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芸芸:就做最完美的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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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中国难一一个开自己影展的外拍模特,也是唯一一个从来不收取任何的费用,甚至自己赔钱去参加外拍的模特。她只有一个要求: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说她不够完美。
  有人说她嚣张,说她虚荣,说她自恋。相熟的摄影爱好者提起她,用了一个桕当奇怪的词语形容——妖孽。
  正因为妖孽,伍芸芸才过得幸福快乐,也正因为自己的妖孽,她才拥有了爱情。
  
  你可以厌烦我的人,
  却不能无视我的美
  
  儿时,伍芸芸是典型的“照片控”。虽然家里多是自己的一寸免冠照片,可是她依旧小心翼翼地珍藏着,不时还拿出来用酒精擦拭一下。大四那年,谁都知道伍芸芸是个“照相”狂人。她超级自恋,宿舍里的墙壁上,床头上,到处都是自己的照片。当知道有机器能把照片印刷在纺织品上的时候,她的床单上出现了自己的笑靥。
  毕业前的一次聚会上,一名男生当起了伍芸芸的专业摄影师。他拍摄了很多伍芸芸的照片。可是,这些照片没有被送到伍芸芸的手中,而是被男生在毕业后带回了家。伍芸芸千里迢迢赶到了男生所在的城市,索要自己那些照片。男生说,如果你想要那些照片的话,那么就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于是,伍芸芸成了这个男生的女友。当男生把那些照片打印出来给她的时候,她像是得到了藏宝图上埋藏多年的至宝,自己一个人抱着照片,坐在肯德基里翻来覆去地看,脸上挂着笑容。
  两个人在一起大概有两个多月时间。伍芸芸觉得,这样突如其来的爱情也不错。她满心以为,男生能想出这样的办法来吸引自己,然后求爱,说明他懂得自己的好,否则怎么会那么的费心?
  男生的父母对伍芸芸也极满意,像对待自己的女儿一样的亲厚。他们时常会买衣服和一些化妆品给伍芸芸,作为给她的礼物。有一次,伍芸芸收到了男生妈妈送的风衣,穿上后问男生,怎么样,是不是很漂亮。男生抬头匆匆瞟了一眼,然后嗯了一声。
  这是他们首次也是最后一次的争吵。伍芸芸觉得他在敷衍自己。男生说,大家都是平凡的人,你又不是什么世界小姐或者明星,天天那么臭美干吗?伍芸芸不辞而别,把自己的照片全部收拢走。而男生和他的家人送的礼物,全部都挂在了男生家的门前。
  坐在火车上,伍芸芸原本以为自己会哭,但是没有,她丝毫没有悲伤的感觉,只是觉得愤慨。为什么那个男生要那样说自己?伍芸芸觉得,世界上每个女子都有自己独特的美,每个女人都有骄傲,和完美的资格。
  这种感觉很痛,伍芸芸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她忽然发现自己对于照片的沉醉和追逐,并不是因为儿时自己照相的机会不多,残存在内心的欲望作祟。事实是,她觉得自己足够完美,应该记录下来自己的美丽。
  伍芸芸像个骄傲的孔雀一样,在日记上写下了这段话:
  你可以有千万个理由,不喜欢或厌烦我这个人,但你不能无视我的美。
  
  我知道你在说谎,可那又怎样
  爱情可以是爱上一个人,也可以是爱上一件物品。
  伍芸芸不知道,当时自己和晨风的爱情,究竟是爱上了他,还是爱上了他身上总是带着的那部佳能的专业相机。
  长焦的镜头,像利炮一样,瞬间瓦解了伍芸芸的心理防御。晨风这个摄影记者,一见面,就用去了一半的储存卡来拍摄伍芸芸的一举一动。伍芸芸心花怒放,她问晨风“为什么你总是拍我?”
  晨风的回答像一首诗,让她陶醉。他说,你就是我心目中最完美的女神。
  两个人迅速温情蜜意,卿卿我我。相识了3天后,晨风就邀请伍芸芸在喝完消夜的咖啡后,到自己家去“坐坐”。伍芸芸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可是她只提出了一个要求——你能不能为我拍摄保存下来这人生最珍贵的一刻。这是伍芸芸的初夜,留下的只有一组照片。它成了这段感情的唯一记忆。
  得到伍芸芸的身体后,晨风似乎对她失去了以前的兴趣。他变得对她应付,敷衍,尔后厌烦。
  当伍芸芸要他假日里帮自己到郊外拍照的时候,晨风选择了拒绝。他说,这是单位的机器,而伍芸芸不是自己的工作。爱情瞬间分崩离析。晨风的话越来越变本加厉,他说,我对你的身体看得过多,已经看不出美艳,只能看到缺憾。
  伍芸芸这才发现,自己被别人的几句赞美就套牢,然后,遍体鳞伤。或者是自己不对,总希望是被称赞的那个,可是她放弃和改变不了自己的习惯。她习惯于喜欢迷恋和崇拜自己,尤其当面对自己形形色色的照片时,自己更是热血沸腾。
  被晨风说有些病态的伍芸芸,带着伤心和诅咒离开了这个城市。晨风说,如果你继续这样下去,也许你最好的归宿就是精神病院。
  一个人,一座城,一句赞美,一句诅咒。伍芸芸不是看不出自己的傻,但是,她逃不脱那种喜欢并且崇拜着自己时的感觉。
  
  看不上我,就请自便
  如果说她是蜗牛,摄影器材店就是她硬实的壳,是她最后的留给自己的空间。之所以做这个行业,是因为有许多器材近水楼台,方便自拍。直到有常客说,为什么你不干脆去做外拍模特?
  一句话让伍芸芸怦然心动。
  她倔强、骄傲、自恋得难以理喻。被带入这个圈子后,她可以不要报酬,却不允许有人说她半点的瑕疵。因为一个摄友说她的姿势看起来僵硬得难受,伍芸芸板着脸丢下一群人,独自离开。
  她说“老娘又不收费,不需要忍受你们的鄙夷和侮辱,看不上我,就请自便。”
  伍芸芸的怪脾气让人敬而远之。她的外拍活儿变得稀少。独自被“困”在店里,伍芸芸怀念那么多人长枪短炮地对着她众星捧月的感觉。她决定“冒险”,接受裸拍。
  为了怕遭受家人反对,她在一段时间内,不断回家给固执的父母放电影画魂。她装着和父母讨论,问潘玉良算不算伤风败俗,父母最终烦不胜烦说,人家那是为艺术献身。
  人体外拍的模特很少,所以伍芸芸再次变得抢手。她喜欢每天电话响起的时候,皱着眉头推脱掉一群摄友,说自己没有时间。为了邀请她出场,摄友们有的会“阿谀”地请她吃饭,饭桌上好话说尽,她每逢这个时刻就心情格外愉悦。她清楚地知道,这也许是逢场作戏,表面文章,但是她就是抵御不住这种感觉。她会一口应承别人自己去做模特,而且,私下里她会以去WC的名义,去买了酒席的单。
  外拍圈很多同行说,伍芸芸的虚荣心强到病态。可是她只是笑笑,依然故我。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芸芸人体外拍的事情被父母和亲戚们知晓,大家集中到她家兴师问罪。结果,伍芸芸翻着白眼问父母“你们不是说潘玉良是为了艺术献身吗?我也是!”大家气得直跳脚,好多人说,伍芸芸已经无可救药。
  那个引伍芸芸进这个圈子的常客,通过和伍芸芸的配合,几乎成了伍芸芸的经纪人。他时常拿着伍芸芸的新相片赞不绝口,两个人虽然没有名义上的关系,但是实质上,姿态比情人还要亲昵。
  这段快乐的岁月维持的时间也很短暂,伍芸芸一次因为急事推掉了一场外拍,结果,他气势汹汹找上门来兴师问罪。伍芸芸这才知道,因为外拍人体模特稀少,自己信任的他,私下里一直把自己当成摇钱树。   从此,她不想再谈感情,只坚持在自己选择的天空里飞翔。
  
  爱的眼里,必须没有缺陷
  伍芸芸做过一次影展,关于自己的。这次叫“完美”的影展,给了伍芸芸很大的动力,也让她收获到了自己的爱情。
  那个负责影展的男人叫林烈,他曾建议伍芸芸把影展更名为“维纳斯的美”。伍芸芸在他的办公室里跟他大吵,伍芸芸说,我要展示的,是没有瑕疵的自己,而不是一个断了双臂的,病态的所谓美神。
  林烈瞪大了眼睛,却没有发飙。他说了句奇怪的话,你有颗强大的心脏。
  再后来,林烈开始追求伍芸芸。他给伍芸芸的理由是,在自己眼里,伍芸芸是没有缺点的,是自己心仪的百分之百的女人和爱人。伍芸芸再不轻易相信男人的话,曾经太多男人了解她的性格后,利用这点轻易得到了她的爱情和身体。
  但是,林烈却有办法证明自己眼中伍芸芸的分量。
  他带着她去参加朋友的聚会,和她一起去参加她的聚会。无论走到那里,林烈都紧紧地拉住伍芸芸的手,很有礼貌,也很自豪地对别人说:“这是我的女朋友。”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睛亮得像天上的星星。
  林烈不讳言伍芸芸的职业,包括对自己的亲戚,朋友,以及合作伙伴。这个经营着一家小画廊的文艺人士,似乎很为外拍人体模特这个职业而感到自豪。伍芸芸问过林烈,你不觉得你这么对别人介绍我,会让你染上污点,
  林烈轻描淡写,怎么会?
  伍芸芸爱得也很壮烈。她对林烈的接受,是邀请了50多位自己认识的最好的摄影师云集一堂。她要这些摄影师拍摄下自己和林烈的全裸写真。至今想起,林烈还承认,自己有些耳热心跳。当时得到这个惊喜的时候,看着出现在自己赤裸身体前的50多人和那些相机,心差点跳出嗓子眼。可是,伍芸芸坦然地面对,引导着自己进入了一种忘我的境界,让林烈变得不再窘迫。
  林林总总的小事,让伍芸芸确定了今生爱有所属。她说,也许我过度自恋,也许我不够完美。但是,我觉得爱情是霸道的,在爱你的人眼里,你必须是完美而没有缺陷的。林烈的出现,让原本就接近完美的我更加的提纯,我相信我的魅力,也相信我们的爱情没有缺憾。
  现在,伍芸芸依旧不亦乐乎地对着镜头展现着自己的身体,她比之前愈发的自信,她觉得,自己就是一首诗,尤其是得到爱情的韵脚后,已经可以成为流传的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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