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户时代的农民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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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俳句是最具日本特色的诗歌体裁,由十七个音节组成,遵循五七五的节律,被称为世界上最短的诗,或称日本短诗也似无不可。作为一种“在限制中表现自我”(歌德语)的文学样式,俳句虽短短三句,作法卻自有一套铁律:须有季语,也就是时间;须有情景,即画面;有瞬间动态的变化等规范。将这些元素进行有机组合,还须有意在言表之外的“俳趣”——不妨冠以我们所熟知的“诗意”或“禅意”。故看似简单,做起来却不易讨好,工巧浑然天成更难。据说法国大文豪罗兰·巴特对俳句十分激赏,他在法兰西学院讲授文学课时,就将练习写俳句当作小说创作的基本功。在他看来,小说就是将事物的存在、发生与展开进行巧妙组合并由此产生意义而已。
  还没有学日语之前,就接触过俳句。印象最深的小林一茶,当然都是汉译作品,启蒙读物是周作人的相关文章。一茶独特的诗风,初见就让我记住他,比如他将苍蝇写入诗句里:“别拍打,看苍蝇拍他的手,搓他的脚呢。”还有,写幼女不幸夭折的悲哀无助:“露水的世,虽然是露水的世,虽然是这样。”这首倾诉痛失爱女之情的俳句是一茶代表作,也是日本俳句史上的不朽名句。生命中突然遭逢断舍离,肝肠寸断的悲伤和仰首问天的无助都浓缩在十七音节中。周作人译笔尤其高妙,意思与韵律浑然天成如出我口。此句出自一茶俳句集《俺的春天》,句子下还有一段小注,也是周氏译笔,十分悱恻动人:“她遂于6月21日与花同谢了,母亲抱着死儿的脸庞嗬嗬的大哭。这也是当然了,虽然明知到了此刻,逝水不归,落花不再返枝,但无论怎么达观,终于难于断念的,这正是恩爱的羁绊。”
  这样的诗文秀句,虽出自两百多年前一个日本乡野农夫之手,却至今读来没有任何违和感,令人心有戚戚,可见其不灭的价值。一茶俳句的诞生在日本文学史上是一个重要事件,文学评论家古桥信孝对其推崇备至,说他的写作“与近代文学只有一步之遥”:以往日本文学中的主人公和表现对象不外乎天皇、贵族、僧侣、武士等高大上阶层,最起码也是以町人(城市工商业者)或以都市为舞台而展开。而小林的视角是向下的,他写故乡带刺的花朵、弱小的动物、丧失母爱的儿童、有家难归的浪子,写在城里无所适从的民工等,一切弱小卑微的生物和人群都是他歌咏的对象,无论从题材还是情感,都与以往的贵族文学、军纪文学、禅院文学或是町人戏作文学迥然有别。史学巨擘井上清在总结江户时代的文艺思潮时对他给予很高评价,称他为“江户时代的农民诗人”。


  藤泽周平曾说:“小林一茶是属于小说中的人物。”言其生命历程的颠沛和坎坷,充满戏剧性元素,或者就像日本大河剧里常说的“波澜万丈的人生”。
  1763年端午节这一天,小林一茶生于信浓国水内郡柏原村一户民家。柏原在江户时代是木曾街道一个旅宿驿站,为从近畿前往江户城参勤交代的大名提供食宿。明治时代以私小说闻名于世的岛崎藤村即是出身信浓国经营马笼驿站的村长之家,与柏原小林家相距不远。小林家世代耕耘田亩,一茶是长男,小名弥太郎。信浓国即是今天的长野县大部,古名信州,位于本州中部内陆,在东京北部,四周都是连绵不绝的信浓群山,冬季十分漫长,雪山封冻与外隔绝,是个苦寒之地。说起来读者对此也许不会生疏,如果看过日本影片《啊!野麦岭》和《楢山节考》,那些悲酸得令人绝望的故事舞台就是信浓高山;而国人耳熟能详的歌曲《北国之春》,歌中咏唱的北国就是长野雪乡:都市里已然春意阑珊,但信浓山区依旧白雪皑皑,慈母不知季节变化,给远方的儿子寄去冬衣御寒——小林一茶就生活在这样一个地方。
  虽是出身乡下,但小林家还算殷实,颇有一些田亩,有几栋壮实的宅子,或许可称得上自给自足的富农。本来,身为长男,成年后继承守护家业平稳过一生,是江户时代农村长子的既定人生模式。但慈母的早逝改变了一切。
  母亲死后,三岁的一茶由祖母抚养,幼年是在孤独中度过的。俳句集《俺的春天》里有许多咏叹幼儿丧母的况味,读来令人心酸:“没有母亲的小孩,随处可以看出来:衔着指头,站在大门口!和我来玩耍罢,没有母亲的麻雀啊!”
  失去贤内助的父亲一筹莫展,生计日渐窘迫起来。一茶八岁时,父亲续弦。继母麻利能干持家有道,家里又出现些许生机。但是随着弟弟仙六的出生,继母天性凉薄、强悍的个性暴露无遗,对一茶冷漠甚至粗暴起来。他要帮继母照料幼弟,动辄得咎,责骂虐待是家常便饭,父亲惧内,爱莫能助。因为家境,一茶早年失学,童年生活记忆暗淡无光:“开春后他就得下地帮助家里生计,昼间终日摘菜刈草,牵马喂牛,夜间借助窗外的月光编草鞋和马的足套,没有用功的余暇”。但凡童年丧失母爱的孩子,性格大都自卑怯弱,他“不大去和人们接近,只是躲在后面园地里垒着的柴草堆下,过那长的日子。虽然是自己的事情,也觉得很是可哀”等,《咏继子》这样写道:“继子呵,乘凉时的活计是敲稻草。”
  一茶十四岁时唯一的依靠祖母又去世了,家里再无容身之地,父亲没有发言权,只能听由继母将他送往江户城(今东京)另谋出路。信浓山国,入冬后,严寒和风雪交袭,漫长得望不到边际,一如深泽七郎笔下的楢山寒村一样,为了减少粮食的消耗,溺婴和弃老的现象十分普遍,青壮者则纷纷越过高山,到江户或大阪、京都等大都会做零工,春季农忙再返乡春耕,周而复始有如候鸟,被城里人讥为“信浓者”,意为长野乡巴佬。这个蔑称一直到战后日本消灭城乡差别后才成为历史。
  江户城是首善之区、繁华都会,对来自北国的寒门少年来说当然居之不易。一茶在江户城下町的日本桥商铺里“丁稚奉公”,也就是小学徒,吃住在店,出师前没有工资、少有休息。这段经历他很少触及,只在俳句里流露出一鳞半爪,可以想象寄人篱下的悲酸,诸如:
  还是归去吧,江户城里难容身,乘凉也难啊。
  新年空寂寂,无巢可归的鸟儿,不只是我啊。
  我身一孤星,何处是我投身处,茫茫银河间。
  不过,江户的学徒经历在一茶文学生涯中却颇值一书,这是他文学的起点。1603年,德川家康在江户设立幕府,由此开启了长达两个半世纪的江户时代(1603—1868),江户成为日本政治、经济中心。中期以后文运东转,江户成了凌驾京阪的日本文化重镇,尤其是随着城市工商业的繁荣,以通俗文艺为特征的市民文化十分发达。在江户城及周边,与主流高端文化也就是以朱子学为核心的儒学和汉诗文相对应的,还有深受庶民阶层欢迎的流行文化,如各种流行小说、俳谐、浮世绘、落语等,各种吹拉弹唱的文艺培训中心遍地开花。一茶在江户城里边打工攒钱,一边开始接触俳句。数年后在圈子里已经小有名气并获得芭蕉门徒二六庵竹阿的青睐入其门下。二六庵病逝后,一茶还一度转师葛饰派俳谐名家沟口素丸。芭蕉派讲究枯淡清寂、幽玄悠远的风格,在江户中期形成引领俳坛风气的一大流派,势力很大。   二十九岁那年春天,一茶回到暌违五年的故乡。归去来兮,他并没有感到家园的温馨与自在,继母对他的态度,父亲弱懦爱莫能助的状况一如离家前,他吟诵:“故乡归来雪五尺”,感叹故园人事的冷暖炎涼:“故乡啊,触着碰着都是荆棘的花。”“在故乡连苍蝇也都螫人呵!”
  家乡居之不易,不久他又回到江户找机会。1792年春,三十岁的一茶仿效芭蕉,从江户出发,在日本列岛浪游。六年里他足迹遍及关东、东海道、关西近畿、四国、九州等地,在旅途中观察自然百态,体验世态人生,这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文学修行之旅。如今在日本,除了北海道之外,各地遍布一茶的诗碑,就得益于那场文学壮游留下的“歌枕”。旅途生活虽然粗粝艰辛,但一茶如鱼得水乐不思归,如果不是因为父亲病危,他的旅途则还要继续下去。
  1801年春,一茶父亲在自家菜园里干活时脑溢血发作倒下,遂卧床不起。一茶赶回家照料左右,直到父亲病故。父亲死后,一茶与继母和弟弟之间为了遗产分割意见不合,强势的继母和异母弟弟不依不饶,一茶愤而离家远走江户。
  1814年,五十二岁的老诗人娶二十八岁的村女阿菊为妻,人生迟暮始成家,他自嘲“老蝶戏初花”,经历多年的奔波之后终于尝到苦尽甘来的日子。一茶似乎对这位小自己两轮的妻子十分疼惜,日记里经常有“今日妻子归宁”、“阿菊如何如何”之类关于妻子日常行止的记述;日记里还记着两人经常在一起赏花赏月,一起到野外采摘板栗;妻子回娘家,一茶也经常陪同前往,小住一两日后自己一人先行返回让妻子和父母尽享团圆之乐再回来,俨然一个善解人意的老夫君。
  一茶的幸福生活宛如幻影,在持续了短短十年后随妻子病亡而告终。一茶与阿菊生有四个孩子,都先后夭折,他又回到孤苦伶仃的境地。后来经人撮合,一茶再婚,娶越后饭山(今新潟县)一个下级武士之女阿雪为妻。社会地位和年龄的巨大悬殊,且一茶徒有俳谐师匠之名,但本质上是一介老农,与印象中风流优雅的俳人形象相去甚远,又少有家财,这段婚姻仅两个月便露水一般消失了。一茶气急攻心中风倒下。天无绝人之路,贫病交加的一茶在两年后又奇迹般获得人生中的第三次婚姻。这个名叫八百的离异女人来自越后农村,带着一个孩子不嫌不弃地照料老丑贫病的一茶。
  这段婚姻之所以被称为奇迹,不仅因为一茶彼时已经六十四岁高龄了,而且婚后的翌年,柏原遭遇一场空前大火灾,一茶家被烧得片甲不留,八百居然将半身不遂的一茶从火海中救出。在幸免于火灾的仓储土屋里寄身半年后,1827年十一月,一茶病逝,享年六十五岁。一茶死时八百已经怀上孩子,半年后遗腹女出生,是为一茶唯一的血脉传人。
  一茶度过生命最后时光的农家仓储库,是一座土墙砌成的小农舍,屋顶斜度很大,葺以厚厚的茅草,这是一茶留在人间的唯一建筑遗迹。1960年仓储库被列为“一茶博物馆”,“一级国家无形文化财”,此后经常有文学爱好者和研究团体前来参观,今天已成为一个著名文学朝圣地。


  一茶一生经历极为坎坷不幸,天性又敏感,这样的人生经历不可能不在他创作中留下印记。日本明治末期著名儿童文学研究家高道平三郎在《歌咏儿童的文学》一书中对一茶推崇备至,书中收录一茶的俳句近百首。小林一茶家乡长野县柏原的纪念馆里展示着他的各种诗集和墨宝,主要作品除了文中出现的之外,尚有《旅途拾遗》、《惜别斗笠》、《我春集》、《宽政句帖》、《文化句帖》等,数量颇为可观,难得的是不少是原作墨迹。
  一茶是一颗久被尘劳关锁的明珠,七十年后才尘尽光生照耀文学山河。明治后期,执日本俳坛牛耳的正冈子规致力于研究和革新传统俳句艺术,他摆脱了传统俳句中的幽玄、寂寥趣味,提倡坦率书写眼前的自然与人情世故的俳句艺术观,由此他从一茶的俳句中发现巨大的文学价值并给予高度评价。1897年,子规发表《一茶的俳句》,赞道:“在俳句的实质上论一茶的特色,主要在于滑稽、讽刺与慈爱这三大特色”,推崇一茶是与松尾芭蕉、与谢芜村并列的江户时代三大俳谐高峰。此后,一茶才广为人所知,以此为滥觞,兴起了一茶研究热。从日本近代文学史来看,一茶的《七番日记》、《父亲临终日记》,启迪了明治时代大行其道的日本私小说,大正年间兴起的著名文学流派白桦派虽然是对以私小说为主流的自然主义文学的反动而登场的,但它所标榜的文学观,如倡导对生命的肯定与赞美,推崇对个人、自然的绝对信仰,追求朴素率真的文风等理念,却也是借助一茶的文学的启蒙意义来展开的——也就是说,在日本步入近代化的进程中,新时代的文学家都不约而同从一茶身上找到通往新文学的门道和路径。至此,一茶确立了在文学史上不朽的地位。
  明治、大正年间留学日本的周作人大概赶上了这一波“一茶热”,他浸淫其中感触颇深称道不已,以为从中发现了中国诗歌传统里所稀缺的某种品质,并保持了长期的关注:“(他的俳句)是人情的,他的冷笑后含着热泪。他对于强大的反抗与对弱小的同情,都是出于一体的。一茶在日本诗人中几乎是空前绝后的,所以有人称他做俳句界里的彗星。”
  1916年,回国后不久的周作人在《日本俳句》中首次将一茶的俳句艺术介绍到中国。他在介绍松尾芭蕉、与谢芜村之后,说自己最喜欢一茶的俳句,因为“写人情物理,多极轻妙”。他将一茶俳句艺术概括为以下两个特点:一,表现对强者的反抗。二,对弱者的同情对儿童的由衷赞美和讴歌。周氏所揭示的“对弱者的同情对儿童的由衷赞美和讴歌”的特质,或者就是正冈子规所称道的“慈爱”精神,也就是对森罗万象的世间万物无差别的爱,正是一茶俳句与近代现代文学的契合点。一茶出身的信浓国,自古是净土宗盛行的地区,他本人就是个虔诚的信徒,他的诗里有一种基于爱而升华的悲天悯人的情怀,就近似于佛陀的慈悲。佛教信仰在文学上的投影,是个有趣的文学现象,也是日本文学一大特色。比如近代以来很多文学家都与宗教信仰渊源很深,有的是虔诚的信徒,如石川啄木(曹洞宗)和宫泽贤治(日莲宗),有的本身就是芒鞋袈裟走山河的云游僧,如尾崎放哉、种田山头火等,其文学中的某些情感和生命体验,离开佛教因素是无法精准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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