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雪

来源 :少年文艺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orc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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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梅家园与番仔园仅隔着一座院墙,由主楼及两幢附楼组成。主楼是一幢面朝大海的英式楼院,由红砖砌成,拱券回廊,一楼中厅拱券前有一个长长的石阶,石阶周围栽种着木棉树。院前为花园,花开时节,一片花团锦簇涌向通往沙滩的斜坡。
  园内的木棉繁盛。春天里,光秃秃的木棉枝上,突然地冒出一朵朵鲜红的木棉花,孤傲地耸立枝头。木棉将花枝高高地擎向湛蓝湛蓝的天,犹如呕出心血,情深意长地向遥远的天空奉献出不可及的拥抱,执迷不悟。当天渐渐转热时,时不时听得见木棉花“啪”的一声自高空坠落,满地落红,触目惊心。红花落尽之时,漫天便突然飘起了雪白雪白轻盈的木棉絮,血红的花魂化作似雪的飞絮起舞了,头顶上,木棉棉絮纷纷扬扬地随风起舞、飞扬、缠绕、分离、缓落……挂在行人的衣服上,沾在裸露的汗津津的胳膊上、脖子上,痒丝丝,一路牵牵绊绊。
  梅雪姨也喜欢木棉。
  木棉飘絮之时,一有时间,她便牵着我的小手,一同到梅园院中拾棉絮。松松蓬蓬的一团团在手心里,轻轻压实,塞进锦囊里。棉絮可做棉衣、棉被、枕垫,若织之为毯,则洁白如雪,温暖无比。
  那时候,梅家女眷众多,花枝招展,争妍斗丽,而梅雪姨却成天穿着怀仁医院的医护服,一身素白,浆洗得平平整整、纤尘不染,衬得她的脸庞越发白皙。梅雪身上有一股洁净安宁的气质,眼眸纯净得像冬夜里的寒星。
  
  二
  
  梅家太太的大女儿长得与番婆有几分相似,年纪轻轻便殁了。番婆嫁到木棉岛上后,思念女儿的梅太太一见到番婆,便执意要认番婆为契女儿。梅太太一心一意地待番婆好,真把她当作亲女儿般疼。番婆不忍忤了老人的心意,便亦真亦假地应了下来,逢年过节便带着我一同去梅园那边走动走动。而我常独自一人去梅园,和梅家的孩子们在梅园里玩捉迷藏。我们光着脚板,“哔里啪啦”爬上楠木楼梯,四散躲进空屋子里,刹那间便被空屋子藏干净了。剩下那个倒霉的找寻者,漫无目标地楼上楼下各个屋子跑个遍,往往劳而无所获。当然,这些游戏都是在日间进行的。晚上,当主楼外的光线暗淡下来时,楼里那些密闭着百叶窗的空屋子在黑暗中仿佛忽然换了颜面,眉目不清,暗得诡谲,我总担心那层层的黑暗中,隐藏着不怀好意的怪兽,会出奇不意地蹿出,将我抢夺了去。
  有时,我们也跑到后花园去藏猫猫。梅雪姨就住在后花园里新建的小楼里。小楼比主楼简陋多了。没有厚实凝重的红木桌几,没有摆满物件的博古架,地板铺的是清水红砖,室内木梯和家具不再用昂贵的花梨木和楠木,而换作寻常的榉木。二楼客厅内,简单的藤沙发上罩着雪白洁净的罩巾,靠窗的地方,摆着一架棕黑色的钢琴。我们闯进梅雪的客厅里,嬉笑着躲进钢琴的背后,让梅雪姨佯装弹琴,为我们打掩护。
  梅雪姨待人是极有礼数的,即使是像我们这样的孩子,她也从不怠慢。我们结束游戏后,她总不忘捧着糖果匣子和糕点出来,监督我们将手洗干净了,歇息一会儿,吃点点心,点心装在白瓷碟里,一人一份,她就在一旁微笑着看我们欢天喜地地吃,一边提醒我们,“慢慢来,莫着急……阿宁,女孩子家,闭了嘴嚼……”我故意恶心她,咧开嘴,发出很响的咂吧声,她嫌恶地起身走开,佯装生气。不久便又回来了,给我们端来她亲手磨制的咖啡粉所熬的咖啡。
  喝足咖啡,被甜点填饱了肚,梅雪姨便再留不住我们了,我们大声地和她说再见,嬉笑着离开。梅雪姨就站在楼梯口送我们下楼,楼梯间的背面就是一片黄色的玻璃幕墙,日光不屈不挠地透过黄色的玻璃幕墙照进屋来,在她的四周投下欢欣鼓舞的黄光。她逆着光站着,是黄光中剪下的一个清冷影子。
  那时候,梅雪姨已到了嫁人的年龄,可似乎并没有想出嫁的意思,父母为她相中的后生,她一个也不见。梅太太和番婆在一起时,一提起梅雪姨就愁容满面、长吁短叹,“唉,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欺她不是亲生,有意耽误她呢。不愿嫁人也就算了,连住也不同我们住楼里,硬要搬出去住小楼,也不为我想想……”
  梅雪并非梅太太亲生,她的生母在梅雪很小的时候就已去世了。梅家子女众多,失去了生母的梅雪姨从小便习惯于冷清,习惯于默不作声地退隐到众人的目光之外。梅园内四季繁花似锦,芳香四溢,园内人来人往,上演着一出出喧闹嘈杂的好戏,而梅雪却是戏外那双不动声色的眼睛。
  听了梅太太的话,番婆连忙安慰道:“太太多心了,谁不知道太太的为人。梅雪是怀仁医院名声在外的女医生,是协和理莲姑娘手把手带出来的学生,远近的病人都排着队请她医治。梅雪是出了名的厚道心肠,即使累垮了身子,也不忍心拒绝病人,您自己不也说过,就是三更半夜也有求医敲门的,扰得大家都睡不稳……她搬出大楼,自己住小楼,是怕惊扰了家里人。”
  “唉,我就不明白,她做医生,那么辛苦为了什么。她根本就不缺那点薪水,还怕梅家养不起她么?”梅太太激动起来,一口气接不上来,猛咳了起来,涨得脸色通红,咯了口痰出来。
  番婆急忙走到梅太太身后,抚了抚她的背,为她捋顺了气。
  梅太太喝了口菊花茶,清了清嗓,继续道:“你也知道我们梅家的姑娘,从小送到‘圣心女学’念书,诗词、女红、英文、唱歌、弹琴,样样都会。女学毕业后,老爷原本就不让女孩子再抛头露面的。梅霞、梅雯、梅露姐妹几个都乖乖地听话,就她,拼了命也要去协和学医。老爷被她磨得也犯了糊涂,居然答应了。耗费八年时间学医归来,居然不想嫁人了,唉……”
  “梅雪身边难道就没有合眼缘的?”番婆看了坐在一旁地毯上,看绣像书的我一眼,压低了声音问。
  “吓,别提了……”梅太太凑近番婆,身上穿的棕色暗纹的香云纱裳沙沙作响,嗓音一路地轻下去,隐没到那片轻响之中。隐约听见她们提到了“怀仁医院”,提到了理查医生。
  
  三
  
  我知道理查医生,就是那位有着一头柔软的棕色卷发,长着褐色眼睛的洋医生。木棉岛上基督教会繁盛,教会在岛上建礼拜堂、怀仁医院,办幼稚园、中小学。岛上洋人四处可见。那理查医生就是美国归正教会派到怀仁医院的医生。
  番婆曾带着闹肚子的我去怀仁医院找他看过病。盯着他温和的褐色眼睛,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我刚上几天怀仁女学,学校里的洋先生才刚教会我几句英文,我怔了怔,指着嘴对他说:“here come……”然后又指指屁眼,“here go……”接着,皱着眉摸摸肚子,“making noise……肚子里头……叽哩咕噜。”
  理查先生与番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一开口,吓了我一跳,他居然会说闽南话,但是腔调怪怪的,抑扬顿挫都被加重了,带着浓浓的鼻音,仿佛每个音节都被他的鼻腔滤过了,重新拆散,再郑重其事地从唇齿间挤压出来。
  梅雪医术精湛、精通英文,理查医生初到木棉岛时,人生地不熟,她便时常陪理查医生一同巡视病患。理查医生温文尔雅,俊朗英俊,梅雪雪肤花容,典雅温婉,同行时,像一对画像里的天使。
  我曾参加过一次怀仁女学校长西尔维太太办的小型聚会。番婆特地为我缝制了一条雪白的丝绸洋裙,为我系上粉缎发带。我已记不太清在聚会上表演了什么,估计是扮演《圣子诞生记》中的小天使,但我却一直记得理查医生和梅雪姨的合唱。
  “在日落晚幕那边,我主显出清晨光辉。在日月年岁那边,永远不变欢乐季节。时间好似清流荡漾,不再有昏暗黑夜……”
  理查医生的男低音温柔而深情,原本喧闹的厅堂里,立刻静了下来,所有人如被魇住般,凝神倾听。梅雪低着头,垂下眼帘,一边与他合唱,一边弹琴伴奏。她长而浓密的睫毛覆在瓷白的脸上,唇角微微上扬着,露出温柔的一抹弧线。
  理查医生偶尔去梅园拜访梅雪。理查医生一到,梅太太如临大敌,亲自作陪。梅老爷是绝对不能允许梅家的小姐单独见男客的,更何况是洋人。
  “讲古角”的那老头嗓门大得像唱戏,报栏前嗡嗡的议论声一下子安静下来。
  “哟,这可是掉脑袋的事啊,他欧阳卓也干?”林婶一手牵着我,一手提着菜篮子,一听变了脸色,“这可要害苦我们梅雪了。”
  “梅雪姨。”我在心底轻唤。我似乎很久没见到梅雪姨了,她离开木棉岛时,正是木棉飘絮之时,她走之后,我年年都拾棉絮,已经积了满满一锦袋……
  不久后的一天夜里,睡梦中的我隐隐约约听见园中压低嗓音的人语声。我想睁开眼,却全身无力,困乏得厉害。那声声焦灼的话语不屈不挠地从夜的寂静中逃逸,慌张地落入我的耳中,惊扰着夜的寂静。
  “番婆,过来帮帮忙……”
  “理查医生呢,请了么?”
  “马上就到……”
  “咯……哒”,铁门咯咯哒哒地又响了好几声,我猛地惊醒了,强打起精神,从床上一跃而起,推开窗。寒风涌进屋,灌进我的鼻腔,我打了个寒颤,寒气直钻入我的心里。冷月高悬在幽蓝的天空中,洒下一片清冷的光辉。夜风一阵紧过一阵,吹得院中的人心果树叶唰啦啦地响。透过人心果树的矮树冠,我看得见梅园的院墙大门和门外斜着往上通往怀仁医院的青石小道。夜幕下,青石小道泛着清冷的月光,从小道的尽头,快步闪来一个人影,清瘦高挑,手里提着一个医药箱。我揉了揉眼,凝神辨认出,他正是理查医生。
  他提着医药箱,低着头在梅园院门前站立,拉了一下铜铃索,挂在院门中央的铜铃摇动,叮当,清亮的铃声在月色中跳跃着,划破夜的静谧。为他开门的,是一位用披巾裹住头肩的女子,我的目光紧随着她的身影,呼吸紧了。那条暗绿色的披巾我认得,是番婆的,她低头的样子也像番婆!只见她轻轻合上院门,顾不上拴好,便快步领着理查医生走进梅园。月色清冷,四周已然恢复沉寂。月光透过木窗棂,在我的床前投下苍苍的一片霜白。
   “婆……婆……”我的头昏沉沉的,喉咙干涩,顾不得披上外套,腾地跳下床,“啪嗒啪嗒”趿着拖鞋下了楼,穿过厅堂走道,出了花园,几步跑出番仔园,气喘吁吁地往梅园奔去。被惊醒的林婶揉着惺忪的睡眼,张大嘴,不知所措地从里屋出来,根本没来得及拦住我。
  梅园里有一股我所不熟悉的味道。主楼和附楼的门窗密合着,唯有梅雪所住的小楼,有稀微的烛光闪烁着。我嗅到了园中弥漫的惊惶与恐惧。这气息沾染在园中零乱的落叶上、在冷风中摇曳的枝叶间、在密合着的门窗后、在草木所遮掩起的神秘幽暗处、在小楼内忽明忽暗的烛火的微光中……我循着烛光,轻步来到了二楼梅姨的厅堂。
  血!血!血!到处是身上裹着绑带,流着血的伤员。
  厅堂内打着通铺,躺着十几位伤员。理查医生、番婆和梅雪都在,正忙碌地护理伤员。理查先生就着烛火的微光,正为一位伤员治疗腿伤。血不断地从那人的腿部渗出,那人嘴里咬着布条,发出压抑的呻吟声。理查医生拿着手术刀往他腿部的溃烂处迅速划下,我闭上了眼。待我睁眼时,那一摊黑红的腐肉已滑落,他那紧咬着布条的嘴抽搐得变了形,喉里发出野兽般的“嗬嗬”声。我的心“怦怦”狂跳起来,我能听见自己喉头嘶嘶的呼吸声。我听着自己的呼吸,一动不动。时空仿佛凝固,我仿佛感觉不到四周的存在了,漠然地看着大人们忙碌。四周弥漫着一股腻腻的甜腥味。我害怕自己的血会从喉头喷出,因为我的喉咙现在是那么涩涩地发痒,嘴里也好像有了腥味。我愣愣地站在那儿,手脚冰凉,头疼欲裂,鼻腔里的呼气沉沉,我止不住猛地咳嗽起来。
  番婆一声惊呼,她发现我了。
  “出去,出去!”她一把拉起我的手往外走。
  我哑着嗓子,悠悠唤了声“婆”,软软地瘫在她的怀里。“身上这么烫!你怎么没穿外套!”她的声音似来自远方的缥缈之地。番婆将身上的外衣脱下来,一把裹住我。
  
  七
  
  我陷入昏睡之中。在沉沉的昏睡中,我看见晴朗的蓝天突然昏黑下来,天边隐隐有血的红色。风起,漫天飞舞着棉絮,铺天盖地地落在我的头上、我的身上,我想逃离,却动弹不得,棉絮越积越多,几乎要将我掩埋,令我几欲窒息。
  我用尽全力想喊叫,可发出的喊声却只闷在嗓子里。
  “阿宁,婆在这……”
  我听见了番婆缥缈的呼唤,似乎来自悠远之地。
  我倾听着她的呼唤,这呼唤让我心安,我长吁了口气,重又沉沉昏睡……
  
  我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在连续的高烧后,我的全身冒出了一片片的红疹子。疹子渐渐消退后,人也清醒了许多。我不敢确定,那天夜里,我是否真到过了梅园,也许,那只是一场梦?
  才刚能下床,我便往梅园跑。梅园的大门紧锁着,一阵风掠过, 院中枯叶如大吃一惊般骤然扬起,打一个旋,缓缓散落,散落……
  “梅雪!梅雪姨!”我惊惶地对着空无一人的院落喊着。
  “他们走了,都走了。阿宁,回吧。”守园的花工阿海悄无声息地来到我的身边,轻声说。
  “为什么?”
  阿海怔了怔,“出事了……”
  我想了想,喘着气,奔向墙报栏,我看见报纸上写着“欧阳卓”的名字,这次他的名字是和蒋委员长胜利讨伐“叛军”的大幅照片连在一起的。
  “不都说那几个领头的全逃了么?怎么他还给抓到了呢?”报栏前,人们窃窃私语。
  “没,没,你看看,就欧阳卓给逮着了,其他领头的人都早溜了……喏,写着呢,连梅家都给牵扯进去了。‘欧阳卓串通梅家“鸿兴记”通运公司,匿藏叛军官兵从木棉岛坐上商船,或送至南洋,或送至内地,妄图继续负隅顽抗。欧阳卓本人在离开木棉岛前往内地与残部汇合的途中被捕。’”
  报纸没贴牢,耷拉下一角来,在风中飘着、荡着,淅沥沥地响。报栏前伫足的人读完报,议论一阵,便也渐渐四散。我站在报栏前,挪不开步,一字一字地看着报上的字,认得的,认不得的,一个也不放过,看得两眼发酸,站得脚板麻木。我看了一遍又一遍,却根本没弄明白上边写着什么。
  我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那段时间,番婆时常沉默着,专心关在二楼书房,画她的《踏雪寻梅》。
  “你说,到底怎么回事?梅家人怎么说走就走了呢……”在其后很长的一段时间,林婶时常絮絮叨叨地自言自语。
  “连理查医生和您都差点牵连进去了,可怜梅雪……”
  番婆叹口气,轻声说:“别说了,是她自己不走的。这事,梅老爷说什么也脱不了干系。革命军守不住后,梅老爷带领家眷先走了。就梅雪不走,陪着欧阳卓。”
  “她不走?嚯,不是找死吗?”林婶的嗓门一下子提了起来。
  番婆停下手中的笔,幽幽地说:“我也劝她赶紧离开,她说,欧阳卓是为了抗日才落难的,她这时候怎么可以抛下他?况且,结婚时她在礼拜堂已发过誓了,夫妻不离不弃。这憨女,唉……”
  “梅雪姨?她在哪?”我有隐约的担心。
  番婆不说话,深吸一口气,颤着笔为画中的梅花添上最后一瓣花瓣。画中,白雪苍茫,一株梅树屈拔而起,苍劲挺健。
  “林婶,拿炭炉来,烧了它吧,为他们送行……”番婆长叹了口气,转身吩咐林婶。
  《踏雪寻梅》在炉中消逝成灰,有点点灰烬从炉中跃起,如有了灵魂般,在火光中起舞、飘扬,我仿佛看见一位身穿红衣的女子,伫立蒙蒙雨中,义无反顾,决绝地远去……
  
  八
  
  我一直不愿相信梅雪姨已永远离我而去了。
  我时常从卧室的窗口往外看,看无主的梅家楼院在天幕下巍然屹立,肃穆而神秘。远处,海上潮起潮落,月转星移……在一个温暖的黄昏,我似乎看到了梅雪的影子。远远地,我恍惚看见一个女子出现在梅家主楼楼顶的露台上,她背对着我,面向大海,看着远方的落日一点点沉入海中。我揉了揉眼睛,睁大了眼。落日的最后一抹红光从海的尽头隐没,天依旧保持着些许天光,茫然不知所措,不甘地打了个盹,终于闭上了眼,天地间突然地陷入昏黑,而她的影像蓦地消逝。
  夜风渐起,梅园被包裹进夜的昏黑沉寂之中……
  插图/常德强 发稿/赵菱 tianxie1013@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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