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议室坐满后，书记老马遂宣布民主生活会开始。
　　民主生活会的重要内容之一，是给牛总经理提意见。为了显示这次会议的广泛性代表性，除了中层以上的干部参加外，老马还特地邀请了几位职工代表。
　　按惯例开此类会，是先由牛总发言再做自我批评，然后由大家给牛总和牛总的副手及下面的领导提意见和建议。
　　牛总刚做完自我批评，腰间的手机就响了。牛总边起身边用左手指了指右手的手机，对身旁的人不无歉意地说，呵呵，对不起，出去接个电话。身旁的人就笑着说，去接去接。
　　牛总接了电话回来，笑容可掬地说，请大家给我提意见吧。不要有顾虑，随便说啊随便说。沉默了一阵后，终于有人开了口，说，牛总不注意身体，身患高血压还经常深夜加班，忘记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必须立即改正，否则一旦出事，将给单位的稳定改革发展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失；又有人说，牛总有轻视女同志的倾向，只要男秘书……不曾想，这时牛总的手机又响了，牛总站起身来，不无歉意地对身旁的人说，呵呵，对不起，出去接个电话。身旁的人也依旧笑着说，去接去接。
　　谁知，牛总这个电话接得漫长。他不来，大家既不好继续开会（毕竟是提意见，要当面才好），也不好散会，于是，就坐在那儿干等。
　　终于有人等得不耐烦，就将电视打开了。电视正在播放魔术师大卫·科波菲尔的节目。科波菲尔身手不凡，硬是在众人的眼皮底下，将一节列车变没了。有位职工代表就惊叹太神了真了不起。老马随口道，有什么了不起，魔术都是假的。那个惊叹者就冷笑了一声，说，你以为光魔术是假的，你这个民主生活会就不是假的？这时，另一位职工代表接过话头讥笑道，今天这个会呀，纯粹一个老太太避孕……老马一楞，觉得这话不是味儿，就板着脸问，你什么意思？……走形式呀。那人点破道。
　　这时，牛总回来了。老马顾不得细想，忙说，快，快把电视关了，继续开会。
　　不知是谁，小声地接了一句，继续避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