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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繁花似锦，春意浓浓。然而，甲型H1N1流感——在全球经济尚未完全走出金融风暴阴影时，又开始肆虐全球，并持续升级，迅速蔓延，宛如涟漪般的开始向全球各个角落波及。市民戴上口罩出行，医生穿上防护服，入境实施严格的体温检测……
面对来势汹汹的甲型H1N1流感，人们不仅要问：为什么流感会如此频繁地“袭击”人类，并造成大量生命“消亡”?以前流感大流行与现在流感大流行，有哪些相同和不同之处?世界卫生组织(wHO)不断提高此次全球流感大流行警告级别，是否意味着此次流感可能造成持续性疫情?过去近百年中几次“夺命”流感横扫全球的恐怖一幕会不会再现呢?为此，我刊特别邀请上海市(复旦大学附属)公共卫生临床中心卢洪洲教授解析流感的“前世今生”，并就如何预防甲型H1N1流感提出建议。
纵观人类与流感抗争的历史，无助的人类总是伤亡惨重。
流感的“前世今生”
流感的“前世”——流感病毒在人体内神秘变异
关于流感发病的记录，可以追溯到1878年的意大利，1901年证实其病原为“滤过性”病原体。此后流感每年都有，但流感大流行与两次大流行之间因病毒亚型内的变异所引起的局部地区流行相比，危害后果明显不同。近百年来，“西班牙流感”、“亚洲流感”、“香港流感”等大流行，每次都给人类生命财产和经济发展带来灾难性打击。
1918年“西班牙流感” 有史料记载的西班牙流感始于美国1918年3月堪萨斯州的芬斯顿军营。随后，流感传到西班牙，共造成800万西班牙人死亡。到了1919年2月，“西班牙流感”迎来了它相对温和的第三阶段。数月之后，“西班牙流感”在地球上销声匿迹。“西班牙流感”给人类带来的损失是难以估量的。科学家估计，有2000万～4000万人在流感灾难中丧生。相比之下，第一次世界大战造成的人口死亡也只有1000万。
据后来推断，H1N1病毒在西班牙大流行后留在了人类和家猪体内。进入人体的病毒一直在变异。
1957年“亚洲流感”和1968年“香港流感” 等到1957年“亚洲流感”暴发，人体中的H1N1病毒被H2N2病毒取代。接着1968年香港暴发流感，人体中的H2N2病毒又被H3N2亚型流感病毒取代。
流感的“今生”——猪、人，禽流感病毒重配型导致大暴发
进入人体的流感病毒一直在变异，相比之下，进入猪体内的流感病毒则长期潜伏。1976年，首次证实，猪流感病毒可从猪传播给人。1988年，出现了猪流感病毒的人际问传播迹象。
猪流感 1930年，lowa从猪体内分离出了第一支流感病毒毒株，即H1N1亚型流感病毒毒株。其后也发生过人传猪、猪传人的情况，但都只是短暂和偶然的事件。例如，在1976年美国发生的“新泽西事件”中，大约有500人感染了猪流感H1N1亚型病毒，该病毒与当时从猪体内分离的病毒相同，首次证实了在自然条件下，猪流感病毒可从猪传播给人。此后，猪体内也检出到H3N2亚型流感病毒。后来，1979年禽类的H1N1病毒也传染到欧洲的猪，引起猪流感暴发。
在20世纪80年代，人的H3N2病毒与这种带有禽流感病毒基因的H1N1病毒在欧洲重配，并在猪中传播。1988年，美国出现了猪流感的人际间传播迹象，接触过一例猪流感病例的医护人员出现了轻微流感样症状，并在血清中检测出猪流感抗体。1999年10月，香港1名10个月龄的女婴感染了猪流感病毒H3N2，后来完全康复。
禽流感 与猪流感病毒相似的是，禽流感病毒亦属于甲型流感病毒。所有的禽流感亚型都可以感染禽类，但高致病性的为H5、H7亚型。典型的鸡禽流感病毒是H7N7，而造成1983年，1984年在美国东部大流行的是H5N2。目前，东南亚地区出现的人类感染是H5N1型。1997年发现的H5N1型毒株被认定是当时流行性感冒的病源。1999年，香港出现过H9N2型禽流感的人类感染，2003年，荷兰出现过H7N7型禽流感的人类感染，2006年1月，美国出现H3N2亚型。
这些年来，虽然世界各地都有人感染猪流感病毒不同病毒株的报道而无大规模流行事件，但是可能产生了猪、人，禽流感病毒的重配型，这就为日后大范围暴发流感病毒疫情提供了病原学上的可能。在2005年12月至2009年2月期间，美国共报道了12例人感染猪流感病例，但均未出现死亡。
甲型H1N1流感 2009年，甲型H1N1流感疫情首发于墨西哥，其流感的流行强度将超过SARS和禽流感，能够人传人。但病死率不会高于后两者，甲型流感病死率仅为0.677％，远远低于禽流感病死率61％。另外，甲型H1N1流感的传染性与SARS的明显区别在于，前者在发病的潜伏期就已经有感染性，而后者则在患者发病、出现发热等症状时传染性最强。
(据WHO通报，截至北京时间5月13日18时，全球共有33个国家和地区报告5728例甲型H1N1流感确诊病例，其中61例死亡。)
百年流感万变不离其宗
相比人类历史上数次流感大流行，最近的甲型H1N1流感疫情在传染源、传播途径以及人群易感性上没有明显差异，毕竟病原的致病性以及发病规律相似，只是1918年、1976年流感大流行的病毒与2009年猪流感病毒均为H1N1亚型病毒。1976年美国发生的“新泽西事件”中，大约有500人感染了猪流感H1N1亚型病毒，该病毒与当时从猪体内分离的病毒相同。而最近发生的亦是H1N1亚型病毒，来源目前尚有待进一步查证，初步推断传染源头是感染H1N1亚型流感病毒的猪。至于1918年的甲型H1N1亚型病毒是否来源于猪，目前无法证实。但以上三次流感暴发均是由H1N1亚型病毒所致。它们在亚型分布上一致，但是基因型上存在差异。这也是流感得以暴发而无针对性疫苗的原因。
尽管病毒万变不离其宗，但在疾病的蔓延上，随着现代交通运输的巨大进步，疫情的控制手段发生了变化，更需要国家之间的相关协调和帮助，单独的一个国家或者一个地区已很难完善防控。所幸，现代的医疗水平比以前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出现疫情后可以很快地判断出病原微生物的种类以及基因结构，很快地掌握传染病病原的检测、疫苗开发，有利于控制疫情的蔓延。临床急救水平的提高可以使已经感染的患者得到很好的救治，很大程度地降低流感流行导致的病死率。
大流感的防控仍有困难
一直以来，预防和治疗流感主要采取以下措施：①接种疫苗。由于流感病毒只能在活细胞内生长，而流感病毒的亚型变异速度极快，其疫苗研制和生产较慢，且疫苗对免疫应答弱的老人和婴幼儿的保护作用有限。目前又无法准确预测流感暴发的周期，使得流感病毒疫苗难以发挥其最佳预防效果。②药物治疗。目前正式上市的抗流感药物大体分为两类，一是以金刚烷胺和金刚乙胺为代表的抗流感药物，属离子通道阻断剂，但该类药对本次流行的甲型 H1N1流感与乙型流感病毒无效；二是神经氨酸酶抑制剂，如扎那米韦和奥司他韦，但是有生物利用度低，成本过高等弊端。化学药物的副作用和耐药性也限制了这些药物的广泛应用。
相比以前，如今在疾病的预防、控制以及治疗上都有了极大的进步。但是，由于甲型流感病毒的高变异性，增加了人们应对流感的难度，人们无法准确预测即将流行的病毒亚型，就不能有针对性地进行预防性疫苗接种。尤其是每隔10余年会发生抗原转变，产生流感新毒株。所以，防控流感大流行仍有不少困难。
特别提醒
专家认为，由于H1N1亚型流感病毒不同于既有的人类流感病毒，因此，现有的流感疫苗并不能预防甲型H1N1流感病毒。另外，从近期甲型H1N1流感患者体内检测出的病毒特征来看，病毒已对金刚烷胺、金刚乙胺有了耐药性。因此，在治疗和预防时，专家多采用奥司他韦和扎那米韦，可以取得一定效果。假如上述药物也无法对抗病毒，则只能隔离暴发社区。
Q：禽流感、猪流感过后。还会不会有狗流感、牛流感等流行?
A：甲型流感病毒可以传染给许多种动物，包括鸟、猪、马、海豹、鲸和人类。随着时间的推移，可能会有其他感染动物作为传染源进而造成人类感染，但流感病毒不会导致狗、牛之类的动物感染，也不会有这些动物感染人的情况出现。
Q：下一次流感暴发会在何时?有手段预测吗?
A：流感病毒作为一种致病微生物，在宿主体内繁殖扩增后，宿主自身完善的免疫系统往往会产生针对病毒的免疫物质，将病毒清除或者两者处于一个相对平衡的状态，相互妥协、和平共处，这样疫情就会缓解。随后，病毒不断低水平增殖或者宿主合并有其他亚型病毒的感染，则有可能产生病毒基因型的重配或者变异，病毒自身毒力较以前出现明显的增强，而宿主如人类已有的免疫物质对此新型毒株没有抵抗力，于是，可能会导致新一轮流感暴发。至于两次流感暴发时间间隔，目前尚无法准确预测。
知识链接
1 甲型流感病毒分为16个H亚型和9个N亚型
根据流感病毒感染的对象，可以将病毒分为人类流感病毒、猪流感病毒、马流感病毒以及禽流感病毒等类群，其中，人类流感病毒根据其核蛋白的抗原性可分为3类：甲型流感病毒即A型流感病毒；乙型流感病毒即B型流感病毒；丙型流感病毒即c型流感病毒。
根据流感病毒血凝素和神经氨酸酶的抗原性不同，甲型流感病毒又可分为16个H亚型(H1～H16)和9个N亚型(N1～N9)。目前的甲型H1N1亚型流感病毒，即指甲型流感病毒中血凝素和神经氨酸酶序号均为1的病毒亚型。
2 甲型流感每隔十几年大变异
在甲、乙、丙3种流感病毒中，甲型流感病毒是变异最为频繁的一个类型，每隔十几年就会发生一个抗原性大变异(抗原转换)。抗原转变可能是血凝素抗原和神经氨酸酶抗原同时转变，称作大族变异，产生新毒株；也可能仅是血凝素抗原变异，而神经氨酸酶抗原则不发生变化或仅发生小变异，称作亚型变异。乙型流感病毒的变异虽会产生新毒株，但是，旧毒株的免疫反应对新毒株依然有效。而丙型流感病毒的抗原性非常稳定。
关于甲型流感病毒的变异性，学术界尚无统一认识。一些学者认为，由于人群中传播的甲型流感病毒面临较大的免疫压力，促使病毒核酸不断发生突变相当于量变称抗原漂移。另一些学者认为，是由于人甲型流感病毒和禽流感病毒同时感染猪后发生基因重组或者重配导致病毒变异。后一派学者的观点得到了一些事实的支持，如1957年流行的亚洲流感病毒(H2N2)基因的八个节段中有三个是来自鸭流感病毒，而其余五个节段则来自H1 N1人流感病毒。
预防所有流感的建议：
当前，最佳的预防措施是避开已知的流感高发区，取消或者推迟此地区的行程。若不得不前往，则要加强旅行者个人的防护：
1 保持良好的个人卫生习惯，充足睡眠、勤于锻炼、减少压力、足够营养。
2 尽量避免接触流感样症状(发热，咳嗽，流涕等)或肺炎等呼吸道感染病人。
3 注意个人卫生，经常使用肥皂和清水洗手，尤其在咳嗽或打喷嚏后；避免接触生猪或前往有猪的场所。
4 避免前往人群拥挤场所；咳嗽或打喷嚏时，用纸巾遮住口鼻，然后将纸巾丢进垃圾桶。
5 如在境外出现流感样症状(发热，咳嗽，流涕等)，应立即就医(就医时应戴口罩)，并向当地公共卫生机构和检验检疫部门说明。
后记 2009年5月2日，卢洪洲教授作为赴墨首席医学专家，受命随中国包机前往墨西哥，负责机组人员防疫专业培训，同时对乘客进行全程医学监护。5月6日，他圆满完成任务后，和所有中国旅客一样，接受集中医学观察。在医学观察点里，卢教授为我刊撰写了该文。特此感谢!
面对来势汹汹的甲型H1N1流感，人们不仅要问：为什么流感会如此频繁地“袭击”人类，并造成大量生命“消亡”?以前流感大流行与现在流感大流行，有哪些相同和不同之处?世界卫生组织(wHO)不断提高此次全球流感大流行警告级别，是否意味着此次流感可能造成持续性疫情?过去近百年中几次“夺命”流感横扫全球的恐怖一幕会不会再现呢?为此，我刊特别邀请上海市(复旦大学附属)公共卫生临床中心卢洪洲教授解析流感的“前世今生”，并就如何预防甲型H1N1流感提出建议。
纵观人类与流感抗争的历史，无助的人类总是伤亡惨重。
流感的“前世今生”
流感的“前世”——流感病毒在人体内神秘变异
关于流感发病的记录，可以追溯到1878年的意大利，1901年证实其病原为“滤过性”病原体。此后流感每年都有，但流感大流行与两次大流行之间因病毒亚型内的变异所引起的局部地区流行相比，危害后果明显不同。近百年来，“西班牙流感”、“亚洲流感”、“香港流感”等大流行，每次都给人类生命财产和经济发展带来灾难性打击。
1918年“西班牙流感” 有史料记载的西班牙流感始于美国1918年3月堪萨斯州的芬斯顿军营。随后，流感传到西班牙，共造成800万西班牙人死亡。到了1919年2月，“西班牙流感”迎来了它相对温和的第三阶段。数月之后，“西班牙流感”在地球上销声匿迹。“西班牙流感”给人类带来的损失是难以估量的。科学家估计，有2000万～4000万人在流感灾难中丧生。相比之下，第一次世界大战造成的人口死亡也只有1000万。
据后来推断，H1N1病毒在西班牙大流行后留在了人类和家猪体内。进入人体的病毒一直在变异。
1957年“亚洲流感”和1968年“香港流感” 等到1957年“亚洲流感”暴发，人体中的H1N1病毒被H2N2病毒取代。接着1968年香港暴发流感，人体中的H2N2病毒又被H3N2亚型流感病毒取代。
流感的“今生”——猪、人，禽流感病毒重配型导致大暴发
进入人体的流感病毒一直在变异，相比之下，进入猪体内的流感病毒则长期潜伏。1976年，首次证实，猪流感病毒可从猪传播给人。1988年，出现了猪流感病毒的人际问传播迹象。
猪流感 1930年，lowa从猪体内分离出了第一支流感病毒毒株，即H1N1亚型流感病毒毒株。其后也发生过人传猪、猪传人的情况，但都只是短暂和偶然的事件。例如，在1976年美国发生的“新泽西事件”中，大约有500人感染了猪流感H1N1亚型病毒，该病毒与当时从猪体内分离的病毒相同，首次证实了在自然条件下，猪流感病毒可从猪传播给人。此后，猪体内也检出到H3N2亚型流感病毒。后来，1979年禽类的H1N1病毒也传染到欧洲的猪，引起猪流感暴发。
在20世纪80年代，人的H3N2病毒与这种带有禽流感病毒基因的H1N1病毒在欧洲重配，并在猪中传播。1988年，美国出现了猪流感的人际间传播迹象，接触过一例猪流感病例的医护人员出现了轻微流感样症状，并在血清中检测出猪流感抗体。1999年10月，香港1名10个月龄的女婴感染了猪流感病毒H3N2，后来完全康复。
禽流感 与猪流感病毒相似的是，禽流感病毒亦属于甲型流感病毒。所有的禽流感亚型都可以感染禽类，但高致病性的为H5、H7亚型。典型的鸡禽流感病毒是H7N7，而造成1983年，1984年在美国东部大流行的是H5N2。目前，东南亚地区出现的人类感染是H5N1型。1997年发现的H5N1型毒株被认定是当时流行性感冒的病源。1999年，香港出现过H9N2型禽流感的人类感染，2003年，荷兰出现过H7N7型禽流感的人类感染，2006年1月，美国出现H3N2亚型。
这些年来，虽然世界各地都有人感染猪流感病毒不同病毒株的报道而无大规模流行事件，但是可能产生了猪、人，禽流感病毒的重配型，这就为日后大范围暴发流感病毒疫情提供了病原学上的可能。在2005年12月至2009年2月期间，美国共报道了12例人感染猪流感病例，但均未出现死亡。
甲型H1N1流感 2009年，甲型H1N1流感疫情首发于墨西哥，其流感的流行强度将超过SARS和禽流感，能够人传人。但病死率不会高于后两者，甲型流感病死率仅为0.677％，远远低于禽流感病死率61％。另外，甲型H1N1流感的传染性与SARS的明显区别在于，前者在发病的潜伏期就已经有感染性，而后者则在患者发病、出现发热等症状时传染性最强。
(据WHO通报，截至北京时间5月13日18时，全球共有33个国家和地区报告5728例甲型H1N1流感确诊病例，其中61例死亡。)
百年流感万变不离其宗
相比人类历史上数次流感大流行，最近的甲型H1N1流感疫情在传染源、传播途径以及人群易感性上没有明显差异，毕竟病原的致病性以及发病规律相似，只是1918年、1976年流感大流行的病毒与2009年猪流感病毒均为H1N1亚型病毒。1976年美国发生的“新泽西事件”中，大约有500人感染了猪流感H1N1亚型病毒，该病毒与当时从猪体内分离的病毒相同。而最近发生的亦是H1N1亚型病毒，来源目前尚有待进一步查证，初步推断传染源头是感染H1N1亚型流感病毒的猪。至于1918年的甲型H1N1亚型病毒是否来源于猪，目前无法证实。但以上三次流感暴发均是由H1N1亚型病毒所致。它们在亚型分布上一致，但是基因型上存在差异。这也是流感得以暴发而无针对性疫苗的原因。
尽管病毒万变不离其宗，但在疾病的蔓延上，随着现代交通运输的巨大进步，疫情的控制手段发生了变化，更需要国家之间的相关协调和帮助，单独的一个国家或者一个地区已很难完善防控。所幸，现代的医疗水平比以前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出现疫情后可以很快地判断出病原微生物的种类以及基因结构，很快地掌握传染病病原的检测、疫苗开发，有利于控制疫情的蔓延。临床急救水平的提高可以使已经感染的患者得到很好的救治，很大程度地降低流感流行导致的病死率。
大流感的防控仍有困难
一直以来，预防和治疗流感主要采取以下措施：①接种疫苗。由于流感病毒只能在活细胞内生长，而流感病毒的亚型变异速度极快，其疫苗研制和生产较慢，且疫苗对免疫应答弱的老人和婴幼儿的保护作用有限。目前又无法准确预测流感暴发的周期，使得流感病毒疫苗难以发挥其最佳预防效果。②药物治疗。目前正式上市的抗流感药物大体分为两类，一是以金刚烷胺和金刚乙胺为代表的抗流感药物，属离子通道阻断剂，但该类药对本次流行的甲型 H1N1流感与乙型流感病毒无效；二是神经氨酸酶抑制剂，如扎那米韦和奥司他韦，但是有生物利用度低，成本过高等弊端。化学药物的副作用和耐药性也限制了这些药物的广泛应用。
相比以前，如今在疾病的预防、控制以及治疗上都有了极大的进步。但是，由于甲型流感病毒的高变异性，增加了人们应对流感的难度，人们无法准确预测即将流行的病毒亚型，就不能有针对性地进行预防性疫苗接种。尤其是每隔10余年会发生抗原转变，产生流感新毒株。所以，防控流感大流行仍有不少困难。
特别提醒
专家认为，由于H1N1亚型流感病毒不同于既有的人类流感病毒，因此，现有的流感疫苗并不能预防甲型H1N1流感病毒。另外，从近期甲型H1N1流感患者体内检测出的病毒特征来看，病毒已对金刚烷胺、金刚乙胺有了耐药性。因此，在治疗和预防时，专家多采用奥司他韦和扎那米韦，可以取得一定效果。假如上述药物也无法对抗病毒，则只能隔离暴发社区。
Q：禽流感、猪流感过后。还会不会有狗流感、牛流感等流行?
A：甲型流感病毒可以传染给许多种动物，包括鸟、猪、马、海豹、鲸和人类。随着时间的推移，可能会有其他感染动物作为传染源进而造成人类感染，但流感病毒不会导致狗、牛之类的动物感染，也不会有这些动物感染人的情况出现。
Q：下一次流感暴发会在何时?有手段预测吗?
A：流感病毒作为一种致病微生物，在宿主体内繁殖扩增后，宿主自身完善的免疫系统往往会产生针对病毒的免疫物质，将病毒清除或者两者处于一个相对平衡的状态，相互妥协、和平共处，这样疫情就会缓解。随后，病毒不断低水平增殖或者宿主合并有其他亚型病毒的感染，则有可能产生病毒基因型的重配或者变异，病毒自身毒力较以前出现明显的增强，而宿主如人类已有的免疫物质对此新型毒株没有抵抗力，于是，可能会导致新一轮流感暴发。至于两次流感暴发时间间隔，目前尚无法准确预测。
知识链接
1 甲型流感病毒分为16个H亚型和9个N亚型
根据流感病毒感染的对象，可以将病毒分为人类流感病毒、猪流感病毒、马流感病毒以及禽流感病毒等类群，其中，人类流感病毒根据其核蛋白的抗原性可分为3类：甲型流感病毒即A型流感病毒；乙型流感病毒即B型流感病毒；丙型流感病毒即c型流感病毒。
根据流感病毒血凝素和神经氨酸酶的抗原性不同，甲型流感病毒又可分为16个H亚型(H1～H16)和9个N亚型(N1～N9)。目前的甲型H1N1亚型流感病毒，即指甲型流感病毒中血凝素和神经氨酸酶序号均为1的病毒亚型。
2 甲型流感每隔十几年大变异
在甲、乙、丙3种流感病毒中，甲型流感病毒是变异最为频繁的一个类型，每隔十几年就会发生一个抗原性大变异(抗原转换)。抗原转变可能是血凝素抗原和神经氨酸酶抗原同时转变，称作大族变异，产生新毒株；也可能仅是血凝素抗原变异，而神经氨酸酶抗原则不发生变化或仅发生小变异，称作亚型变异。乙型流感病毒的变异虽会产生新毒株，但是，旧毒株的免疫反应对新毒株依然有效。而丙型流感病毒的抗原性非常稳定。
关于甲型流感病毒的变异性，学术界尚无统一认识。一些学者认为，由于人群中传播的甲型流感病毒面临较大的免疫压力，促使病毒核酸不断发生突变相当于量变称抗原漂移。另一些学者认为，是由于人甲型流感病毒和禽流感病毒同时感染猪后发生基因重组或者重配导致病毒变异。后一派学者的观点得到了一些事实的支持，如1957年流行的亚洲流感病毒(H2N2)基因的八个节段中有三个是来自鸭流感病毒，而其余五个节段则来自H1 N1人流感病毒。
预防所有流感的建议：
当前，最佳的预防措施是避开已知的流感高发区，取消或者推迟此地区的行程。若不得不前往，则要加强旅行者个人的防护：
1 保持良好的个人卫生习惯，充足睡眠、勤于锻炼、减少压力、足够营养。
2 尽量避免接触流感样症状(发热，咳嗽，流涕等)或肺炎等呼吸道感染病人。
3 注意个人卫生，经常使用肥皂和清水洗手，尤其在咳嗽或打喷嚏后；避免接触生猪或前往有猪的场所。
4 避免前往人群拥挤场所；咳嗽或打喷嚏时，用纸巾遮住口鼻，然后将纸巾丢进垃圾桶。
5 如在境外出现流感样症状(发热，咳嗽，流涕等)，应立即就医(就医时应戴口罩)，并向当地公共卫生机构和检验检疫部门说明。
后记 2009年5月2日，卢洪洲教授作为赴墨首席医学专家，受命随中国包机前往墨西哥，负责机组人员防疫专业培训，同时对乘客进行全程医学监护。5月6日，他圆满完成任务后，和所有中国旅客一样，接受集中医学观察。在医学观察点里，卢教授为我刊撰写了该文。特此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