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脸羊(外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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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午,牧点
  他们从小山坡下来
  小黑脸安静地、整齐地
  排成五列纵队
  从一条小路
  到井边喝水
  傍晚,我们回城
  超一辆卡车
  卡车上,拉着铁笼子
  小黑脸安静地、整齐地
  在笼子里
  头朝两侧排列
  它们闭着眼睛
  嘴一直在动
  好像还在回味刚刚打籽的草
  有多么香
  蘑菇圈
  蛐蛐儿一再的数叨着夜的深
  小雨刚停
  门前的金光菊挂着泪珠
  白蘑菇该长出来了吧
  一到这样多雨的初秋
  它们总会举着伞来到草原
  举着伞啊,就举出了
  无法亲近的距离
  举出这秋日里的凉
  当年一起采蘑菇的姊妹
  每人提着一只小筐
  草地上的蘑菇,各自
  投奔了宿命
  大姐去了江苏
  二姐去了廣西
  我用留守家乡的名义
  却也离开了草原
  这是一个画了多大的一个圈啊
  比中秋节的月亮
  还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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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久以来,我是一个不务正业的人,也是一个灵魂附体的人。  说到不务正业,是指在保饭碗的工作上有些马虎。而灵魂附体指的是,一旦创作的灵感降临,我就会忘记一切抛开一切,犹如火山爆发一般通体燃烧起来,熊熊复烈烈,直到把自己完全烧成灰炭般的骨架。  当然,谈到不务正业,还有一层意思,说的是我在文艺创作上的率真随性:一忽儿诗歌一忽儿散文,一忽儿小说又一忽儿油画……  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我出生于北中国辽宁省的
词语保持了一生的秘密   将一生都不会说出的话埋入树下   倾诉的欲望,在暗中浮现   一个凡人追求雨中的旅馆、闪亮的树叶   愉快的音乐   太多想法让人难堪   身体的渴望不是手的渴望   也不是眼睛的渴望   言语的自由不等于自由的语言   鸟巢不名自成秩序   领地不占各得其所   大地接受雨水   月光映照透明的麦穗   词语保持了一生的秘密   忽然舌尖卷起   你困在你的思维里  
位置  我一直不能确定  身在何处  坐上火车去北方  每隔一段距离,我就发送一个位置  微信地图上显示的绿色小圆圈就是我  在密密麻麻的名字中占据一个点  ——这让我心里有少许安慰  经过一棵草时,我与一棵草合二为一  经过图书馆时,我与图书馆合二为一  一路上我还经过河流、村庄、车站、学校……  我与它们一一重复  然后又各自分开  这些年我总是热衷于奔跑  在错综复杂的地理中  寻找属于我的
每个夜晚都不可预测  直到黑色的深淵形成  城市的局部被灯光照亮  深渊仍会无限扩展  我坐在桌前,看着  笔与纸朝着两个方向挣扎  挣扎是有代价的  热情洋溢的背后,不可告人  我端坐像一棵粗壮的松树  缓慢地燃烧身上粗黑的鳞片  平静,如自己的肖像  听着窗外一阵阵沉重的脚步声  在心脏的最底层  多么渴望拥有一个壮阔之夜
携一壶滚烫的思念  从漂泊的城市千里归来  蓦然发觉破败的老家  像一艘历经沧桑的旧船  搁浅在外实内虚的村庄老宅上  几只坚强的留鸟  停泊在屋后光秃秃的老树上  北风中每一声带血的啼唱  都让归来寻根的游子  听出眼泪热爱孤独和悲怆  风只管向前吹  一旦认定方向  风就只管向前吹  如果没有阻力  凤就会像脱缰的野马  奔腾而去  如果遇到一定的阻力  比如高楼比如树林  风就会撕裂自己  
一场雪让生活变得小心翼翼  一场雪在云贵高原弥漫  年末的最后一口气  白得那么耀眼。这梦幻般的喜悦  覆盖了十二月的骸骨  此时已经夜深  鹿冲关圣洁而寂静  不甘寂寞的风,徒劳地拍打着窗户  就像我很难把压抑的潜意识  交给一首诗  一场雪让生活变得小心翼翼  而大多数日子  爱过的人雪落无声  一闪而逝的影子,反而加重天空的重量  如果  如果还能把心中的爱说出  我会把额头上的白  置于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