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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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月 丛林深处,纪念碑难辨姓名。种子突破裂缝,抑或裂缝容纳种子。谁会相信石头里有水?转世的心愿突破器皿包围?那日,四月某天,光和雨露合力打开一对眼睛。结界的丛林,擎舉天与海在同一处。蓝色、青色作衣裳,周身荡漾,原地飞舞。白桦树复眼摄取每一个欢欣的你。一枚远方的滚雷。 有时我会在画卷前枯萎,内心有一架悬空的梯子,找不到攀爬和打水的人。因此沮丧,抹掉一切。画上一扇窗子,深陷被描绘的平面生活。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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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月
丛林深处,纪念碑难辨姓名。种子突破裂缝,抑或裂缝容纳种子。谁会相信石头里有水?转世的心愿突破器皿包围?那日,四月某天,光和雨露合力打开一对眼睛。结界的丛林,擎舉天与海在同一处。蓝色、青色作衣裳,周身荡漾,原地飞舞。白桦树复眼摄取每一个欢欣的你。一枚远方的滚雷。
有时我会在画卷前枯萎,内心有一架悬空的梯子,找不到攀爬和打水的人。因此沮丧,抹掉一切。画上一扇窗子,深陷被描绘的平面生活。人们日夜承受着莫名的降维打击,看不穿流星轨迹。唯独四月的丛林敞开高坡,愿意向有心人坦陈经验的马蹄。如果仔细,你能够发现枯荣的秘密。
金 鱼
你睁大眼睛看我时更像是在看自己。你学会保持头颅与身体的弧度一致。你躲避在透明的水里制造生活混沌。你吞咽幻觉成为幻觉本身摇曳之美。诗人肯定地认为美与栖居密不可分。前者感念天赐后者形似透明的器皿。
如果房子有脚日子着陆于灰色滩涂。一个人跋涉选择进或退,这取决于你。亲爱的跟着我走吧别担心一路颠沛。大道有老虎,晴天飞流火,寂寞生秋雨。一个人野游危险性大于人造的山水。昨日已苦寒今日怀忧伤明日无多已。
夜深了你把想说的话隐入石头缝隙。天亮了我把整座湖安放在你身周围。配合你的体温你的孤独和你的幽深。你睁大眼睛看我时更像是在看自己。你吞咽幻觉成为幻觉本身摇曳之美。爱是同行同游并非有可谓的纪念品。
蜜 果
旷野之上升腾的足音迟早会散去。需要一生或者一次回头,我想把这滋味酿成蜜果之酱,但时机不对。
草在飞,水在涨,淹没典籍里的词语和个体的轻响。旷野这个老友不再回复我的问题,那些古老的名字,我也不愿提起。健忘症患者,一次次我来看你。你却与众人自拍后,剩下走兽一只,离群索居。谁将证明我曾在场,抑或缺席?
灵魂摄影师抓取作怪的舞姿,用永久的静止提炼你出神的一瞬!这里有火焰和酒,可以暖身;这里有松风和香,允许你讲述飘零的情事。除了蜜果,因维度不匹配,它们尚为花枝,招展在断代的风景里。在城市近郊,有一座天堂,隆重、绚烂、不为人识。
瓷 光
我们移动光,然后光移动我们,最后我们成为了光,移动在虚无的容器里。陶土遇见火,重生后遇见你,抚摸遇见我,在大好时节,我们描画色彩,万物的模样依赖灵念。
欢喜和泪水要赴一场殿堂之约,身在江湖的草芥随风摇曳。马蹄和刀剑拒绝丝绸和花瓣。虫蛹再度呼唤你和我。我们移动自体,用这个梦的手抚摸那个梦的脸。
下落不明的瓷,遇见谁得以周全?下落不明的我们,被后来的我们找寻。存在的考据稀缺,我们移动瓷之光,辗转在它三百六十度的风情画,不得停歇,像两条细长的被遗忘的泪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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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夜晚延续黄昏的错觉,而灯光仿佛 经过匠人的打磨,从浅显的吃水线附近 衍生出浓酽的乡愁,吹笛人、画师 情侣、商贩,我在一张张陌生的脸庞上 找到离别的情绪。调酒师老家在山西 他和我的祖先,來自同一个地方 一块掌纹深处,他看见的河流 充满奥义与玄机,而我,只能看见 泡沫满溢酒杯,压着星星的秘密 一颗悬着的心,时隐时现6 桥。灯笼。根雕馆 值得纪念的事物,好像都在这首诗里 败
西塘,它的天命是属水的。 温润、细腻,或静止、或缓慢地流。一次次濯洗,一次次抵达石皮弄或环秀桥,过也是过去了,而疏影横浅的廊道倒映,留在了远处。 我若有心事,必将暗自祈祷,与西塘一起在一场旧梦里停留,常驻。 时光斑驳,走在古巷里,随便就丢了自己。换一身素雅的古装,变成了水墨画的一部分。 一只乌篷船从拐角处,突然就摇进了我的视野里。对于这只船的历史,不可考究。我曾想到许多首古诗,“篷声夜滴松
马的讲述 很久以前,山上和山下盖满绿色植物。花在羞涩地笑,鸟在水中洗五彩的羽毛。我们凝视太阳,呼风唤雨,毛色光鲜。庞大的骏马家族,每一匹都遗传了仁慈的眼神,大而明亮。 我们跳起舞,篝火在黑暗中自己点亮。我们的歌声节奏优美,马蹄生出冰涼的莲花。河流的气息,草原的气息,马类身上宇宙的气息,美妙的声音含在月亮里,清澈明朗。 裸露的洞穴生出荆棘,荆棘连在一起变巫师。巫师修炼巫术,躲在遥远的森林,在死
芒 果 和我一樣,在众多水果之中,你最爱的,也是芒果。 光滑的表皮成为它新鲜的例证,我想象着,芒果椭圆的果实挂在深绿色的树叶之间,如同远处黑夜里低悬的灯盏。 后来是我由此想到金黄的落日,和以往的黄昏。夏日街边,槐树投下密密匝匝的阴影,我们就在树荫下并排走着,像白色瓷盘里两个挨着的芒果,上面挂有新鲜的水珠,小心翼翼,喜悦像是芒果弥散出来的香气。 再后来,我动手去剥一只芒果。看着它从靠近到独立
且对寂静的大地说:我在奔流。 对迅疾的流水说:我在停留。 ——里尔克青海三江源 云朵、雪山、黑牦牛,开满格桑花的草甸,酥油茶熬香草原的每个晨与昏。 巴颜喀拉山,掬一捧雪水,以河的名义,向天下苍生致敬。 一匹马的故乡,草在生长,水在流淌,红墙金顶的寺院里,桑烟煨出另一个尘世。 只有风,才是灵魂的歌者。 玛尼堆旁,雄鹰垒起的天堂,仿佛触手可及。 落日浩荡,马头琴长情的告白,河水一样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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