既取决于打“老虎”也取决于拍“苍蝇”， 打拍必须联动。
与此同时，随着一只只“老虎”“苍蝇”应声落网，一些人的心理也悄然发生了变化：大“老虎”太远，而眼前“苍蝇”每天扑脸。2015年1月，在中国青年报社会调查中心对2167人进行的一项题为“您对2015年反腐败工作有什么期待”的在线调查中，“解决老百姓身边的腐败”以764%的得票率排在首位。[9]这种社会心理的微妙变化，折射出人们对反腐败流露出的新的期待。2016年1月12日，习近平在十八届中央纪委六次全会上指出：“相对于‘远在天边‘的‘老虎’，群众对‘近在眼前’嗡嗡乱飞的‘蝇贪’感受更为真切。‘微腐败’也可能成为‘大祸害’，它损害的是老百姓切身利益，啃食的是群众获得感，挥霍的是基层群众对党的信任。”[6]这也意味着，在坚持打“老虎”的基础上，基层贪腐以及执法不公等问题的认真纠正和严肃查处会进一步加强，通过这一努力维护群众切身利益，让群众更多感受到反腐倡廉的实际成果。
2.把惩治腐败的天罗地网撒向全球
将国际追逃追赃工作纳入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的总体框架之中，是十八大以来反腐败斗争深入开展的重要表现。腐败分子外逃呈现出的反腐对象空间上的转移，是开放条件下反腐败斗争面临的特殊问题。随着中国与外部世界的联系越来越多，腐败分子的“国际视野”和“国际情怀”也在不断强化：有的理想信念动摇，与党离心离德，一边大搞贪污贿赂，一边筹划着外逃。有的腐败分子先做“裸官”，把家属子女和财产转移到国外，一有风吹草动，就脚底抹油、逃之夭夭，影响十分恶劣。[10]过去贪官逃出去的多，追回来的少，随着十八大以来强力反腐的展开，一些腐败分子纷纷把外逃作为后路，外逃现象进一步凸显，如何惩治外逃腐败分子成为深入开展反腐败斗争面临的一个重大现实课题。 党员干部携款外逃，不仅偷走了国家和人民的钱财，而且是叛党叛国的行为，人民群众痛恨万分，党和国家形象也遭受严重损害。很显然，这些人如果长期逍遥法外，会产生一系列负面效应。反腐败斗争没有禁区、盲区，也没有特区，必须做到全覆盖。2014年1月14日，习近平在十八届中央纪委三次全会上的讲话中发出严告：“不能让外国成为一些腐败分子的‘避罪天堂’，腐败分子即使逃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他们追回来绳之以法，五年、十年、二十年都要追，要切断腐败分子的后路。”[3]982014年10月9日，在十八届中央政治局常委会第七十八次会议上，习近平进一步强调，“不管腐败分子跑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他们绳之以法，决不能让其躲进‘避罪天堂’、逍遥法外。”[3]100把惩治腐败的天罗地网撒向全球，让已经潜逃的无处藏身，让企图外逃的丢掉幻想，彰显了我们党以零容忍态度惩治腐败、决不让腐败分子逍遥法外的鲜明态度和坚定决心。
党的十八大以来，我们党对开放的环境下开展反腐败斗争的特点和规律的认识和实践也在不断深化。第一，开展国际追逃追赃，对象在国外，基础在国内。十八大以来，中央反腐败协调小组制定党员和国家工作人员外逃信息统计报告制度，基本摸清了底数，掌握了情况。第二，成立国际追逃追赃工作办公室，建立省级追逃追赃机制，加大追逃防逃指挥协调力度，通过组织制度创新整合了资源，形成了合力。第三，将反腐败国际合作纳入我国外事工作格局，上升到国家政治和外交层面，主动提出一系列反腐败国际合作倡议，倡议构建国际反腐新秩序，有力地打破了一些国家在反腐败问题上的双重标准，有的国家原来认为那些腐败分子是他们手中的牌，现在却都感觉成了手里的烫山芋。自2015年4月启动“天网行动”，集中公布100名涉嫌犯罪外逃国家工作人员、重要腐败案件涉案人的红色通缉令，截至2016年7月15日，我国追逃追赃工作成效显著，共追回外逃人员1400多人，其中“百名红通人员”33人，追赃金额40多亿元。[11]反腐败国际追逃追赃不仅成为遏制腐败蔓延势头的重要一环，而且成为十八大以来我们党强力反腐的一大亮点。
3.依靠群众的力量反腐败
人民群众中蕴含反腐败的无穷智慧和无限力量。“人民群众是腐败的最大受害者，是反腐败斗争的主力军。离开人民群众的支持和帮助，反腐败斗争就没有动力。”[12]反腐败必须紧紧依靠群众，始终坚持群众路线，发挥人民群众在反腐败斗争中的特殊意义和作用。反腐败必须坚持用法治思维和法治方式，对于这一原则恐怕没有什么异议，但一旦将反腐败与党的群众路线相联系，社会意识领域就会有种种污名化或妖魔化的论调，比如有人就带着矫情的口气抱怨要搞文革式的群众运动了。说得严重一点，这种将依靠法律反腐与依靠群众反腐简单对立起来的观点，其实是阻挠反腐败向纵深推进的刻意搅局。人民群众对于反腐败最大的支持和帮助首先在于有效帮助识别“苍蝇”。与“老虎”相比，群蝇乱飞，无处不在。他们或披着美丽的外衣，或哼着动听的赞歌，识别并不容易。只有群众明晓“苍蝇”美丽外衣里面的丑恶，动听赞歌中的不安。只要轻轻戳破，揭开盖子，就臭不可闻、腐烂透顶。正如2014年10月8日习近平在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总结大会上指出的：“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群众的意见是我们最好的镜子。只有织密群众监督之网，开启全天候探照灯，才能让‘隐身人’无处藏身。”[13]习近平的这一观点既是群众观点和群众路线在反腐败斗争中的体现和运用，也是对人民主体地位的坚持和运用。
4.完善权力运行制约和监督体系
把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里，是十八大以来我们党倡导和坚持的反腐思路和举措。2013年1月22日，习近平在十八届中央纪委二次全会上指出：“要善于用法治思维和法治方式反对腐败，加强反腐败国家立法，加强反腐倡廉党内法规制度建设，让法律制度刚性运行。”[3]121“要加强对权力运行的制约和监督，把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里，形成不敢腐的惩戒机制、不能腐的防范机制、不易腐的保障机制。”[1]3882013年4月19日，习近平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五次集体学习时进一步指出，制度问题更带有根本性、全局性、稳定性、长期性。如何靠制度更有效地防治腐败，仍然是我们面临的一个重大课题。[3]124
只有用最坚决的态度惩治腐败，才能有效减少腐败存量；只有不断健全权力运行制约和监督体系，才能压缩和削弱消极腐败现象的生存空间和滋生土壤，从而极大地遏制腐败增量。一般而言，把惩治腐败理解为治标，把预防腐败的法规制度建设理解为治本。关于十八大以来反腐败治标与治本的关系，一直存在着争论。一个较为广泛的看法是，十八大以来采取的是先治标、后治本的反腐思路。这种认识并不全面。鉴于当下反腐败严峻复杂的形势，党中央明确了当前要以治标为主，为治本赢得时间的方针，但是以坚持标本兼治为前提，因此突出治标并不否认治本的缺位，就反腐败斗争而言，治标与治本两者之间不存在根本性的转换和替代。
随着反腐败斗争的不断深入，依靠法规制度治本的要求越来越迫切。2015年6月26日，习近平在中共中央政治局就加强反腐倡廉法规制度建设进行第二十四次集体学习时进一步明确指出：“要加强反腐倡廉法规制度建设，把法规制度建设贯穿到反腐倡廉各个领域、落实到制约和监督权力各个方面，发挥法规制度的激励约束作用，推动形成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的有效机制。”[14]当前的主要问题在于，制度虽然尚不完善但可以说基本形成，却在不少地方往往形同虚设。对此，一方面要加大贯彻执行力度，让铁规发力、让禁令生威，确保各项法规制度落地生根。另一方面，要加强监督检查，落实监督制度，用监督传递压力，用压力推动落实。习近平强调，“对违规违纪、破坏法规制度踩‘红线’、越‘底线’、闯‘雷区’的，要坚决严肃查处，不以权势大而破规，不以问题小而姑息，不以违者众而放任，不留‘暗门’、不开‘天窗’，坚决防止‘破窗效应’。”[14]
5.加强反腐倡廉教育、宣传和舆论引导 通过法治教育帮助广大党员干部树立法治思维，是反腐败治本之策。十八大以来，在关于加强反腐倡廉法规制度建设的战略部署中，习近平反复阐明法治教育的根本性和战略性意义。他强调，要强化法规制度意识，在全党开展法规制度宣传教育，引导广大党员、干部牢固树立法治意识、制度意识、纪律意识，形成尊崇制度、遵守制度、捍卫制度的良好氛围。习近平在加强反腐倡廉教育和廉政文化建设的同时，特别注重反腐宣传和舆论引导的作用，并赋予其特殊的功能和意义。这一特点在关于国际追逃追赃工作的安排中表现尤其充分。2014年10月9日，习近平在十八届中央政治局常委会第七十八次会议上就加强反腐败国际追逃追赃工作指出：“中央媒体要及时发声，揭露外逃腐败分子违纪违法、逃避惩罚的真面目。对一些证据确凿、定性清晰的外逃腐败分子，可以考虑向全世界公布，点名道姓公开曝光，使之在世界任何一个角落都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这样威慑力就会更强。”[3]101在习近平看来，开展国际追逃追赃工作，就要主动发声造势，既理直气壮地向全世界讲好中国共产党惩治腐败的故事，又义正词严地向全世界阐发中国共产党和中国政府反腐败主张，构建积极有利的外部环境。
与此同时，随着反腐败斗争的不断深入，社会意识领域也出现了一些值得注意的错误论调。其中一些属于认识上的模糊，另一些则是有人故意设局。由此，加强舆论引导，澄清关于反腐败问题的种种错误论调，是当前反腐败斗争的一个重要方面。一段时间以来，反腐亡党论、反腐导致干部不作为论、反腐影响经济发展论、反腐应当缓缓手论、反腐同群众利益无关论、反腐是权力斗争论等错误论调出现在社会上。无论是认识不足还是有意为之，这些错误论调都有为贪腐官员开脱罪责的嫌疑，最终结果是阻挠和破坏党中央全面从严治党的战略布局。习近平强调，“对这些模糊认识和错误言论，必须加以辨析、引导，驳斥错误言论，化解消极情绪，消除偏见误解，说清楚我们党反腐败不是看人下菜的‘势利店’，不是争权夺利的‘纸牌屋’，也不是有头无尾的‘烂尾楼’”。[6]显然，只有通过一系列积极的思想斗争，才能为深入开展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营造良好舆论氛围，推动反腐败斗争走向深入。
三、战略决心：反腐败斗争永远在路上
1.十八大以来反腐败斗争取得显著成效
“本身就是一个宇宙”的中国任何一个变化，总能吸引国际社会的持续关注和反复思量。十八大召开后，国际社会普遍注意到中国共产党反腐败决心和意志的表达，但对于这一斗争能否取得成功却有不同的认识和看法。2012年11月23日，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政治学教授吕晓波在美国《基督教科学箴言报》发表的一篇文章中指出：“控制腐败对任何政权来说都是巨大的挑战。打击腐败，意识到这是个问题并把这当作工作要点并不一定就意味着能成功。”[15]与之相反，美国前国务卿基辛格则充满了乐观的论调：“在一个国家从低水平到高水平的发展过程中，腐败问题几乎在任何一个社会都难以避免，但是，中国领导层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并下决心要加以解决。”“从我与中国历届领导人的交往中看出，他们都能言出必行，所以这一次我也充满信心”[16]。
短短三年多的反腐败实践证明，中国共产党反腐之认真、力度之强大、成果之显著，堪称史无前例。概括而言，十八大以来中国共产党的强力反腐，产生了以下几个方面的积极效果。
第一，反腐败斗争压倒性态势正在形成。改革开放以来，腐败在经历了1978—1992年再生和初步发展的历史阶段后，进入迅猛发展期，腐败越演越烈的趋势并没有因我们党坚持不懈的反腐败斗争有所放缓，几近无法控制之势。就此而言，没有破釜沉舟的政治勇气，腐败的控制近乎已无可能。三年多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总书记的党中央矢志不移，披荆斩棘，攻坚克难，痛打“老虎”，狠拍“苍蝇”，终于迎来了阶段性的胜利。2016年1月12日，习近平在十八届中央纪委六次全会上宣布，“3年来，我们着力解决管党治党失之于宽、失之于松、失之于软的问题，使不敢腐的震慑作用充分发挥，不能腐、不想腐的效应初步显现，反腐败斗争压倒性态势正在形成。”[6]
第二，反腐败增强了广大人民群众对党的信任和支持。民心是最大的政治。在一定意义上，反腐败其实是一场争取人心的政治斗争。2015年，国家统计局问卷调查结果显示，915%的群众对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工作成效表示很满意或比较满意。中国社科院一个问卷调查显示，937%的领导干部、928%的普通干部、879%的企业人员、869%的城乡居民对中国反腐败表示有信心或比较有信心。[6]总体上，十八大以来反腐败斗争在很大程度上凝聚了党心，收拢了民心，中国共产党执政合法性危机得到了有效缓解。
第三，反腐败获得了国际社会的赞誉和尊重。十八大以来中国共产党的强力反腐不仅获得了国际社会的高度关注，也赢得了国际社会的高度评价。拉美社2016年7月1日报道称，“正是由于近年来中共采取了严厉措施打击贪污腐败，以维护党的威望，重建群众的信任，并顺利推进改革开放。”[17]可以认为，我们党的反腐败实践，占领了国际道义制高点，掌握了反腐败的国际话语权。
2.反腐败斗争形势依然严峻复杂
从现代化与腐化关系的视角看，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现代化的速度与腐化的程度客观上呈现出明显的一致性，这倒应和了美国政治学者亨廷顿 “腐化现象在现代化进程的最激烈阶段，就会最广泛地蔓延于整个官场”[7]54-55的观点。从这个意义上，反腐败斗争形势严峻复杂的特点，与中国加速现代化的历史阶段存在一定的关联。经过三年的强力反腐，我们党在作出反腐败斗争压倒性态势正在形成的政治判断的同时，也保持了反腐败斗争形势依然严峻复杂的清醒估计，显然蕴含了这一视角的科学分析。
反腐败斗争形势依然严峻复杂最直接的现实根据在于，即使在当下强力反腐的压力之下，有的官员仍心存侥幸，依然我行我素。有的“四风”问题改头换面、花样翻新，出现了各种变异。[6]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腐败问题依然顽固地存在，并释放出顽强的生命力。就此而言，有国外观察者指出的“腐败已经深深地渗入了党的组织”[18]具有重要的分析价值。 腐败问题与政治问题相互交织的复杂状况，构成反腐败斗争形势依然严峻复杂最为深刻的根据。2014年10月23日，习近平在中共十八届四中全会第二次全体会议上指出：“腐败问题与政治问题往往是相伴而生的。”[8]2252016年1月12日，习近平在十八届中央纪委六次全会上进一步指出：“从党的十八大以来查处的中管干部违纪违法案件看，腐败分子往往集政治蜕变、经济贪婪、生活腐化、作风专横于一身。”[6]事实上，对于腐败来说，它可能没有意识到自身功能延展为党内既得利益集团催化剂的意义。只用了短短一二十年时间，党内既得利益集团不仅生成并壮大起来，而且实现了政治、经济和文化的深刻结合，这一力量的存在和发展既构成腐败呈现出愈演愈烈、难以遏制态势的突出表征和核心原因，也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坚持和发展产生了巨大影响。由此，反腐败斗争的意义已经超越了自我净化的意旨，更蕴含中国道路方向性问题的解决。正如俄罗斯各族人民友谊大学东方学教授尤里·塔夫罗夫斯基在俄罗斯《明日周报》网站发表题为《95年与人民同在》的文章所指出的，习近平在中共十八大以来的重要会议上数次号召中共党员和各级干部进行关键性的改革，采取有效措施实现民族的进一步发展。其中最重要、也是最难的就是开展反腐败斗争。[17]
3.反腐败斗争是一场持久战
在改革开放条件下，反腐败斗争是一个长期、复杂的、艰巨的历史过程，不可能一蹴而就。对于中国共产党而言，它必须始终如一地将反腐败斗争作为严重的政治斗争来对待，并通过坚持不懈的努力而使自身得以延续下去。当中国共产党强调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永远在路上”的时候，最为深刻的考量就在这里。
2013年1月22日，习近平在十八届中央纪委二次全会上指出：“反腐倡廉必须常抓不懈，拒腐防变必须警钟长鸣，关键就在‘常’、‘长’二字，一个是要经常抓，一个是要长期抓。我们要坚定决心，有腐必反、有贪必肃，不断铲除腐败现象滋生蔓延的土壤，以实际成效取信于民。”[3]93-942014年1月14日，习近平在十八届中央纪委三次全会上指出，“全党同志要深刻认识反腐败斗争的长期性、复杂性、艰巨性，以猛药去疴、重典治乱的决心，以刮骨疗毒、壮士断腕的勇气，坚决把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进行到底。”[3]972016年7月1日，习近平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5周年的讲话中明确指出：“我们要以顽强的意志品质，坚持零容忍的态度不变，做到有案必查、有腐必惩，让腐败分子在党内没有任何藏身之地！”[4]十八大以来，习近平如此频繁地阐明反腐败斗争的长期性和彻底性，就是昭示我们党与腐败现象势不两立的决心和意志，为反腐败斗争不断深入提供强大的精神支撑。开弓没有回头箭，反腐没有休止符。西班牙《国家报》网站一篇文章看懂了这一点：“反腐斗争是中共增加人民对其信任度的重要任务。”“如果有官员指望中共声势浩大的反腐斗争会逐渐偃旗息鼓，那他就打错了算盘。”[17]
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总书记的党中央坚持并深化了我们党对反腐败斗争长期性、复杂性和艰巨性的认识，集中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第一，“持久战”。2014年10月16日，习近平在中央政治局常委会听取中央巡视工作领导小组关于二〇一四年中央巡视组第二轮巡视情况汇报时的讲话中指出：“党要管党、从严治党任务尤为紧迫，是一场持久战。”[3]24-25第二，两个“没有变”和四个“要有足够自信”。在2016年1月12日十八届中央纪委六次全会上，习近平提出了两个“没有变”和四个“要有足够自信”，即“党中央坚定不移反对腐败的决心没有变，坚决遏制腐败现象蔓延势头的目标没有变。全党同志对党中央在反腐败斗争上的决心要有足够自信，对反腐败斗争取得的成绩要有足够自信，对反腐败斗争带来的正能量要有足够自信，对反腐败斗争的光明前景要有足够自信！”[6]第三，“自我革命的政治勇气”。 2016年7月1日，习近平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5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中进一步指出：“全党要以自我革命的政治勇气，着力解决党自身存在的突出问题，不断增强党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能力，经受‘四大考验’、克服‘四种危险’，确保党始终成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坚强领导核心。”[4]对于习近平提出的“持久战”、 两个“没有变”和四个“要有足够自信”以及“自我革命的政治勇气”应做统一性的理解，这几个重要概念和论断彰显的不止是我们党将反腐败进行到底的坚定决心，更为重大而深刻的意义在于展示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必然胜利的强大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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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刘遗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