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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的同名原著《潜水钟与蝴蝶》讲述的是一个真实的故事。主人公让·多米尼克·鲍比,世界顶级时尚杂志——法国《ELLE》的总编辑在1995年12月8日由于突发性血管疾病陷入深度昏迷,身体机能遭遇严重损坏。医学上称这种病症为闭锁性综合症(locked-in syndrome)。在20天后他苏醒过来,当他真真切切地发现自己丧失了所有的运动功能:不能活动、不能说话、不能自主呼吸,只能靠着眨左眼皮与外界对话的时候,他仍然对活着、对死亡、对爱进行着深刻的思索。在最初他也想到了以死亡结束这在外人看来已毫无意义的生命,因为在别人面前他根本毫无隐私、反抗等这些作为一个人最最基本的尊严与能力——医生们给赤裸的他洗澡,安装电话的临时工人对他的嘲笑。而之后在片中,他的一句独自却又反映出他在绝望中燃烧着的一丝希望:“想象力和记忆力是我唯一保留的两样能力。”肉体沉重如潜水钟,但内心渴望像蝴蝶般自由飞翔。鲍比在友人与护士的帮助下,写下对生命这条不息的长河的点滴感悟。所有这些都被收入到如生命絮语般的《潜水钟与蝴蝶》一书中。在书中,鲍比这样写道:“人们按照法语E、s,A……的次序,把一个个字母念出来给我听……一直到我眼睛眨一下,示意就是那个字母,对方就把字母记下来。下一个字母也是照这种方式进行。要是没出差错,很快就可以拼出一个完整的单词,然后一些句子和片段也渐渐可以看懂。”这些被编排在影片中,可当鲍比的护士或友人一次次重复“E、s、A……”的时候我感受到的并不是乏味或幼稚,而是一种精神上的洗礼与对生命的崇敬,我想起一句话:生命是这样的卑微,卑微到只是日升日落、缘起缘灭之间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而鲍比令人心碎却又壮丽庄严的一切,远远超脱了生命本有的卑微属性,叫人望尘莫及。而这绝不是一部仅靠故事出彩的影片。影片的名字《The Diving Bell and theButterfly》,不仅仅是一对矛盾体,更是一种神圣的奠定,奠定了这部电影的艺术高度。影片的引子就很有看头:以鲍比全身骨头淡蓝色的×光片作为背景,配上淡淡的法国女声香颂叫人不寒而栗。影片的前30多分钟几乎一直运用主观镜头,以鲍比左眼的视角,配合内心挣扎的心理作为旁白,画面色调时而温暖时而模糊,他左眼眨动一下代表“是”,眨动两下代表“否”,其实我心里还是有点小小的着急,手里也捏了一把汗。其后过程中应用大量的抽象意象,感觉自己也随他的思想飘忽不定,感染力真是十足的强。要不此片怎获2007年戛纳电影节诸多大奖呢。影片繁华落幕后,一曲悠扬的古典乐不怎么识趣地开始扰乱我的思绪。我想音乐是归于安静的。正如同嘈杂的环境无法扰乱行文高手的心一般,变幻莫测的音乐形式无法改变音乐的根——安静,那么也就改变不了音乐的终点了。我不知道音乐的终点在何方,但我知道一部好的电影的终点就在于警世。在现实与梦想的落差之间缓慢游离的大有人在,年轻的,年长的,走的再快也快不过时间,输得再多也输不起生命。于是步伐沉重了,感觉好像在胸口压了重重的什么无法喘息,于是停顿了,开始什么所谓的狗屁停留或者干脆美其名曰逃避。这种滞留显然是徒劳的,因为我们是何等的卑微。人类始于道听途说,其间看到的称之为宇宙之间的沧海一粟,看不到的干脆忽略掉。面对命运,我们的态度应该是匍匐而谦逊的。那么好吧,看来我们似乎的确应该向鲍比学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