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色工会和黄色N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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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色工会(yellow union)”是指与资方妥协或被收买,或是被工贼所控制的工会,常被指为假工会。这一说法出于1887年法国蒙索勒明市,一工厂主收买一部分工人成立工会,反对主张罢工的工会,被工人砸碎了工会办公场所的玻璃窗。资方于是临时用黄纸裱糊,故称“黄色工会”。
  现在,这个贬义词说的比较少了,原因有多方面。首先,西方发达国家的阶级斗争形势发生了转变,资本家和工人之间的谈判流于正常。其次,没有了红色工会衬托,美国剩下的多是黄色工会,已成惯例,不再显眼。第三,美国也有一些资本家操控的工会,但他们不是“红色”,而是“黑色”。因此,黄色工会这一带有贬低意义的说法近来很少被提起。
  工会与资本家作为私营企业整体,共同面对着企业外部矛盾。资本家解决外部矛盾和解决内部矛盾的手法如出一辙。企业外部矛盾的冲突对象有一些是松散的个人,如烟草的受害者,有一些则是非政府组织,即NGO。与企业有冲突的松散个人也会联合成为准NGO。如美国烟草企业的受害者为获得赔偿,联合向法院发起集体诉讼,就是临时性NGO组织。此外,与企业经常冲突的还有环保组织、人权组织等。当年为解决工会与资本家的冲突,资本家采取了培养黄色工会的手段。现在,资本家为解决企业外部冲突,同样采取了培植黄色NGO的手法,效果基本令资本家满意。
  例如,有一段时间,关于耐克在世界各地建血汗工厂的批评意见在美国声势浩大。这样的批评因为有了人权的道德高地而显得非常强大。企业怎么办?耐克高薪聘请了老布什政府的媒体顾问来应对这一社会批评。最重要的手段是耐克自己掏出几亿美元成立了一个NGO,既做公益事业,又控制了媒体舆论。从此,对耐克是血汗工厂的批评渐渐消失。
  这就是黄色NGO,即资本家通过收买与之对立的NGO组织而化解它与社会的冲突。这种收买包括高薪从对立的NGO组织挖人、向NGO组织支付资金以封口,或自己成立更大的、财力更为雄厚的同类NGO组织。
  NGO组织理论上是独立的,他们的批评理论上也是言论自由。但资本家以培养黄色NGO的方式封住别人的口,等于是用自己的财力控制了话语权,使言论自由流于形式。之所以不由资本家直接发话,而由黄色NGO表达,就是要保留一块言论自由的遮羞布。这一现象的另一个原因是,企业越来越大,垄断性越来越强。如果大都是中小企业,一个企业对社会的影响有限。当一个企业成为社会生活中某个领域的垄断者、独裁者时,它对社会有利或不利的影响也是巨大的。因而,对它的批评也就不仅仅是对企业的批评,而是对社会的批评。换一个角度说,如果都是中小企业,想花钱收买黄色NGO也不那么容易,只有垄断性的大企业才有可能做到。由于它对社会的掌控,在美国的制度下,还往往能得到政府支持。
  如今,在中国社会,如果发生对某个企业的批评,经常会出现一种声音说,企业垮了,多少人要失业!政府将损失多少税收!这种情况恰恰是美国制度影响中国的结果,它既导致黄色NGO,也导致黄色媒体。
  黄色NGO除了有资本靠山,很多还有政府靠山。两者的不同在于,前者是为企业经济利益服务,后者是为政府的政治目的效力。但两者也完全可能结合起来。因为超大型企业的经济利益往往等同于政府的政治目的。在各种各样的黄色NGO中,最不易使人察觉的就是慈善组织。它看起来与企业的经济利益无关,与政府的政治目的也无关,但实质上,其中微妙而复杂的联系,是很多善良的爱心人士无法想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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