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强经济新政”评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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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克强是上一届中央领导集体和政府的重要成员,是主管财政经济工作的常务副总理。2013年3月就任总理后,财政经济工作仍是他任內的重头戏。
  新一届政府成立以来,经济政策除了保持政策的连续性和稳定性外,也表现出一系列特色,获国内外经济学界肯定和赞赏。如果顺应人们的习惯,将目前所采取的一系列经济手段和调控措施,称为“李克强经济新政”也未尝不可。
  国际关注中国“经济新政”
  目前,李克强经济新政为国际关注。继英国《经济学人》杂志推出“克强指数”这新概念后,又出现了“李克强经济学”(Likonomics)。6月28日,《华尔街日报》中文网发表《李克强经济学的三大重要支柱》的文章,介绍了这一由巴克莱资本(Barclays Capital)创造的新词,所谓“李克强经济学”,是指李克强为中国制定的经济增长计划。
  “李克强经济学”代表着用短痛换取长期的益处,甚至有海外媒体用“休克疗法”来形容新一届政府的经济决策。巴克莱预计,李克强政府的政策将把中国推向“临时硬着陆” :未来3年里,中国的季度经济增速会降至3%。在那之后,中国经济能迅速反弹。要让中国经济走上可持续之路,即未来10年内保持每年6%-8%的经济增长率,李克强经济学恰是中国所需要的。除非经济和市场面临迫在眉睫的崩溃风险,“我们预计中国决策者不会采取激进的财政和货币扩张政策”,巴克莱说,李克强经济学有三个重要“支柱”:不出台刺激措施、去杠杆化以及结构性改革。
  把“李克强经济学”再次推向高潮,是韩国总统朴槿惠6月份访华期间,朴槿惠与李克强总理会谈,对比曾经红遍大江南北的韩国“江南style”表示:李克强在韩国有“Mr.Li Style”的称号,这次与李克强会面,果然百闻不如一见。
  详解新一届政府的重要政策选择
  在我看来,巴克莱的“三支柱说”,只有结构性改革一项是准确无误的,其他两项也许值得商榷。
  关于“不出台刺激措施”,新一届政府只是没有出台类似于2008年之后的“四万亿”经济刺激计划,而另一种方式的刺激政策,比如结构性减税则按部就班进行,有关民生的财政支出增加,而财政收入增幅大幅回落。
  “去杠杆化”似乎略微复杂一些,鉴于起于美国的国际金融危机和一度把整个世界几乎带进泥潭的欧债危机均是所谓“杠杆化”惹的祸,我们加大了金融支持实体经济的政策导向。同时,考虑到我国目前金融的发展现状,发挥金融在经济发展中的作用,尤其是发展资本市场仍是新一届政府的重要政策选择。
  概括一下,“李克强经济新政”,至少应包括如下内容——
  ★以市场化改革促进经济转型
  《关于2013年深化经济体制改革重点工作的意见》被认为是中国新任总理“李克强版”经济改革新方案。在“总体要求”中没有出现“稳增长”“控物价”一类概念。有媒体分析认为,决策者的思路变化将带来相关经济政策的改变,值得高度关注。新一任决策者将对经济降速有相对更高的容忍度,更多强调经济增长的质量和效益。在具体的政策层面,中国政府将减少刺激政策的使用,降低货币宽松的力度,同时出台更多支持中高端企业的产业政策。
  2013年,甚至更长的时间,比如未来5到10年新一届政府在政府与市场的关系上,将更加注重和尊重市场规律,更加注重约束政府这只“手”。李克强总理多次强调,要立足当前、着眼长远,用勇气和智慧推动转型发展,打造中国经济升级版,这对稳增长、增后劲具有双重作用,是现代化必由之路;首先要立足于扩大内需,在扩大开放中培育和拓展好国内市场,这是在风云变幻中确保发展能够不断持续的重要基础。
  以公平正义为主要内容的社会政策
  在新一届政府的第一次全体会议上,李克强用2009年美国《时代周刊》以三个农民工做封面的故事强调,中国能度过金融危机最严峻的阶段,不光靠政府的工作,更依靠中国人民的力量。李克强说,“中国人太勤劳太勤奋了,人民中蕴藏着巨大的创造潜力”,“社会公正是经济社会活力创造的源泉。如果我们能创造一个公平发展的机会,这个社会的潜力会更大”。
  我们知道,李克强是一步一步从社会基层走到了最高层,实际上他北大通知书是在田间锄地时收到的。在北大他读的是法律专业。这些背景使他更多地关注社会公平正义,关注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他在任副总理时主管的医疗卫生改革、现在对农民工群体的特别关注、对棚户区改造的重视、对“平等竞争”的强调,均能体现李克强的公平正义理念。
  李克强说,经济转型升级要体现在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上。稳增长,首先要看就业稳不稳,要更加注重向调整结构要就业,特别是要围绕经济升级的需求,像“抓工业上项目”那样对发展服务业下功夫、出实招,释放扩大就业潜力。更加主动地采取措施,解决突出问题,力推绿色发展,把让人民群众呼吸洁净空气、喝干净水、吃安全食品作为发展的重要内容。他对经济发展、社会公平、人民幸福的理解是一致的。
  以结构性减税为主要内容的财政政策
  这几年,我在给《学习时报》写专栏文章,又以经济时评为主,自己的工作也要求我时刻关注我国经济政策的变化,对李克强总理的执政风格和政策倾向并不陌生,其以结构性减税为主要内容的财政政策,也是我三点关注和研究的对象。
  以结构性减税为主要内容的财政政策,还是颇为新鲜的,尽管不能把结构性减税说成是本届政府的创举,但与1998年朱镕基总理和2008年温家宝总理的“积极的财政政策”相比,李克强总理领导的新一届政府的确使减税落到实处,民生开支不减少还要持续增加,财政收入尤其是中央财政收入增幅却大幅降低,真正实现“与经济增长同步”,甚至低于GDP增长。在学界呼吁多年的“国家少拿一点儿,人民多得一点儿”,终于在本届政府变成现实。   但由此得出,新一届政府的特色是“不出台刺激政策”的结论还为时过早。本届政府是更多练好基本功,消化内部风险,恢复市场元气,留有更多的子弹用在真正需要的时候。既然我们选择了市场经济,就不能总是用政府这只手让政策不断“倾斜”,使市场主体无所适从。
  以利率汇率市场化为主要内容的货币政策
  我曾写过《营业税改征增值税促进经济转型》(2012年11月)和《以利率汇率市场化打造中国经济升级版》(2013年5月)两篇经济时评,文章所反映的内容分别代表了李克强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的两张牌。
  利率市场化是指使利率能够灵活、及时地反映资金供求状况和金融资产的收益率,有利于价格发现,纠正资金价格“双轨制”和市场的扭曲现象,形成有效的货币政策传导机制。作为全社会最重要生产要素——资金的价格信号,市场化利率能够有效调节金融资源在全社会范围内的配置,进而引导整体经济资源的有效配置。汇率市场化是指人民币汇率形成更多地参照国际货币市场的供求情况,依据市场供求确定人民币与各种外币的比价。如果说利率市场化是深化市场经济改革在国内资金市场上的必然反应,汇率市场化则是我国主动参与国际范围内资源配置的重要举措。
  我国大银行支持大企业,尤其是国有大企业,以利率和汇率支持企业出口,曾经发挥过不可替代的作用。我們没必要否定过去,如中央说的,我们不能用后30年否定前30年。光大银行董事长唐双宁提出,我们不能用后60年否定前60年也不无道理(清朝末年的洋务运动、国民党统治时期的30年代都做过发展中国的巨大努力)。但是,人为的利率汇率支持企业发展没有建立在制度基础上,浪费了越来越宝贵的资源,以利率汇率市场化使中国经济重回市场轨道才是长远之策。
  对近一段时间的“钱荒”, 渣打银行经济学家王志浩(Stephen Green)称为“李克强医生的外科手术”。做外科手术是为了治病,而不是杀死病人。可以把“钱荒”理解为利率市场化的一次演练,在完成结构调整这次“外科手术”后,中国经济必会变得更加健康——李克强目前所采取的一系列经济政策,也许将体现出真正的经济学价值。
  新政府3个月来的经济施政
  释放改革红利,推动经济社会发展
  李克强“改革红利论”得到了充分的施展。3个月来,一连串的改革动作相继推出,中央政府改革机构,转换职能,取消了一些行政审批项目,以增强社会活力和经济发展的内生动力。
  打造经济新引擎,带动经济全面发展
  李克强在上海、长江三角洲地区调研时,提出设立上海自贸区。此举将助推上海以及长三角地区乃至整个长江流域的经济发展,中国的对外贸易将出现新的格局。他力推环渤海地区一体化建设,要求将环渤海地区打造成中国经济增长和转型升级的新引擎。
  扩大财政税收改革,力推现代服务业发展
  4月10日,国务院决定,扩大营业税改增值税试点。通过实行“营改增”,激发企业活力,形成新的增长点。
  推动金融改革,支持经济结构调整和转型升级
  推进利率市场化改革。支持调整过剩产能。加大对“三农”和小微企业等薄弱环节的信贷倾斜。支持企业“走出去”。创新金融服务,支持居民家庭首套自住购房、大宗耐用消费品、教育、旅游等信贷需求,支持保障性安居工程建设,扩大消费金融公司试点。加快发展多层次资本市场。鼓励创新、创业型中小企业融资发展。推动民间资本进入金融业。
  迎接挑战和应对公共事件,实现产业转型升级
  在应对禽流感时,强调推动家禽业和现代养殖业的发展;在应对“三安”问题时,推动与安全生产有关的产业升级;在应对大气污染时,推动新能源、清洁能源、环保等产业的发展;在处理婴幼儿配方奶粉问题时,乘势推动食品工业振兴,打造优质国产品牌,增强消费者信心。
  建设廉洁政府,提高公共财政资金使用效益
  李克强要求审计部门用“火眼金睛”看好国家钱财,坚决压缩一般性行政开支,坚决保障好改善民生的支出特别是扶贫、救灾等“生存钱”“救命钱”,推进重大民生工程,把积极财政政策的效应更好地激发出。
  转变农业发展方式,开展现代农业综合配套改革
  李克强上任不到一个月,就部署开展现代农业综合配套改革试验工作,推动转变传统的农业发展方式,提高农业综合生产能力,提高农产品质量,提高农民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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