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药渣

来源 :故事会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yobisisi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民间一直有“踩药渣”的习俗,将煎过的中药渣倒在路边,让来往行人踩踏。相传,踩药渣的人越多,服药者的病就好得越快。关于“踩药渣”来历众说纷纭,本篇则从鬼郎中的角度提供了另一种说法……
  自从药王孙思邈著成《千金要方》后,中药在民间得到广泛推广,不说富贵之人,就是普通百姓的平均寿命也大大延长了,阳间人丁逐渐兴旺起来。这样一来,生与死的平衡被打破了,以往鬼魂络绎不绝的奈何桥便有了几分冷清。由于鬼丁锐减,一些需要充实新鬼服役的衙门纷纷跑到鬼门关要人,负责的官吏深感蹊跷,赶紧将异常情况报告给阎王。
  阎王一听,惊讶道:“有这等事?难道那些被打勾的人没死?”他拿着生死簿亲自去鬼门关核对了一遍新鬼花名册,果然发现有许多被他打勾了的人都没有来报到。
  常言道:“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阎王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当即派出夜叉幻化成人,去阳间一些被他打了勾却还活着的人家里察看。原因随即查清了,那些被打勾的人虽然是卧病在床,但由于他们服用了郎中开出的中药,大多都从死亡线上挺了过来。阎王抓起一把夜叉带回的药渣看了看,不明白这些生长在阳间的平常花草,放进砂罐里一煮,怎么就有了和他对抗的魔力。他当即传唤下去,把几个打入地狱的鬼郎中调了出来,以重回阳间做人相许,命他们去一趟人间,想办法将那些人置于死地。
  鬼郎中哪里经受得住重生的诱惑,连忙潜回人间。天一黑,鬼郎中便钻入倒掉的药渣里,仔细辨识草药成分,然后据此推断出服药者所患的病。查准病因后,鬼郎中便依据药理知识,在病人抓回的草药里做些增减,使患者再服下去的汤药不但治不了病,反而会加重病情促成死亡。鬼郎中这一招果然奏效,不出数日,鬼门关又恢复了正常。
  且说这几个鬼郎中里有个原本善良正直的郎中,在阳间姓孙,据说是孙思邈的后人。一天夜里,孙郎中钻进一堆药渣里,不一会儿就查清了服药人所患的病,可是,当他来到病人家中准备作祟时,发现前来探病的乡亲个个忧心忡忡,比自己的亲人患病了还要着急难过。经过暗中了解,原来此人是一位深得民众爱戴的乡贤,孙郎中犹豫了,经过一番内心的挣扎,他决定抗旨救下这位乡贤。但孙郎中深知,就算自己想保住乡贤性命,也难保其他鬼郎中不来害他。
  孙郎中想了想,守在乡贤床前,等夜深人静后,悄悄带走了乡贤的灵魂,他决定教给乡贤处理药渣的方法:把药渣倒在家门口的路边,叫人用力踩踏,让鬼郎中们识别不出草药的成分,也就害不了他了。
  乡贤一觉醒来,感觉做了个梦,他清晰记得梦中发生的事,连忙起床去看煎药的砂罐,昨晚明明还在砂罐里的药渣不见了,再去家门口一看,药渣果然倒在路边,上面踩踏的印迹清清楚楚。乡贤料想遇见了贵人,便把自己梦中经历的事对家人说了。家人遵照乡贤的吩咐,每天傍晚都将药渣倒在家门口的路边,然后轮番去踩踏。乡亲们见乡贤的家人在路边踩药渣,了解情况后,也一个接一个去踩,一连好几天都没有间断。就这样,这位乡贤渐渐康复如初了。
  鄉贤不死,鬼郎中们就交不了差。这天傍晚他们相约去察看倒在路边的药渣,可是刚一钻进药渣里,就受到了阳间之人的踩踏。被阳间的人尤其是女人踩在脚下,这是鬼最忌讳的。鬼郎中们慌忙逃了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药渣被踩得面目全非,无法辨识。一个乡贤不死也许不算什么,但这之后,踩药渣的做法一传十,十传百,迅速在阳间流传开来。无奈之下,鬼郎中们只得如实去向阎王复命。
  阎王一听,不禁大怒,厉声呵斥鬼郎中:“若不是你们中间出了内鬼,阳间的人怎么晓得去踩药渣?”
  鬼郎中们一听,纷纷点头,但究竟谁是内鬼呢?几个人你望我,我望你,这时孙郎中坦然自若地走了出来,对阎王说:“我就是你说的内鬼。”
  阎王压住火气,说:“你公然抗旨,莫非是不想再回阳间做人了?”孙郎中面不改色地说:“我当然想,但从决定救下那位乡贤起,我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我前世里是个郎中,就是要治病救人,如今就是做了鬼,也不能因贪生去害无辜,何况那位乡贤一生乐善好施,如此得民心之人,不光是我,就是阎王爷你见了也会庇佑他的。”
  不想孙郎中一番话竟触动了阎王,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滥用生杀大权而忽视了民意,也为自己平日里枉杀了阳间很多好人而感到愧疚。阎王想了想,收回了成命,暂让那些鬼郎中留待听命,然后调出大批夜叉秘密交与孙郎中,由他带领深入民间,昼伏夜出,专门守在路边,详细记录阳间踩药渣的情况,一旦发现家门口倒了药渣没人踩的病人,立即上报。
  孙郎中打心眼里感激阎王不但不责罚他,还给了他再回阳间考察民心的机会,因而尽职尽责,带领夜叉蹲守每一条道路,如实做好记录,并且及时将情况上报给阎王。阎王办事果断,每次一收到孙郎中报来的情况,就速命黑白无常带上脚镣、手铐,去阳间将连药渣都没人踩的不良之徒速速捉来,押往阎罗殿严加审讯,看看他们都在阳间做了哪些不得民心的坏事,然后量罪施刑,绝不容情。
  人心是杆秤。踩药渣虽说只是抬脚之劳,但对于那些不做善事的恶人,很多人唯恐踩脏了自己的鞋,见了药渣也会绕道走。
  孙郎中所做的一切,阎王都看在眼里,本想让他重回阳间做人,可是被拒绝了。孙郎中感激阎王对自己的信任,末了还是决定留在阴间。
  孙郎中虽没有回到阳间,却将踩药渣的习俗永远留在了民间,并且劝善了无数的在世之人。
  (发稿编辑:曹晴雯)
其他文献
宰相是中国古代辅佐君主的最高官职的通称,有一句俗语叫“宰相肚里能撑船”,大家知道它是怎么来的吗?历史上有哪些关于宰相的有趣故事呢?今天就带大家一睹为快。  醋坛子的由来  唐朝时,醋是皇宫中很流行的调味品。当时,房玄龄是唐宫的宰相,家有一妻子,日日霸道横行似河东狮吼,房玄龄的“妻管严”在朝中是众人皆知的。一日,唐太宗突然兴致大涨,请开国老臣和心腹赴宴,酒足饭饱后,房玄龄在微醺之下说了几句自己不惧内
本文改编自美国侦探小说作家拉尔夫·麦金纳尼(1929-2010)的同名短篇小说。杀机萌动二十七岁的沃尔特在库克公司工作了多年,他喜欢会计部的女孩洛琳,两人很聊得来,结伴看过几场电影,牵过手,亲吻过两回。沃尔特一直准备找个浪漫的时刻,正式向洛琳求爱。可惜这番计划被霍华德这个浑小子给破坏了。霍华德是公司老板库克先生的独生子。一个月前,大学刚毕业的霍华德来到公司上班。这个标准富二代来公司没几天,就盯上了
皮家庄有个懒汉叫皮二,整天游手好闲,偷鸡摸狗,正事不干。这不,已经是三十好几的人了,依然是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光棍一条。即便如此,皮二依然是痴心不改,做梦都盼望有朝一日天上掉下个林妹妹,能够娶上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做老婆,可是就凭他这个赖名声,谁愿意嫁给他呀?哎,你还别说,好运还真就突然降临到了皮二的头上。这天一大早,邻村的王媒婆突然找上门来,说要给皮二介绍邻村一个叫李小琴的姑娘。不过,王媒婆
网上有个提问:女人最离不开的一件化妆品是什么?网友选择最多的答案是:口红。有人说,无论多么沮丧,女人只要涂上口红,就会恢复“战斗力”;也有人说,天底下恐怕没有不爱口红的女人。我妈妈偏就不爱口红。那时候,开始流行拍彩色照片,女士们的包里开始多了一个“秘密武器”,每当要拍照了,她们就拔开盖子,转一转,抹一抹,唇上的一抹红色,让人神采飞扬。而妈妈呢,总是偷偷咬着嘴唇,直到快门按下的时候才松口,这样唇色血
大龄未婚的他参加了电视台的相亲节目。提问环节,女嘉宾们向他提了各种问题,一会儿工夫,场上的灯已经灭了12盏,这说明已经有一半的女嘉宾否决了他。她们的理由各不相同,但他知道,那些理由都是假的。比如有人问:“你喜欢看韩剧吗?”他回答:“不大喜欢。”灯灭了,女嘉宾说:“对不起,可我喜欢,我不希望以后在我看电视时,有人在旁边时刻盯着遥控器。”又比如有人问:“如果我和你在一起,你会反对我养宠物吗?”他回答:
张二愣有一头大黑驴,他把这头驴当作宝贝,从不让它离开自己的视线,闲暇时,他就骑着驴乱逛。这头驴是张二愣他爹临死前留下的。张二愣他爹是驯驴高手,把这头驴调教得一点脾气没有。张二愣从小脑袋不太好使,娘又死得早,爹临死前不放心,再三关照张二愣,这头驴不一般,它是“天下第一驴”,将来荣华富贵都靠它,一定不能犯浑,要好好待驴。这天,张二愣骑着驴路过村头算命摊,驴尾巴扫倒了签筒,吴半仙没好气地骂了大黑驴两句。
老爹进城看儿子,儿子不敢马虎,全程热情招待,可老爷子却心事重重……刘老汉是个农民,他有个独子叫刘玉喜,在市工商局上班。这天,刘老汉正在吃饭,堂弟拎着两瓶酒来看他,跟他说起一件事。堂弟说他前天进城碰到了玉喜,玉喜带着他在市里玩了两天,其间吃喝玩乐,竟不见有人向玉喜要钱。堂弟说着,晃了晃手中的酒:“就连这捎回的两瓶酒,都是别人送玉喜的。”刘老汉心里一“咯噔”,坐不住了。第二天天一亮,刘老汉拎着个包袱就
元宝村有个叫马小帅的村民,一个大男人,却留着女人般的小辫子,于是大伙儿都管他叫“马小辫”。马小辫整天只干两件事,打理辫子和出门赌钱。媳妇因马小辫不听劝告,抛下他和儿子,远走他乡。这天晚上,马小辫从邻村打牌回来,抄近道走乱坟岗回村里。由于白天下了一场暴雨,道路泥泞,非常难走,马小辫一不小心摔倒在地,脑袋也撞到了一块木头上。等马小辫缓过神来,借着月色才看清那块木头竟然是棺材的一角。马小辫吓得想赶紧爬起
县教育局新来了位葛局长,他刚一上任,就接到了群众举报,说靠山村未经审批,擅自使用小学校舍私建了一所幼儿园。靠山村背靠大山,位置偏远,村里的青壮年都外出打工了,只剩下老人和孩子。村里原有一所小学,后来县教育局实行改革,学校的几十名学生被并入了邻村小学,之前的校舍就空了。像这样的村小学,整个县有几十所,教育局还没来得及处理这批空置的校舍,就出了这档子事。为了调查清楚,葛局长决定借调研之名,亲自去一趟靠
有个叫陈六指的人,嗜赌如命,什么麻将、骰子、牌九、斗鸡,没有一样不沾染。只因一个“赌”字,陈六指负债累累,父母气死,妻子自杀,身边只剩下六岁的儿子。  这天,陈六指不知从哪里弄了一笔钱,兴冲冲地往赌场赶,半路上发觉儿子一直跟着他。他不耐烦地赶儿子回家,儿子可怜兮兮地说:“家里没人,我害怕。”没办法,为了赶时间去赌,陈六指很不情愿地带着儿子进了赌场。  一场昏天黑地的大赌之后,输红了眼的陈六指把仅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