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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金山机场是庞大的,让新来乍到的游人眼花缭乱。走出大厅根本无法直接乘车,而是必须先上一次大型公共汽车,汽车把大量的乘客倾泻在一个远离机场大厅的地方后,又返回去再拉新客。这时,出租车和接机的车才能靠近准备进城的乘客。
旧金山城区中心街道呈格子状向东西、南北伸展。由于地震频发,旧住宅区的房屋高度有限、密集程度很高。
老一代华人大多数居住在旧城区。很多老华人不讲英语,不讲普通话,只会讲客家话,生活圈子很狭小。新一代华人往往选择远离旧金山市区的周边卫星新城,他们不再满足于开商店、办餐馆,而是投身于硅谷或其他新兴的高科技行业。破败、落后、脏乱、廉价的中国城早已不是新华人向往的圣地。
渔人码头为旧金山主要观光地点之一,巨蟹标记是渔人码头的象征。这里曾是意大利渔夫的停泊码头,如今已是旧金山的南京路。各国游人晃动其中,终年热闹非凡。名为看海豚,但看到更多的则是肤色各异的人类。懒散的小海豚躺在阳光灿烂的甲板上酣睡,游客默默地看着,不愿叫醒它们。
从码头到金门大桥,中途路过久负盛名的九曲十八弯的下坡路——花街,这条仅百米长的立体花街,S形地坐落在坡度很陡的山腰上。体积较小的车辆甲壳虫似的,在近乎40度坡度的道路上攀行或俯冲。倘若没有高超的车技,就是拿生命来冒险。
长达2000多米的金门桥建于1937年,是世界上最大的单孔吊桥之一。飞架于海湾之上的这座巨型吊桥,从海面到桥中心部的高度约为67米。桥两端有两座高达227米的塔。金门大桥橘红色的桥梁两端矗立着钢柱,整座金门桥显得朴素无华而又雄伟壮观。站在高高的桥面上,左边是群山,右边是海湾。这时才能真正感觉到大桥的宏伟:幽深的海峡,宽阔的海面,纵深与延伸叠合。
面对着金门公园的美景和金门湾的开阔,极度绝望的人选择在此放弃生命。据介绍:至今已有包括学生、医生、政客、律师、教授、社会活动家、人权斗士等在内的1000余人从金门大桥上跳了下去。写到这里,心头依旧袭来一阵悲凉。
旧金山市政厅是开放式的政府办公大楼。进入大厅,例行安检后,游人可以随意推门进入一间办公室,举起相机拍照。办公室里的人们安详地继续埋头工作,对此早已熟视无睹。

有着150多年历史的美国西海岸名城旧金山,骨子里浸透着自由、平等和浪漫的精神以及桀骜不驯、进取开拓的魅力。宣扬通过爱情和非暴力实现社会改革,曾经影响了整个西方世界的嬉皮运动,就发源于此。
旧金山还有一个世界闻名的“景点”——六色旗社区。所谓六色旗,是指少了一个青色,仅有赤、橙、黄、绿、蓝、紫六颜色。六色旗的含义不知是不是暗指人体染色体在组合过程中因减少一个颜色而与众不同。
这里聚集着我们一直不太愿意直面的同性恋群体。令人惊异的是,这片独特的社区在旧金山属于高档社区,居住于此的这些性取向与大多数人有别的群体往往身居社会中上层,有体面的工作和社会身份,比较雄厚的物质基础和良好的教养、素质。
在挂满六色旗的这片社区,同性恋人坦然并肩行走,成双成对地出入,在主张所有人不分宗教、民族,像兄弟一样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美国,能够做到尊重人的多样性和尊重每个人选择最符合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好像只有在旧金山。旧金山体现了宽容精神和海纳百川的气度。
我在美国生活、工作了16年的朋友四海来接我。20年前,我们在奔赴新疆的旅途中相识,后一直结伴走完天山南北。一个月的患难之旅,使我们多年一直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即使在没有互联网前,联系的成本很高也很难的时候。
从卫星城开车一个半小时,他来到机场附近我们入住的酒店。眼镜、T恤衫、运动鞋,依然是最初认识时的模样,虽然他在硅谷附近已经从事了11年的计算机软件开发。

我们来到市中心一个酒店的旋转餐厅,这里可以360度俯瞰旧金山迷人的夜色。他请我来点菜,他说自己很少在外边吃美式西餐。四海的父母早已从中国来到旧金山,他可以每天回家吃母亲亲手烹制的湖南家乡菜。
“在美国,华人要想进入主流社会其实很难。我与美国也很隔膜,每天工作忙忙碌碌,周末休息就想睡觉。白天上班各干各的,接触也不多。太太带两个孩子在家,下班我就只想回来,再没兴趣、时间与朋友聚在一起在外边吃喝。”四海平缓地解释。
他家附近住着一些中国人,他们都远离旧金山的旧市区,他们的父母经常聚在一起,构成微型、封闭的华人圈,平时看华文报纸和中央电视台第四套节目,基本不与美国人交往。
四海作为白领阶层,拥有一个大房子、两个孩子和两辆汽车,可以说衣食无忧,在国内也购置了房产。但他感到生活相对简单,不是工作就是家庭,也有周游世界的理想,暂时还无法实现。
旋转餐厅外面的霭霭雾气在不知不觉中渐渐浓重,脚下熙攘繁华的渔人码头和远方灯火辉煌的圣弗朗西斯科海湾,在浓雾中开始愈加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