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棵水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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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我推开三楼办公室的窗户,向远处眺望,院墙外高大整齐的意杨树已经长出浅绿色的叶片,像涂过一层油一样,嫩嫩的。再远处是一片平旷的麦田,深绿色的麦苗随微风摇摆,间或夹杂着一块金黄的油菜地,很打眼。四月的油菜花开得如火如荼,一簇簇,一团团,肆无忌惮,漫山遍野。
  就在我收回视线的时候,学校西南角那条蜿蜒小路上的两棵水杉,猛然闯入了我的视野。我们校园里只有这两棵水杉,扁平的叶子已挂满枝头,颇显绿意。挺拔的树干通体深褐色,皱纹丛生,透出一股沧桑感。
  我曾问过学校里的很多人,没人知道这两棵水杉是什么时候栽种的,更没人知道这两棵水杉背后的故事。
  几年前,我在一次学科培训会议上,邂逅一位即将退休的老教师,他的老家在蒋集。他神情凝重地向我打听:“校园里的那两棵水杉还在吗?”我很奇怪,因为在这之前,我对这两棵水杉是视而不见的。他说,上个世纪60年代末,他父亲曾被红卫兵吊在这两棵水杉上用皮带抽打,遍体鳞伤,他就跪在水杉树下一堆碎瓦砾上陪斗,膝盖鲜血直流,惨不忍睹,他一边说着,一边泪眼婆娑。
  说来也巧,去年参加中考作文阅卷,我被分到在市区某重点中学工作的程老师组里,她看到我的资料后,深情悠悠地说,蒋集是她的第二故乡。她的父母在上个世纪70年代初下放到蒋集,父亲在中学代课,母亲在乡卫生院上班,她的中学时代就是在蒋集度过的,印象最深的便是校园里那两棵粗壮的水杉。春夏之交,绿意盎然,水杉如宝塔矗立,算得上是当年校园一景,真想再回去看看。我说:学校现在变化可大了,两棵水杉依然在那里。我问她是否知道这两棵水杉什么时候栽种的,她笑笑说,还真不知道,估计有些年头了吧。
  一所极其普通的乡村中学,在一些人的记忆中却因两棵水杉的存在,而变得历历在目,这到底是学校的幸运,还是水杉的幸运?我问了当地很多退休的老教师,结果一无所获,这令我很失望。近一年来,追问两棵水杉的历史成了郁积在我心中的块垒。
  今年清明节前夕,学校来了一群无锡的老头老太,一口吴侬软语,我费了好大的劲,才知道他们来的目的。1957年反右运动开始,他们这群刚毕业的大学生下放到了蒋集,现在的蒋集中学就是当年他们劳动的村部所在地。一别淮阴多年,大家相约今年回蒋集走一走、看一看,重温当年火热的青春岁月。一位鬓发皆白的老者告诉我,那两棵水杉就是他和爱人在中学成立的当天亲手栽种的,是他们爱情的见证。
  抚今追昔,感慨良多。我的历史追问终于画上了圆满的句号,不知怎的,如今每当经过两棵水杉旁,都会心怀敬畏,因为它们是学校历史的见证人。
  每一所学校,都有一段属于自己的传奇。
  (唐伟,淮安市淮阴区蒋集中学,223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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