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武:摇滚后的那些「事儿」

来源 :现代青年·精英版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chenlm08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提起丁武,你会想到劲酷唐朝乐队,会想起《梦回唐朝》高亢的旋律。现在,丁武不再是摇滚乐手的范儿,而是「不务正业」地举起画笔,并用略沙哑的嗓音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出事儿了」。
  5月6日,在北京798艺术区东京画廊,《出事儿了》丁武个人绘画展落下帷幕。作为中国著名的摇滚乐队“唐朝”的主唱,在音乐生涯开始前,丁武曾是一个画家及美术教师。如今,他重新恢复了绘画创作。但这批绘画显现的不是音乐及当代生活,而是关于过去一个时代的成长前史。
  音乐美术,扭在一起搞
  丁武,抛却中国摇滚史赋予他的坐标,抛却唐朝乐队,甚至抛却了艺术本身,他都依然有着区别于他人的识别标志。在当代艺术的大杂烩背景下,音乐与美术如何在一个具有符号性的人身上合二为一,是一件值得琢磨的事。或许,在丁武身上,两种艺术形式原本就不是单列的,也根本没有所谓的“跨界”一说,随性之中有必然。
  60、70后的摇滚中青年大多对丁武的信息了如指掌,基本都知道他从美术教师改行玩摇滚,最后“玩大了”的故事。如今这故事有了续集——“老炮”丁武开始画画,“搞”了画展,成了画家。摇滚是个大框框,但框不住一个具体的人,更框不住丁武。
  本次展出的是丁武所作的童年系列,多是关于儿时的回忆,与之前的童年系列灰蓝调子不同的是,丁武在创作这批画时刚刚接触音乐,色调更加明快。
  老自行车、老录音机、旧茶缸……这些“革命”元素在普通青年和文艺青年眼中是一种怀旧情怀,在丁武看来却只是故事。“画童年只是我绘画的一个起点,我的画只是讲述一些故事,是一种记录人生变化过程的形式而已。加上怀旧这个标签其实是曲解了我本来的意图,我不接受这种定性。”
  童年的记忆虽然多有苦涩,但是随著岁月的冲刷和过滤,那种苦涩却能够成为甜蜜而透亮的一笔。丁武的很多创作都源自于他的童年记忆,“我经常怕自己忘记那段过去,不过一旦拿起画笔,记忆就关不住了,它们冲动地跳脱出来,挣脱我的身体,它们警示着我要把那些再也找不回的年代记录下来。”
  凝重也是一种浪漫
  丁武的作品中的浪漫并不是当今都市时尚文化中的那种梦幻的唯美主义,而是倒回30年,那个纯真年代的人特有的一种浪漫气质,一种凝重的浪漫主义的色调。比如穿着军装的父亲和戴着眼镜、衣着朴素的母亲,带着孩子坐在去往西北的火车上,他们神色凝重地望着车窗外。
  在丁武眼中和作品中,这是一种浪漫,他非常熟悉的浪漫。这种气氛在丁武的家里并不陌生:在这个三口之家分割开来的两间卧室里,挂着不同的偶像,父母的毛泽东和丁武的约翰·列侬。
  近十几年,“文革”符号被当代绘画作为一种空洞的符号使用,而丁武的画面具有更深层的内涵——他将样板戏作为这一代人的教育根源,并进行了一种精神分析式的表现。真实的和电影中的人物出现在同一空间,如同一个精神梦境。这也预示了上世纪80年代青年狂热于摇滚乐的因由——样板戏年代的结束,也是“反样板”的理想主义年代的开始。
  “文革”元素同样出现在丁武的画面中,只是被施以一种后现代的表现手法,比如《沙家滨》、《红色娘子军》、《红灯记》、《智取威虎山》中的人物出现在学校跑道、课堂上,或者出现在课桌上睡着男孩的梦境和遐想中。而下一年代青年的经典物品,如各种型制的磁带录音机,也屡屡出现在丁武的画中。最具代表性的画面是一个吉他少年坐在当年毛泽东、朱德欢迎周恩来归来的海报下,他的军人父亲则站在一边看报纸。
  很多70后、80后年轻一代艺术家都认为上一代人的精神负担太重,其潜台词就是那种凝重的人生活得太累,不够幸福。丁武也总是梦回过去,从唐朝到上世纪80年代。但是他的奇特在于,那种犹在梦中的凝重时光,是一种具有质感的浪漫风格,一种被现代商业文化“淹没”的幸福。
  误打误撞,梦回“唐朝”
  除了业内人和铁杆粉丝,几乎很少人知道丁武是画画出身,因为他摇滚的盛名早已掩盖了他的画名,亦如他打趣地说“我误打误撞来到这个世界,父亲想要的是一个可心的女儿,哪知生出来还是一个楞小子”一样。
  1962年,丁武出生于一个军人干部家庭,6岁时随同父母被“下放”到东北。那里天寒地冻,离中国古代最著名的流放地宁古塔并不远。住牛棚、看着父母喂猪、种田和被批斗、忍受出身优越的小伙伴的冷眼,都是那个时代难以摆脱的印记。
  唐山大地震的那年,他在地震棚里第一次接触到吉他,这种来自西方的现代乐器极大地震动着这个年轻人的青春期荷尔蒙。他爱上了吉他,狂热地练琴,1978年考入北京市工艺美术学校,毕业后在北京132中任职美术老师。
  1982年,在丁武位于北京132中的办公室,突然闯进一个叫刘义军的人。他劈头就问:“你是不是丁武?”丁武瞅了瞅他,说:“我是。”就这么简单,两个志同道合的年轻人走到了一起。刘义军,后来唐朝乐队的首任吉他手,1992年被《SPIN》杂志评为“中国最伟大的吉他手”,以出神入化的吉他solo技惊四座,成为唐朝传奇中不可或缺的一环。
  从组建中国第一支摇滚乐队“不倒翁乐队”、再到黑豹和唐朝乐队,在辞去美术老师的工作之后,丁武组织了不下4支摇滚乐队,唐朝之前的那些都不稳定,基本上处于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状态。但正是那段艰苦而充满浪漫主义的经历,才造就了后来的唐朝。
  1990年,“90现代音乐会”在北京首都体育馆举行。全盛时期的唐朝一登场就引来尖叫连连,他们唱出带有浓郁新疆气息的经典之作《太阳》:“太阳,你在哪里?”,人们被震住了,在一声声的呐喊中,观众沸腾了。而观众席上的一位台湾资深音乐人在音乐会结束之后,把一纸合约送到了丁武的手上,这个人名叫张培仁。
  有了《梦回唐朝》的顺利出版,加上1994年与“魔岩三杰”在香港红磡体育馆的“摇滚中国乐势力”演唱会,唐朝乐队攀上了音乐事业的巅峰。然而时隔一年,5月11日,唐朝的成员张炬在离25岁生日还差6天的时候离开了人世。痛苦突如其来,与张炬一同离去的,还有唐朝乐队曾经的摇滚盛世。盗版横行,唱片公司开始亏钱,张培仁和魔岩公司终于选择了退出中国内地市场。唐朝自此沉寂了,但是那面曾经迎风招展的摇滚大旗依旧收藏在人们的心里。
其他文献
那个夏天,有点迷茫  浮浅的风,单纯,向着一个方向  使劲吹。那时,我还年轻  紧追风的尾巴,爬山,涉水,走过一程  又有一程。就在这个夏天,每一个少年  都怀春,在春天放飞自已的白鸽  我的行程抵达辽阔的江面  一上船,就走进了船长的航线  江水茫茫,我和水手跟随船长的屁股  像紧跟着我的祖国,前面是风,后面  还是风。到了今年夏天  在一个晴朗的早晨,我醒来,一篇发黄  的日记,被一双老花镜 
在祖国的西南边陲,有一个城市叫做钦州。十几年间,在这个海滨小城涌现了二十多家公益组织,而它们的出现都是因为同一个名字——茅清馨。  茅清馨,钦州市清馨社会工作服务中心的创立人,为家乡钦州志愿服务十四年。在她的带动下,共筹集善款善物50多万元,资助钦州贫困学生逾百名,筹资捐建“爱心图书室”10间。  十四年来,茅清馨的志愿服务路一直在延伸着,她知道自己的理想和追求,也知道志愿服务对于这个社会的重要性
今年的雪多过以往的几年。  要是在松湖  世界就是洁白的代词。  而千里之外,我从车窗里望去  一群野鸟在雪地落下  又飞起。它们是我梦的总和  有时候会清晰地窜出  我的生活。从哪里来?  到何处去?我们面临同样的  哲学思考。不像雪  一天比一天少,最后留下潮湿的  土地。勤劳的人会得到春天  而鸟群,会得到一次迁徙的雨水。松子  记得第一次,我们一起把松子  從松塔里剥离出来  它们潮湿的身
今年春节前夕,我的好友圈掀起一股小小的辞职潮,七八个朋友不約而同通知我:“嗨,我辞职了,想休息一下。”其中只有一个人是找好确定的下家才递交辞职信的,而其他人则表现得非常洒脱、率性,有的直接快刀“裸辞”,有的初步接触了理想的下家但尚未敲定。“就是不想干了,何必拖泥带水,心已经不在这家公司了,不必浪费时间纠缠下去”。  他们最初的计划都是2月好好休整一个月,然后以饱满的精神和昂扬的姿态走进新公司。结果
这里山水秀美,风光奇丽,久久不忍离去,于是举家迁居东龙开辟新天地,繁衍生息。  IMAGE RECORDS江南第一宗祠村  这里山水秀美,风光奇丽,久久不忍离去,于是举家迁居东龙开辟新天地,繁衍生息。  东龙村坐落在江西省宁都县田埠乡与石城县小松乡交界处的青山环抱之中,全村总面积约15平方公里,有480户,2180人。村子历史悠久,风景秀丽,人杰地灵。  东龙建村于唐代,原名东屯,因其“东南有一脉
向叶平,当代女作家。先后毕业于湘潭大学中文系、安徽师范大学文学院。现任安徽池州学院文学与传媒学院副教授。系安徽省作家协会、安徽省文艺评论家协会等会会员。出版著作有《燕燕于飞》(中国文联出版社)和《向叶平作品:散文选》、《向叶平作品:中短篇小说选》(江苏美术出版社)等。  丁酉年八月十三日上午,安庆市美术馆前人头攒动,“黄梅飘香,诗意金秋——石楠程必书画作品展”开幕式正在进行中。  安庆市美术馆坐落
这片火山烧过的土地  充满了泪水  花瓣上凝结的那滴晶莹  洞穿了那些不愿诉说  或刻意隐瞒的心事  许我水浮莲一样茂盛  与污泥浊水合流  还不如  干干净净地枯萎  消失冯塘睡莲  静下来  冷却的火山岩  冯塘的止水  水床上的睡莲  日升月落  心经开合  开就灿烂一季  合就梦卧千年  修得心香一瓣  消解炎涼人间
苏笑嫣,生于上世纪90年代。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自媒体人,有微信公众平台[苏笑嫣]。 作品曾在《人民文学》《诗刊》《诗选刊》《诗歌月刊》《星星》《诗潮》《诗林》《青年文学》《民族文学》《美文》等报刊发表。出版有个人文集《蓝色的,是海》;长篇小说《外省娃娃》《终与自己相遇》;长篇童话《紫贝天葵》;诗集《脊背上的花》。 曾获第六届“雨花杯”全国十佳文学少年称号,《诗选刊》2010中国年度先锋诗歌奖,《中
两年多前,我从北京毕业后来到广州,为了一个男孩。在公司附近的一片老居民区里租了房子,是旧的楼梯楼,楼里住的多是广州本地人家,我住在503,对面的504住着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奶奶,广州人,慈祥模样。  我最初根本无法跟她交流——她不懂普通话,而我不会粤语。我常常在她跟我讲完一堆的话之后,傻笑着离开。  因为离越秀山近,她每日都去越秀公园散步。有时候她晨练回来时我正要出门上班,便笑着互道一声“早晨”。 
桃花开着开着,就谢了  杏花铺天盖地地白  消失了  青草绿。像去年放的高利贷  很是晃眼  公园路上,红红紫紫,紫荆花  一樹树在燃烧  一地凋落的花瓣和沉思  那个细看花瓣和落叶的人在感叹:  怎么不打招呼,头上就一头小雪了  春风已经人走茶凉,  走远。  暮色中,一个颓废的中年男人  在准备春天的悼词。下弦月  酒虫飘远  月已醒来。  这时,适宜诸多事物  夜风,吹弯很多  露水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